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是他?不是他?
張氏早有防範,敏捷地閃過他這一撲,伸出一腳,竟將他撩倒在地,她順勢抓住他一根手臂,反絞在他身後,單膝跪在他的背部,他的手臂肌肉結實得讓她生出一絲顫意,這個老頭哪裏像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簡直像頭健壯的公牛,沒想到竟然就這樣輕易地被她撩倒。
她心中閃過一絲疑慮,因為據教她這擒拿術的那個壞蛋說,這個擒拿術隻能對付一個力量跟她相差不遠的人,對於一個力量大於她幾倍的男人,不但沒有效,而且很有可能反被其製。
這個老頭身上的肌肉結實富有彈性,充滿著恐怖的爆炸力,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頭隨時能掙脫鐵索綁縛的野獸。
不過,她此時來不及細想,手中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低喝道:“別動,再動我可要割下去了。”
這老頭一點也沒有被擒後的著急,反而哈哈笑了起來:“我美麗的公主,這可是殺人,像你這種連踩死隻螞蟻都要內疚半天的女人,敢殺人嗎?來,往下割,方向掌握好了,傷口斜向下,我的血才不會噴到你身上。”
他的話讓張氏心中湧起一股似曾相似的感受,頗為怪異,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聽過類似的語言,聲厲色荏地喝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那就試試嘛,不過我可事先警告你,我這人記仇,如果是死在像你這樣的美人的手裏,死了一定會化作色鬼,纏在你的身邊,每天晚上都會在你睡著以後,偷偷爬上你的床,抱著你香香的身子,壓在身下,跟你睡在一起,你一輩子都別想再擺脫我的陰魂。”
也許是太過投入,他一時忘記了壓低嗓子,露出原本的聲音,他卻沒有意識到,張氏原本有些害怕,聽見他這聲音,卻突然愣了一愣,手上的匕首也慢慢地離開了他脖子一寸。
就在她晃神的當口,他頭一偏,躲過了她手裏的匕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輕輕一拉,她登時失去了平衡倒下來,卻生怕她摔疼,身體有意無意地擋住她下跌的勢頭,她倒在了他身上,驚呼一聲,隻是已經遲了,他翻身將她壓在了地上。
他眼中閃動著莫名激動的光芒,貪婪地盯著她嬌美的臉龐,不知道為什麽,本來有些發呆的她,俏臉卻漸漸變得紅潤異常,如塗抹了胭脂一般,呼吸急促,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她一向都是素顏朝天,從不抹什麽胭脂的,她的身體比三年前更加柔若無骨了,身上的香氣也越來越清心動人,隻是,腰肢比三年前纖細緊實了不少,胸脯卻不但沒有瘦減,反而越發地豐滿挺拔,讓男人難以一手掌握。
他將頭埋在她柔軟豐滿的胸脯中,深吸了一口氣,幽香滿鼻。
三年來見慣了生死,他早已經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他可以毫不猶豫將一個高句麗士兵的脖子割斷,然後木然地看著對方在地上流幹身體裏最後一滴血,抽搐死去,他可以一槍穿透突厥騎兵的胸膛,將槍從他的背後抽離出來,讓對方肚腸泄漏一地,已經很少有什麽能打動他內心的平靜,他早已將自己的憐憫和同情深藏在了內心不可觸摸的角落,取而代之的是殺人不眨眼的冷酷。
但當他看見她那一刻起,他這三年來所修煉的所有淡定和冷漠,全都化作烏有,她身上的香氣,所有跟她有關的畫麵都在他腦海中一一閃過,如果可以,他願意就這樣死在她懷裏。
她的身子輕輕顫抖起來,他不願太過嚇著她,抬起頭,笑著說:“怎麽,連反抗都不反抗了,最起碼應該尖叫加痛哭吧,難道我們美麗的公主竟然就這樣認輸了,還是春心萌動,被老夫的魅力所迷倒,所以幹脆任由老夫享用你香香的身子了?”
她突然睜開眼睛,盯著他的眼睛,顫抖著聲音:“壞蛋,你到底要欺負我到什麽時候?”
她這一聲“壞蛋”,明顯帶著他所熟悉的嬌憨語氣,她臉上也不再是剛見他時的那種驚恐,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識破了他的伎倆後的狡黠。
他哈哈大笑:“美人兒,你是不是把老夫錯認成什麽人了?不過這樣也好,老夫不介意冒充一回你的心上人,就這樣把你給享用了吧。”
說著,他猛地撕開她胸口的衣服,露出她潔白如玉的柔軟胸脯,和那粉紅的頂端,眼中閃過一絲饑渴的光芒,一口咬了上去,貪婪卻溫柔地咬齧,讓她渾身如觸電般一顫。
她不知什麽時候摸上了掉落在身邊的匕首,悄悄抵在她自己的腹部上。
“再碰我一下,我就死在你麵前。”
他登時被嚇了一條,她的語氣可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她雖然不敢殺別人,可她敢殺了她自己,她對她自己的那種狠勁,他一點也不敢懷疑,嚇得急忙從她胸脯間抬起頭來,將她的衣服重新掩上,站起身,舉著雙手,後退了幾部,表示自己並無惡意。
她看著有些驚慌的他,堂堂一個暗衛大將軍,麵對千軍萬馬也能麵無懼色,在她的威脅麵前卻表現得如此彷徨無措,他不是詭計多端嗎?他不是想裝神弄鬼捉弄她嗎?
三年了,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像他這種無賴,一定會不守夫道,沾花惹草,跟別的女子打情罵俏的,想當初他初認識她的時候,就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臉皮奇厚,不管她願不願意聽,他都會主動跟她搭話,說一些她隻有在事後才回味過來,忍俊不禁的笑話,他這麽會逗女孩子開心,這三年來一定騙了不少可憐的女子吧?
她才舍不得死在他麵前,她費了多大的勁才找到他,這個壞蛋可知道?看到他依然那麽在意她,那麽渴望她,這讓她有些歡喜,也有些忐忑,生怕眼前這個老頭並不是他。
她站起身來,走到他麵前,一手持著匕首,抵在自己腹部,伸出另一隻微微顫抖的芊手在他臉上蒼老的臉孔,蒼白的頭發上摸索著,他一動不動,她忍不住在他臉上掐了一掐。
皮膚柔軟,一點也不像是假的。
真的不是他?
這個念頭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嚇得急忙縮回手,往後急退了四五步,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