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了,今天我們學校新生到校,我們這些老一輩的要去接待~~無奈我存稿耗完,現在才將今天更新的章節奉上,非常對不起大家,煙羽在此對大家說個對不起,鞠躬~~~~)

月上眉梢,卻被一層霧色籠罩著,顯出淡淡的昏暈。這夜有些寧靜,雖是夏日,但今夜卻沒有蟋蟀的鳴叫,顯得有些冷清。

慕澤門,淡月籠紗之下,翠湖泛著點點光芒。

慕澤門大殿中,燈火通明,火燭高燒。

“政變?”忽然一個厚重的男聲傳來,話語中帶著無盡的驚訝。

“慕容兄,不必驚奇。”接著另一個男聲響起,較之前的要淡然許多。

大殿內,慕容澤和裂天穀穀主沐雲天端坐於紫檀木打造的長椅上。

慕容澤老臉上驚疑不定,注視著神色坦然的沐雲天。寬敞的大殿內兩人一時無話,突然使大殿顯得格外幽靜,甚至還有幾絲森然。

半晌,慕容澤驚道:“沐老弟,你說此話可當真?”

沐雲天雙眼充滿笑意,撫須笑道:“看陳大人說話的口氣,事情似乎就是這個樣子。到得推翻大周王朝,李唐複辟,陳大人們還會助我們一臂之力,那個時候慕容兄便可當上武林盟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整個江湖都是慕容兄你的!”

慕容澤臉色大變,眼神迷亂,恍惚不定,支支唔唔說道:“沐老弟,可別亂說,這玩笑可是開不得的。”慕容澤眼神遊移不定,雖然表麵上推脫,其實心中八成也渴望著那武林盟主的位子,畢竟那是萬人之上,眾人仰慕的頭銜。

沐雲天笑笑,道:“慕容兄何必推脫,除了你還有誰能勝任盟主之位?”

慕容澤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幹咳幾聲道:“哪裏話,這盟主應該由沐老弟來當才對,我豈能勝任?”

沐雲天輕輕撫須,老臉之上浮現一絲得意,不過轉瞬又嚴肅道:“慕容兄,你這不是折煞小弟了麽,我怎麽能及得上慕容兄的領袖雄風啊。”

二人推脫來推脫去,嘴上都不願去當這武林盟主,其實二人內心皆是非常迷戀這萬人之上的位置的。

許久之後,淡月朦朧,今夜的月亮便是處在一片濃暈之中,再不會變得清晰了。深夜,一白衣男子慢步走進大殿,隻見他麵色冷峻,細長的雙眼很是淡然,白色衣袂時不時輕輕飄動。踏入大殿,慕容澤和沐雲天齊齊向這個白衣男子投來目光,他二人臉上立即露出喜色,二人同聲道:“休兒,你來了?”

來人正是那裂天穀少主沐雲休,他微微頷首,對慕容澤和沐雲天行禮道:“慕容伯伯,爹,晚上好。”

慕容澤和沐雲天皆是點頭,卻聽沐雲天說道:“休兒,你連夜趕來,可累壞了?此次去楚陽派你可發現什麽沒有?”

沐雲休遲疑一番,淡淡道:“還能有什麽新奇的?”沐雲休垂下眼簾,不再多說。

沐雲天心中似有疑慮,但臉上故作平淡道:“休兒你先歇息下吧,明日早晨我們有事交待。”

沐雲休聽罷,輕輕挑眉,奇道:“爹為何不現在說?”

“此事我還得和你慕容伯伯商量一下,明早再說吧。”

沐雲天這麽一說,沐雲休也不願多問,當下拜了一拜,便退回大殿之外,徑自向某一個熟悉的地方走了去。

※※※

深深黑夜,月已退去,夜空無星灑落,慕澤門翠湖也顯得一片祥和幽靜。白石長橋的盡頭,涼亭一座,紅木雕花,精心細琢。

沐雲休一身白衣,倚靠在涼亭柱子上,細眼看著遠方。

又是一次故地重遊,還記得第一次來到慕澤門翠湖的時候,他月下獨賞,妙美夜色,他靜靜獨佇。正當他沉浸在這慕澤門的美景中時,忽然有一清脆的少女之聲響起:“周君賜,你怎麽還不回去,師父等你吃飯呢!”

那個時候,她誤認為他是她師兄。

那個時候,她不知道眼前的人竟是曾經救下她的白衣少主。

往事重重,而今隻作過往雲煙了,此時也隻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在此睹物思人,也僅僅是徒增傷感罷了。

沐雲休輕輕搖頭,像是在感歎,也像是在傷悲。忽聽身後有一細碎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陣女子的胭脂香味彌漫。

“少主,你可來了,我們都一個多月沒有見麵了呢。”一個話音軟綿的女子聲音突然在沐雲休耳邊響起。

沐雲休回過神來,收回適才的悲傷神色,臉上立即轉為冷峻,淡淡道:“水沫?這麽晚了,怎麽還出來?”

站在沐雲休身後的水沫,烏黑的長發隻由一淺綠絲帶束著,綁在腦後,細長妖媚的眼角時時動人心魄,使人迷亂。她輕輕一笑,嬌羞一般道:“少主你也不是在這深深夜色中麽,可否讓水沫陪你?”

沐雲休轉過身來,看著水沫,神色暗淡,麵對水沫,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兩人靜靜對視了許久,沐雲休又轉過身去,也沒說什麽話。在水沫看來,沐雲休的沉默她便認為是默許,隻見她嘴角上揚,眼神流轉,癡癡的看著沐雲休。

“我們還有三月多就成親了呢。”水沫低下頭去,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沐雲休身子輕輕一震,嘴唇有些發抖,但是他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他輕輕一歎,愁緒四溢。這一歎,卻讓水沫輕輕皺眉,有些埋怨的道:“少主,你怎麽每次都是這個樣子……”

沐雲休輕輕搖頭,淡淡道:“沒什麽,三月後,我會和你成親便是。”

水沫有些不滿,但卻沒有絲毫怒色,走上前去,雙手環著沐雲休的腰,將頭埋在他的後背,柔軟嬌羞的說道:“那一天我一直在等著的呢。”

沐雲休抬起頭,看著上空,眼眸閃閃,些許無奈,些許憂愁,一一浮現在冷峻的臉上,他的內心是如何的矛盾呢。隻不過心中一直眷戀著的那個人心裏已經有了別的好兒郎,他也不再去奢望什麽,更何況,眼下他還背負著水沫這個責任。

何時才能釋懷?或許,隻有交給時間吧,時間會將種種傷痕慢慢治愈,使人康複,煥然一新。

夜色已經很深了,翠湖顯得愈加冷清,沐雲休和水沫兩人留在涼亭之中,一夜無話,慢慢度過了一個夜晚。

次日清晨,慕澤門大殿上慕容澤和沐雲天兩兩相談,待得沐雲休走入大殿,沐雲天臉上浮著微笑,示意著沐雲休坐在一旁。

晨曦清靜,東日緩緩升起,洋洋灑灑是將陽光撲向大地,暖風煦煦,鳥鳴之聲時不時會傳來,響徹整個慕澤門的庭院。

“爹,你昨夜說的到底是何事?非得今日才肯說?”沐雲休沉默片刻,便對沐雲天說道。

沐雲天和慕容澤相視一眼,說道:“休兒,很久以前我告訴你的那四件寶貝可以開啟天下寶藏,你可還記得?”

沐雲休聽罷,臉上露出疑惑之聲,輕輕點頭,道:“我還記得,關於那四件寶貝的描述隻有八個字:孤鳴落雪,噬情清心。”沐雲休言畢,雙眉微微一蹙,又道:“爹,怎麽突然提起這個?”

隻聽沐雲天和慕容澤齊齊大笑,使得沐雲休驚疑重重。一片笑聲過後,慕容澤慈祥的對沐雲休說道:“休兒,昨夜我和你爹爹商議好了,除了落雪在我們手上之外,其他三件寶貝我們也必須拿到手才對。”

沐雲休麵色平淡,奇道:“難道慕容伯伯得知其他三件寶貝的所在之處?”

沐雲天和慕容澤臉上忽然露出尷尬神色,卻聽沐雲天說道:“眼下,我們就隻知道噬情的下落。”

“那這噬情在哪?”沐雲天似乎有些興趣。

慕容澤笑道:“在裂天穀和慕澤門的交界之處,那有一個隱士所居之地,名為‘花月小居’,噬情劍就在那裏。休兒,此次找你過來,便是要你前去花月小居一趟。”

“我?”沐雲休又是皺緊眉頭。

沐雲天幹咳了幾聲,掩飾臉上的尷尬,說道:“休兒,不瞞你說,這花月小居住的可是你的師姑花月苒。”

沐雲休輕輕一怔,道:“就是爹你之前一直提到的師姑花月苒?我還以為她死了。”

沐雲天頷首,繼續正色道:“我和你慕容伯伯去了很多次,但你師姑都不願交出噬情劍和我們合作。”

沐雲休突然有些冷笑的說道:“爹,師姑她都不買你和慕容伯伯的賬,我這個她從未見過的師侄,怕是連門都不肯我進。”

說到此處,隻見一水綠衣衫的女子端著茶走了進來,她蓮步輕盈,臉上掛著無盡笑意,宛如春風,桃花招展。她正是水沫,水沫很是禮貌的說道:“這是上好的陽羨茶,我剛剛泡的,還請門主、沐穀主和沐少主嚐嚐鮮。”

慕容澤眉毛一皺,有些責備的說道:“水沫,你還把沐老弟叫做沐穀主麽?該改口啦!”他的意思便是希望水沫叫沐雲天一聲爹。

水沫臉上泛著紅暈,笑道:“什麽時候該喊,什麽時候不該喊,水沫都知道的呢,眼下還是叫穀主要好一些,不可亂了分寸才對。”

“哈哈哈!”沐雲天和慕容澤齊齊笑了幾聲。

沐雲休神色不變,泰然自若,淡淡道:“爹,你真的讓我去花月小居一趟?”

慕容澤和沐雲天同是點頭,道:“休兒,眼下隻能看你們年輕人的了,這也是你以後繼承裂天穀穀主之位的考驗。”

水沫在一旁倒茶,茶壺輕輕一點,清澈的茶水傾瀉而出,沐雲天思忖一番道:“休兒,帶著水沫一同去吧,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