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9 美色是迷魂藥

他的堂兄翟弘此時已完全傻住了,被王伯當手起刀落,人頭落地,至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更不明白形勢怎麽會突然逆轉得如此突然。

李密身後的一名將領奔出,正是他的其中一名親衛蔡建德,追在翟讓的身後,嘴裏大喊:“弓手準備!”

翟讓的其他隨從見主子已敗,紛紛作鳥獸散,四散奔出大廳門去,暗箭從四麵八方飛射而來,將所有逃出李府的人都給射成了刺蝟。

翟讓聽見這動靜,已知道對方早已謀劃好了,隻要他一走出這屋子,立刻就會被埋伏在四周的弓箭手射得遍體窟窿,敗局已定,他也當機立斷,不再試圖逃跑,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求饒道:“李兄弟,有話好好說,我知錯,留我一……”

還沒等他說出“命”字,蔡建德的刀口已經到了他的喉嚨,寒光一閃,翟讓雙手捂著喉嚨處,血從手指縫中汩汩流出,眼睛瞪得老大,盯著單雄信的眼神充滿了忿恨和不解,再說不出一句話來,緩緩倒下……

瓦崗軍大當家,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曾跟自己一起共患難的兄弟手中。

蔡建德殺得性起,轉身又走到那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徐世績身邊,正待將徐世績的喉嚨割斷。

一隻腳突然從旁邊踢了過來,將他的匕首踢飛。

蔡建德怒然回頭,發現正是甄命苦扮成的柴孝和,喝道:“你想幹什麽?”

甄命苦淡淡說:“他已經無反抗能力了,你們再怎麽說也是多年的兄弟,翟讓已死,就留他一條性命吧。”

蔡建德望向李密,李密沒說什麽,隻是搖了搖頭,蔡建德這才收起刀,對甄命苦投以憤恨的眼神,李密這才踉踉蹌蹌地跑到翟讓屍身旁邊跪下,嚎啕大哭,聲音悲切。

幾個人紛紛上前勸說,並曉以瓦崗軍一日不可無主的道理,勸李密節哀順變,忍痛收拾殘局。

李密哭了好一會,幾欲昏死過去,許久才收了聲,將事情交給王伯當全權處理,自己獨自一人離開了宴會的大廳。

王伯當吩咐幾個人將翟讓和其他一幹人的屍首等抬出宴會廳,將大廳的血跡清洗幹淨,吩咐各人不得將事情泄露出去,接著讓單雄信向三小姐轉達瓦崗軍與李家結盟的意願,轉過頭望著甄命苦,笑道:

“大將軍既然是三小姐的人,那就是瓦崗軍的盟友,如今瓦崗軍內部剛曆大變,人心不安,城外又有宇文化及為禍,還請甄將軍能助瓦崗軍一臂之力。”

甄命苦微微一笑:“王軍師請放心,三小姐對那宇文化及也沒什麽好感,自會全力協助李當家接掌瓦崗。”

“如此王某就替魏公多謝三小姐和甄將軍了。”

……

深夜,滎陽城中,一間客棧裏。

一輛馬車停在客棧門口,一襲黑衣的甄命苦從車上下來,扛起車後座的一個大包袱,飛快進了客棧裏。

他徑直上了客棧的三樓,在門口很有規律地敲了幾下。

從房間裏傳來一個清脆悅耳的女音:“甄護院嗎?進來吧。”

門打開了,甄命苦閃身進去,重新關上門。

……

房間裏點著幾個光亮的燈泡,淩霜正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臉上架著甄命苦為她製作的高度近視金絲眼鏡,眨巴著好奇的美眸,手搖著手動發電機的搖把,一臉有趣地看著小燈泡一閃一閃。

長期的近視,讓她對光亮有著近乎癡迷的向往,特別是在夜裏,能看見這樣的光亮,對她來說,是件值得歡欣鼓舞的事。

甄命苦走到她身邊坐下,將包袱放在桌上,伸手將她的手握在手裏,又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帶著一絲溫柔的語氣問:“好些了嗎?還疼不疼?”

淩霜露出小女孩一樣天真爛漫的甜美笑容,撒嬌似地點了點頭:“恩,好很多了……”

她將手中的一個熱水袋模樣的暖肚袋從衣服裏取出來,放在他手裏,“已經不暖了,你給我充電。”

甄命苦笑著接過電熱袋,從剛才的包袱中取出一個蓄電池來,插上電源,放在桌上。

“翟讓死了嗎?”

“死了,瓦崗元氣大傷,將士離心指日可待。”

淩霜仿佛早已預料到了結果,並不在意,柔聲說:“辛苦你了。”

“為了霜兒你,再辛苦也是值得。”

淩霜笑了。

甄命苦一邊說著,一邊又從包袱裏取出幾件小玩意出來,分別是製作樹脂麵具的材料,模具和一個麻醉暗器盒,一些打印出來的文獻書籍,裏麵都是一些他這些年在朔方和洛陽的技術研究所琢磨出來的產品,雖談不上高科技,但對於現在這個時代來說,都是很實用,很超前的新玩意。

“這些都是你要的,還有一些製作的方法。”

淩霜美眸亮了起來,從那一疊設計圖紙中取出其中一本,仔細地翻看,看著看著,臉上卻露出一絲茫然,有些沮喪。

她根本看不懂圖紙裏那些技術參數。

甄命苦看著她的眼神深情而專注,柔聲說:“你要什麽東西,何必自己學呢,我讓人幫你製作就是了。”

淩霜回頭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你終有一天會離我而去的,我也不能一直依賴你呀。”

甄命苦愣了一愣,忍不住伸手將她摟進懷裏:“你放心,就算死,我也不會離開你。”

淩霜聲音裏充滿著雀躍和歡愉:“明知道你是說好聽的來騙我,可我還是很開心。”

“我若有半句假話,叫我天打雷劈……”

淩霜伸手捂住他的嘴,打斷他說:“你忘記你家裏還有嬌妻美妾在等著你嗎?”

甄命苦親了她的手掌心一下,笑道:“我回去就把她們給休了。”

“你舍得嗎?”

“有什麽舍不得的,若不是你告訴我還有妻子在洛陽,我早已經把她們忘了。”

淩霜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問:“我的話你都相信嗎?”

“相信,就算是騙我,我也心甘情願被你騙。”

“嗬嗬,你真是個賤骨頭,小心被我騙得傾家**產,到最後什麽都撈不著。”

甄命苦連連點頭:“是的,我就是賤骨頭,一輩子都是你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