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8 爭鋒相對
甄命苦見她怒氣漸消,試探著說:“鵝鵝,你罰我也罰了,你的立場為夫也已經明了,非常堅定,看在我鞍前馬後跟著你屁股後麵跑了一天的路,你大人有大量,就多多包涵,你知道嗎?你知道嗎,看見你跟那張金稱有說有笑,我都恨不得上前踢那張金稱幾屁股,以後可別再這麽冒險,萬一你要是受了點傷,相公非心疼死不可。”
張氏忍著笑,淡淡說:“不是有你在身邊嗎?我要是受了傷,都是你錯。”
“是的是的,千錯萬錯都是為夫的錯,娘子永遠是偉大光榮正確,指引著為夫勇敢向前進,被伊削得人憔悴,掉進茅坑終不悔……娘子,為夫跟你商量件事唄?”
張氏此時已被他胡說八道一通給逗得冰雪消融,嬌顏如花綻放,咯咯笑個不停,好不容易止住笑聲,好奇問:“什麽事?”
……
夜深人靜的時候,身穿黑衣蒙臉的甄命苦從偷偷地從張氏窗戶裏竄出來,拉著同樣穿著黑衣,喬裝打扮過的張氏的手,下了樓,入了旁邊的巷子,上了早已停在一旁的馬車,飛快駕車而去。
馬車一路西行,停在了城西城防軍的駐軍營地。
“娘子,前麵就是楊善會的軍營了。”
甄命苦下了馬車,掀開車簾,張氏坐在裏麵一動不動,也不答腔。
“娘子,不是說好不生氣的嗎?”
“我才不想見你的其他秘密情婦。”
“我的情婦不是隻有娘子你一個嗎?她什麽時候成了我的了,我都跟你解釋過了,她是楊侗的奶奶,也不知道是誰小心眼。”
“她一定是喜歡你,要不然為什麽來找你,你一定還有什麽事沒告訴我!”
甄命苦恨得直咬牙,一把拉過她的手,將她抱了起來,抱下車朝軍營裏走去。
張氏擰住他的耳朵,“你要見你的秘密情婦,你自己去見好了,為什麽拉著我去?別以為我好欺負,你就可以四處留情,你再敢招惹其他女人,我就跟你拚命!”
“你不是想要為你獨孤伯伯報仇嗎,想報仇就必須聽為夫的吩咐,為夫還能害你不成?”
張氏安靜了下來,奇道:“你不是說不幫我報仇嗎?”
“我不幫你難道你自己能報?你這麽單槍匹馬亂闖亂撞,傷了肚子裏的寶寶怎麽辦?”
“我也沒你說得那麽笨。”
“你不笨就不會跟張金稱這種人走在一起了。”
“人家還不是為了測試某個花心大蘿卜心裏是不是還有我,這都怪誰呀?”
“這麽說來,都怪為夫太有魅力,才讓娘子這麽不放心。”
“你的臉皮用來做城牆,一定固若金湯。”
兩人鬥著嘴,一起朝軍營走去,前麵傳來一聲喝斥:“誰在那喧嘩,不知道這裏是軍機要地嗎!”
“本人洛陽暗衛大將軍甄命苦,要見你們楊將軍,速速前往通報!”
軍營守衛麵麵相覷,看著走到麵前的健碩男子,身邊還依著一個大肚子的絕色美人,這男子的口氣又是這樣強硬,敢前來軍營要地自稱暗衛大將軍,這要是冒充的,一旦發現可是要殺頭的,雖不知真假,卻也不敢怠慢,說了聲:“將軍請稍等。”
一人轉身回營中通報,沒一會,楊善會便親自出來迎接。
兩人見麵,客套了一番,甄命苦介紹了張氏給他認識,楊善會第一次見張氏的容貌,那驚豔的神情跟其他男人第一次看見張氏的人並無二致,呆了一呆,隨即恢複了正常,別開眼神,暗道難怪這暗衛大將軍不惜千裏,跋山涉水,從洛陽尋到這清河城來,有這樣一個美嬌妻,怕是沒幾個男人舍得任她一人流落在外。
張氏朝他微微施了一禮,全然沒有了剛才的任性嬌蠻,顯得知書識禮,溫婉賢惠,讓一旁甄命苦暗自感歎這妮子的演技日趨精湛,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家裏有多聽話溫順,若不是對她知根知底,還真的要被她蒙騙過去。
楊善會急忙回禮,領著兩人進了軍營。
……
楊善會帶著甄命苦入了蕭皇後的營帳中,蕭皇後此時正坐在營帳中的燈光下閱覽書籍,見甄命苦進來,臉露喜色,急忙站起身,迎了過來。
此時的她身穿宮廷服飾,雪白酥胸半露,臉色紅潤,風韻動人。
當她看見甄命苦身後站著的張氏,見她示威似地摟著甄命苦手臂,不由地愣了一愣,眼神很快落在了張氏的那微隆的肚子上,眼中露出一絲恍然,臉上的喜色漸漸隱去,恢複了平常時的模樣,朝甄命苦笑道:“甄將軍,你來啦,恭喜你,哀家還以為你找到了美嬌妻,就不管哀家死活了呢,哀家可是每天都盼著你,望眼欲穿呢。”
甄命苦暗叫自叫苦,這些句明帶著挑釁的味道,衝著張氏去的,隻是他不太明白,兩女並沒有什麽利害關係,更談不上情敵,空氣中那股級數相同的雌性荷爾蒙相互碰撞較量的氣場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
感受到這兩女之間強大氣場,他想起淩霜和張氏之間,張氏和福臨,淩霜之間也都有這種感覺,說到底,男人之間用肢體衝突宣示地盤,女人則是用氣場壓倒同性,氣場輸了,也就間接把男人輸了。
這種級數的美人之間顯然有種天生的敵對天性。
張氏神情淡定,笑容甜美:“皇後娘娘,請不要怪罪我家相公,是我太任性,我家相公為了找我,心係我的安危,這才違抗了皇後娘娘的旨意,皇後娘娘要怪罪,就怪罪小女子一個人吧。”
甄命苦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滑稽。
蕭皇後微微一笑:“哀家怎麽會責怪你,隻是甄將軍對哀家有過承諾,說會送哀家回洛陽,哀家擔心他找到了你以後,就忘了當初的承諾了。”
“皇後娘娘請放心,我家相公一向一言九鼎,說到做到,就算他忘了,小女子也會提醒他的。”
“那哀家就放心了。”
蕭皇後回過頭若有深意地望著噤若寒蟬的甄命苦,“甄將軍這次深夜來找哀家,不知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