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 落難見人心

張氏見他始終忍耐著,隻是逞逞口舌之快,並不敢真的對她使壞,哪會不知他這是為了她的身體健康著想,不然以他這種興之所致,不管場合地點的癖性,怎麽會對她客氣。

愛郎如此疼惜自己,她心中隻有歡喜,話音一轉:“壞蛋,現在怎麽辦?你難道就真的不怕被阿侗殺頭嗎?朝堂之上,公然說出那番等同叛國投敵的言論,你當自己有幾顆腦袋?”

甄命苦笑道:“放心,隻要王世充不死,我這顆腦袋就穩穩當當的,楊侗若不是個蠢材,他應該知道我跟他是一條繩上螞蚱,是他和王世充之間的唯一緩衝,也是他對抗王世充的最後一張王牌,哪那麽容易就殺了我,更何況他有你在他手中當人質,根本不擔心我叛變,他這怒氣一半是演給王世充看的。”

張氏見他分析得頭頭是道,而他也承認她是他唯一的弱點,讓她有些歡喜,有些忐忑,看著了他一會,才說:“那你也不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讓他下不來台呀,你這不是自己把自己往牢裏逼嗎?”

甄命苦神秘兮兮地一笑:“娘子有所不知,有時你不把自己逼到死地,你看不清楚周圍有哪些牛鬼蛇神,這朝堂之上有太多的牆頭草,敵友難辨,我若是高高在上的暗衛大將軍,周圍都是笑臉,我哪知道他們是敵是友,我進了牢裏,就很容易看清這些人的嘴臉了,你是第一個來看我的,說明相公眼光沒錯,就算我淪為了乞丐,我家的鵝鵝還是死心塌地跟著我要飯的人,隻要我家鵝鵝心是向著我的,就算進一百次牢籠,也值了。”

張氏咯咯嬌笑,又問:“甄氏票號被王世充的人查封了,發行的銀票差額有二十萬兩之巨,這麽多銀子我們上哪湊去?”

“所以我說這是看清敵友的時候嘛,誰幫我解決了這甄氏票號的麻煩,誰就是我甄命苦的朋友。”

“好稀罕哦,成了階下囚了還能值二十萬兩。”張氏伸出兩根如白蔥般的芊芊手指,在她那嬌俏紅潤的臉頰上羞了羞他,動作俏皮。

甄命苦哪還忍得住,再次將她緊緊擁入懷裏,笑道:“別光說我,你當初是怎麽被那三小姐救出來的?”

……

聽著張氏將這兩個月來發生的事事無巨細地跟他說了,隻是唯獨將那綁劫匪猥褻她的過程給一句帶過,甄命苦卻敏感地察覺到其中的驚險,窮追不舍,逼問之下,張氏才遮遮掩掩地說了。

甄命苦聽完,臉色陰沉,也不知在想些什麽,摟著她腰身的手不知不覺地用上了力。

“壞蛋,你弄疼我了。”張氏輕聲道。

甄命苦急忙鬆開手。

張氏感覺到他心中的怒氣,忐忑不安道:“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我隻是恨自己沒有及時找到你。”

張氏小心翼翼地問:“你不是一直都想讓我紅杏出牆嗎?人家也沒有損失什麽,為什麽你會這麽生氣?”

甄命苦一臉嚴肅:“我隻是嘴上說說而已,你要真敢背著我跟別的男人好,給我戴綠帽,我一定會親手宰了那個奸夫,然後在你麵前抹脖子,讓你一輩子活在後悔和痛苦裏!”

張氏聞言渾身一激靈,喃喃道:“你若死了,我豈能獨活,又哪來的一輩子活在後悔痛苦裏呢?”

甄命苦身心皆醉。

張氏似乎又想起了什麽,臉上閃過一絲惱色,問:“你不是說男女平等嗎?為什麽隻許你左擁右抱,卻不許我紅杏出牆?一點也不平等,一點也不公平!”

甄命苦登時語塞,隻能插科打諢:“有些事男女之間是永遠無法平等的,再說,不是娘子你讓我納妾的嗎?我隻是順從娘子你的意思而已,我可沒讓你找姘頭啊,這在我甄家是絕對禁止的行為,不準給相公戴綠帽,是我甄家唯一的家規,違者必將施與浸豬籠的酷刑。”

“哪有這麽霸道的!”張氏嗔道,很快又笑了,“不過聽到相公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傷害人家,我就給你破例一次,隻準你娶一個貝兒妹妹,不準你再花心了,如果你有了我和貝兒妹妹還敢四處沾花惹草,那我就串通貝兒妹妹一起紅杏出牆,找又老又醜的男人,給你兩頂戴綠帽,讓你從頭綠到腳,氣死你,讓你痛苦懊惱一輩子!”

甄命苦哪想到這事竟然這麽容易就過了張氏這關,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紅潤動人的嬌豔,驚歎道:“我還以為娘子隻是胸脯大,沒想到胸懷也大,來,讓相公好好檢查一下,俗語說得好,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不知道有沒有更飽滿多汁一些。”

張氏苦惱地拍去他不規矩的手,惱道:“討厭,人家跟你說真的,你跟我拉鉤保證,以後不準再勾搭上別的狐狸精了,特別是那個淩霜,聽見沒有?”

甄命苦開始裝失憶:“淩霜是誰?我不認識,我現在的眼中隻有娘子你這個誘人的小狐狸,隻想讓娘子你這個狐狸精來勾搭。”

在張氏不滿的嬌嗔聲中,他的大手已經鑽入她的衣襟,握上了她越發飽滿的豐軟,張氏呼吸登時急促起來,隔著衣物抓著他的手,卻無力阻止他的動作,眼神漸漸地變得柔和,如水波流動。

甄命苦咬著她的耳朵,輕吹了一口熱氣,在她渾身酥軟地倒在他懷裏時,才輕聲問:“這幾個月有沒有強烈地想念相公?”

張氏咬著唇,搖了搖頭,“不想,花心薄幸的負心漢有什麽好想的?”

甄命苦暗恨,輕撚著她棉花糖的手指輕輕用上了力,拉扯了一下。

張氏渾身一顫,哀聲道:“想起你就難過,又見不到你,所以逼自己不可以想你,想起你把別的女人抱在懷裏,胸口就堵得難受,你想讓人家怎麽想你?”

甄命苦被她動情話撩得心跳加速,忍不住輕含住她精致的耳垂,輕聲道:“娘子這樣挑逗為夫,難道就不怕相公獸性大發,將娘子你就地正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