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事件擴大的風波
關於羊山縣班子的這個問題,楊小年心裏其實是真的沒有打算。很簡單,事情出的太突然,在他去羊山縣參加酒廠兼並座談的時候,他可是一點兒都不會想到,去了羊山,會有人攔著自己喊冤。
但經過了王珺和張逸的提醒,楊小年才總算是把思路理清了一點兒。讓曹雨秋去當羊山縣的這個書。記,把財政局的位置空出來,讓蒙愛瓊頂上去,倒不失為一個很穩妥的辦法。
就算是曹福元心裏有點不大願意,可他也不能攔著曹雨秋不讓人家進步吧?別看財政局局長大權在握,但要是和一縣之書。記比起來,從權柄上來說,還是大有不如。根本都不用問,要是讓曹雨秋在縣委書。記和財政局局長兩個位置上二選其一的話,他肯定是首選前者。
如果曹福元硬攔著不讓曹雨秋下去,會引起曹雨秋心裏的憤恨也不一定。
再說了,曹雨秋畢竟是他的人,把他的人提拔重用,不管怎麽想也算是給了他麵子。在羊山縣的事情上麵,曹福元剛弄了一個灰頭土臉,這個時候還能讓她的人繼續頂上去擦屁股,對曹福元來說怎麽算都是好事。
讓鄭耀民提拔的那個副書。記賈誼民擔任縣長,也算是堵住了他的嘴。再加上把老曹的人從財政局的位置上攆下去,想來鄭耀民也沒有什麽不滿意的。就算蒙愛瓊有自己人的嫌疑,但他畢竟是剛下來掛職的新人,又是個女同誌,想在短時間內完全掌控財政局也不容易。這就給鄭耀民插手財政局的事情留下了機會,鄭耀民也肯定樂見其成。
至於那幾個副職的人選,還真的就像是王珺想象的那樣,四個位置讓給五個人去爭,這就要看看王珺是不是會做人了。如果這女人誠心誠意靠過來,又知道進退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把她倚為心腹。
其實之所以這麽做,楊小年也很無奈,關鍵是自己的手裏也確實是沒有現成的人選,這也是沒有法子的法子。
羊山縣的案子陶宗夫在搞,對於沈士成介紹給自己的這位黑臉包公,楊小年還是比較放心的。至於接下來怎麽把自己和張逸、王珺上衣的事情變為現實,那就要看張逸的了。他是組織部部長,在人事問題上的發言權還是很有分量的。雖然說李汝康主管黨群,鄭耀民市黨委書。記,在人事權上也舉足輕重,但這兩個人想要貫徹他們私底下的意思,也都繞不過張逸去。
其實根本都不用想,楊小年也能知道,現在不光是這些常委,就算其他自覺的夠分量的人也都想在羊山縣的人事安排上插上一腿,隻怕現在曹福元和鄭耀民那邊,肯定也有人在獻殷勤。
他正想著呢,放在茶幾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拿起來看了看,是李霞打過來的。接聽之後,李霞癡癡的笑聲就傳了過來:“你又幹什麽事情了,怎麽把我們霍總得罪了,剛才她可是給我打電話告你的狀呢。”
楊小年不由就心虛的問道:“她告我什麽啊?我那敢怠慢她了,剛才陪著她吃的晚飯,好話都說了一籮筐了……”
“哼,你怎麽得罪的她我不知道,但小妮子發狠了,說你要是沒有一個說法的話,她讓你結婚的時候出洋相,你自己掂量著辦啊。”
我暈,這丫頭怎麽也這麽生猛啊?居然給我孩子他媽告狀說這種話?
雖然自己和霍倩柔之間沒有突破男女之間最後那一層關係,但怎麽也不能說自己和她之間沒什麽。在香港瑪麗醫院的那天晚上,人家一個女孩子肯為自己做那種事情,自己要說沒什麽那是欺心之論。
可這丫頭怎麽就這麽死心眼兒呢?這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自己可以的疏遠她,他怎麽就忘不掉這一節事兒呢?他還是香港人麽?現在的社會,就連內地老山溝子裏頭,女孩子的觀念也已經轉變的讓人不敢非議了,她怎麽還這個樣子呢?
真的是頭疼啊!!
兩個人抱著電話談了兩個多小時,指導楊小年今晚上一個人住招待所的時候,李霞曾暗示自己要不要開車過去。他這個提議還真的讓楊小年心動,但想想霍倩柔就住在自己前麵的樓上,楊小年還是苦笑著搖頭說算了吧,我可不想火上澆油。
4月21日,羊山縣縣長李偉強的事情被媒體公開,雖然案子還沒有走完司法程序,但李偉強的事情卻已經被傳得路人皆知。他在任羊山縣副縣長、縣長期間,收受賄賂500餘萬元,以權謀私,占有公家住房兩套,作為一個縣級幹部,工資不高,竟然可以在省內置辦多處房產,並指使黑社會人員毒打他人,存在的多項違法事實都是被紀委和檢察院查實了的,現在所欠缺的,隻不過是人民法院判決罷了。
另外,由於李偉強的案子,牽扯出了羊山縣縣委書記等人同流合汙,沆瀣一氣,貪汙受賄、侵占國有資產的事實。
羊山縣的這一案件,到底還牽連到了更高一層的什麽人媒體上沒有說,但潞河市人民私底下卻說什麽的都有。曹福元這一地倒是沒舊病複發,不過每天到晚都陰沉著一張臉,上班之後在辦公室一喝茶就是一天,沒事兒的話基本上都不出門。
4月23日,省紀委工作組再一次蒞臨潞河市,隨即,楊茂禎、丁伯善、田誌遠被請去喝茶,任廣平被免去了潞河市市委常委、市委副書。記職務,調離潞河市另有任用。原本隻是發生在下麵縣城的案子波及到了市裏,搞得潞河市黨政班子以及各委辦局的一些人也是人心惶惶,倒是打亂了楊小年和張逸、王珺那天晚上在招待所裏麵的如意算盤。
現在市委常委都湊不齊了,怎麽商量羊山縣的事兒?無可奈何之下,也隻能讓賈誼民先臨時主持兩個班子的運轉,等過了這股風頭在討論羊山縣班子的人選問題。
這股風刮得這麽猛烈,倒是出乎了楊小年的意料,憑感覺他能感受到,這背後肯定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縱著這一切,要不然,省電視台的大記者梁琳琳是怎麽下來的?
更為可笑的是,省紀委這次看起來是鐵了心要把潞河市這一潭水濾清楚,市輕工局有個幹部放著行政幹部不做,主動要求到局下屬一家公司當經理,沒兩年就發了起來,有人眼紅,趁機向檢察院告了一狀,現在省紀委就在潞河市呢,檢察院的人也不敢不查,可是這一查,還真的查出了毛病。這個幹部貪汙十多萬元,還從家裏搜出了50萬元的存折,明顯與其收入來源不符。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肯定是要繼續深查下去。
這麽一來,潞河市有些人就更慌神了,就連王明堂都往楊小年這裏跑了好幾次。也難怪古人說水至清則無魚,看起來,就算是外表在忠厚的人,背後可能都有一點小故事。
陳冰婧借著整風運動和這個案子,已經在潞河站住了腳跟,並且也樹立起了自己的威信。這位年輕漂亮的女局長做事情鐵麵無私,雷厲風行,很是讓公安局內部的一些人吃了苦頭,但卻在更多的人心目當中獲得了好評。
隻不過,眼看著婚期臨近,陳冰婧還沒心沒肺的一個勁兒在外麵忙活,讓楊小年也深感無可奈何。不要說陳冰婧了,就連他自己這段時間也忙的腳不連地的,丁伯善和田誌遠兩個人去紀委喝茶還沒有回來,其實回來的幾率實在也不大。老曹現在什麽事情都不問,他們的工作就一股腦的壓在了楊小年這位常務副的身上,請假操辦婚禮的事情居然還真的不好意思給人說。
看看時間已經挨到了4月28日,潞河市的局麵依然沒有穩定下來,楊小年和陳冰婧商量了一下,又給老爹老娘通了電話,既然擊昏的時間都沒有,那也就隻好推遲婚禮了。
幸好自己原來就沒打算怎麽操辦,既沒下帖子也沒給人說自己要結婚的事兒,推遲就推遲吧,倒不會讓人說什麽。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最高興的居然不是沈茜茜和夏清菡等人,反而是一直留在潞河市和工作小組商議合作細節的霍倩柔。陰沉了多日的臉上這一下子終於見到了笑容,和楊小年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居然很意外的和楊小年多說了兩句話,讓工作組的其他人心裏產生了一絲莫名的激動,心說這是不是三佳集團風向轉變的標誌啊?這幾天就因為一些小細節的事情談不下來,可把人折騰苦了。
其實最苦的人還是楊小年,這些天他不管是要參與談判的事情,原來田誌遠負責的修路的事情他也的問著。白天在辦公室裏麵各委辦局的頭頭腦腦都快把門檻踢破了,忙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晚上不管是去招待所還是去單位宿舍,也有一些人不顧臉皮、鍥而不舍的往家裏跑,真的是讓楊小年煩不勝煩。
想想原來剛到潞河的時候,這些人在大院裏麵走碰頭能給說句話都算不錯了,現在卻跟尾巴似得追在自己屁股後麵,則射出權利魅力的同時,也看出了人情的冷暖。趨炎附勢本來就是人的本性,實在也說不上有什麽出格。自己既然走了這麽一條路就應該承受這種“則折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隻是,明明知道陳冰婧就在同一個城市裏麵生活,卻連見一麵都難,更不要說有機會能夠解決一下正常的需要了。結婚的事情往後推也就推了,可自己從正常人一下子又變成了和尚,這讓本身就精力充沛的楊小年實在是心有不甘,在夜深人靜時躺在**也不免露出一陣陣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