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暴怒的時候,耳旁響起丁潔急促的聲音,“相公,切記不可亂,如果唐乾坤發起瘋來,咱們誰都不是對手。”
同一時間,秦絕也站起身來,目光冰冷的看著唐乾坤,冷冷地說道:“你想怎麽阻止?”
唐乾坤收拾起臉上的笑容,冷靜的觀察著秦絕,說道:“秦大師,一夜的時間,你的內傷痊愈了?不太可能吧!當心陰溝裏翻船。”
秦絕穩如泰山,冷峻的麵孔下看不出絲毫慌張的表情,拎起一瓶紅酒放在我身前,冷冷地說道:“唐先生,你以為要挾東野的母親,就能從這裏全身而退麽?”
這時候,屠門四海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靜悄悄的站在唐乾坤身後。
唐乾坤哪能意識不到身後的危險,但手仍舊死死攥著我娘的手,重新露出笑容,說道:“老人家,您兒子可是破軍星,而且,我查過了,他本性屠門,而且是屠門一支唯一的血脈,如果今天死在這裏,太可惜了。老人家,快勸勸你兒子,別做傻事。”
我娘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唐乾坤說道:“這位先生,我們屠門家族與你無冤無仇,為何鬧得這步田地,如果先生聽說過屠門家族,不知您是否知道,屠門鏈尚在人間。”
唐乾坤忽然間眉頭緊鎖,說道:“尚在人間?不會,不會的,幾十年前,那個人就已經死了,絕沒有這種可能,老人家,您一定是在嚇唬我。”
我娘冷哼了一聲,說道:“先生,我不知道您的來曆,也不清楚您的曆史,剛剛你們說什麽長生不老?既然你活了那麽多年,不可能對屠門家族一無所知,我清清楚楚的告訴你,破軍星的父親就是屠門鏈,屠門家族79代單傳,東野也不例外,如果屠門鏈的獨子被你所殺,你考慮一下後果吧!”
娘的話似乎很有效果,唐乾坤頓時收起笑容,靜靜觀察著我娘,半響後,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抹了抹嘴唇,說道:“罷了,《命理圖》畢竟在秦大師手中,我也不想多傷無辜!老人家,念在當年我和屠門千魂有交情,算我給你們家族一個麵子,我可以放你們離開,但老人家你要保證,破軍星必須和你離開海棠島,否則……”
屠門千魂?我好像對這個名字有印象,曾經在族譜上看見過,好像屠門家族的第四代傳人,當時屠門家族聲名顯赫,而且屠門姓氏乃嬴政賜姓,高貴的不得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唐乾坤仍沒有鬆開我娘的手,看著我的眼睛說道:“破軍星,我答應放人了,你運氣好,應該心存感謝,我對什麽大師,神算子,其實也並不感興趣,我隻要拿到《命理圖》,你表個態吧!別做枉死鬼。”
這時候,二迷糊走上前,麵色無比慌張,站在秦絕身後,說道:“秦大師,好漢不吃眼前虧,唐先生活得永生的生命,或許這就是上天旨意,咱們不要和天作對,把《命理圖》交出來,咱們大家都會平安。”
唐乾坤拍了一下巴掌,對著二迷糊挑起大拇指,說道:“好,好,還是這位小兄弟分析的透徹,秦大師,我以永生的名義向你保證,如果我拿到《命理圖》,在座的各位有生之年,我都不會再出現,怎麽樣?秦大師,你可以繼續稱王稱霸,作你陽間最厲害的人。”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秦絕,二迷糊的話,雖然挺王八蛋的,但也不失為顧全大局的良策,交出《命理圖》所有人都會安然無恙。
隻見,幾秒種後,秦絕深深歎了口氣,默默閉上雙目,話音冰冷的說道:“東野,帶你娘出去。”
老李頓時皺起眉頭,站起身,不可思議的看著秦絕。
秦絕閉上眼睛,輕輕擺手,說道:“老李,你和他們也出去,剩下的事,我和唐先生單獨解決。”
這時候,我腦海裏響起丁潔的聲音,“相公,能不能再勸勸秦大師,他要和唐乾坤拚命,以秦大師現在的身體情況,絕對沒有贏的可能,甚至……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丁潔的聲音越來越急。
唐乾坤輕輕敲了敲桌麵,鬆開我娘的手,說道:“好,後生可畏啊!秦大師果然有大師的風範,單獨解決,最好不過了,本人活了那麽多年,都沒敢陰間學習本事,倒讓你一個後輩把九陰決學到手全了,真是不錯。”
唐乾坤轉身看著我娘,說道:“老人家,秦大師已經表態了,你們無關的人,都離開這裏吧!這種機會不多哦!”
秦絕慢慢睜開眼睛,對老李使了一個眼神,老李心領神會,起身拉起我娘,然後招呼我們上宴會廳外麵走。
大廳門口,我抄起殺豬刀架在二迷糊脖子上,二迷糊一臉的害怕,說道:“棒槌哥,你怎麽還沒明白,都是唐乾坤要挾我們做的,我也是沒有辦法,你這樣對我,濫殺無辜。”
我冷聲喝道:“我師父的死,算不算無辜?”
“這……這……”二迷糊頓時語塞。
姚月上前摁住我的手,說道:“東野,你不能殺他,他是為了我的安全,才肯答應這門親事的。”
我的殺豬刀架在他脖子上,說道:“你欠我一條命,現在讓你還回來,二迷糊,把我娘平安的帶出海棠島,這條人命債,算你還清了。”
二迷糊一聽這話大喜,緊忙推開脖子前的殺豬刀,說道:“好,沒問題,太沒問題了,逃命是我的專長,從未出現過紕漏。”
老李已經聽明白我話內的意思,說道:“東野,你要回去嗎?”
姚月緊忙抓住我的手,說道:“東野,不可!千萬不能回去,唐乾坤有天命護身,你回去隻能多一個人死。”
我慢慢低下頭,說道:“我不回去,秦大師必死無疑。”
“東野,你怎麽這麽傻啊!”姚月著急的說道。
我歎了口氣,說道:“一直以來,我都很傻,二迷糊,李師傅,四海,照顧好我娘……”
“東野……”
叫喊聲在我身後響起,我飛一般的衝回宴會廳內,身後傳來同樣急促的腳步聲,屠門四海跑到我身邊,說道:“我不是勸你回去的,你死了,我也會馬上消失,哈哈!上陣父子兵,一起殺吧!”
此時,秦絕和唐乾坤還坐在剛才的位置上,秦絕微微側著腦袋,歎了口氣,冷冷地說道:“回來幹嘛?唐先生已經知道了,我現在恢複不到四成的功力,你們回來,也於事無補!”
我挺起胸膛,說道:“大不了一死,如果打贏了,全是賺的。小潔,出來!”
說完,我腰間顫動了一下,一縷青煙冒出化作人形,與我和屠門四海並肩而戰。
唐乾坤微笑著看著我,說道:“破軍星先生,恕我孤陋寡聞,在咱們開戰之前,能否告訴我,你身邊這位青年是誰?我做的功課裏,好像沒有這個人,你知道的,普通角色,還沒資格讓我出手,光有視死如歸的膽量,還不夠!”
屠門四海向前一步,口中念道:“陰陽逆順妙難窮,逐鹿經年苦未休,若能達得陰陽理,天地都在一掌中。”二指豎於身前,腳下畫了一個圈,猛然一跺,說道:“我叫屠門四海!唐先生,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挑戰你。”
唐乾坤怪異得看著我和屠門四海說道:“奇怪?真是奇怪?屠門家族的人,向來單傳,血脈單一,從未有過分支,這位屠門青年,呼吸吐納均勻,通靈術的佼佼者,據我所知,修煉通靈術的人,除了你和一個叫楚鼎的老家夥之外,早就絕種了,他——少說也有十七八的歲數了,破軍星先生,能否告知一二?”
屠門四海微微一笑,說道:“屠門家族血統向來純正,從來不會受到玷汙,而通靈術同樣是一脈相傳,家父就是破軍星大人,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海螺盤的神奇,讓我從22年後穿越回來,唐先生,您恐怕沒沒有算到這一點吧!”
唐乾坤的目光更是驚奇,愣愣的看著屠門四海,驚訝的說道:“天呐!居然有這種事,沒想到,當初我不要的東西,居然可以穿梭時空,太神奇了,海螺盤原來還有這樣的功效,不可思議啊!唉……可惜啊!可惜……二位屠門先生,通靈術再厲害,也隻是通靈術而已,最低端和淺薄的功法,以你們二人之力,還不能對我造成傷害,哈哈,倒是你們身邊這個魂魄,我跟感興趣。”
丁潔慢慢湊到我耳旁,說道:“相公,唐乾坤心裏有忌憚,他害怕咱們死人圍攻。”
丁潔說話的聲音很小,僅限於我和她隻見能聽到,但唐乾坤眉頭忽然一皺,說道:“好話不背人,背人沒好話,秦大師的傷勢我很清楚,僅一天的時間,不可能恢複,你身邊的這位魂魄,雖然戾氣很足,但終究是個魂魄,不會有太大威脅,至於通靈術嘛!我根本沒有放在眼裏,哈哈,我唯一忌憚不是你們圍攻,而是十成威力的破軍星,哈哈,但以你的資曆,發揮出的能力,還不到一成,就憑你們幾個半吊子,怎麽跟我鬥?圍攻?來吧,盡管試試。”
我作勢抄起殺豬刀,想去跟唐乾坤拚個你死我活,哪知,屠門四海和丁潔竟然同一時間摁住我的手,屠門四海說道:“破軍星大人,非同小可,切記不可亂來。”
唐乾坤也收起笑容,喃喃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還有這麽不怕死的人,真是難得,難得!”
等了幾秒鍾,秦絕站起身來,轉身走到我麵前,冷冷地說道:“明知必死無疑,你還回來。”
我唏噓了一口氣,說道:“秦大師,這時候,我不想說肉麻的話,對我有恩的人,我不會讓他因為我而死。”
秦絕點點頭,說道:“挺講義氣,剛才喝了多少瓶?”
我想了想,說道:“沒記錯的話,11瓶。”
秦絕默默的皺起眉頭,說道:“不夠,如果我現在強行激發你體內的野性,咱們的勝算不足一半,這場仗打不起。”
“強行激發?”屠門四海中眉頭,走上前一步,問道:“秦大師,您怎麽意思?破軍星可以強行激發嗎?”
秦絕對我眨了眨眼,然後轉過身,麵對唐乾坤,冷冷地說道:“東野,給你十分鍾時間,接著喝酒,十分鍾後,如果我們還活著,他必死。”
說完,秦絕走上紅毯,對唐乾坤招了招手,說道:“唐先生,咱們開始吧!屠門,九龍越海準備。”
這句話說完,唐乾坤臉上頓時沒了笑容,此時,誰都能看出來,他已然沒了之前的自信,隻因為他碰到了我們一這幫亡命徒。
隻見,丁潔身上的戾氣逐漸加重,臉色慢慢變得陰森起來,我抄起兩瓶紅酒,躲在屠門四海和丁潔身後,拔出瓶塞,大口大口灌了起來。
一滴汗珠從唐乾坤額頭滲出,他還沒反應過來,秦絕手裏忽然燃起一團幽藍色的火焰,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秦絕單手一指,火苗像激光一樣射向唐乾坤。
唐乾坤活了近兩千年,對於受了傷的秦絕,這種招式自然不放在眼裏,抬手一撩,將這一道藍色鬼火打在牆壁上。
這時候,屠門四海一躍而起,竄上桌子,嘴裏念著通靈術的口訣,伸手敏捷,一腳掂向唐乾坤的下巴,唐乾坤站起身,順勢抓住屠門四海的腳踝,同一時間,丁潔身上散發著一團紫氣,飄在空中,伸出又尖又長的手指甲,奔著唐乾坤衝了過去。
場麵煞是好看,要知道,我眼中的血色世界,不知道放慢了多少倍,但她們的動作犀利,往往都在一瞬間完成,三招下來,秦絕被打退一步,屠門四海被掀翻在地,隻有丁潔渾身散發紫色的戾氣,在苦苦支撐。
丁潔的麵孔慢慢猙獰起來,凶神惡煞,儼然一副厲鬼的模樣,死死纏住唐乾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幹完一瓶紅酒,還沒等到秦絕的指令,屠門四海不知道挨多少拳頭,嘴角淌著血,秦絕每進攻一次,都被打退回來,唯有丁潔撐著場麵,但看不到半點優勢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