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7 肉麻情歌

麵團瞪了對方一眼:“要你多事!”

說著,回頭打量了張氏一眼,提醒說:“你要是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最好別帶在身上,這裏的人都是食腐的禿鷹豺狗,稍有值錢的都會給她們的賤手順走。”

張氏摸了摸手腕上的手機,這可是她唯一跟甄命苦取得聯係的寶貝,絕不能讓別人給搶走了。

用打來的水抹幹淨了床,鋪上一層稻草,再鋪上席子,將棉被枕頭什麽的擺放好,就算是正式入住了,一日無事。

……

第二天,張氏跟著這麵團,吃飯,曬太陽,無所事事地閑逛,盡管麵團有些不情願,卻也不好意思趕她走,就這樣帶著她四處走,不時地提醒她一些注意的事項。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帳篷裏生起了火爐,張氏這才感覺到身子稍微暖和了一些,隻是睡到半夜,氣溫驟降衣衫單薄,棉被又已經撕爛,冷風嗖嗖地吹進被窩,凍得她瑟瑟發抖,連床都開始搖晃起來。

一些被這聲音吵醒的女人犯了狂躁症似地捶打這床板,大嚷大叫:“還讓不讓人睡了,再弄出這些怪聲來,就給老娘滾出去!我就知道這個狐狸精是個禍害,明天老娘要是起不來,活全讓你幹!”

其他人也紛紛起來咒罵,什麽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張氏已凍得說不出話來,在百花樓的當丫鬟的時候,她也沒有遭過這種罪,與甄命苦重逢之後,甄命苦都把她捧在手掌心上地疼愛,冷了有他的滾燙身軀當她的暖爐,熱了有他發明的電風扇,自從嫁給了甄命苦之後,她已經很少遭過這種罪了。

被這些女人七嘴八舌地排擠咒罵,登時有些經受不住,躲在被子裏,一聲不吭。

那些女人罵完了,也就舒坦了,睡得特別安穩,估計雷也打不醒她們。

可憐張氏無辜挨了一頓咒罵,委屈和寒冷交集,默默地流了會淚,突然強烈地思念起遠方的那個壞蛋來,抬起手,看著手腕上的手機,想要撥通他的手機,聽聽他的聲音,讓他安慰自己,卻又怕吵醒了其他人,又惹來一頓罵,那個壞蛋若是知道了她現在的處境,說不定再也不能平靜,不顧一切地趕到她身邊來了。

他一定會的,不管阻擋在他前麵的是刀山火海,還是萬丈深淵,隻要她需要他,他都會不顧一切地到她身邊,他是那樣的令她感到溫暖,安心和歡喜,因為他是她這一輩子最堅實的依靠,最堅定的信仰。

她擦了擦眼淚,輕輕地按動了上麵的短信發送鍵,編寫了一條短信,發送了過去。

……

洛陽城外一百公裏遠的一座山林中,篝火已經快要熄滅,隻有星星點點的餘暉,旁邊的一個小小的行軍帳篷裏,甄命苦睡得正熟,嘴裏夢囈著張氏的名字,他身上的傷口都已經包紮得妥善,看起來已經沒什麽大礙。

帳篷的旁邊,一匹戰馬正靜靜地站著,已經睡了過去,一天趕了近二百裏的路,人馬皆乏。

手機的一陣輕微震動,讓甄命苦猛地坐起身來,多年來的軍旅生涯鍛煉出來的警覺性,手機稍微震動,都能讓他從熟睡中警醒過來。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麵顯示的是一條短信,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會發這種短信。

“相公,我已經安置下來了,你別擔心,我很好,吃得很好,睡得也很少,被子很暖和,也認識了一個好朋友,她對我和照顧,你千萬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太擔心我,有黑二哥在這裏,我不會有事的,愛你的鵝鵝。”

他看著這短信,這三更半夜的,她突然發過來這麽一條欲蓋彌彰的短信,他怎麽能不擔心,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剛要撥通她的電話,卻想到她給他發短信明顯是不方便跟他通話,隻好飛快地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了過去。

“鵝鵝,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很快,張氏便回過來一條驚喜的信息:“相公,你也還沒睡嗎?我沒事啊,就是想你了,睡不著。”

甄命苦失聲而笑,她難道不知道現在是半夜,她突然發過來這麽一條短信,他哪還睡得著。

“我打給你。”

“不要,有人在睡覺,會吵到她們的。”

“不是有耳塞嗎?你把耳塞戴上,就吵不到她們了。”

許久,張氏才發過一條:“那我不說話,隻聽你說,你唱歌給我聽,哄我睡覺,我想聽你的聲音。”

看到她的無敵張氏撒嬌體再次出現,甄命苦哪生得出半點不願意,想著她此時的嬌憨嫵媚模樣,心中一片火熱,急忙撥通了她的電話,等了一會,張氏終於接了。

他迫不及待地問:“鵝鵝,能聽見嗎?”

那端傳來張氏的輕輕嗯了一聲,看樣子是真不想說話,甄命苦哪知道,她是怕自己一說話,就會被他聽出她在哭的聲音來,惹他擔心。

他笑著說:“你知道我隻會唱幾首家鄉的口水歌,而且又是五音不全,三更半夜地引來什麽髒東西就不好了。”

“不準嚇我,快唱。”張氏飛快傳來簡訊。

“那我唱啦……當初把你腿分開,分開就分開……”

“不要這首,這麽難聽,我要聽老鼠愛大米……”

“鵝鵝,咱能不這麽庸俗嗎?這種空洞乏味無聊肉麻當有趣的歌,也就哄哄十幾歲啥也不懂的小女孩,像你這麽智慧美貌氣質集於一身的美人,怎麽能聽這種……”

“就要聽這首,快唱。”

甄命苦無奈,隻得唱起這首爛大街的口水歌,張氏在那端靜靜地聽著,百聽不厭地聽他用五音不全的聲音唱著“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然後發過來一些諸如“壞蛋,你唱得這麽難聽,小心把母狼招來了”一類的取笑。

甄命苦唱了一遍又一遍肉麻情歌,漸漸地她沒有再發過來信息來,他才放低了聲音,輕聲喚了喚她的名字,電話那端已經沒有了她的回音,隻傳來她可愛的輕微鼾聲,顯然已經睡了過去。

他對著話筒親了一下,輕聲道:“鵝鵝,你再忍耐一下,相公很快就來接你回去。”

說著,掛斷了電話,睡意全無,起身收拾好東西,撲滅了篝火,騎上戰馬,摸黑朝洛陽的方向,全速飛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