第五章

安宏寒一回到盤龍殿,就吩咐林恩去禦膳房傳膳。

對於為什麽陛下一身**的回來?沒有人敢去問。

安宏寒先從櫃子裏,取出了徐國師特製的膏藥,抓住小貂的右爪子,開始塗抹。席惜之的肉墊上,許許多多的小細痕,一片血肉模糊。

在上完藥之後,席惜之已經感覺不到多疼了。之後和安宏寒吃過晚膳,便躺在龍**,合眼休息。這一日,可累慘了兩人。所以剛沾到床被沒多久,席惜之便就沉入夢鄉了。

安宏寒做事情,向來是雷厲風行。一旦下定決心要做,基本上會立刻施行。

第兩日一早,所有文武百官到齊上早朝。

司徒飛瑜早沒了以前的風光,一張臉愁眉苦臉。灃州一行本來就是他戴罪立功的機會,他到了灃州之後,更加是不敢有任何懈怠。所以關於修建堤壩等事情,百分百上心,沒有私吞一分朝廷拔下來的款。

但是……事情就這麽會變成這樣?!司徒飛瑜急得跺了跺腳。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司徒大人。”暗帶嘲諷的話,從側邊傳來,劉傅清一臉鄙視的瞧著他。

司徒飛瑜哪兒還有心思和他爭強鬥勝?隻氣呼呼的哼了兩聲,“臭老劉,我司徒飛瑜雖然手段不光彩,但是也為朝廷效力幾十年,某些事情該做,不該做,我還分得清。”

言下之意,你冤枉好人了。

若說真有什麽事情?他做得不妥當,恐怕就是那座橋了。隻是……那事情隻不過是子虛烏有,當時他隻是為求妥當,和順從民意,才出此一策。照道理來說,那事情沒有做錯。

“爭?你們到了這種時候,還吵吵鬧鬧,成何體統!難道光是憑你們鬥嘴,就能想出辦法解決嗎?”安宏寒用不善的目光,看著下麵的兩位得力大臣,不斷爭吵。

司徒飛瑜和劉傅清當下雙雙閉嘴不言,低頭不敢做聲。

右眼皮從今天早上就不快開始亂跳,弄得席惜之憂心忡忡,唯恐有什麽禍事會發生。安安靜靜的趴在安宏寒的大腿上,席惜之一隻小爪子,按著自己的眼睛,另外一隻眼睛,則是看著下麵的大臣們。

“陛下,微臣不敢。隻是堤壩支撐不住多少時日了,就算如今我們肯亡羊補牢,也於事無補了。微臣認為,還是盡快疏離百姓,以免百姓們再次遭受災難帶來的痛苦。”劉傅清上前一步,稟告道。

他能想到的事情,安宏寒怎麽會想不到,隻聽他道:“朕昨日就吩咐侍從快馬加鞭,趕去灃州傳話了。”

“陛下英明。”

安宏寒的目光又轉而看向司徒飛瑜,“左相大人可想好怎麽給朕解釋灃州一事了嗎?”

被點名的司徒飛瑜渾身一震,不得不站出列,“陛下,微臣為風澤國鞠躬盡瘁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還找了好多碎銀子給那人呢,你說金子怎麽就會變得石頭啊!”

他當時還為了確認金子是不是假的,特意在上麵咬了一口,然後給放進了衣兜裏。誰知道要把錢交給媳婦兒的時候,拿出來的竟然是石頭!

“我……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要不然怎麽會把石頭當銀子!這下可好,連買鹽的錢都沒了。”那老婦人扭住老頭兒的耳朵,嗓子震得三裏外都能聽見了。

安宏寒皺了皺眉頭,伸手想堵住席惜之的耳朵。

哪料手還沒有伸出去,原本焉兒吧唧的小貂,竟然激動的一溜煙竄出了馬車。

“胡屈,停車。”安宏寒一聲吩咐,車輪子漸漸停止轉動。

當安宏寒跨出馬車的時候,就看見那隻貂兒趾高氣揚的站在別人擺攤的桌子上。

老婦人和老頭兒都是第一次看見這麽白淨淨的小貂,以至於第一眼看見的時候,都忘記了爭吵。然後往貂兒的身後看去,更加呼吸一滯,好個帥氣的青年。

安宏寒身穿著一襲深藍錦袍,整個人氣勢冷冽,生人勿進。

傻愣愣看了半響,那個老頭兒才反應過來,問道:“客……客官,想要吃點什麽?”

林恩拍了拍滿是灰塵的衣服,緩緩道:“來碟紅燒肉,青椒肉絲,如果你這裏還有雞鴨魚肉的話,也統統端上來。”

“沒有雞,不過有雞蛋,要不給您們做個苦瓜煎蛋?”掌勺的都是老婦人,一聽這是筆大買賣,立刻正視起來,一臉的笑容。

林恩從衣服裏掏出一張銀票,遞給老婦人,“這樣子也行,你倆去做菜吧。”

席惜之衝著安宏寒胡亂揮爪,唧唧的亂叫不停。剛才她聽那兩個老人爭吵的時候,就覺得這件事有點像某個糟老頭的作風。雖然明明知道這個猜測,有點不太可能,但是席惜之仍是不想放過千萬分之一的希望。

看著小貂反常的手舞足蹈,安宏寒又再次皺眉,卻順著小貂的意思,叫住了兩人。

“你們先等等,我有點話要問你們。”出門在外,安宏寒改掉了自己的自稱。

席惜之聽到的時候,竟然還有點不自在。

老婦人和老頭兒都收住了腳步,轉過身來,“這位爺,您有什麽話想問?隻要我們倆知道,肯定全都告訴您。”

這時候,劉傅清和司徒飛瑜的馬車,也趕到了酒肆。他們下了馬車,正往這邊走過來。

安宏寒看向席惜之,他隻知道貂兒的意思是不讓這兩人走,至於用意,他暫時還沒有猜透。

席惜之明白過來,走到桌子邊沿,扯了扯安宏寒的衣服。

安宏寒順勢就把它抱起來。

然後,席惜之的小爪子又開始在安宏寒的手背上,一筆一劃寫出自己的用意。

‘繼續問他們關於金子變石頭的事情’

莫非這裏麵還有文章?安宏寒知道席惜之不是一時心血**,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剛才你們說金子變成石頭?真有此事嗎?正好我有點感興趣,能不能詳細說說。”安宏寒拉開一張凳子,坐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老頭兒一愣,“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