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順百順 第0307章 卑鄙對卑鄙
馬運成分管省經濟和信息化委員會、省科學技術廳、省交通運輸廳、省環境保護廳、省政府國有資產監督管理委員會、省質量技術監督局。負責聯係郵政、民航、煙草、電力、通訊、鐵路、海事、物質儲備、成品油銷售等部門。
他雖然不是常委，可在副省長中還是比較有實權的一位。
上次他給蔣秀山說情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再說了，那個時候方如皋不是都沒敢說話麽？要是因此被他記恨上自己，楊小年覺得自己怪虧得。但這個事情卻不是能夠以自己的意識為轉移的，馬運成真要是記恨自己，那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談話結束之後，楊小年就趕緊的出來安排馬副省長參觀溶洞的事兒，盛夏集團聘請的小導遊可能也是第一次上陣，再加上給這麽大的領導講解溶洞內的風景，還是顯得有些緊張，在一開始的時候，拿著電喇叭說出來的話磕磕巴巴的，很是讓楊小年蹙緊了眉頭。
反觀馬運成還是那麽一副波瀾不驚的麵孔，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從溶洞裏麵出來之後，馬運成似乎很有興致的又到度假村轉了一圈，看到有幾名自駕遊過來的散客在河邊釣魚，他好像也動了興致一般，秘書就趕緊問楊小年有沒有釣具。
度假村裏麵這些東西都是嶄新現成的，本來就是打算賣給臨時起意有沒有準備的遊客的，楊小年讓人趕緊去拿過來幾付，這個錢自然要開發區出。
楊小年、張英平、李芸芸、向軍民等人坐在乳白色的塑料椅子上，又陪著馬運成釣了一個多小時的魚。
也不知道是龍泉河裏麵的魚給楊小年長臉，還是馬運成的釣技的確出眾，到收杆的時候，馬運成釣上來的魚最多，就連李芸芸那位女同誌都釣上來了兩條小草魚，而楊小年則是一條都沒有釣著。
馬運成看上去總算是開心了不少，看著水桶裏麵的魚說道：“行啦，這下子晚飯總算是有了，讓夥房就用這些魚燉菜熬湯。”
結果，開發區準備的晚宴被魚羹宴替代，馬運成也不喝酒，魚湯倒是喝了兩大碗。弄得楊小年根本就沒吃飽，晚上回到家之後看到孟秋麗做的木耳雞丁，結果又就著菜吃了兩個饅頭。
摩挲著有點發脹的肚皮剛回了客廳，結果口袋裏麵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楊小年，你快一點啊，我兒子不見了……”接通了之後，裏麵傳來了黃晶的聲音，有點沙啞尤帶著哭腔。
楊小年聽著也不由得一愣，連忙問道：“你在哪呢，孩子什麽時候不見得？”
“大概半個小時前吧，吃過了飯姥姥帶著他出去轉轉，就在家門口，一轉眼就不見了……”說著說著，黃晶忍不住開始哭泣起來。“這孩子一向聽話，從來不會亂跑。周圍這一帶我都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你說孩子不會出什麽事兒吧？我現在也不能找別人，我隻有找你了……”
不能找別人，自然是指的不能給陳愛忠打電話了。兩個人現在都處於被審查的階段，雖然沒有限製行動，但紀委的人卻不可能不安排人盯梢的。
楊小年猶豫了一會兒，沉聲說道：“你先不要急，這個事情我覺得有點不正常，我現在馬上過去……”
說完了之後，想想，他終於還是給陳冰婧發了一個傳呼。“楊小年，人家在家呢，你有事兒？”不多長時間，陳冰婧的電話就回了過來。聽她的聲音，分明還有點嬌羞驚慌的樣子，可能是想到楊小年打電話給自己，是嫌今天自己沒有過來陪他吧？這人，昨天幾乎把人折磨死，就不能讓人家休息一天啊？
她的聲音雖然有些嬌羞，但很明顯也透著一股興奮。畢竟，能被自己的男人時刻惦念著，有哪裏會有女人不歡心呢？
“婧婧，你爸爸現在在不在家？……你不要叫他，我知道了。沒什麽事兒，我這邊還有點事情先掛了。”放下了電話，楊小年就對孟秋麗說道：“走，咱們出去一趟。”
“要不要叫上玲姐一起去找？”剛才楊小年打電話的時候，孟秋麗就在旁邊坐著呢，黃晶在電話裏麵說的話她都已經聽到了。
楊小年嗯了一聲，說道：“不用了，她去了也沒什麽大用，現在外麵黑乎乎的，她一個女人我也不放心讓她分頭行動。”
孟秋麗就點了點頭，心知楊小年說的不錯。眼看著楊小年從隨身的手包裏麵拿出兩頁紙裝進了口袋裏麵，孟秋麗雖然很好奇，但卻絕對不會追問楊小年那是什麽東西。
一邊往外走，楊小年又開始撥打張莊派出所的電話，今晚上自己能夠調動的力量，這是距離最近的一支了。
今晚上值班的人正好是苗開旺，接了電話之後，這小子就跟被馬蜂蟄了尾巴一樣，一下子就蹦了起來，大聲吼叫道：“趕緊的集合，所裏能喘氣兒的都跟我出去……”
其實，在接到了黃晶的電話之後，楊小年心裏就已經有了懷疑對象。叫苗開旺帶著人滿大街的尋找，也不過是增加點保險字數罷了。他和孟秋麗則是開車直接去了黃晶的家裏。
還沒進門，就聽到客廳裏麵傳來了黃晶母親嚶嚶的哭聲。自己帶孩子卻把孩子帶丟了，老太太自覺也不好跟女兒交代。再說了，外孫子是她從小帶到大的，她也是真心疼這個孩子。所以，老太太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看到女兒打開門接了一對年輕的男女進來，黃媽媽這才抹了把眼淚，勉強止住了悲聲。女兒和陳愛忠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這個家裏麵一直都少有人來，平時躲還躲不及呢，今天女兒怎麽肯把人帶家裏來了呢？
“阿姨，我叫楊小年，是黃姐的同事。您能想起來孩子是怎麽丟的嗎？當時你在什麽地方帶著孩子玩呢，周圍有什麽陌生的人嗎？”看了看老太太，楊小年帶著微笑問道。“您放心，先不要哭，孩子一準丟不了……”
老太太一聽這個話，也不管楊小年是生人還是熟人了，一把就抓住了楊小年：“小夥子，你說孩子少不了，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阿姨，我說少補了就肯定少不了。不過，您的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我已經發動人在街上去找了，你說的越詳細，咱們提前找到孩子的機會就越大。”
“啊？是這樣啊？”老太太心說我還以為你知道孩子在什麽地方呢，這不是畫餅充饑哄著我玩嗎？
心裏雖然這麽想，但老太太還是努力的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吃晚飯我帶著孩子就在門前小廣場上玩了一會兒，那孩子可聽話了，從來不會亂跑的……他騎在廣場的石頭猴子上玩，我就在一邊看著呢。偏巧就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找我問路，就這麽一轉臉的功夫，孩子就不見了，那女的還幫著我在廣場上找了好長時間呢……”
聽到這裏，楊小年不由得就看了一眼黃晶。黃晶是什麽人啊？剛才那是關心則亂，光顧著出去找孩子了，也沒有往別的地方想，這個時候聽到老太太說有個女人問路，再加上楊小年的眼神啟示，不由就開口問道：“媽，那女的是不是三十來歲，留著短發，圓臉，個子不高……”
“……我想想啊……對啊，你又沒見過她，你是怎麽知道的？”老太太想了想，很是疑惑的看著女兒問道。
“楊小年，怎麽辦，那女人肯定是陶玉玲……”黃晶有點心焦的問道。
楊小年陰沉著臉很哼了一聲，搖著頭說道：“哼，還能有什麽辦法？其實咱們就是不找，她也會把孩子送回來的。但是，既然對方連這種卑鄙的手段都用上了，這說明他們查不出來什麽東西，有點狗急跳牆的意味。有些事情也不得不防……本來我還想著堂皇盛大的拿他一把呢，現在看來也隻有采取非常的手段了卑鄙的手段誰不會啊？走，你跟接孩子去……”
區委招待所，紀委下榻的那座小樓門口，楊小年讓黃晶在車裏等著，他則和孟秋麗兩個人下了小車直接上樓。
“幹什麽的？站住……這裏是……”兩個人上了二樓剛接近樓梯口，一個穿著西裝的漢子就閃了出來，攔住了楊小年的去路。
“麻煩給褚書。記說一聲，就說開發區的楊小年有重要情況給他反應……”楊小年站住了腳步，看著那人說道。
那漢子愣了一下，審視的看了看楊小年，沉聲道：“你就是開發區的楊主任？你們在樓梯口等著，我去給褚書。記匯報……”
果然是紀委的人見官大三級啊，這人也不過隻有在門口放哨的資格，可麵對這楊小年這位年輕的副處級幹部，卻絲毫沒有半點尊重的樣子，很冷淡的看了看跟在楊小年身後的大美女孟秋麗，眼瞼微微的跳動了一下，轉身往回走去。
等了大概有五分鍾的時間那人這才從一個房間裏麵出來，走到楊小年的跟前說道：“褚書記讓你一個人過去。”
孟秋麗正想開口說話呢，楊小年搖了搖頭說道：“你在外麵等著吧，我自己去就行了。”褚紅晨個狗日的還很小心嘛，怕我帶個大美女來給他使用美人計啊？就算你有那個心，老子都不願意的。
自己帶著孟秋麗過來，是打算談不攏的時候讓她搶人的，隻要她想進去，這裏又有誰能攔得住她？
不過，楊小年摸摸自己褲兜裏麵裝的那幾頁紙，不由就暗自笑了笑，敢不放人？隻怕他褚紅晨還沒有這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