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親義相會
轟隆隆的聲音,瞬間響徹了整座山脈,隻見一座山峰之巔,忽然一爆而碎,無數碎石巨木,像是發出了滔天的怒吼和咆哮,四散急射開來。
一道肉眼可見的能量波迅疾地向四周擴展,所到之處,已是山崩地裂,枝碎樹折,其勢迅猛宛如雷霆,直有摧枯拉朽之狀!
秋含楓四人一臉地駭然,實想不到王風一拳之擊,竟威猛如斯。
此時,洞中五人的頭頂正上方,赫然有一個徑約兩丈的大洞,其洞也圓,如規所畫,其道也直,如線所彈。一道清光自洞口畢直地透射而下,端端正正地照在風乙的消失之地上,一時洞中大亮,宛如白晝。
“走罷!”王風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卷起四人,自拳轟大洞中閃晃而出!
“枉尋大道如夢,奈何老天捉弄,南北又西東,一驚回首悲痛。無用!無用!唯有本心難動……”空山寂寂,滿目瘡痍,隻有王風的這首《如夢令》,兀自回**不已!
當王風默默地帶著秋含楓四人回到天道盟總部演武堂時,恰逢地獄王、金聖太子和朋城魔帝三人也破界而來,眾人於堂外相遇。
“你們怎麽離去了?咦?金聖太子……太子你已經醒了?沒大礙吧?”王風見暗界三主來而複去,去又複返,大是奇怪,見金聖已經無恙,心中也是一鬆。是以一連數問,脫口而出。
“盟主先請,眾人還在等候。一會兒盟主就知道了!”地獄王淡淡一笑,作了一個請王風先行的手式。
王風一拱手,率先邁進大廳。暗界三主相視一眼,也跟著進去了。至於秋含楓四人,則被火鳳兒帶到一旁安置。
回到大廳,王風一看,眾人都還在,略一點頭,徑直回到座位坐了下來。
“我準備去一趟藍冰,招回各路人馬,阻止殺戮繼續下去。同時,更要向風甲討一個公道!”王風剛一坐下,便開口道來。眾人見他開門見山,其氣勢氣息與以前相比,又大是不同,不禁暗自驚疑。
“我倒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戰勝……自己?”王風說完,雙目如電般地掃了眾人一眼。
“自我之戰?”眾人雖然料到了這一天的到來,但此時聽王風親口說出,還是震驚了好一陣子,同時又覺得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本體與分身大戰,自己與自己交鋒,說起來就是一大奇事,不敢說後無來者,但前無古人那是肯定的。至少自修真史存在記錄以來,除了王風,便沒有這種離奇古怪之事。
見眾人都帶著一臉古怪的神情不言不語,王風又問道:“不知諸位有何意見?不妨說出來聽聽?”
麵麵相覷一陣,眾人還是沒有開口。隻聽坐在一旁的青宇神帝幹咳了一聲,對王風道:“王盟主的計劃,乃是必行之事!我等定當支持到底!不過,老夫等以為,目前當務之急,不在藍冰,而在青漢、金華二宇……”
“神帝此言怎講?”王風眉頭一皺地問道。
“自風甲強行帶兵遠征,青漢九界自封,直到盟主歸來,這才得以相聚一起商談。二宇征戰連連,各界已是元氣大傷,各種戰備物資也幾被耗盡……所謂百廢待舉,此情此景之下,焉能再次用兵?此其一也;”
王風聽到這裏,心道有理,不禁點了點頭。
“盟主至親以及眾多死難者,還未拜祭,而幸存者大多隱跡藏形,或寒心遠遁,至今都還未與盟主見上一麵。盟主所獲的消息,乃是聽我等或他人所說,何不聽一聽當事人之言?那樣一來,消息也許更具體,也更為準確。所以,在這之前,也不宜勞師遠征。此其二也;”
王風聞言大驚,心道怎麽將這頭等大事給忘了?想著,額頭已然冒汗。
“如今風甲帶兵千萬,遠征藍冰蒼宇,這是一場對外之戰。此時若是阻止,則於名不正;要是風甲控兵有方,咱們去強行阻止,又有自相殘殺之險。而且,就大局而言,風甲此次剿滅百帝門,實是功德無量之舉……”
聽到這裏,眾皆一片嘩然。便是王風,也是驚疑萬分,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青宇看了良久,心道他是不是有些神智不清,若非如此,何出這番胡言亂語?
青宇神帝自然知道眾人心中所想,淡淡一笑,擺了擺手,道:“老夫說這話,絕非神智不清而胡言亂語!有些話或事,暫不可明言。事後,老夫會對王盟主一人講講……但可以對你們透露一點,那就是百帝門,絕不僅僅是藍冰蒼宇中,一個野心勃勃的超大宗門那樣簡單!”
眾人聽到此言,這才安靜了下來,麵上猶帶疑惑之色。王風心中一動,想起了風乙、風甲二人在歸元府中,聽到過洪五所說的天、地、人三尊道或一、二、三框宇宙相爭之說,
同時也明白了在傲鋒界,洪五為何又說大劫會接踵而至。看來,在大自劫過後,還有三尊道的戰劫。想到這裏,王風的心頭更是沉重。
“王盟主若是貿然前去,定會與風甲動手。而風甲手握曠世神兵,盟主與之爭鋒,以勞對逸,以倉促對有備,實是勝負難料。所以,於公於私,此時也不宜再度兵發藍冰。此其三也。”
青宇神帝說完,語音立頓,端起幾上的一杯茶,悠悠地呷了一口。眾人聞言,包括王風在內,心中佩服不已,心道神帝之心,其縝密深遠,自己等人實不及多矣!於是眾人都在思索著青宇所言,一時,廳中沉靜無聲。
“神帝言之有理!所以,藍冰之行,還請盟主三思!”地獄王率先開口,然後又與金聖朋城三人走前幾步,來到大廳正中的空曠之地。
打量了一下所站之處,地獄王點了點頭,似是覺得地方夠寬敞,又衝著金聖、朋城二人點了點頭。
金聖一拉身上的金色衣衫,露出裏麵的暗青色緊身勁裝,更添其英姿勃勃之態。隻見他將那襲金衫拿在手中,揮卷幾下,一時滿廳中金光熠熠,入眼生輝,似是在揮動著一麵金色的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