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遠古情侶
四枚雷元珠在被王風全力一擲下,竟向內飛出了數百丈之遠,其速未減。所幸這新開通的通道畢直,而王風也正是看見這一點,才於此時出手的。
剛出通道,三名魔尊已向通道撞了過來,而此時王風也剛剛出來,雙方一驚之下,都是一個急刹,口中同時“呀”的一聲,顯是險些撞個滿麵開花。
隻一怔間,雙方同時出手,急切之下,什麽魔法道術哪裏顧得上,隻有用最原始最簡單的方法,那就是手腳齊出,打便是!
麵對三名魔尊,王風毫無懼色。若隻論拳腳功夫,便是再來三個魔尊,王風也是遊刃有餘。三魔尊同上,飛快地拆了數十招,“砰砰”聲響,密如連珠。
就在三魔尊回過神來,準備用魔元時,一波巨大的氣流卷來,半空中的一人三魔如斷線風箏般,搖擺不定地四散開來。
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通道外麵三人三魔不禁一陣暈眩。必竟還是王風神識強大,一暈即醒,拉著剛剛上前即被震暈的秦正歐陽二人的手,身形暴退。
四枚雷元珠同爆,非同小可。
隻見半空中一個形狀詭異的裂縫平空出現,無數妖魔的身軀從內麵迅速地消失,在極淵重瞳下,那漩渦狀的通道臨界點,也於瞬間狂擴。
這兩塊巨大的形狀詭異的裂縫,此時在三人三魔眼裏,顯得又是奪目,又是滑稽,就像是兩大缸的濃墨潑在一匹灰暗色的布上。
此時秦正歐陽已然醒轉,王風無暇言語,隻得向前拚命飛掠。三魔尊在一陣暈眩後,也已回過神來,見狀,哪裏能讓王風三人逃脫,怒吼一聲,已經趕了上來。
王風此時挾著二人,怎能比得上三魔尊之速,不待秦正歐陽自己發力,一魔悄然來到王風身後,一道黑色魔氣急噴麵出,如箭般地向王風背心射去。
王風全力飛掠之下,也及不上那黑箭之快。此時雙手正在挾著二人,想抽手回擋,再也來不及了。就在緊要關頭,歐陽見狀,嬌軀一側,已為王風擋下這一絕殺。
不料此時那魔尊又是深吸一口氣,王風聽得身後吸氣聲,心知第二道魔箭即將發出,哪能如他所願,頭不回,手不抬,數十道萬刃劍氣已自後背急射而出。那魔一驚,不及閃避,隻得舉起兩支魔臂,硬生生地擋下。
隻聽“嗤嗤”聲中,那魔尊隻覺雙臂十數處刺痛,另有十數道如利刃般地勁氣擦身而過。
身形不由得一停,望雙臂看去。隻見粗大漆黑的雙臂上,十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皮肉翻卷,黑血還在汩汩流出,順著手指向下滴落。
就在這魔尊一停之間,後麵二魔已趕了上來,想停下詢問,那受傷的魔尊道:“別管我,快追!”那二魔尊又雙雙追了上去。隻是就在這微微一停之間,王風三人,早已遝無蹤影了。那二魔搜尋一番後,隻得無功而返。
三魔尊中,唯有這受傷的魔尊是領頭的,修為又最高,晉升魔尊已多年了。除了頭上還有五大魔主和一個魔帝外,全魔界中,無論是威望還是實力,他排名第七。
這次帶領兩名晉升魔尊之位不久的新魔尊巡視臨界點,在距離臨界點不遠時,發現有人侵入,於是便發生了剛才的一幕。
此時那為首的魔尊心中震驚不已,以三魔尊合力,竟被那人全身而退。那人還順便捎帶了兩名受傷的同伴。而自己,獨步魔界的玄金魔手,在對方的無形之刃下,已傷痕累累,險些被廢。
想到此處,那魔尊暗運魔元,隻見一股濃黑的魔氣自身上冒出,急湧至雙臂處。不一刻,黑氣散盡,雙臂已完好如初了。
另外二魔尊訕笑道:“大哥魔功蓋世,雙臂如此重傷,片刻即愈。我等佩服!”
那魔尊冷聲道:“你們說,我這玄金魔手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已將手上功夫練至極限。便是那佛界的無敵金剛手,與我的玄金魔手相比,隻怕也是小巫見大巫了!可為何今日一戰,那人的無形氣刃便將我的玄金魔手破去呢?”那二魔一怔,竟說不出話來。
那魔尊見二魔無語,心道:“那人究竟是誰,無形之刃竟如此了得?”轉念又忖道:“此次回去,若將此事如實相告,隻怕蒙桀魔主定然不信,而另外幾個魔尊難免要取笑一番!”沉吟片刻,心知此事瞞是瞞不住的,隻有如實相告。那魔尊輕歎一聲,同另外二魔,轉麵疾掠而去。
連接妖、魔二界的新開空間通道已經被毀斷得所剩無幾,而且魔界中原有的空間通道臨界點也受到牽連,坍塌大半,要想修複完整,不知要到什麽時候。除非是魔帝協同五大魔主合力重修,但那也得要半年之久了。
王風這一險著,對整個魔界來說,打擊是沉重的。但對於其他界麵來說,卻贏得了寶貴的時間。光是在這次空間通道大爆炸當中,死亡失蹤的妖魔已達數萬之眾。
可以這樣說,爆炸時,在通道中的妖魔無一幸免。
此時的蒙桀魔主已是暴跳如雷。玄金魔尊戰戰兢兢地跪在階下,渾身顫抖不已。隻聽蒙桀魔主吼道:“你玄金晉升魔尊已多時了,也算是威名顯赫。這次竟被三個人毀掉通道,小的們死傷無數。
而那三個人,竟是什麽來曆還沒弄清!你該當何罪!”來回地急走了幾步,蒙桀又道:“這些都還不說,必竟那三人是出奇不意,突襲得手。而你們三人,當時已及時趕到,竟然沒有將他們留下,自己反而受傷!
此事,就算是我信,隻怕另外四魔主不信,魔帝亦不信,甚至是全魔界都不信!”
看了看在下階處俯頭在地的玄金魔尊,蒙桀歎了口氣,道:“你必竟是我一手提拔的,不忍見你喪命。如今,你也隻有親自去一趟妖界,看有沒有辦法,從妖界那邊向本界慢慢修複通道。
我也叫另外幾個魔尊協助你。魔帝那裏,就由我去說罷!”玄金魔尊感激不盡,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卻說王風三人抽身疾退,將二魔尊拋在後麵。秦正這時拿出隱形珠來,一念口決,三人身形立被一層白光籠罩,隨後便消失無影了。
歐陽為了王風,側身擋下那一魔箭後,嬌軀一軟,倒在王風懷中,就此不省人事了。而王風秦正二人,當時哪有閑心細看,隻有一路狂奔而逃。
發覺懷中的歐陽身軀漸漸冷了下來,王風心急如焚:“她為我舍身擋下一劫,我……我何德何能,竟讓她如此不顧生死?”後又忖道:“這次若是歐陽有何不測,我必將負疚終生了!”
遠遠地甩掉二魔,王風定下身形,拿出破界珠,一破即入。連續穿破了幾個界麵後,終於回到了萬仙島。
王風抱著歐陽,閃身進屋,口中對秦正催促道:“去喊幾位長老,再叫幾名煉丹士來,看他們有何良策?”秦正一閃即去。此時青、紅二女還未出關,神龍也在那裏為她們護法。
王風將歐陽平放在**,隨即抓住她玉腕,把了把脈。隻見歐陽的玉麵上,已籠罩著一團黑氣,緩緩流動;氣息此時也是極度微弱,時有時無;一把脈搏,王風更是心驚,眼下哪還有脈搏跳動,直如死人無異。
這時,王風再也顧不上男女有別,運用極淵重瞳,向歐陽體內看去。
隻見歐陽自頸以下,經絡血脈盡被黑氣所染,五髒六腑更是被黑氣包裹住了,而她丹田中的那個金色的元嬰,小小的一如歐陽神態的麵上,也是神情萎靡。此時黑氣已將那元嬰包圍去,若進若前。
看來,黑氣將元嬰完全吞噬是遲早的事,隻要元嬰被其吞噬,那時便是歐陽喪命之時。元嬰若是離體,歐陽肉身更是將被魔毒腐蝕得**然無存了。
王風見狀,收回眼力,雙手緊握歐陽兩手,逆運玄空決,將她體內的黑氣一絲絲吸出。
王風在閉關之時,為了以後不受自己暴增的真元反噬,隻得決定不再使用空冥決。此時,見歐陽命懸一線,哪還想到這麽多,當然是救人要緊。
這時,幾名長老和煉丹士也已到來,見到歐陽此時情景,也是大驚失色。王風一麵運功,一麵問幾人道:“以你們看來,此魔毒比起你們以前所中之毒如何?”
一名長老上前,將歐陽麵色細細看了一遍,道:“不可同日而語!我等之毒,下者不過是一名魔君,眼見此時歐陽上神所中之毒,隻怕最低也是魔王以上者所下了。”王風又問道:“那以前你們所服的定時解藥,對歐陽上神來說,可有效嗎?”
那長老沉吟不決,不敢斷言。隻聽一名煉丹士道:“所謂定時解藥,名為解藥,實為毒藥。隻能起暫時壓製之用。每增服一枚,體內魔毒便壯大一分,這便是飲鴆止渴了。
解藥之毒與體內魔毒相互克製,又相互滋生,時間一長,不免是糾纏百結,更加延綿難祛!”王風皺眉道:“以你們說來,此事便無可奈何了?”
一長老道:“唯一的辦法,便是以外力自內向外吸引,慢慢化掉。隻是,誰能這樣做呢?誰又敢這樣做呢?”王風見歐陽的體內魔毒被自己的一番吸收後,已有減緩之勢。但那魔毒不綿不絕,王風稍有慢運,魔毒又趁機瘋長。如此一來,此消彼長,此長彼消,已呈拉鋸之態。
王風見略有成效,稍有放心,心下發狠:“就算是不眠不休,也要將魔毒控製住。”
問道:“此處哪裏有清泉?”
一長老答道:“向南五百餘裏,有一青山,狀如翠屏。其中有一飛瀑,潭水清冽……”王風不等他說完,背起歐陽,四手互握,身形晃動,丟下一句:“你等各司其職,我會在妹妹渡劫前趕回……”聲音回**在半空中,而人已遠去。
王風疾掠南行,不到片刻,已行出數百裏了。這時,隻見一山,鬱鬱蔥蔥,青翠欲滴,狀如翠屏。王風心知已到。緩下身形,便聽到隆隆地飛瀑聲。尋聲而往,轉過一山澗,一道飛瀑,驀然躍入眼簾。
那道寬約十來丈的瀑布,自百餘丈高的山頂奔騰而下,狀如玉龍。震耳的隆隆聲傳來,王風心神一**。迎著撲麵而來的水霧,王風背著歐陽來至瀑布下的深潭邊。
深潭清澈見底,潭水冰涼。王風放下歐陽,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她,眼裏有一絲猶豫之色。玄空決停運,魔毒瞬間加盛。王風咬了咬牙,抬手朝歐陽身上伸了過去。
王風出關之前,已找到了替代空冥決的又一殺手鐧。吸化外力時,可以不用吸入丹田。若是站立地麵,空冥之輪發出,將外力源源不斷地導入地下。隻要是有形有質之物,均可一絲不遺地導入。
當然,也要視那物的體積容量;若是身在虛空,或無物可借,那便將外力吸入丹田中新開辟的一角,就像是一所房子中的儲櫃。隻是所裝有限而已。日後空冥決自行運轉,將儲櫃中未煉化的外力一絲一縷的或抽放體外,或加以煉化;還有就是,當外力過於強大,而又無物可導,用儲櫃存貯極為凶險,這時,可將來犯之外力盡數返還,借力打力。
隻是此功法,王風還習之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