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和誰配
“曹軒，我上次說過，我是個很自私也很自卑的人，我怕死，我也怕被不讚同，更怕我愛的人因為我而受傷，但是為了他，我想要試一試，因為我不是一個人。我不怕被唾棄，我不怕被鄙視，我不怕受傷，甚至不怕死，但是我怕一個人。”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其實很怕孤獨，盡管我好像從來沒孤獨過。”
“如果被爸媽知道的話，他們一定會寧願沒生過我這個兒子的吧，我其實很怕呢，我有想過要是能瞞他們一輩子就好了。但是，不安穩的幸福就算擁有了也不會快樂吧，你說我怎麽會這麽自私呢，自私的想要所有人都依著我，卻忘了他們也會痛。”
“有時候我真的很討厭自己呢，曹軒。有時候真的很想逃避呢。曹軒。有時候真的在想，就這樣睡吧，永遠睡著吧，這樣的話……我就不會再想他了吧，卻原來沒有他的夢我都無法堅持下去。”
“嗬嗬，你說我是不是瘋了，怎麽會這麽喜歡一個人呢，而且我都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明明……我最初是這麽的討厭他。”
“慕言。”曹軒幽幽的看著他，歎息道，“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他沒你喜歡他這麽喜歡你……甚至……沒想過以後。”
慕言靜默半響，最後澀然一笑，“我不知道。”
曹軒張了張嘴巴，千言萬語在他這一句不知道中失去了聲音，有多久沒看見慕言這副假裝堅強的樣子了？從再次相遇時慕言就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樣子了，現在的他樂觀，堅強，甚至張揚的不可一世。
直到他慢慢習慣甚至喜歡上這樣子沒心沒肺的慕言一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原來他一直沒變，他隻是用張揚掩飾了內心的不自信，其實他還是那個即使害怕記事不安還是會對你笑的很溫暖的孩子。
曹軒暗自歎了口氣，忍住心裏的悶痛，慢慢站起身來半蹲到慕言麵前，然後慢慢把他的頭按入自己懷裏，似歎息又似哀怨：“笨蛋。”
慕言沒說話，無言的靠在他的懷裏，曹軒的身上很好聞，和他的人一樣很清爽很陽光卻有種想流淚的感覺。
對不起，小軒，原諒我的自私，原諒我的膽小，原諒我想推開你，卻舍不得失去你，我的朋友，所以我這樣一個自私的人……你不會喜歡很長時間的對吧……你這麽好……我怎麽配得上。
寂靜的空間裏，兩人維持著同一個動作，一時間誰也沒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曹軒感覺自己整個身子差不多都麻了，動了動身子卻發現慕言居然沒心沒肺的在他懷裏睡著了。
曹軒苦笑一笑，白癡，這樣居然都能睡著，真是上輩子欠你的，讓你現在把我折磨的半死，居然還心軟的不願離開，笨蛋，你要是敢不幸福我就扒了你的皮。
等慕言醒來後，兩人心照不宣的都不再提那件事，該怎麽相處怎麽相處，該怎麽鬧怎麽鬧。
兩人剛進教室，曹軒就發現秦炙的視線朝兩人射來，亦或是他一直注視著門口？
曹軒挑挑眉，用手肘撞了撞慕言。
“幹嘛？”慕言莫名的問道。
曹軒笑的意味深長，看著慕言朝秦炙那邊斜了斜眼睛。
慕言順著他的眼神看去，然後無言的收回目光白了他一眼，騷年，我看不懂你的眼神拜托說國語好麽。
曹軒邪笑著聳了聳肩，然後自然的勾起他的肩膀才秦炙那邊走去。
“嗨，吃飯了麽？”勾著慕言的肩膀，曹軒非常歡快的和秦炙打著招呼。
秦炙抿嘴盯著曹軒搭在慕言肩上的手，眉毛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秦炙的眼神太過火辣，而曹軒搭在他肩上手的力道也不輕，慕言隻覺得自己額角一抽一抽的痛了起來，他隻得伸手擰了把曹軒腰上的軟肉。
“嘶，小言子，你謀殺啊。”曹軒吃痛，五官都皺了起來，“見色忘友，有愛情沒人性。”
慕言嘴角抽了抽，好好的一句話怎麽被他改成這樣了？
這時秦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迅速的攬住慕言的腰不著痕跡的撞了下曹軒的腹部，微微一個旋轉，已經把慕言給推到了裏座的凳子上。
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慕言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納悶的眨了眨眼睛，不科學啊，他剛沒眨眼啊，怎麽一下子就被扔進來了呢。
曹軒有些內傷，秦炙那力道不算重，但是他還是挺不爽的，慕言居然這麽簡單就被他從身邊給拉開了。
“快上課了，曹同學還是回自己座位上預習一下比較好。”秦炙像沒事人一樣笑著說道。一臉懇切。
草，你還讓我好好學習，貌似平時最不把學習當回事的就是你吧，曹軒嘴角抽搐的暗自腹誹著。
“唉，就是因為成績不好才要向我家小言子多多相處多多學習啊。”曹軒無辜的攤手，“我想秦炙同學應該很喜歡看見同學間相親相愛的吧。”
“哦，原來是這樣。”秦炙了然點頭，“那我幫你補習吧。”
“啊哈？”曹軒愕然的看著他，驚得不行。
“你看不起我？”秦炙皺起眉頭，對他的表情很是不滿。
“額。”曹軒其實很想說我就是看不起你，但是他還沒霸氣到那種程度。
“那就這樣說定了，你先把昨天發的卷子訂正一遍吧，然後把練習題都做了，我等會檢查，你沒意見吧。”秦炙笑眯眯的說著。
“……”曹軒無言。
“其實不做也沒關係的，要不然我幫你複習英語吧。”
“算了，我去做習題。”做習題還可以不和他交流，做英語可不行，曹軒決定還是遠離他吧。
“真乖。”秦炙讚賞的點頭。
曹軒惡寒，被他這句話給雷的不輕，“大哥，能不惡心我不。”
秦炙聳聳肩，意思不言而喻。
曹軒撇撇嘴，朝呆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慕言拋了個媚眼才回自己座位上，要說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這邊除了書呆子還是書呆子可能還會因為人際關係而煩半天。
“不許想他。”搞定完曹軒的秦炙發現慕言看著曹軒剛站定的地方卻不知道神遊何處去了有些氣悶的敲了下他的額頭。
“我說，你是有暴力傾向吧。”慕言回神扶額。
“哼。”秦炙輕哼一聲，“中午吃的什麽？”
“忘了。”慕言撇嘴，好像什麽都沒吃吧。
“……”秦炙默，猜測道，“沒吃？”
“……”慕言無語，草，要不要這麽聰明。
“慕！言！！”秦炙咬牙，“跟你說多少次了，要按時吃飯按時吃飯，你胃不好，弄壞了怎麽辦！！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其實。”慕言鼓了鼓腮幫子，“我覺得你和小軒挺配的。”
“……”秦炙眼神幽深，但笑不語。
慕言咽了口口水，他說完這句話就有準備挨揍的心理了，沒想到他居然沒發飆，居然還笑，主要是笑的好恐怖的有木有！俗話說，不怕缺心眼的粗漢子，就怕腹黑而悶騷的純漢子，正當他忐忑不安的時候，隻見秦炙緩緩啟唇，“你的**好了麽？”
“……”慕言呆住，然後默默扭頭，心裏已淚流滿麵，他絕對不認識這個流氓漢子。
可惜他選擇了逃避，而秦炙卻沒選擇放過，那滿富磁性的聲音就這樣飄入耳內，“既然好了，今晚就侍寢吧，你會知道我到底和誰配的。”
“……”慕言突然茫然的看著秦炙，大大的眼睛裏滿是莫名，“我好像失聰了，所以我什麽也沒看見，我也失憶了，所以我啥也沒說，我已經失明了，所以我什麽也不知道。”
“……”秦炙默，眼神危險的看著裝傻的慕言，正打算做點什麽的時候上課鈴聲響了起來，他狠狠的瞪了眼慕言，“晚上再收拾你。”
“怕你呀。”慕言得意的朝他做了個鬼臉。
晚自習剛下秦炙不給慕言反應的機會直接勾住某人的脖子就往外麵帶。
“喂，你倒是給我點時間和小軒告別啊。”慕言不滿。
“明天就見麵了，不用告別。”秦炙淡淡的說道，已經從勾住脖子變成了攬著肩膀，這樣看看來就是慕言差不多半個身子都在他懷裏。
“這是禮貌好麽？”慕言翻了個白眼，“我們不用這麽急著回去吧。”
“你怕我？”秦炙忽然頓住腳步說了句讓慕言莫名的話。
“什麽？”慕言不解。
“放心，我會在你還剩下骨頭的時候讓你知道你到底和誰配的。”秦炙莞爾一笑，心情頗好的繼續走。
“……”慕言抓狂，他以為這貨忘記這事了好麽？而且他好像也沒說什麽吧，為什麽他感覺這麽邪惡呢？難道說他變壞了？還是其實是他一直沒發現秦炙**，**的本色？
被秦炙給幹拖著轉彎的路口，慕言頓住腳步，扯了扯秦炙的袖子，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中，指了指小巷子裏的兩個熟悉的人影。
秦炙隻是看了眼就收回了視線，“你管他們幹什麽，我們又不往那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