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奪美之賭

張氏雖身為花仙子,接見的客人都是儒雅翩翩,風雅自居的文人才子,哪見過這些喝花酒的嫖.客,登時有些不知所措,小聲道:“請你放開我,我不喝酒的。”

周圍的人臉上全都掛著一絲看好戲的笑容,那眼神就仿佛能將她身上剝光似的,讓她渾身不自在,驚慌失措地低下頭去,用力往外走,試圖掙脫對方的摟抱。

“美人還害羞呢,看來還哈哈哈……”包三爺卻越看越是喜愛。

正糾纏間,一個須發皆白,臉如紅棗的老頭突然從一旁的人群中衝了出來,推開張氏身邊的包三爺,沒等張氏反應過來,將她抱了個滿懷,摟著她出了喚春閣的大門。

“美人兒,既然不願跟他,不如跟了老夫走吧……”

張氏本來正六神無主,聽見這聲音,登時安靜下,不再抗拒。

那包三爺眼看到手的美人被一個糟老頭突然殺出來搶走,眉頭一皺,他身後兩名牛高馬大的小廝會意,立刻指著那老頭喝道:“什麽東西,敢搶我家老爺的人!”

包三爺不聲不吭,斜眼打量著這半路殺出的白發老頭,他在紅杏別院混了這麽些年,還是第一次有人在紅杏別院跟他搶他看上的女人。

這老頭中等的身材,須發皆白,臉上的皺紋都快疊三重了,就算沒有八十,也是六十以上的年紀,身上穿得衣裝倒不算寒酸,是長孫衣飾店裏的上等衣料,衣料上的那些金絲繡紋,是長孫衣飾店貴賓紋,隻有貴賓服飾才有這樣的繡紋,織繡的技巧高超獨特,隻此一家,別無分號,一眼就能讓人認出來。

包三爺是個識貨的,他雖然有的是錢,可一直不能成為長孫衣飾店的貴賓,前幾天才好不容易從別人手裏高價買來一件長袍,一直放在家裏舍不得穿,所以深知這種衣料的珍貴。

他見這老頭雖然年紀不小,但身板卻顯得挺直硬朗,胸膛寬闊,一看就是經常鍛煉才有這樣體魄,滿京城的有錢富豪,大官貴人,他就算不是全認識,起碼也能認出個大半,可這人,他卻從來沒見過。

正猜疑著,這老頭回過頭,笑著對他說:“想跟人交朋友也要問問對方願不願意,若是對方不願意,還死活要跟人交朋友,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

包三爺聞言不由地冷笑一聲:“想跟老爺做朋友的人還少嗎!別說區區一個女人,隻要老爺我要願意,把這裏買下來都行,跟她交朋友是瞧得起她!人來,把她給老爺我帶過來!誰敢攔著,給我打!”

對方來頭再大,也不能不給包家三分薄麵,誰不知道他爹包興隆是洛陽首富,一個跺一跺腳都能讓洛陽震三震的人物。

一旁的老鴇急忙勸道:“包三爺何必動怒,我們迎春院有的是姑娘,你想要幾個奴家都能給你找來!”

包三爺不耐煩地打斷說:“你覺得老爺我現在是為了女人嗎!老爺我先看上的女人,被人半路搶走,這事要傳出去,老爺我還有臉在洛陽混嗎!”

周圍的人見這邊有人鬧事,紛紛圍了過來。

“這不是包府的三老爺嗎?怎麽發那麽大火啊?”

“還不是為了女人,”一人指著甄命苦身邊的張氏,“這個小妖精,連扮成男裝都那麽誘人,若恢複了女裝,不知要引死多少男人,難怪包三爺誌在必得了,我要有個洛陽首富當爹,也敢誇這買下紅杏別院的海口!”

“哈哈,你以為誰都能有這榮幸投胎給包興隆當兒子啊,不過我聽說包家的家規是不準自己兒孫來這煙花之地的,若是被包興隆知道他三兒子胡子花白幾十歲的人了,還為了一個能當他孫女的女人跟人爭風吃醋,敗壞包家名聲,非把他名下的產業給收回去不可。”

“哎,這世道可真是讓人看不透,這麽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偏偏讓兩個糟老頭給掙來搶去,怎不讓人捶胸頓足,扼腕歎息!”

就在周圍的人議論紛紛之時,那無名老頭略帶狂傲的聲音響起:“敢來紅杏別院的,哪個是缺銀子的,要說銀子,老夫還算小有積蓄,把你包三爺買下來都不是問題,隻是老夫實在對包三爺不怎麽感興趣,既不能幹活也不能當擺設,還占地方,不如買個夜壺啊痰盂什麽的劃算,起碼還能有點用處。”

周圍的人發出一陣笑聲。

包三爺氣得直瞪眼:“你知道老爺我是誰嗎!”

老頭捋須而笑,語氣神態無比狂妄:“對於一些無名小卒,老夫從不願費神去記。”

包三爺臉黑了下來,也不說話,朝身後兩個小廝揮了揮手,兩個小廝會意,擼起衣袖,露出臂膀,怒衝衝地朝老頭圍過來。

張氏摟著老頭的手臂,緊張得大氣不敢出。

老頭輕輕握了握她冰涼的小手,回過頭一臉驚訝對那包三爺說道:“包三爺莫不會是想在這裏鬧事吧,若是動粗,老夫倒是不懼,隻是若嚇著了身邊的美人,你我的罪過可就大了,老夫倒有個提議,不知道包三爺敢不敢聽老夫一言。”

眾人笑了,沒想到這老頭都快被人揍了,還有憐香惜玉的閑情。

包三爺見這老頭鎮定淡然,不由地愣了一愣,示意兩個小廝住手,盯著他問:“什麽提議?”

“老夫想跟包三爺你打個賭。”

一聽到打賭,周圍的人都來了興致,紛紛望向包三爺。

包三爺眼中閃過一絲疑慮:“賭什麽?”

“當然是賭我身邊這位美人今晚歸誰所有。”老頭淡淡地說。

張氏聞言身子微微一顫,低下頭去,一隻手悄悄伸到了這老頭的腰間,狠狠地掐了一下。

包三爺本是偷偷瞞著家裏的幾房妻妾出來偷腥,也不想把事情鬧得滿城風雨,聽到甄命苦這提議,倒也覺得有趣,老臉有了一絲笑容,問:“怎麽個賭法?”

那老頭正承受著張氏惱怒的掐捏,有苦難言,臉上強自笑著:“一時間之間也找不到骰子牌九,剪刀石頭布又太過單調,既然你與老夫都對她感興趣,那我們就賭美人身上一樣東西,賭法很簡單,也用不著大費周章,就賭一賭美人裏麵穿的內衣是什麽顏色,賭注一千兩,誰猜對了,銀子和美人就歸誰,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