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做夢,馬上就能如你所願。”

李牧話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常勝!你小子又給我闖禍!”

何如水衝出電梯,直奔內科室,看到站在門口的一群人,掄圓胳膊衝著常勝的臉抽了個大嘴巴。

“這裏是醫院,不是你家!”

“你插隊插到當兵的前頭去,你有錯在先還敢口出狂言,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一連扇了幾巴掌,何如水發泄完心中的怒火,才朝著李牧望去,試探著問:“您就是李長官?”

“對。”李牧冷漠開口,指著梁醫師命令道:“給楚楚看病!”

梁醫師錯愕地望著被打成豬頭的常勝,沒料到李牧不僅真的叫來了院長,還真的讓院長親自出手教訓了常勝,讓常勝給他讓路。

帝豪的院長那可是石河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麵對權貴也從不低頭彎腰,卻對此人言聽計從。

這個小子什麽來頭?

“讓你看病,你還愣著幹嘛,等下班啊!關鍵時刻掉鏈子,記你一大過!”

何如水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梁醫師後腦勺上,推開常德,朝李牧比劃著室內。

“長官您請,我馬上去安排床位。”

李牧輕輕頷首,抱著沈幼楚坐到醫師對麵的椅子上,說著她的身體情況。

門外,常勝一把拉住扭頭就走的何如水,揉著臉,滿腔委屈的問:“表哥,這人誰啊,你給他這麽大麵子,親自伺候不說,還對我下這麽重的手?”

“瞎打聽什麽,這是兵隊的人。醫院排隊本來就士兵優先,你的病又不嚴重,後麵排隊去。”

其實何如水對李牧的身份也不知情,隻是總部來了電話,讓他照令辦事。

並且特意吩咐,隻聽別問。

否則,後果自負!

“原來就是一個窮當兵的,我還以為真是哪位大長官來了呢,可真會裝腔作勢嚇唬人。”

常勝不屑的輕哼一聲,看了眼走廊裏的一條長龍,搶了靠門的座位坐下,決定等李牧看完再看。

路人知道常勝的身份後,敢怒而不敢言,隻能退了一步。

室內。

梁醫師從李牧手中接過聽診器,突然收斂了笑容,沉吟不語。

李牧心頭一震,緊張的問:“情況很嚴重,需要手術嗎?”

“依我看,你女朋友就是普通的發燒,既然打了退燒針,回家等燒退了她就醒了。”

梁醫師想到因此記的一大過,心中怨忿不已。

若是麵前是個高官權貴,他還會大展身手,仔細檢查一番,留下認真負責的好印象。

說不定借這個病患,還能將功補過,得到重視,升職加薪。

可聽院長話裏的意思,眼前這人就是一個普通士兵,根本沒有獻殷勤的必要。

“我再給你開些退燒藥,如果夜裏反複發燒,你就喂給她吃。超過39.5度的話,就叫值班醫生看看。”

梁醫師隨意的在病曆本上劃拉幾筆,扔到李牧麵前,朝門外喊道:“下一位!”

“慢著!”

李牧看出單子上隻是開了兩種退燒藥,病因病情都未標明,一下子意識到對方態度消極,神色不虞。

“她是被人下了藥才引發的高燒,體內還有藥物殘留,總不會連血常規都不做吧?”

他對醫學方麵並無涉獵,卻也知道對症下藥這樣最基本的道理。

“你是醫生我是醫生,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梁醫師不耐煩的咂咂嘴,手指敲打著桌子,怒喝道:“照你的意思,我得帶你去做個全身檢查,今晚專門伺候你是不?院長賞你臉,我可不管你是誰,在我這裏,我是醫生,你是病人,你就得聽我的!我說不用檢查就不用,有問題你就另請高明!”

室內一時靜默無聲。

李牧目光幽深地盯著梁醫師片刻,自嘲一笑:“我真是病急亂投醫!”

“嗬嗬,不是我吹,整個急診大樓,不,是整個帝豪的內科,我是醫術最精,病人好評最多的那個。”

梁醫師狂傲自大,洋洋得意。

“像你這種醫德不高的人,醫術也強不到哪裏去。”

李牧騰地一下站起來,毫不猶豫的提步前行。

“還真打算找別人看?那我好心給你指條明路。”

“餘專家在石河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內科大拿!哪個醫院都想請他坐鎮,可誰都請不動他。他隻賣帝豪一個麵子,會不定期臨診,預約號都排到了明年。”

“你不是來頭挺大的嗎,幹脆請餘專家給你瞧瞧,保證一針下去,你女朋友馬上醒過來!”

梁醫師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舒服地喟歎一聲,朝著李牧挑釁一笑。

你小子不是質疑我的醫術嗎?

有本事就去請最好的醫生來給你診斷!

“餘專家?餘思渺?”李牧不太肯定,隻因此人給他治過一次內傷。

此人醫術確實不凡,似乎當時也說過自己是中原道地區的人,但兵醫流動性強,他也沒放在心上。

梁醫師陰陽怪氣的說:“原來你真認得餘專家,那就好說了,你這病我看不了,全院的內科醫生都看不了,你隻能請餘專家給你看!”

“小美,給醫院群裏發個消息,告訴同事們,沒那個金剛鑽,可別攢這位的瓷器活!”

“這可不是我們不給你瞧病,是你質疑我們帝豪的醫術,隻有餘專家才能配得上給你看病。”

一頂頂高帽子扣下來,梁醫師衝著李牧輕哼一聲,拿過病曆本,撕碎了扔進垃圾筒裏。

“沒那麽大的臉就別裝那麽大的逼,人在屋簷下你就得低頭!”

“要麽你現在求我重新開藥不再亂提要求,要麽你把餘專家請來,讓他當麵指出我的錯誤!”

李牧默不作聲的掏出手機,再次撥通了副官帝勝龍的電話:“讓餘思渺來見我!已經來了?嗯,你做得不錯。”

“說你胖你就喘上了,你要是真能請得來餘專家,我現在就跪下給你磕頭叫爸爸!”

梁醫師鄙夷輕笑,轉而對著門外大喊:“下一位!”

砰!

房門洞開。

一個不到三十,微有謝頂的青年背著醫藥箱衝了進來,徑直撲到李牧腳邊,單膝跪地,低頭行禮。

“餘思渺來遲,請您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