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我漸漸地睜開了眼睛。一片霧蒙蒙的,看不見任何東西。但是感覺到,我躺在一個很柔軟的東西上,很舒服。
我定了定神,才發現,原來現在我在辦公室裏。
“你醒了?”一個聲音突然從我頭頂傳來。
我嚇了一跳,才發現原來我剛剛躺在江嵐的懷了。我連忙掙紮著坐起,江嵐急忙摁住我,說:“別亂動,你在發燒。”
我:“你怎麽在這裏?”
江嵐:“你暈倒在大堂裏了,我正好路過,就把你扶上來了。”
我:“哦,是這樣,謝謝你了。我還是坐起來吧,沒事的。”
江嵐:“那好。”
我從江嵐的懷裏掙紮起身,坐直之後腦袋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眼前發黑,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兩下。
江嵐:“還是不行吧。”
我:“沒事。”
江嵐:“嘴硬。”
我環視了一下周圍,才發現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
我:“現在幾點了?”
江嵐:“7點多,快8點了。”
我:“我暈了多長時間?”
江嵐:“不知道,反正好久了。”
我:“莫群他們呢?回家了?”
江嵐:“沒有,莫總、曉蕾姐和穆小姐都在莫總辦公室呢。”
我:“把他們叫過來吧。”
江嵐:“你別再跟他們聊工作了,好好休息休息吧。”
我:“我沒事,你去叫他們。”
江嵐:“那你先吃點東西吧。我幫你買了粥。”
我:“那好,先吃點。”
江嵐從茶幾的袋子裏取出一碗粥,打開蓋子,說:“就這一碗了。”
我:“夠了。給我吧。”
江嵐:“別了,我喂你。”
“嗯?嗯。”我想了想說。
江嵐從袋子裏拿出一把勺子,盛了一勺粥,放到嘴邊吹了吹。然後送到我的嘴邊。
我看了看她,張嘴吃下了這一口。
江嵐的胳膊從我麵前擺過,她那誘人的體香從我麵前飄過,搞得我意亂情迷。
江嵐看著我直勾勾的眼神,小心地問道:“怎麽了?不舒服麽?”
我微笑道:“這麽快樂的時刻,我寧願用天天生病來換。”
江嵐的臉微微一紅,嗔道:“別亂說,快點吃飯吧。”
我:“好,你喂我我就吃。”
江嵐點頭說:“嗯,我喂你。”
我又吃了幾口,衝她擺了擺手,說:“你有沒有感覺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啊?”
江嵐:“幾個月前,喂粥的人是你。”
我:“是啊,真的好神奇,幾個月前是我照顧你,現在反過來了。但是你知道麽?如果你能一直照顧我,我寧願一直生病。”
江嵐:“你別亂說好不好,別說這種話。”
我笑道:“怎麽?擔心我啊?”
江嵐:“哪有,誰擔心你啊?”
我:“如果我死了,你會哭麽?”
江嵐:“不許胡說,別鬧了。”
我看著她小巧精致的臉上帶著一絲擔憂,不禁心中充滿了愛憐。我緩緩地向她靠近,猝不及防地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
江嵐沒有拒絕,隻是低著頭,也沒有看我。過了一會,她抬起頭,小聲地問:“你還愛我嗎?”
我:“你覺得呢?”
江嵐咬著嘴唇說:“那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怪我嗎?”
我搖搖頭。
“真的?無論什麽事麽?”
我:“真的,我不會怪你。因為,我愛你的程度,足可以抵消你一切的不是了。”
江嵐歎了口氣,不知不覺間,她的眼眶紅了。
“怎麽了?”我問道,“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了?”
江嵐:“嗯,沒什麽,我隻是隨便問問。”
我:“好了不說了,我真的沒事了。你去把莫群他們叫來吧。”
江嵐:“我真的建議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生病發燒可不是小事,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
我笑道:“這麽關心我啊?我沒事的,就算為了你,我也會沒事的。”
江嵐小聲道:“什麽話?什麽叫為了我啊?”
我微笑道:“醒了別嘀咕了,去把他們叫來,我真的沒事。”
江嵐遲疑了一下,說:“那好吧。”
她走後,我立刻又躺下了,頭疼得厲害。不知不覺,我好像又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隱約聽到了腳步聲,潛意識告訴我他們來了。我倔強地坐了起來,裝作很精神的樣子。
莫群等人走了進來,見到我說得第一句話就是:“誒,你怎麽樣了?”
我:“還好,沒事。”
穆溟:“幸虧江姐姐及時把你弄回來,嚇死我們了。曉蕾姐細心,她那裏擱了好多藥,趕快給你吃,你才能好得那麽快。”
曉蕾:“我也是以防不時之需。”
我:“好了,你們都很重要。對了,我這件事別跟家裏人說,尤其是安憶和溫可,曉風他們也別告訴。”
曉蕾:“其實下午,安小姐打過電話問您怎麽沒回去。”
我:“你怎麽說的?”
曉蕾:“我說您今天有事,要加班,就不回去了。如果溫小姐知道了,肯定雞犬不寧。”
我微笑道:“曉蕾你做得好。對了,你們怎麽沒走?”
穆溟:“我們哪放心得下你啊?又怕打擾你,就全去莫群那屋了。江姐姐自告奮勇地照顧你,我們又不太懂怎麽照顧人。所以她就一個人來了。”
我:“哦,你們吃飯了麽?”
莫群:“吃了,買回來吃的,順便幫你買的粥嘛。”
我:“拿單子明天找財務報銷。”
穆溟笑道:“沒事,今天我請客,就當是給大家一個見麵禮了。”
我微笑道:“那我就省了。”
我看了看屋子裏的人,說:“你們坐吧,現在是下班時間,把我當朋友好了。但是各位今晚會比較辛苦,可能要加班了。”
莫群:“沒問題,你都沒事我們加班又怎麽樣?”
我:“那好,莫群,先辛苦你一下,把江嵐送回去。”
“啊啊,不用了,我陪你吧。”江嵐說。
我:“不,你還是回去吧,你也累一天了。回去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
江嵐:“那我自己回去好了。”
我:“別開玩笑,你自己回去我怎麽會放心?不然你還想讓我親自送你?”
江嵐:“別別,那好吧,莫總辛苦你了。”
莫群:“沒事。”
我:“我的車鑰匙在辦公桌上,莫群你說你,工資比易都還高,怎麽就不知道學學他買輛車呢?車本白考了。”
莫群嘻嘻一笑,說:“環保。”
我:“快去快回,我們等你。”
莫群:“嗯。”
莫群和江嵐走後,我對曉蕾和穆溟說:“你們先休息一下,等等他,今晚恐怕是不眠之夜,對了,手機都有電吧?”
過了一段時間後,莫群回來了。
我:“送回去了?”
莫群:“嗯,送回去了。”
我:“還挺快。”
莫群:“晚上,人少。”
我:“把門關上,坐吧。”
莫群依言關上門,然後坐到沙發上。
我:“大家把手機拿出來。手機上都有QQ吧?”
莫群:“都有啊。”
我:“這是我的QQ號。加一下。”
莫群:“你的QQ我們還沒有啊?”
我:“這是我的新號,你們現在也申請個新號,然後加我。別問為什麽,做就好了。”
不一會,我就收到了三份申請消息。
我:“這是我申請的一個群,現在加上。”
很快,手機又響了三下“咳咳”的聲音。
我把手機鎖屏,說:“好,現在我告訴大家我想幹什麽。大家都知道,現在Coin裏有內奸。但是我並不知道是誰。所以,在查清楚之前,咱們四個的通訊方式,就是這個QQ。從明天起,就算你們在我的身邊,也得用QQ聯絡。而且記住,隻有QQ上的消息,才是正確可靠的,懂了麽?”
穆溟:“我們明白了,這個號,我們隻互相加好友而已,不加其他人對麽?”
我微笑道:“你很聰明。現在在Coin,我可以相信的人隻有你們四個,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嘛,大家將就一下吧。”
莫群:“隻有我們四個?還有一個是誰。”
我:“你明知故問。”
莫群:“那你為什麽不把她也留下?”
我:“我不想她有那麽大的壓力,讓她每天輕鬆一些吧。”
莫群歎了口氣。
穆溟:“韓喆莫群,你們在說什麽啊?我怎麽沒聽懂?”
曉蕾:“穆溟你別插嘴,別問這些。”
莫群:“沒錯穆溟,聽曉蕾的。這件事情你最好不知道,或者以後再知道。”
穆溟眨了眨眼,說:“那好吧。”
我:“好了好了,聊正事。”
莫群:“不用QQ麽?”
我:“今天不用,內奸一定以為我暈過去了,不會再談工作,所以今天咱們很安全。沒問題,QQ從明天再開始用。”
莫群點點頭。
我:“大家是自己人,就不藏著掖著了。大家都知道,Coin就是靠網絡和電子發的家,這是Coin立足的根本,而且也是Coin所有產業中最最重要的兩項,所以換句話說,這兩項被人打敗,那麽Coin也就敗了。而現在的情況,大家也都知道,現在暢所欲言,說說怎麽辦吧。”
屋中一片沉默。
我:“沒關係,都是自己人,暢所欲言,說錯者無罪。”
屋中依然一片沉默。
我:“這樣吧,我起個頭。Coin現在在這場戰役裏麵,不占上風,甚至是處於下風。我分析了,應該是有三個問題:第一,我們過分輕敵;第二個是我的原因,我過於相信了沈兆,我錯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就是這個殺千刀的、吃裏扒外的內奸。”
穆溟一拍沙發說:“沒錯,你說得對。”
我:“前車之鑒,後車之師。現在,Coin不再輕敵,我也正式跟沈兆宣戰了。至於這個內奸,我不信他或者她是個全才,很輕鬆破譯咱們QQ的聊天內容。所以,隻要大家把所有的情報用QQ的方式傳達,那麽就算這個內奸不知道是誰,咱們也不至於再被泄露以後的計劃。”
曉蕾:“沒錯,吃一塹長一智嘛。”
我:“但是還有一個問題,我們現在不可否認,已經處於下風,所以,大家想想,如何挽回咱們的劣勢,或者說,咱們剛剛損失的,如何彌補?昂?溟溟,你是最有知識的,你來說。”
穆溟:“其實呢,雖然沈兆使用了間諜,但是咱們一沒有抓到人,二沒有證據,所以想讓法律製裁他們是不可能的。”
莫群:“那如果硬是告他們呢?”
穆溟:“我是學法律的,不管是中國的法律,還是西方法律都講究證據,你無憑無據,人家還會告你誣告。所以這是行不通的,隻能靠我們自己。”
曉蕾:“沒錯,穆溟說得對。我覺得呢,咱們處的下風呢,主要是三點:咱們的產品被華兆偷竊,他們會憑這個占領市場,這是其一;其二,魏城的這個案子,打了咱們一個措手不及,而他們入股博雲網,實力會上一個台階;最後,以前的合作夥伴不和咱們續約而去投奔他們,讓咱們做不了交易,賺不了錢,沒有生存的空間,而華兆卻有了很多實力雄厚的盟友,這樣,華兆的實力就又深了一層。”
莫群:“你分析的不錯,都對。”
曉蕾:“對於這個呢,我覺得,第一,既然產品已經被他們奪取,咱們也別再戀戀不舍了,畢竟咱們也沒有申請專利,這件事情是搞不清楚的。第二,對了,跟魏城的談判我沒去,不知道那天他的態度怎樣。”
穆溟:“魏城這裏你不要再保有幻想了,我們那天清晰地感覺,他很堅決,而且應該是在我們找他之前就做好了打算。說不定,他已經和沈兆簽約了呢。所以,我認為唯一有可能扳回一城的就是那幾家以前的合作夥伴了對麽,曉蕾姐?”
曉蕾:“沒錯,現在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幾家合作夥伴了。”
莫群憤憤地說:“他們這些見利忘義的還合作什麽?”
我:“哎,莫群,生意場上利益優先,這是定律,再說人家也沒有中途跳出合同,還是有些誠信的。曉蕾你接著說。”
曉蕾:“其實我沒有太多的把握,但是畢竟Coin這麽多年的招牌擺在這,而且又和他們合作了那麽久,畢竟之間還是有些感情和默契的。我不敢說能全部拿下,但是覺得不要臉地磨,總能磨下幾個。”
我:“曉蕾,於公,你是我韓喆的秘書;於私,你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於公於私我也不能讓你去做這麽低三下四的事啊。”
曉蕾:“韓總,我沒有關係的,隻要能幫Coin起死回生,這些都是值得的,你放心吧。”
我激動地說:“曉蕾,有你真好。”
曉蕾:“我明天就去,我覺得平往日的交情,他們應該不會把事情做得這麽絕。”
穆溟:“其實呢,現在的一切,都要怪那個萬惡的間諜,沒有這個人,我們和華兆公平競爭,怎麽會輸?”
我:“事到如今,說這個還有意義麽?再說了,現在用這種QQ通訊,應該不會再泄露消息了。你們記住,隻有QQ上我說的消息才是準確可靠的。”
穆溟:“好,如果沒有這個人,我們能贏。”
我:“這是自然,可切記不要輕敵。”
穆溟:“對了,沈兆是個什麽樣的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我:“這個問題嘛,他們都知道,沒關係,再跟你說一遍。他這個人呢,很厲害,很有手段,但同時,也相當的自負。而且有時非常固執,認準了的事,不論對錯,都會一條路走到黑的。”
穆溟點頭說:“有意思,這倒是個好消息,自負……”
我:“那你有辦法?”
穆溟:“我沒有,但是一般自負且固執的人,通常都不會贏的。這毋庸置疑。”
我:“我覺得也是,沒有了間諜這個後顧之憂,麵對麵公平競爭,Jessica是打不過Coin的。”
穆溟:“但是現在,畢竟有間諜這個問題啊,咱們以後議事都得偷偷摸摸的,這也太麻煩了。而且,指令也不好傳達啊。”
我:“你說得對,但是現在咱們也沒有好辦法去解決啊。不過我保證這是權宜之計,我一定會早日把這個間諜找出來的。”我環視了一下麵前的這四個人,說:“莫群,這件事交給你了。”
莫群:“好的,但是,我沒太大把握。”
我:“你盡力就好,至少,現在也不會在那麽輕易被泄露情報了。”
穆溟:“那麽現在,比的就是誰的消息靈通了。誰能率先占領市場,誰就是最後的贏家。等於是,現在是個新的起點。”
我:“咱們得吸收教訓,咱們當時就是太輕敵了,這次呢,可千萬別再犯錯了。”
曉蕾:“您放心,我們這次再也不會了。市場調查、規劃資料調查我們都一定做好。”
我:“還有就是,咱們的新品被他們盜走了,這個怎麽辦?”
曉蕾:“那哪有辦法?隻能,隻能去再研發了。”
我:“那怎麽能行?等研發好了,他們都已經完全占領市場了。那麽我們,哪裏還有立足之地?”
穆溟:“那你說怎麽辦?手裏沒有硬件,怎麽著都是個死啊。”
我:“我在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穆溟:“你什麽意思?”
我:“我想,他們能用間諜,我們何不也用?”
曉蕾:“那不成。第一,隻是違法的,咱們不能用,不然就和他們一樣了;第二,沈兆這個人這麽多疑,而現在又是敏感時期,他怎麽會輕易地相信呢?”
我:“你說的都對,但是你可能是誤解我的意思了。”
曉蕾:“那,您是什麽意思?”
我:“說來可能我有些異想天開,但是一旦這件事成功了,對咱們可是有百利無一害。”
穆溟:“什麽?”
我的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說:“開QQ。”
不一會,我的這個想法,便顯露在我剛剛建的群上。
“啊!”三個人驚叫一聲
穆溟:“你是想……”
我:“噓,心裏明白就行了。”
“確實太異想天開了。”穆溟說,“但如
果成功了,我們就離勝利不遠了。”
我:“沒錯,所以,莫群,你的任務很艱巨。”
“剛才說我盡力就好,現在又說我的任務最艱巨,你到底什麽意思啊!”莫群抱怨道。
我:“我的意思是,你最近就隻負責這件事就好,其他的不用管。但是你盡力就好,沒關係。”
莫群:“那好,我盡力吧。但是我覺得你別抱太大希望,畢竟,沈兆插到咱們這裏的一定是人才。”
我:“我都說了,沒關係。而且,我也不相信,他們這麽快就能把市場牢牢地攥在手裏。所以我們還有時間。明天讓戰略部連同市場部一起做一個計劃,我不要求他們做得多快,但是必須做好,計劃得可行。”
莫群:“嗯,沒問題。”
我:“大家還有什麽問題麽?”
一片沉寂。
我:“那好,這幾天就辛苦大家了。現在這個時間大家就會辦公室休息吧,也別回家了。曉蕾、穆溟,你們就將就睡我這屋吧。我可能要對不起大家了,確實有點難受,明天我就不來了。先交給你們了。”
穆溟:“就是啊,你這幾天幹脆都休息好了,病來如山倒啊。”
我:“再說吧,我看情況吧,至少明天先交給你們了,我先回家休息了。”
莫群:“我送你回去。”
我:“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吧,你這一晚上也真是夠累了。”
莫群:“那你明早再走吧,你現在這個身體情況大晚上一個人開車我可不放心。”
我:“那好吧,我去你辦公室睡,讓曉蕾和穆溟在我這擠一晚上。”
曉蕾:“您在這吧,我們去會議室。”
我:“也好,今天確實太不舒服了,那就委屈你們一下了。你們先走吧,我必須要好好休息了。”
曉蕾:“好,那我們走了,您安心休息。”
“你為什麽不接電話?”
“我剛剛才回家。”
“什麽事?”
“沒什麽。”
“韓喆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他,他病倒了。”
“病倒了?”
“是的,他發高燒了。”
“很好。”
“很好?嗬嗬,你可真不是人。”
“謝謝誇獎,我的意思是,他病倒了,你的機會就大多了。”
“我不想幹了。”
“可以,但是這個錄音,如果給一個病重的人看了,你覺得他會怎樣?”
“你,你還想要什麽?”
“Coin的戰略規劃。”
“你什麽時候要?”
“越快越好,不說了,你走吧。”
清早的北京再次恢複了忙碌擁擠的形態。它用這個體味,向全世界展現了北京經濟高度發展的樣貌。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人群充斥著這座巨大城市的每一條街、每一個巷。Downtown、CBD以及其他每一座高樓,都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壓縮、吞噬著所有人的夢想。三點一線的生活,乏味而枯燥,但是我們卻又無力反抗。我們努力掙紮著,最終,卻又被無數的雜草荊棘,紮得遍體鱗傷。這就是我們,被現實折磨得筋疲力盡的我們。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開車回了家。每天我都行駛在這條路上,但是卻從未發現,原來這條路,是這麽長。
“老弟,你回來了。”我剛剛打開門,便聽到了安憶的聲音。
“是啊,我回來了。”我用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聲嘶力竭地答道。
安憶從客廳走了出來,來到我的麵前。“你怎麽了?怎麽感覺那麽憔悴?”
我擠出一絲微笑,勉強說:“啊,沒事,隻是昨天加班到很晚,現在有些累了。”
“哎呀,你呀,說你什麽好。”安憶抱怨道,“工作是自己的,身體更是自己的啊。主席教導得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別把自己累壞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姐。”我說道,“溫可不在家嗎?”
安憶:“她一大早就去水柔那裏了,不在家,我本來也要跟去的,但是想想還是留在家裏等你好了。”
我:“先不說了姐,我很累,回屋睡覺了。”
安憶:“用不用我叫傭人幫你放洗澡水,你好好泡個澡,蒸蒸桑拿,放鬆一下?”
我:“不用了,我很累,我去休息了。”
安憶:“好吧你去吧,好好睡一覺。”
我一步一步地向電梯走去,雖然樓梯離我很近,但是我實在沒有力氣再登樓梯了。
我艱難地坐電梯上了樓,打開我的房門,衣服也沒脫就跑到了**,很快就合上了眼睛,也不曉得是睡了過去,還是暈了過去。
我在睡夢中,隱約聽到了開門聲,隱約又聽到了一聲尖銳的笑聲。一段時間後,我感覺有人拿起來我的手,緊接著,一陣冰冷的感覺瞬間傳到了我身體各處。
我矇矓地睜開了眼睛,眼前人很多,都是一群穿著白大褂的,安憶在他們之中。
白大褂中,為首的一人對安憶說道:“安小姐,韓總沒什麽大問題,我已經給他打上點滴了,但是讓他安心靜養,千萬不能過度勞累。”
安憶淡淡答道:“好,辛苦。”
我歪了歪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手上分明被插了一個根針。
安憶送走了醫生後,拉了把椅子坐到我的床前。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臉上露出一分難色。
我虛弱地叫了聲:“姐。”
安憶:“噓,別說話,快睡覺。”
我:“我睡醒了。”
安憶:“別廢話,快睡。”
我:“好吧。”
我再次閉上眼睛,很快便又失去了知覺。隻是隱約感覺,安憶攥住了我的手。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才發現我的手果然被安憶攥著。而這時她也合上了眼睛。
我不由自主地翻了下身,但是安憶卻被我驚醒了。
“你醒了。”安憶說。
我:“嗯。現在幾點了?”
安憶:“下午兩點了。想不想吃東西?我叫廚房幫你弄。”
我:“不用了,我不餓。”
安憶:“那,把藥吃了吧。說完她把一大盒藥推到了我的麵前。
“這麽多!”我說。
安憶:“這還多啊,你知道你剛剛多少度麽?39°7,快40°了。我就奇怪,按理說你加個班不該這麽憔悴啊,結果一試還真是高燒。我說老弟啊,你生這麽重的病,你怎麽也不說啊。”
我強顏歡笑道:“這不是怕你擔心嘛。”
安憶:“是,我擔心,那也比你自己難受好啊。”
我:“好了好了姐,我錯了還不行嗎,以後不會了。”
安憶:“這還差不多。”之後她放緩了語音,柔聲說,“現在還難受嗎?”
我:“好多了,對了姐,溫可知道了麽?”
安憶:“我怎麽敢讓她知道?她要是知道了,那不就雞飛狗跳了嗎?我給她打電話,說打算把家裏裝修一下,所以她這個星期就住在水柔那裏了。”
我:“今天住那就行,明天回來吧。”
安憶:“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想得美,我告訴你,這個星期,你休想走出家門半步。”
我:“別呀姐,最近Coin事多著呢,我怎麽可能泡在家裏啊?”
安憶:“你別廢話,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姐,就聽我的話。”
我:“姐,這個……”
安憶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一字一句地說道:“你這幾天如果敢走出家門,我就不認你這個弟弟。”
我嘟囔道:“姐,你又用這招,就不能換一個麽?”
安憶:“招不在新,管用就行。你這幾天無論如何也得在家裏靜養,決不能去公司。”
我;“但是Coin現在是非常時期,生死關頭啊。”
安憶:“地球離了你又不是不轉了,不是還有莫群和曉蕾嘛。而且我聽說穆溟也到Coin了不是嗎。有莫群的經驗,曉蕾的細心,穆溟的頭腦智慧,Coin交給他們我相信沒有問題。你呢,就先安心地過幾天舒服日子。如果你還說放心不下,這樣吧,姐也不是不講道理,我可以讓他們三個到家裏來匯報工作,你看怎麽樣。”
我:“那,那好吧,先聽你的吧。我就做幾天太平皇帝。”
安憶笑道:“這還差不多。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回房了。”
我:“姐,等一下,那個,我手機呢?”
安憶:“你要手機幹嘛?”
我:“你說我睡也睡夠了,點滴也打上了。你也不限製我和公司交流,我就趁現在了解一下情況唄。”
安憶想了想,拿起來桌子上的手機,遞給我,說:“可以,但是你得保證不能太累。”
我趕快把手機拿到手上,連聲道:“哎呀姐,我知道了,你就別囉嗦了。我懂的啊,你趕快回去休息吧。”
安憶看了看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出去了。
安憶出去後,我趕快打開QQ,在昨晚剛建的群裏發了條消息:怎麽樣?公司什麽情況。
不一會,手機鈴聲響了。屏幕上是穆溟的QQ:一切都好,你怎麽樣。
我回道:我在家裏打點滴,姐姐不讓我去公司,所以這星期辛苦你們三個了。
莫群回道:你安心養病,這邊的事你放心。
我:那麽就交給你們了。但是公司的情況我每天都要知道。
曉蕾:但是這樣太不方便了。
莫群:這樣吧,我讓江嵐每天去你家給你匯報,你看怎麽樣?
我:你算了吧。
曉蕾:其實莫總這主意挺好的。
穆溟:我覺得也是。
我:不方便。
穆溟:有什麽不方便的,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嘛。
我:那好吧,每天都要來,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訴我。
莫群:你放心,這樣你先休息吧,我們工作了。
我:好,交給你們了。
我關上手機,躺在**,看著天花板,腦中不時的出現昨天和沈兆談話的情景。我便越來越覺得這個人實在是深不可測。自出生到現在,爸媽為了把我培養成Coin的接班人,給我出過無數難題,可我從未覺得如此棘手過。我不知道,用什麽方法才能夠把局麵逆轉,令Coin起死回生。
我就這麽想著,不知不覺,外麵的天色已經漸漸有些暗了。我抬頭看了看表,已經是下午4點半了。我翻了個身,也不去想什麽Coin,想什麽沈兆了。我還是想,利用這幾天,好好地休息一下。
門忽然開了,安憶端著一個杯子走了進來。她走到床邊,抬頭看了看掛在床頭的點滴。
“空了,我把針給你拔掉吧。”安憶說。
“啊?姐,你給我拔?”我問道。
安憶:“怎麽了,不相信你姐的水平啊。”安憶坐在椅子上說,“你還記不記得上學的時候,咱們做過紅十字培訓。”
我:“當然記得了,那時候你好像是咱們班包紮技術最好的。”
安憶笑道:“那你還記得你上這課的時候是什麽樣的?”
我臉一紅,說:“姐,能不能不說這個啊。”
安憶笑道:“行,你別說了,我說吧,那時候啊,隻要看見傷口什麽的,你就會吐,女生都沒你那麽誇張。”
我結巴道:“姐,哪,哪有這麽事啊?”
安憶:“怎麽沒有,我記得可清楚了。第一次上這課的時候,是在大禮堂吧,全年級人一起上的。那天啊,講課的老師都沒有拿出傷口的圖片,隻是隨口的說了幾句斷肢什麽的,你就慘叫一聲,直接躲易都懷裏了。”
我:“你記得真清楚,我都……啊!”我突然感覺手上一陣疼痛,低頭才看見,原來安憶已經拔掉了我手上的針。
“姐,你幹嘛!”我抱怨道,“你先跟我說一聲嘛,哎呦疼死我了。”
安憶:“怎麽樣,你姐拔針的技術不錯吧。行了,有這麽疼嗎?你信不信我現在拿手機把你的樣子拍下來然後寄給哪個報社啊,這照片肯定是個巨大的噱頭。”
我:“喂,還能做姐弟嗎?”
“行了行了,接著說你。那時候,你本來是先往我懷裏鑽的,但是當時那也太丟人了,所以我隻好把你推給易都了。”安憶笑道。
我:“哎呀,姐,你不說我都忘了,原來你也有欺負我的時候啊。”
安憶:“那怎麽辦啊?我要不這樣我的麵子都被你丟光了。你還記不記得,這事完了之後,人家易都倆星期沒搭理你。”
我:“好像是有過這事誒,算了不記得了。”
安憶笑道:“可是我記得可清楚了,那時候你這事,可是全年級所有人茶餘飯後的笑談啊。”
我:“誒,姐,我發現我好的地方你一點都沒記住,我糗的事你記得可清楚了。”
安憶:“你好的地方嘛……好像,好像好吧還是有一些的。比如說運動會了,音樂會了什麽的。”
我:“不止這些吧。”
安憶:“還有什麽?”
我:“姐,你怎麽都忘了,學校裏我幫你和艾悅打過多少次架啊。”
安憶“噗嗤”一笑,說:“你還好意思說啊,每次我們倆和男生隻要吵個架,鬧個矛盾,你是不分青紅皂白就去跟人家打啊。剛開始幾次,你氣勢洶洶地打人家一拳,結果被人家的弟兄群毆,摁在地上揍,我和艾悅還得幫你。那些事我記得可清楚了。”
我:“我說姐,我的糗事你記得還真是一字不差啊。”
安憶:“行了,不逗你了。我弟弟的好,我記得清清楚楚的。中午吃飯的時候,你一個大少爺,下了課就跑到食堂幫我和艾悅占座,下雨了給我們倆打傘自己淋雨這些事都在我心裏刻著呢。忘不了。”
我:“這還差不多。”
安憶看了看表,說:“再量個體溫吧。”
我:“算了,懶得量了。”
安憶:“那我摸摸。”說完把手放到了我的頭上,“好像退了點燒,但還是很燙。”
我:“沒事,反正我這幾天就在家裏休息了。也不亂跑,姐你就別擔心了。”
就在這時,我們突然聽到樓下有一陣聲音。隨後,管家來到房門前,敲了敲門,恭敬的說:“安小姐,門外有位姑娘說是要見少爺。”
“姑娘?”安憶問道。說完他看了看我。
我聳了聳肩,說:“應該是江嵐吧。”
安憶:“嗯?她來幹嘛?”
我:“工作,她來給我匯報工作。”
安憶白了我一眼,說:“我下去接她。
她站起來,走到門口,對管家說:“走吧。”
安憶和管家乘著電梯下了樓,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門口很膽怯的江嵐。
“安小姐,就是她了。”管家用手一指。
安憶:“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管家恭敬地答道:“是。”
安憶:“等等,你吩咐廚房,今天晚上做一桌好菜。然後讓女傭打掃出一間客房。”
管家:“您是想?”
安憶:“你別問這麽多了,聽我的吩咐就好。”
管家:“好的。”然後便轉身走了。
安憶捋了捋頭發,邁步朝大門走去。江嵐看見了安憶,忙整理了一下衣衫。等她整理好後,安憶便已來到了她的身邊。
江嵐急忙衝安憶點了點頭,小聲地說:“安小姐好。”
安憶笑道:“江嵐,雖然有段時間沒見了,但是也不用便得這麽恭敬了吧。”說完便攜起她的手,親切地說,“還在門口站著幹什麽,進來吧。”
江嵐抬起腳,剛要邁進大門,但是突然一下又把腳縮了回來。她膽怯地問:“我是不是該換鞋啊?”
安憶:“沒有關係,你是我的朋友,到我家就是客人,放鬆點。進來吧。”說完拉著江嵐走進了大門。
“你今天是來?”安憶問道。
江嵐:“哦,是莫總讓我來給韓總送文件的。對了,安小姐,韓總好些了麽?”
安憶:“好些了。別擔心。對了,你叫我安小姐總是怪怪的。你還是叫我安憶姐吧。”
江嵐羞澀地叫了聲:“安憶姐。”
安憶笑道:“來,先帶你去找韓喆吧,他在樓上房間裏睡覺呢。”
江嵐:“那去吧。”說完便朝樓梯走去。
安憶笑道:“這邊。”
江嵐:“樓梯不是在這裏嗎?”
安憶:“電梯啊。”
江嵐:“哦。”說完便跟著安憶的步履走去。
她小聲嘟囔道:“還有電梯啊。”
安憶回過頭,問道:“你說什麽?”
江嵐:“啊,沒什麽,走吧。”
安憶淡淡一笑,在前邊引
路。
她們很快來到了我的房間,打開房門,安憶坐到我的身邊,摸了摸我的頭,鬆了口氣,說:“感覺又正常點了。”
我:“姐,你讓人家進來啊。”
安憶從江嵐招招手,說:“進來啊。”
江嵐走到我的床邊,顫聲問:“你,你好些了麽?”
我:“好多了。謝謝。”
安憶站起來,說:“江嵐,你坐吧。你們聊,我先出去了。”
江嵐:“嗯,謝謝安憶姐。”
安憶:“你吃水果麽?”
江嵐搖搖頭。
安憶:“那喝咖啡或者茶嗎?”
江嵐:“沒事,我不渴,不用了。”
安憶打開我屋中的迷你冰箱,從裏麵取出一瓶KonaNigari,遞給江嵐,說:“給你,喝吧。”
江嵐連忙站起來,雙手接過,說:“謝謝安憶姐。”
安憶:“沒事,對了,半個小時後,你提醒韓喆吃藥啊,就是他床頭櫃上紅色的那個。”
我:“哎呦姐,你就別管了。”
安憶白了我一眼,說:“我不管你能長這麽大嗎?”
江嵐“噗嗤”一笑。
我埋怨道:“姐,給我留點麵子行麽?”
安憶:“你這個小沒良心的,行行行,我不管。我去廚房看看。江嵐,晚上留下吃飯。”
江嵐忙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安憶:“行了,我都已經叫管家準備了。別多說了。我走了。”說完急忙離開了。
安憶出去後,我從**坐起來,笑道:“你知道麽?能在我家吃晚飯的人,可真不多,加起來還不夠15個呢。”
江嵐:“你還說,我怎麽能和溫小姐坐在一起呢?”
我:“你放心,可兒這幾天不在家。”
江嵐:“嗯?去哪了?”
我:“去水柔家了。下個星期才回來。”
江嵐總算鬆了口氣。她看了看手上的KonaNigari,說:“這是什麽啊?從來沒見商場賣過。”
我笑道:“當然了,商場上當然不會有賣這種水的了。”
江嵐:“這跟依雲比怎麽樣?”
我笑道:“你可真可愛,告訴你,這水跟依雲比,依雲連農民級都算不上。一瓶這個水的價格應該跟一瓶89年的拉菲差不多。”
江嵐白了我一眼,說:“你們這些人,就應該千刀萬剮。我們這些人風裏來雨裏去的。結果一個月工資連你們喝的一瓶礦泉水都買不起。”
我笑道:“那你來當老板娘啊。”
江嵐的臉一紅,嗔怪道:“胡說什麽?”說完她打開這瓶水,仔細地品味了一下,說:“也沒什麽區別嘛。”
我:“本來就沒什麽區別啊。一切都是人的心理作用。”
江嵐:“好了,咱們說正事吧。這些是莫總、曉蕾姐、穆小姐讓我給你的。”說完從包裏拿出一疊文件,遞到我的手上。
我拿到手中看了看封麵,上麵寫著“戰略規劃”四個大字。
“這麽快,一天就做好了。”我自言自語道。我打開文件,認真地翻閱一遍。之後我合上文件,問:“莫總、穆溟曉蕾今天都幹嘛了?”
江嵐:“他們一早就把策劃部和市場部的人全部叫進會議室了,然後一天都沒有出來。下班了他們才出來,然後莫總就把這個給我了,讓我跑趟腿,給你。”
我:“你看過沒有?”
江嵐搖了搖頭。
我:“你看看。”
江嵐:“我不看。”
我:“你看看,然後,你幫我把桌子上的紙筆拿來。”江嵐依言把東西拿了過來,然後打開計劃書仔細地瀏覽。
而我則在紙上寫下幾個字:一寸山河一寸血!
等江嵐看完後,我把紙遞給她,說:“明天親手交給莫總。”
江嵐:“一寸山河一寸血?什麽意思?”
我:“這麽說吧,這篇計劃書你看完了什麽感覺?”
江嵐:“我,我不知道。”
我:“莫群想避其鋒芒,放棄西部和北部市場。去和南部東部的企業簽約,尋找機會,絕地反擊。但是這樣一來,Coin的士氣就沒有了。而且就算是這樣,南部和東部的企業也會認為,我們被Jessica打怕了,沒有人願意和哀兵合作的。”
江嵐點了點頭。
我:“還有,你看最後一頁的計劃,我覺得那應該是穆溟做的吧。你告訴她,收購北京中小企業股份的事情我早就考慮過,但是,我們沒有那麽多資金,收購不了。我不可能把其他產業的資金調過來,我是個生意人,不是風投。”
江嵐:“向銀行貸款呢?”
我:“銀行貸款?虧你想得出來。銀行47%是Coin投的。他們拿著我們的錢,早就去給其他集團注資了。怎麽可能再有錢給我們收購股份呢。而且退一萬步說,我們向銀行貸款是要交利息的。我們拿回我們自己投的錢還要交利息,這不是可笑嗎?還有,你記住一點。銀行,嗬嗬,我給他們錢,我是他們祖宗,我要是把錢收回來了,他們就是我祖宗了知道嗎?”
江嵐:“那現在怎麽辦?”
我:“好吧,我跟你攤個牌。穆溟的方法,是現在自保的唯一方法。”
江嵐:“你剛剛不是才把人家的招大貶一番嘛。”
我:“你說得對,我們在中國市場確實沒錢,所以我正在從美洲調資,等資金一來,就開始收購。這樣Coin的實力會不斷加大,然後再伺機收拾Jessica吧。”
江嵐:“從美洲調資?”
我:“沒錯,那裏是總部啊。本來每年會有一批資金用來補給世界市場上資金有困難的地區的。隻是這次我們需要的數額比較龐大,所以時間會長一些。等資金一到,我就要開始大幅度收股份了。”
江嵐:“你很聰明誒,確實這方法可行。”
我:“莫群想避其鋒芒,這是不行的。商場如戰場,士氣最重要。我們的規模大了,就不愁市場,市場是一個企業的根本。此消彼長,我們的市場大了,Jessica一定會因為窒息而消瘦的。”
江嵐點點頭,說:“我懂了。我會全數說給莫總聽的。”
我看著她,小聲說:“我信任你。”
江嵐手中的水瓶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她歎了口氣說:“我,我有什麽值得你信任的。唉。”
我:“因為我愛你啊。”
江嵐一下子握住我的手,她攥得很緊,甚至我的手都有些疼了。江嵐顫聲道:“韓喆,我,我……”
突然,門一下開了。江嵐趕快甩開了我的手。安憶從門外走進,笑道:“飯做好了,我們走吧。”
我:“姐,我在**吃吧。”
安憶:“你呀,還是下地走走吧,去樓下吃。”
我:“嗯,也行。那你扶我一下。”
江嵐扶住我,說:“我來吧。”
我們三個一起來到一樓的飯廳,坐到椅子上,我坐在主位,安憶在我左手邊坐下,江嵐站在我右手邊。
“坐啊。”安憶說,“在這裏有沒有別人,不用這麽拘束的。”
江嵐羞澀地笑笑,在我的旁邊坐下。
“上菜吧。”我對管家說道。
“是。”管家恭敬地答道,他揮了揮手,三個女傭推來一個餐車,將上麵的菜肴分別擺到我們麵前。
“江嵐,不用客氣,隨意吧。”安憶笑道。
“姐,我這怎麽是白粥啊?你們的是羊排。”我抱怨道。
安憶:“你湊合得了,生著病還想要什麽待遇。”
我:“你真是我親姐啊。”
江嵐嚐了一口羊排,不由自主地讚道:“嗯,很好吃。”
安憶:“好吃就多吃點。在這裏就當在自己家裏一樣,隨意些。”
江嵐:“謝謝安憶姐。”
安憶:“對了江嵐,我聽說那次典禮是你做的會場總負責,做得很棒哦。”
江嵐:“哦,那也是韓喆給我的機會啊,不然我怎麽會展示自己呢。”
安憶:“是你自己很厲害啊。我這幾天翻畢業照才發現,原來初三畢業典禮上的主持人是你誒。”
江嵐翻了翻眼,笑道:“哦,是啊,我自己都快忘了。那天真的是緊張死我了。”
我:“是麽?我倒是不記得了,看來你有去公關部的潛質啊。”
江嵐:“算了吧,我還是在莫總那裏當秘書比較心安。”
安憶:“老弟,在家裏能不能就不談工作了。”
我:“好好好,姐,我聽你的。”
江嵐笑道:“安憶姐,沒想到他這麽聽你的話啊。”
我:“我那叫尊重我姐好不好。”
安憶:“是啊,他當然得聽我的話了,我不管他他能長這麽大麽?”
我:“姐,你給我留點麵子行麽?我求你了。”
安憶:“幹嘛給你留麵子啊,江嵐你不知道,他剛來咱們學校上學的時候,在班裏真的是誰都不理,自己活在自己的世界了裏。要不是有我,現在這個叱吒商界的韓喆,已經在精神病院報到了。”
江嵐“噗嗤”一笑,說:“原來還有這麽個故事。”
我:“我從小比較內向嘛。”
江嵐:“你有這麽個姐姐多幸福啊。”
我:“沒錯啊,她,不是親姐勝似親姐。”
江嵐:“我就沒有個兄弟姐妹,原來的好朋友現在也幾乎都不在北京了,真羨慕你呀。”
安憶笑道:“沒關係啊,以後我們家你可以常來,我們全家都可以是你的朋友。”
江嵐看了看她,說:“嗯,好,那以後就要常打攪了。”
安憶:“不如我認你當幹妹妹吧。”
我:“姐,別鬧了。”
安憶:“怎麽了,我跟江嵐很投緣呀。”
我:“這個……”
安憶小聲說:“我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沒關係啊,她也是我幹妹妹而已,你是我親弟弟。”
我:“好吧,那你隨便吧。”
江嵐羞澀地說:“安憶姐,這是我的榮幸。”
安憶笑道:“嗯,以後我們家你隨便來,沒有關係。”
江嵐小聲說:“謝謝安憶姐。”
我把碗裏的粥喝完後,抹了抹嘴,說:“我吃好了,我先回房了。”
江嵐:“嗯,安憶姐,那我也要走了。”
安憶看了看窗外,說:“天已經黑了,你一個人走不安全吧。”
我:“你叫司機送她吧。”
管家在一旁插話道:“少爺,司機今天放假,您不知道。”
我:“那我送你吧。”
安憶:“打住,別鬧了啊。這樣吧,今天讓江嵐住家裏吧。”
“啊!”我和江嵐同時叫道,“什麽?”
安憶:“讓江嵐住家裏吧,咱家又不缺房間。”
江嵐:“不用了安憶姐,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安憶拉住江嵐的手,說:“沒事江嵐,你住這裏吧。反正溫可也不在家,不礙事的。天這麽黑了,我不放心。”
我突然感覺頭有一陣眩暈,說:“隨便吧姐,我先回房了。你安排吧。”
安憶:“嗯,你回去休息吧,別再工作了,早點睡,半個小時後我可讓管家去查房哦。”
我:“嗯嗯,我回房就睡了。”
江嵐看著我的身影消失在電梯中,對安憶小聲說:“安憶姐,真的不用了,不用添麻煩了。”
安憶:“江嵐,真的,我們家比較偏,你一個人走真的我不放心,管家,房間打掃好了麽?”
管家恭敬地答道:“安小姐,打掃好了,您要先過目麽?”
安憶:“江嵐,你瞧,房間都打掃好了,你就先住下吧,明天早上在去公司,就一個晚上,不麻煩的。”
江嵐紅著臉,小聲說:“那就謝謝安憶姐了。”
安憶:“管家,帶江小姐去吧。給她在屋子裏放好洗澡水,她累了一天了,讓她放鬆一下。”
管家:“是。”然後伸出手,說:“江小姐,這邊請。”
江嵐又看了一眼安憶,點了點頭,說:“謝謝安憶姐。”
安憶微笑道:“去吧。”
江嵐跟著管家來到房間裏,管家對江嵐恭敬地答道:“江小姐,就是這裏了。”
江嵐環視了一下這個房間,是一間套間,足有一百多平米。裝修的富麗堂皇的電視電腦及各種擺設一應俱全。房間裏麵還有一扇門,是通往陽台的。
管家拍了拍手,叫道:“小段,來一下。”
江嵐愣了一下,然後便聽到一陣快速的腳步聲,從門外走進一個女傭,年紀看起來不是很大,但是容貌美麗,算是個標致的美人。
管家:“小段,這是江小姐,今晚就由你來照顧江小姐。”
小段露出燦爛的笑容,對江嵐叫道:“江小姐好。”
江嵐還禮,說:“謝謝。”
管家:“給江小姐放洗澡水,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小段:“是。”
管家轉過頭,對江嵐恭敬地說:“江小姐,沒事我先走了。”
江嵐:“嗯,謝謝您。”
管家走後,江嵐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小段,小段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扭捏道:“江小姐,我來給您放洗澡水吧。”
江嵐:“嗯,那就麻煩你了。”
小段轉身進了浴室,江嵐則在屋中來回走動,細細地遊覽著這間房間。
她走到裏屋,裏麵一張柔軟的席夢思,巨大的玻璃上,鑲嵌著一扇門,門外是一個寬廣的平台,平台外則是一望無際的天幕。
她抬起頭,看著滿天的星鬥,不覺得呆了。
“江小姐。”小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江嵐趕緊回過頭,小段正站在門前:“江小姐,水放好了,我來服侍您沐浴吧。”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江嵐紅著臉說。
“是。”小段恭敬的答道,她看了看江嵐,說:“門是開著的,出去看星星效果更好。”
江嵐:“嗯,謝謝你。”
小段:“我幫您泡杯安神的茶吧,這樣睡得香。”
江嵐:“那就辛苦你了。”
江嵐走進浴室,不由得驚呆了。這間浴室的規模和裝修遠遠超乎了她的想象。一個巨大的陶瓷浴盆,陳列在浴室的中央,旁邊是桑拿房、淋浴房、洗手池和紅酒的桌子,四周的牆壁,則是一麵麵大鏡子,清晰透亮,浴盆對麵的鏡子上,鑲嵌著一個超大的液晶智能電視,空中懸吊在一盞碩大的吊燈,典雅而精致。
正在發愣之際,小段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江小姐,安神茶已經泡好了,我給您放在陽台的桌子上了。浴袍和睡衣也已經放在浴室的衣架上了。請問您的衣服需要洗麽?”
“嗯,不用了。”江嵐答道,“不麻煩了,小段你去休息吧。”
小段:“好的。”
江嵐聽著小段關上了門,她趕快溜出浴室,把外屋的大門鎖好,然後回到了浴室。
她看著浴室裏鏡子中的自己,感覺是那麽憔悴。浴室中的溫度很高,很快她便感覺到了燥熱。她深深地喘了口氣,突然發現鏡子中的自己已經是麵紅耳赤了。她望了一眼浴缸中的水,上麵還飄著幾片花瓣。她摸了摸臉,慢慢地褪去了身上的衣服。外衣、裙子、內衣。這時,她**著、陳橫玉體。她高挺的胸脯起起伏伏,優美的線條在鏡子中展現。她突然發現,原來自己還是挺漂亮的。她淡然一笑,然後便鑽進了浴缸中。
她躺在浴缸的靠墊上,看著天花板,不是鏡子中的自己。她感覺在這一刻,自己變成了公主。她好像自從大學畢業後,就從未在享受過這種愜意的時刻了。她閉上了眼睛,細細地聞著這浴室中的香水味和浴盆中花瓣的芬芳。水的溫度是那麽適宜,她感覺很舒服、很滿足。
她伸出胳膊,把水撒到自己白皙的脖頸上。她撫摸著自己的肌體。她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肌膚是那麽滑、那麽軟,像錦緞一樣。她不禁看著鏡中的自己呆住了。她畢竟也是個女孩子、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她雖然每天工作的焦頭爛額,但是,在安閑的時刻,她依然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樣,注意自己的容貌。她潤濕了自己的頭發,那長長的頭簾在被水浸濕後,顯得格外的整齊。她那雙大眼睛眨了眨,頭簾上的水珠滴到她那長長的睫毛上,她突然感覺自己真的很美。
她漸漸地乏了,**白嫩的玉體從水中出來。她換上浴袍,擦幹頭發,走出浴室。她來到床邊,剛剛想上床睡覺,明亮的月光從窗戶照到**,她不由自主地向窗外望去。再一次看見了那天空中的星星。
她正在陶醉之際,突然聽到了“咚咚”的敲門聲。
“誰啊?”江嵐問道。
“是我。”安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