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438章 離勝利還有一小步
這不是在私底下的場合開玩笑，這個話在這個地方，當著劉廣進的麵說出來，可不僅僅是得罪誰那麽簡單的。
如果今天楊小年在建設廳說出來的話實現不了，楊小年在省裏也不要混了，今後不管到任何單位，說出來的話那就等同放屁。就算每人提起，但自己想起來羞也羞死人了。
劉廣進的眼底不由自主的又透出了一絲慌亂，陳廳長牛氣，讓自己這麽說話自己也沒有辦法，但這卻並不代表他不怕省委督查室。“楊……楊主任，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勸你最好還是收回你剛才說的話……”
“劉廣進同誌，我的話既然已經說出口了，那我就會對我說所的話負全部的責任。”楊小年對著他冷笑了一聲，看著李莉問道：“李莉，剛才我說的話記下來了嗎？”
“啊？馬上啊楊主任……”李莉驚慌的答應了一聲。趕緊拿起紙筆，把楊小年剛才說的話寫了下來。
什麽馬上啊，她剛才根本就沒有記。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楊主任不光堅挺，竟然還這麽生猛。一邊記著，李莉的心肝還在不住地突突顫抖呢。媽呀，我們這位副主任好淩厲的霸氣！！
渠永江長大了嘴巴看著楊小年，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能熬到正處級的人，處理事情既然還這麽魯莽？打死他都不敢相信。
苗曉鷗看著楊小年的那雙眼睛裏麵滿是崇拜的神情，心說這樣的男人才叫男人呢，比那些打著官腔，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的官老爺可強多了。
等到李莉寫完了之後，楊小年伸手把文件夾要過去看了看，拿起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按正常程序，上報辦公廳。”
一聽他還要按照正常的程序上報辦公廳，劉廣進不由得就鬆了一口氣，心說我怎麽忘了這個茬啦？我還以為督查室最大了呢，他上麵不是還有辦公廳呢麽？憑陳廳長和鄭廳長的關係，你這份材料要是能報的上去才怪呢。
渠永江也不由得泄了一口氣，心說楊主任還是不了解情況啊，唉，早知道這樣，我幹嘛給他匯報這件事兒啊？我這不是害了人家楊主任嘛。
正想著呢，楊小年一擺手道：“咱們走……”
劉廣進死蛇一般又恢複了元氣：“嗬嗬，楊主任慢走啊，不送……哦，我等著你們的處理通知……”
楊小年猛然站住，慢慢的回頭，一臉凝重的看著他說道：“劉主任，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嗬…但願……如此……”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看著楊小年注視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劉廣進隻覺得渾身發冷。
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楊小年就已經發現了侯少強和邢學禮以及其他幾個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點不一樣。那眼神裏麵，分明就帶著一絲的不屑和冷笑。楊小年也不管他們，吃晚飯之後回到辦公室睡了一小覺，下午剛起來，就接到了鄭耀民的電話：“楊主任，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盡管楊小年很不齒鄭耀民的行為，但一把手就是一把手，拋開督查室主任這個職務，人家還是省委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呢，哪一個職位都能把楊小年壓得死死的。
無可奈何之下，楊小年還是老老實實的去了鄭耀民的辦公室。
一見麵，鄭耀民就沉著臉說道：“楊主任，二處報上來的有關處理建設廳的報告我看了，我認為你這麽做裏事情很不恰當。”
楊小年不等他讓座就坐在了他對麵的沙發上，笑著問道：“哦，鄭主任，我倒是願聞其詳，都是什麽地方不恰當呢？”
鄭耀民一聽他這麽說，那張臉就陰沉的更狠了，雙眼狠狠地剜了楊小年一眼，冷聲道：“楊主任，你也是在下麵當過一把手的人吧？這點規矩都不知道？就算建設廳的人沒有對你這位督查室副主任給以相應的尊重，可你有什麽權利在建設廳就宣布對人家處理？還有，你知道陳廳長到底在忙什麽？你又憑什麽說人家工作上消極？”
鄭耀民的意思很明確，你楊小年不要因為人家沒有向老爺一樣供著你，你就故意找茬兒要通報人家。
楊小年一聽他這麽說話心裏的那個時就火了，心說你這麽說，哪裏還有一點當領導的素質？
但是，楊小年卻做出一臉驚訝的樣子說道：“鄭主任，這個話是從什麽地方說起啊？雖然我還很年輕，但這點組織紀律性我還是有的。在建設廳，我隻是說建議省委對陳廳長和劉主任作出相應的處理，我什麽時候直接宣布處理決定了？這不是報告才報到您這裏來麽？處理不處理，怎麽處理，結果還沒有出來呢，我怎麽會胡亂說話呢？”
說道這裏，楊小年換了一副嚴肅的神情說道：“還有，我隻是說陳一平廳長不肯接受督查室的調查，就說他們下的結論是公正、客觀、真實、權威的，他這是在對誰說話？難道省委領導讓督查室介入調查錯了？就算他們下的結論是公正、客觀、真實、權威的，他也沒有權利拒絕督查室按照省委領導的批示介入調查吧？咱們的人去了七趟，他都避而不見，我不信他能忙到這個樣子。就算他真的忙到這個樣子，我也不信這個建設廳一個廳長、四個副廳長、還有一名總工程師，一名執法監察局局長，七個廳級幹部都忙到了這個地步。就算他們的工作真的很忙，但這可是省委領導親自安排督辦的案子，他們七個人，就沒有一個人能夠抽出十分鍾、哪怕是五分鍾的時間，見一見督查室派去的人麽？我的結論，這是陳廳長對省委安排人調查有抵觸情緒，根本就不願意接見督查室的調查人員。”
“還有那個劉主任，說是去了解一下各位廳領導去什麽地方忙了，居然出去了四十八分鍾還沒有了解清楚情況，這不是辦事拖遝，效率不高是什麽？綜上所述，我認為，我提出對陳一平和劉廣進兩位同誌處理，是合情合理並且符合相關程序的。”
鄭主任，我可是照足了規矩來的。我不僅有處理他們的理由，況且，報請省委研究的報告，我也是讓二處處長渠永江交到你手裏的。你有權利不上報，但你沒有權利批評我做事不符合規矩。
自己剛才說了他一句，楊小年就有八百句在那裏等著自己呢。聽著楊小年的話，把鄭耀民噎的臉紅脖子粗，他張著嘴瞪著眼，看著楊小年，心說像你這樣能言巧辯的家夥，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咱們這到底是誰的官大，是誰在批評誰啊？
他是越想越氣，猛然間一拍桌子：“楊小年，請注意你的用詞……”
楊小年卻輕描淡寫的看著他，笑了一笑說道：“鄭主任，請注意你的身份。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回辦公室了。”
從決定插手渠永江匯報的這件事情，楊小年就知道他和鄭耀民之間會是這種結果。但鄭耀民給了自己辦公室，卻不給自己看文件，不給自己接手工作的機會，刻意冷落自己這個常務副主任，這些事情都是鄭耀民先挑起來了。其實楊小年也想不清楚，他為什麽要這麽對待自己。但楊小年卻也知道，如果自己不錯出來點什麽事兒的話，一個正主任想打壓副主任那簡直是小菜一碟，太簡單，也太容易了。
在這種事情上麵，有的時候光講究和諧是不行的，還要很巧妙的進行鬥爭，不然的話就算自己在督查室待上一輩子，也照樣是一事無成。
這不是自己的性格，關鍵的是，這不是程子清把自己安插進督查室的目的。原本楊小年還有點迷惑呢，不知道到底是趙良棟還是程子清把自己弄到督查室來的，弄自己道督查室這種地方幹什麽。
可等他看到了渠永江拿過來的卷宗上麵，程子清、趙良棟和鄭耀民等人的批示之後，他終於明白了，鄭耀民這個副秘書長兼辦公廳主任，居然不是程子清的人。
要說出去很可笑，辦公廳主任不是省委書。記的人，這種事情簡直就是聞所未聞。但現在，這個結果卻真真實實的就展現在了楊小年的麵前。鄭耀民不僅僅不是程子清的人，就算是程子清發出的指示，他也是盡量拖延，給他來個陽奉陰違。
就算是這樣，看起來程子清卻偏偏還不能把這位辦公廳主任怎麽樣。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容忍到現在，把自己調進來給鄭耀民攪局了。要不然就是這位鄭主任掩飾得很好，讓程子清抓不到把他調走的理由。要不然就是程子清現在根本就在人事大權上麵說了不算，連調整自己稱心如意的辦公室主任都做不到。如果是那樣的話，他這個省委書。記當的肯定也很窩火、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就不能夠按照常規出牌了。所以，楊小年親自去建設廳發下了豪言壯語，其實並不是真的要把陳一平怎麽樣，博得還是辦公廳內部這一局。
成功了，自己今後不僅僅能夠站住腳，也可以幫著程子清清除一顆眼中釘。失敗了，責任都是自己的，自己打包灰溜溜的走人。至於到哪裏去不好說，反正開發區自己也回不去了，現在開發區主任的位置倒是讓李芸芸接任了，可張英平卻是黨工委書。記，他才是名符其實的一把手。
現在看來，自己似乎是賭對了，從鄭耀民這氣急敗壞的表現上來看，楊小年就知道自己已經距離勝利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