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尷尬的碰觸
“爺爺死後,百花樓的花仙子為了急著找到靠山,一般都會投向某個大官或是某個反王的陣營裏,成為他們的耳目,比如現在的牡丹仙子淩霜,十年前我就已經認識她了,那時她還是一個小小的琴婢,被選入越王府教我修習音樂舞蹈,我出嫁之後,她就進了百花樓成了一名花仙子,她是我所見過的最聰慧,最善謀略的女子,這些年很多主意都是她給阿侗出的,阿侗能登基為帝,她居功至偉。”
“因為花仙子能接觸到各地來京城的王侯貴族,所以能輕而易舉地從他們的口中聽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這也是她們尋找靠山最重要的憑仗,每年的花仙子選拔都是洛陽的一件大事,到時候會有各地諸侯豪紳選送來的女子參加花仙子的選拔,除了這些女子自身的實力外,更重要的,是她背後靠山的實力,表麵看起來是花仙子之間的爭奪,其實是各地諸侯豪族之間的暗中較量。”
關於淩霜與她和楊侗之間的關係,甄命苦早從楊侗口中得知過一些,隻是沒想到這百花樓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功能,如今聽福臨這麽一說,這百花樓簡直成了個間諜機構,危機四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宇文晴,柳葉兒,還有其餘那些花仙子們背後的勢力又會是誰?想想都覺得頭疼。
帶著這些難以琢磨的猜疑,他回到了月桂樓,張氏和長孫貝兒已經睡下了,他洗了個澡,躺在**思索著,漸漸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一早,長孫貝兒和張氏兩人早早地起來了,張氏將他從睡意朦朧中拉了起來吃過了早餐,讓他送長孫貝兒回去。
一路上,甄命苦跟她有一句每一句地搭著訕,長孫貝兒剛開始顯得有些拘謹,自從那天晚上甄命苦給她吸過腳上的蛇毒之後,她就很少再跟他說過話。
要不是甄命苦主動逗她說話,她連看也很少看他,說話也不敢望著他的眼睛,甄命苦也發覺了她的不自然,其實張氏已經告訴過他,女孩子的小腳兒是隻能給自己相公看的,長孫貝兒身為一個大家閨秀,名門之後,在這方麵的管教自然是比任何一個女子都要嚴格。
甄命苦哪知道有這些稀奇古怪的規矩,努力表現出心無雜念,胸中坦**的樣子,故作輕鬆地跟她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對了,長孫姑娘,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
“什麽事?”
“我想問問你的衣飾店需不需要雇傭女工?”
長孫貝兒愣了一下,看著他問:“是為了那些從人販子手裏救出的那些女子嗎?”
甄命苦點了點頭:“恩,這些女子的人數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我能力有限,絞盡腦汁,實在想不出什麽好辦法,想到高老伯家大業大,又是織布刺繡的活,應該能安置一些,所以這才問問長孫姑娘能不能想個辦法。”
長孫貝兒神情變得有些古怪,好一會才問了一句:“為了你家鵝鵝一句話,不管多難的事,你都會為她做到是嗎?”
甄命苦有些尷尬地笑了,長孫貝兒說得好像他是個毫無原則的老婆奴似的,不過仔細想想,長孫貝兒好像說得沒錯,確實他做這些卻是因為張氏一句話的原因,當然,還得歸功於她賣力侍寢的結果,不過這種**的原因卻不足為外人道了。
“倒也不是全為了她,我現在是騎虎難下了,以前不知道,現在既然都已經把她們給救出來了,總不能把她們扔在那裏自生自滅吧?能送回家的我都已經讓人護送她們回家,其他人要麽路途太過遙遠,要麽已經原本就是被家裏人賣給人販子的,就算送回去也會被他們的家人再賣一次,如今天下大亂,勉強送她們回家,隻怕也難免淪落到別的地方人販子的手中。”
在這樣的亂世中,這些既沒有家室,又沒有生活技能的女子,除了被人賣入窯子,靠出賣色相和身體維生之外,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生存下去。
這也是他當初不得不讓那些女子跟著左翎衛軍走的原因,人力有時而盡,時代的悲劇豈是僅憑他一人之力能夠製止的,他能做的,盡力而為四個字而已。
長孫貝兒盈盈站起身,像他深深鞠了一躬:“貝兒替天下苦命的女子叩謝甄公子的大恩大德,天下若是多一些甄公子這樣的男子,也不至於讓這些苦命女子無所依靠了,甄公子說的事,我回家跟我舅舅商量一下,一定會盡快給你答複的。”
她突然這麽鄭重其事,甄命苦倒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急忙扶住她,說:“長孫姑娘言重了,隻是盡我所能而已。”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一個轉彎,長孫貝兒站立不穩,倒在他懷裏,兩人摔倒在地上。
甄命苦本能地摟著她的腰身,將她緊緊抱住,一隻手護住她的頭,將她護在懷裏,身子直直地倒在車廂裏,發出嘭地一聲巨響。
他被撞疼得直咧嘴,回過頭對車外趕車的車夫罵了一聲:“怎麽趕車的!”
“對不起公子爺,迎麵過來一隊左翎衛軍的鐵騎,奴才躲閃不及,這才緊急轉了個彎,實在對不起……”車夫連聲道歉。
甄命苦低看了一眼懷裏的長孫貝兒,問:“長孫姑娘,你沒事吧?有沒摔著?”
這一眼,卻讓他不由地呆了一呆,此時長孫貝兒俏臉潤紅,香息微喘,不敢望他,被他攬著腰身,趴在他的身上,一副嬌柔無力,誘人可口的俏模樣兒。
很快,他發現了另一件尷尬的事,剛才為了護住她,手下意識地將她摟緊,軟綿綿的觸覺從手掌心傳入了他腦海中,他這才發現,他的一隻手掌緊緊地握在她豐滿的胸脯上,彈性驚人,雖然沒有張氏那麽雄偉,卻也不是男人一手能掌握的那種。
他急忙縮回了手,一臉尷尬地將她扶了起來,連連道歉,扶著她坐好後,坐到離她一米遠的對麵座位上,長孫貝兒俏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一聲不吭,也不敢看他。
接下來的一段路,他試圖找個輕鬆的話題來化解剛才的尷尬,隻是長孫貝兒卻始終一言不發,低著頭卷著衣角,臉上那美豔動人的紅潤始終沒有消散過。
經過一段煎熬般的漫長時間,馬車終於來到了長孫衣飾店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