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徑直走到沈幼楚身旁坐下,看向許銳彬,好奇的問:“拍賣會運作的費用是你出還是許家出?”

“一介武夫,組織慈善拍賣是大家的心意!”許銳彬顧左右而言他。“而且這次捐款所得,隻有一部分給柳江畔受傷的工人家庭,剩下的會成立一個基金會。”

李牧眉鋒挑了挑,和沈幼楚對視一笑,已是心知肚明。

這不過是以此為噱頭,宣揚一下商會搞慈善的美名。

捐款不是重點,目的是想成立基金會。

“以往這種情況,大概給工人捐多少?”李牧再次好奇開口。

“關你何事?我今天是來邀請沈師妹參加的,你總不會也想參加吧?”

許銳彬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冷嘲熱諷。

“但凡參加募捐的,至少要捐這個數,你舍得嗎?”

“一百萬而已,我出。”李牧輕描淡寫的說著,頗為讚賞道:“沒想到石河商會的成員還挺大方。”

據他所知,商會成員有二百來人。

每人一百萬,就算隻給工人們一成,也是一筆巨款。

確實心意難得。

“你真是癩蛤蟆吞天好大的口氣!”許銳彬鄙視的瞧著李牧,輕笑一聲:“你想捐一百萬自己去捐,我說的是十萬!”

許峻離家,現在商會他暫代負責。

剛走馬上任,就給每個成員攤派一百萬的捐款。

他還沒上台就得直接下課!

“沈師妹,你人美心善,我相信你不會同那些無趣的人一樣,不明是非。”

許銳彬強硬的把邀請卡遞到沈幼楚麵前,又瞟了李牧一眼。

最終還是不情不願的再次掏出一張邀請卡,滿臉嫌棄的扔到李牧麵前。

“今晚,還請二位光臨方圓酒店,參加拍賣會。”

“我們是以拍賣物品所得捐獻的形式進行的,李牧你想捐一百萬,拿個差不多價值的物價參加拍賣就行。”

“隻是大家眼光都很高,萬一你拿出來的東西不夠好,賣不上價,你也別覺得丟臉,畢竟你的見識很有限。”

許銳彬挑釁一笑,不想再看二人眉來眼去的畫麵,以邀請他人為由,離開了沈家。

李牧目送許銳彬離開,重新坐回沈幼楚旁邊,一把將人摟住。

沈幼楚掙紮了幾下,感覺他摟得更緊了,啞然失笑:“你這是怎麽了?”

“早上起得太早,累了,歇會兒。”

李牧說著換了個姿勢,躺在了沈幼楚玉白的雙腿上,閉上雙眼,回想到許銳彬看向楚楚時貪婪的眼神,呼吸不由得加重。

他自然知道楚楚有多優秀。

哪怕之前上學時,她身邊也不乏追求者。

可如今她是自己的未婚妻。

若誰再敢生覬覦之心,越雷池一步,無論對方是誰,他都不會手下留情。

想和他一較高低,許銳彬還不夠這個資格!

一念至此,李牧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起。

沈幼楚剛拿起書準備學習,被他嚇得花容失色:“早知道你睡覺不踏實,我們就去**睡嘛。”

“我沒睡著,我還有事,先出去一下。”

李牧走出大門外,朝著虛空中一招手。

立即有道身影從枝頭躍下,猶如鴻毛一般飄落在李牧麵前,單膝跪地,抱拳一拜。

“護衛圈縮至半徑十米!”

屋內,沈幼楚聽到引擎聲消失後,房頂上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隻覺得眼前一花,有一道人影在麵前閃現又消失。

她臉上笑容微僵,強迫自己不去留意這些。

“無視無視。”

“反正小牧哥是不會害我的。”

沈幼楚抱起會計書,預習今天張大師要教的內容,心情突然變得複雜起來。

她忽地又合上書,麵露苦笑,小聲嘀咕道:“林師再不回來,我都要從她的學生變她的師妹了。”

她這個普通人跟著大師的節奏上課,實在是痛並快樂著。

想到晚上還在去參加花裏胡哨的拍賣會,她趕緊打開書,抓緊時間預習。

晚,六點半。

方圓酒店。

李牧和沈幼楚挽著手進入頂樓會場。

二人看著會場裏富麗堂皇的裝飾,相顧無言以對。

光是這些徒有其表的東西,從人工布置到材料采購,就得花費十幾萬。

更別提茶水和場地服務,七七八八算下來得五六十萬。

也就難怪許銳彬沒有回答他的疑問了。

李牧掃視了一圈會場的椅子,對照邀請卡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再看沈幼楚手裏的邀請卡,雙眼微眯,麵色微慍。

兩人位置,一後一前,相隔十米!

安排的可真到位!

“許師兄是不是給錯號了?”沈幼楚狐疑不解:“咱們是夫妻,不應該坐一起嗎?”

李牧聽到“夫妻”二字,胸中怒意一掃而空,他拉著沈幼楚的手,抓起椅子,直奔第一排。

沈幼楚的位置安排在了左前方第一個。

和她相鄰的位置隻有一個。

李牧自然當仁不讓,一屁股坐在她身邊。

兩人來得較早,過了五分鍾後,陸陸續續進來五六十人。

大家假裝不在意的看向前排的二人。

主要是看沈幼楚。

作為石河新貴沈家,以及手握袁氏股權的沈小姐,自然是名震石河。

名媛想要結交,富少想要認識。

可當他們看到沈幼楚身邊坐著的李牧時,紛紛露出鄙夷之色。

沈家再牛逼又如何,唯一的女兒最終也隻能嫁給李牧這個窮當兵的。

沈幼楚人生的天花板,也就到此為止了。

“商會招收會員的門檻是不是拉低了,怎麽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坐到前排?”

“許代理,你果然還是年輕人,當這個會長代理恐怕有些吃力。”

許多人表達著自己的不滿,目光如炬的盯著李牧屁股底下的位置。

一個屁民,也配坐在他們前頭?

許銳彬正在和新會員寒暄,聞言疾步衝了過來,看到李牧坐在自己預留的位置上,頓時怒發衝冠。

“李牧,我念在你是沈師妹未婚夫的麵子上,給你在後排留了座,沒想到你人心不足,竟然坐在了前排!”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不回到我安排的位置上去,要不你直接離開,免得丟人現眼!”

李牧冷眼望著許銳彬,淡淡開口:“我兩個都不選,你又能如何?”

“你是想在慈善會上鬧事?你別忘了,我們今天的目的,是給受傷的工人募捐,你就算不給我這個臉麵,難道還不顧沈家的臉麵?你可是沈家的未婚女婿!”

許銳彬陰險一笑,故意在未婚女婿上拉長了音調。

他就不信李牧不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