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我來到行政樓後麵,果然有一個大坑,類似我們村裏的化糞池大小,看著就挺反感的,坑的底部鋪滿了厚厚一層白色粉末,應該就是石灰。
等了一會兒,天色逐漸黑透,張雅在薛貝貝的攙扶下來到行政樓後麵,幾名警察將一桶桶類似油漆桶大小的東西搬到'化糞池'旁。
張雅不解的問道:“薛督察,這些是幹什麽的?”
薛貝貝不敢隱瞞,說道:“報告主人,這些東西是為您抵抗鳳血沸騰用的東西。”
張雅隻是應了一聲,圍著'化糞池'走了一圈,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呼吸開始局促,我和老李都看出異樣,張雅坐在石凳上,聲音小了很多,說道:“李師傅,薛督察,我又開始發燒了,這難道就是鳳血快沸騰了嗎?”
老李點點頭,讓張雅坐在椅子上,雙手摁住她的肩膀,說道:“小雅,不怕!我們能治好你的病,過了今晚,你就沒事了。”
張雅將信將疑的點點頭,秦絕慢條斯理的走到我麵前,點起一支香煙,冷冷地說道:“你還等什麽?”
我詫異的看著秦絕,要我做什麽?看著秦絕冷峻的目光,我瞬時間明白了,趕緊走到遠處,盤腿打坐,調均呼吸,心中默念,“陰陽逆順妙難窮,逐鹿經年苦未休,若能達得陰陽理,天地都在一掌中。”
氣息沉入丹田,很快就感覺到陰陽內丹在體內遊走,我屏住呼吸,將烈火丹上升,一股股暖氣逐漸匯集的雙掌之中,秦絕之前有了囑托,必須將烈火丹的能量全部耗盡,才可能將久久丸的功效發揮到極致。
漸漸地,我的掌心變成通紅,隨著炙熱的溫度,我的體內再也忍不住的時候,雙掌用力一推,兩道火焰從我的掌心射出來,就像兩道激光一樣,就黑夜照成白晝。
很快,身後的薛貝貝說道:“沒事,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過來,你們都退後!”
烈火的持久力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兩條火焰愈演愈烈,完全沒有熄火的勢頭,噴射的火焰越來越大,媽的,這是能源再生嗎?我體內的烈火丹估計能保證一個小區的冬天供暖了。
行政樓的牆壁已經被我燒成黑色,而且火勢沒有削減的勁頭。
我還在肆無忌憚的揮發時,身後的薛貝貝忽然說道:“陳東野,你好沒好?主人已經開始發作了,你快點過來!”
我將烈火丹的馬力打開最大,即便這樣,火焰熄滅的時候,還是耽誤了好幾分鍾。
寒冷占據了身體的主宰,全身愈發寒冷,我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盡力裹著衣服,想讓自己暖和一些。
我知道,體內的久久丸已經開始發揮功效。
我轉過身時,張雅已經暈倒,似乎這次的反應更加強烈,臉色通紅,臉蛋上已經出現灼傷的疤痕,甚至連頭發都開始冒煙了。
轉眼間,張雅幾近昏迷,薛貝貝速度很快,將張雅身上的衣服脫去,一絲不掛的站在'化糞池'邊緣。
且觀,張雅雪白的肌膚,玲瓏有致的緊,擁雪成峰,徐隆漸起,頻拴紅襪,似有仍無,秋水為神白玉膚,還知否?問此中滋味,我已經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另一邊,老李也開始行動,將桶裏的深褐色**倒入坑中,看上去煞是惡心,很粘稠的血液。
張雅的體溫越來越高,薛貝貝有些隻撐不住,一下將張雅推入血池中。
秦絕走到我麵前,冷冷地說道:“別耽誤時間,脫!”
我指著血池中一絲不掛的張雅,說道:“秦……秦大師,我也和小雅一樣嗎?脫得什麽都不剩?我可是她公公啊!”
秦絕無奈的歎了口氣,淡淡的搖頭,說道:“四海不在這裏,你快點!她的時間不多了,你看!”
我轉眼向血池望去,果然,池中的血水開始冒泡,再加上池底石灰遇冷變熱的化學特性,很快,一池子血液開始沸騰。
我不再猶豫,開始脫,衣服,不過,尷尬的一幕還是出現了,一個男人的正常的生理反應,我脫掉最後一層底線的時候,不經意間掃到薛貝貝,她衝我下麵看了一眼,頓時露出鄙視的眼神。
此時,我萬分尷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看著下麵高聳的玩意,媽的,真是不爭氣,連兒媳婦也惦記,這一刻,我甚至有些瞧不起自己。
秦絕在我身後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再欣賞下去的話,張雅就煮熟了。”
我立刻跳進血池中,頓時感覺全身滾燙,但我身體冰冷的很,很快二者的溫度便中和起來,池中血液的沸騰也漸漸停止了。
體內的久久丸迅速發揮作用,池中的血水一下冷卻下來。
上麵的薛貝貝,白了我一眼,手裏拿著一個血淋漓的器,官,很是模糊,想必應該是孔雀膽,聽說這玩意含有劇毒,隻從古代的電視劇中得知,科學中從未有過證實,也為有人驗證過。
薛貝貝攥著孔雀膽,淩厲的目光瞪著我,說道:“陳東野,掌心相對,為主人輸送寒氣!切記,不得讓沸騰的鳳血占據主導地位。”
我抹了一把臉上血,說道:“什麽意思?什麽叫不能讓鳳血占據主導地位,你說明白一點。”
薛貝貝將手伸出手,手中的孔雀膽用力一攥,馬上有綠色的汁液流出來,等薛貝貝撒手後,血紅的池水一下變成綠色,並泛著綠油油的光澤,這種恐怖的氣氛隻有在恐怖片裏才會看到,薛貝貝說道:“真是棒槌,就是主人身體的溫度,不能高於你的寒氣,你要占據上峰,明不明白!”
我點點頭,在粘稠的**中,摸到張雅滾燙的雙掌,掌心相對後,開始注入寒氣,說道:“我試試吧!能不能蓋住鳳血沸騰,我沒把握。”
薛貝貝蹲在血池旁,仍舊對我翻著白眼,冷言冷語的說道:“破軍星,這不是試試,如果你鎮不住主身體內的鳳血,你倆都會活活燒死在血池內。”
這時候,老李也走了過來,急促的說道:“東野,按照薛督察的話去做,這絕不是開玩笑,孔雀膽已經開始發揮功效,你頂不住的話,小雅就算不被燒死,也會被毒死,切記不能大意啊!”
我堅定的點頭,此時,我能明顯感覺張雅掌心的溫度急速上升,不僅是手掌的問題,血池的溫度也是回暖,我浸泡的綠色**中有開始冒泡了,對於極度寒冷的我來說,這無異於是泡溫泉,這種溫度,束縛的不得了,但這是也不好的信號。
一旦我感受溫度的上升,就意味著血池的問題已經接近沸點,這種高溫,對於張雅這種普通人來說,不可能承受得住。
我開始加大馬力,睜眼看去,緊皺眉頭的張雅,神色開始舒緩,我知道,溫度降下來了。
站在岸上的老李,滿意的點點頭,手指掐算著,說道:“好,東野,挺住!等薛督察將荊棘鳥的眼淚滴入後,再撐幾分鍾,張雅就能熬過去了。”
這一刻,我已經將久久丸的能力開打最大極限,張雅的睫毛都結了一層冰霜,我轉目看向薛貝貝,說道:“貝貝……不,薛督察,那個什麽鳥的眼淚呢!你快放進去,我怕我撐不了多久了。”
薛貝貝的眼神中沒有憤怒,她也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這種時候,她沒有拿我開涮的意思,薛貝貝指著血池說道:“東野,你看看血池。”
我看著周圍粘稠的**,同樣的粘稠,而且散發著刺鼻的氣味,味道衝鼻,腥氣很足,不過……剛才翠綠翠綠的血池,現在出現了不少變化,顏色淡化了不少,淡淡綠色,看上去很舒服。
薛貝貝繼續說道:“主人正在適應孔雀膽的毒性,等到血池的血液徹底淡化後,也就是說,毒性被主人全部吸進體內,我才能滴入荊棘鳥的眼淚,這期間,大概有十多分鍾,你要頂住!後期等我滴入眼淚的時候,鳳血還會沸騰,而且溫度會更高,隻要撐過這一關,主人才算真正的得救。”
我見血池的溫度逐漸降低下來,總算鬆了口氣,久久丸大概還剩一半的能量,我開始收力,血水的顏色越來越暗,逐漸變成白色(池底石灰的反射),薛貝貝見時候差不多了,昏迷的張雅漸漸皺起眉頭,也證明溫度開始提升。
我也不由得催動體內的寒氣注入到張雅的掌心。
薛貝貝從懷裏拿出一小瓶瓷瓶,類似速效救心丸的小葫蘆,拔出瓶塞,將一滴滴眼淚倒入血池中。
此時,我迅速感覺到周圍溫度的急速上升,連我這種冰冷的體質都覺得像蒸散拿一樣,燥,熱不堪,此時,張雅的頭發,睫毛以及眉毛,開始擦出火苗,泛起青煙。
岸上的老李和薛貝貝大喊道:“東野,快點!小雅就快死了。”
此時,我的額頭也滲出汗,瞬時間,將久久丸的馬力開到最大,扯著嗓子,大喊一聲,又是一瞬間的過程,整個血池的**都被我凍成冰坨子,冰的密度和血不一樣,水位線立刻上升至我的喉嚨處,我和張雅在冰中不能動彈分毫。
眼前一黑,沒了知覺,不知道過了多久,老李拍打著我的臉,渾身上下仍舊是冰涼刺骨的冷,轉目一看,我還困在冰坨子當中,老李笑著站在冰上對我挑起大拇指,說道:“真厲害!看來,隻有在你情急的時候,你才能將身體的發揮到極限。”
我抬頭向前望去,眼前冰麵上,有一個大窟窿,看樣子張雅已經被救出去了,我看了看天上夜空,問道:“李師傅,我昏迷了多久。”
老李笑著看了看時間,說道:“三四個小時左右!”
“小雅呢?她怎麽樣?是不是平安渡過了危險期!”
老李臉上的笑容更濃,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當然是平穩的渡過了,比預期的還要穩定,小雅沒受什麽罪,看來,這回四海要一輩子感激你了,哈哈哈!”
我苦笑一番,敲了敲堅實的冰麵,說道:“李師傅,趕緊破冰啊!把我弄出去?”
老李瞪大眼睛,笑著說道:“算了吧!剛才幫小雅弄出來的時候,已經費勁我九牛二虎之力了,你還是等你體內的烈火丹恢複元氣吧!衣服在那邊,我怕你尷尬,你穿好之後來四層找我們。”
說完,老李起身,笑嗬嗬的走了出去。
我在冰坨子裏又凍了將近四十分鍾,“陰陽逆順妙難窮,逐鹿經年苦未休,若能達得陰陽理,天地都在一掌中!”強行催動陰陽內丹,隱隱感覺烈火丹在丹田內的暖勁,慢慢融化著旁邊的冰,怎奈,熱氣太薄弱,我又等了二十多分鍾,天色已經蒙蒙發亮,身體周圍的冰才化開,留出空間,從冰裏爬出來。
心裏大罵老李不是東西,見死不救!全身濕漉漉的,忍著身上的腥味穿好衣服,來到行政樓四層,會議室,秦絕等人正在密謀著什麽。
見我進來後,老李端起桌上冒著熱氣的茶水,說道:“東野,辛苦了!這次你是大功一件,來,喝口熱茶!”
我白了老李一眼,說道:“李師傅,秦大師,小雅的事,是不是圓滿解決了,咱們下一步怎麽辦?先發製人嗎?”
秦絕淡淡的搖頭,點起一隻香煙,冷冷地說道:“你體內的陰陽內丹,消耗殆盡,至少需要一天的時間才會複原,唐乾坤那邊沒有動靜,想必應該在和那隻鼠仙周旋,剛才老李算了一卦,鼠仙的生命線很不穩定。”
我睜大眼睛,問道:“怎麽?鼠仙那麽厲害,也殺不死唐乾坤嗎?即便殺不死,打成重傷也行啊!”
老李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事以願違,恐怕對付唐乾坤,還沒那麽簡單,我算了,鼠仙的壽命不超過三天,甚至更短,一切都看唐乾坤的心情,現在,咱們隻希望鼠仙能為咱們多爭取一些時間。”
我我歎了口氣,這時候,莫展輝和邱石從門外走進來,兩個人同時耷拉著腦袋,進門口麵色鐵青,從表情上看,也知道發生了什麽情。
但細心的老李,還是掐算了一遍,說道:“恭喜二位完成任務。”
說完,莫展輝和邱石臉上沒有高興的表情,莫展輝好糊弄,畢竟有錢就辦事,他煩惱的事,是以後的日子不好混,唐輝是天都市的大客戶,無緣無故死了,莫展輝剛剛官複原職就整出這麽一檔子事,上麵肯定會追查,看到莫展輝一腦門子官司就是日後的麻煩會很多。
老李也懶得理會莫展輝,走到邱石身邊,輕笑了兩聲,說道:“邱主任,心裏不要有什麽內疚,鼠仙乃是山精地怪,雙方本井水不犯河水,是唐輝夫婦越界在先,不守信用在後,何況,鼠仙八百年的道行,就這麽成了他們的盤中餐,邱主任呐!憐憫之心不可有,這兩個人死有餘辜。”
邱石吐了口氣,苦笑一聲,說道:“李師傅,您不用說,我明白這個道理,但我畢竟是警察,現在已經逾越法律的底線,唐輝夫婦,被我親手了結性命。”
老李笑道:“不錯,你確實逾越法律的底線,但你守住了道義的平衡,邱主任,你沒有罪孽,那兩個人罪有應得,你這是積德!”
別人的話,或許可以當成耳旁風,但老李的話,邱石向來都是很信服,幾句話之後,邱石果然豁然了很多,長長出了口氣,說道:“謝謝您,李師傅,我沒事了!咱們接下來要做什麽?是從唐乾坤下手,還是從駱珊珊的方麵查詢。”
老李當即擺手,說道:“不急!這兩天,顯然鼠仙陪唐乾坤消磨一下時間,也好讓咱們有準備的時間,駱珊珊這方麵,四海已經去查了,但希望不是很大,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唐乾坤會把駱珊珊保護的很好。”
……等到天色大亮,我們上樓探望張雅,臥室門口,我們見到張豐,也就是張雅的父親,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父女倆都住在行政樓裏,張雅度過最後難關,張豐更是喜上眉梢,直接走到我麵前,扶著我的雙肩,說道:“破軍星,我早知道你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哈哈,小兄弟……不,現在應該叫親家才對!”
說完,我們所有人都笑出聲來,說來真是慚愧,我才二十幾歲,就和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結成了兒女親家,哎呀,不想了,我說道:“親……張……張先生,小雅醒了嗎?我們想進去看看。”
張豐點點頭,在我們身上掃了一圈,說道:“醒了,醒了,精神頭不錯,剛吃過早餐,你們進去談吧!我不打擾你們了。”
我站在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門,推門而入,隻見,張雅正靠在床頭,看著手機,精神頭不錯,隻不過,臉上有不同程度的灼傷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