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看了,他這輩子絕對出不來。”

李牧衝著吳母冷嘲一笑,語氣十分篤定。

他朝士兵揮了揮手,眼神裏透著憐憫之色。

若是吳母真心來道歉,說不定能夠打動楚楚,減輕吳洋的罪責。

可吳母一味的袒護和炫耀,讓吳洋失去了這個機會。

砰。

房門緊閉,吳母恍然回神,她攥緊手機,顫聲問:“老公,你剛才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吳洋……他的案子兵、警共審,胡彪當場指認他是主謀。”

“吳洋他不止綁架殺人,以前還有過強暴別人、迫害競爭對手的事,如今一起被翻了出來。”

“據說這次綁架案驚動了兵隊,影響惡劣,現在石河哪個律師所都不接。我問了一個熟人,他說,說……”

手機那頭,聲音逐漸哽咽。

“說啊!”

吳母麵若死灰,歇斯底裏的怒吼。

她早在李牧剛才說話時,就有了猜測。

但她無法相信!

不就是綁架一個屁民,怎麽會惹出這麽大的麻煩?

這才過去一夜,她兒子的案子就有了定論?

沈幼楚難道還能指揮得動兵隊不成?

“數罪並罰,少說要三十年往上,如果認錯態度不好,就是無期。”

吳父驀然歎了口氣,悔不當初。

“早知道吳洋捅了這麽大的簍子,我應該請老爺子利用吳家所有人脈解救他。現在,一切都晚了。”

晚了!

吳母手中的手機滑落,茫然無措地望著緊閉的房門,想到李牧剛才的話。

他出不來了!

吳家剛得到消息,可李牧卻早就知道了結果!

李牧絕對不是普通的小兵!

“李牧!我錯了!是我教子無方,你饒過我兒子,我這輩子給你當牛作馬都可以!”

吳母雙膝一軟慢慢跪下去,雙眼無神,一下子仿佛蒼老了十年。

她朝著房門重重地磕了一記響頭,高聲大喊:“求你饒了他吧,他還隻是個孩子,他還有大好的未來……”

“他在綁架楚楚的時候,他在指使胡彪殺我的時候,可曾想過放過我們?可想過我們的未來?”

李牧嚴詞以對,毫不心軟。

噗!

吳母還想狡辯,張嘴卻噴出一口血霧。

她恨!

恨自己的無能!

不然哪裏用得著屈尊就卑,向李牧這種屁民下跪道歉!

“這裏有人發病了,馬上帶走!”

士兵聯係醫院的保安,派來醫護人員,將吳母帶了下去。

門外漸漸沒有了聲音。

李牧目光幽幽的盯著門口,臉上神情變幻莫測。

吳洋的罪名定下來,若是吳家明辨事理也就罷了,若是再來找茬,他不介意把吳家從石河豪門裏抹消掉!

“她不會出事吧?”

沈幼楚終於從李牧懷裏探出頭,神色不安的問。

李牧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他生怕沈幼楚再因此擔心內疚,急忙轉移了話題。

“昨晚事出緊急,我隻讓袁峰轉告沈叔叔,你和我在一起。”

李牧的話剛說完,沈幼楚急忙推開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嗔了他一眼:“你這麽說,他們會誤會的!”

孤男寡女共渡一晚……那畫麵根本不能想象!

“我現在就把實情告訴他們。”李牧故意拿出手機。

沈幼楚一把搶過,又嗔了他一眼:“不行,他們會擔心的,我來說!”

李牧會心一笑,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

趁著沈幼楚打電話解釋的功夫,李牧去了趟食堂。

二人吃完午飯,沈俊明和沈母才姍姍來遲。

“女兒,我剛才還在打牌,就聽你出事了。”

“你不是和李牧鬼混了一夜,還怎麽混到醫院來了?”

沈母滿臉不耐煩的指責著。

沈幼楚瞬間脹紅了臉,微惱:“媽,我不是解釋過了,是我昨晚遇到了危險,小牧哥救了我!他當時怕你們瞎擔心,就沒告訴你們。”

“我可不管到底發了什麽事。”沈母指著李牧的腦門,趾高氣揚的說:“我女兒在你手上出的事,你就得把她全須全尾的送回來!這住院的一切花費,全部由你來負責!”

“好。”

李牧幹脆利落的點頭應下。

沈母噎了一下,準備好的說辭沒有了用武之地,她眼珠亂轉,突然看到茶幾上擺著的禮盒,雙眼一陣放光。

“這些可都是好東西,你小子還算舍得花錢,除了這盒補血的阿膠,剩下的我帶走了。”

“李牧,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有些醜話我得說在前頭!想娶我女兒,你得有車有房有工作!”

“什麽時候這些東西都齊了,再來我家談婚事,缺一樣,你就別想和我女兒結婚!”

沈母指揮著沈俊明把禮盒都搬走,見李牧一聲未吭,這才露出笑臉。

盡管她對這個女婿不滿意,但隻要聽她的話,就可以再考察考察。

“我累了,爸,你和媽先回家,有小牧哥照顧我,不用擔心我。”

沈幼楚無奈地歎了口氣,和李牧對視一眼,露出一抹苦笑。

沈俊明也是有口難言,生怕再替李牧求情,惹得沈母再生事端,趕緊帶著人離開。

“小牧哥,對不起。我沒告訴他們綁架的事,隻是說工作太累了暈倒了,早知道還不如實話實說。”

沈幼楚沉重地歎了口氣,心裏發堵,卻還在安慰李牧。

“我媽的要求你別放在心上,無論是車還是房,我們都年輕,可以一起掙!”

她隱約察覺到李牧身份不普通,但還是想一起奮鬥,拚搏出屬於他們的未來!

“都聽你的。”

李牧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拿起茶幾上的阿膠。

“我找人把它處理一下。”

沈幼楚興致缺缺的“嗯”了一聲,縮進被子裏裝睡。

李牧啞然失笑,知道她這是想靜靜。

他拿著禮盒出了房門,交待士兵,除了餘思渺之外,其他人誰也不許進。

石河有位著名的藥膳大師,正是方圓酒店的首廚。

就算是普通的藥材,也能做成絕世美味。

李牧提前讓方副官聯係了那位首廚,帶上禮盒前往。

到達方圓酒店,在前台報上名字,前台小姐馬上領著李牧前往貴賓間電梯。

“首廚就住在頂樓,配材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開火。”

前台小姐偷瞄了一眼李牧,見其衣著樸素,心裏困惑不已,不知道此人有何能耐,竟能讓首廚自從得到消息後,就一直候著。

電梯直達頂樓。

叮!

門開的瞬間,一道債影筆直朝李牧撲了過來。

“救救我……”

李牧扶住對方肩膀,沉聲問:“你怎麽了?”

對方猛地抬起頭,四目相對,忽地神色窘迫的低下頭:怎麽是他!

李牧也一眼認出了對方,頓時錯愕不已。

杜妙可?!

“杜組長,你自己送上門的,你還跑什麽?難道你不想和我簽這十幢別墅的長期租約了?”

“楊傑可是說了,沒我幫你衝業績,你馬上就得離職,到時候你媽的醫藥費,你交得起嗎?”

一個油光滿麵、三十五六的男人帶著渾身酒氣站在電梯口,見還有旁人,麵露慍色,當即暴喝一聲。

“小徐,帶客人滾一邊兒去!別打擾老子的正事!”

男人說著,色眯眯的朝著杜妙可的腰間伸出油乎乎的鹹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