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悶熱的小屋,不斷的回響著“叮鐺!叮鐺!”的敲打聲,少女的頭發因為汗水粘在泛著微濕光澤的額頭上,爐火映照下,那一對略顯沉重的胸部隨著那敲打來回的晃**,一些晶瑩的汗珠混雜著微熟少女的體香,飄**在空氣中。

凜音那身粗布的白衣挽起衣袖,那纖細的手臂卻是裏拔千鈞。

她很快掌握了穩定力道的持續敲擊,和惠比呂大師分別敲打一半玉剛。

而這兩塊玉剛,是惠比呂將那五級玉鋼在燒紅的狀態下甩打成碎塊,憑借經驗,將硬度高的那些被摻入五級木炭和犬魔獠牙磨成的粉末,由惠比呂親自敲打,而硬度低的部分則交由凜音來敲打!

每一次敲擊,凜音似乎都能感到那小手握住粗糙錘柄所反饋的震動,讓她的手心酥麻,而那鐵錘與燒紅的玉剛接觸的瞬間,那種完美的細膩又無比強橫的觸感,仿佛讓凜音感到了那玉剛之靈,玉剛之本與自己心手交融。

簡直,就猶如在孕育自己的孩子一般,凜音可以體會到那玉剛的中一個元素不斷變化,緊致,成形的過程,她恍然感覺,這並非隻是打造一把冰冷的刀,而是在孕育另一種形式的生命啊!

每塊敲打上千錘,然後折疊,再燒紅,再敲打上千垂,如此反複16次,則每塊玉剛可達65536層,質地變得極為緊致,細密,堅韌無比!

終於完成了兩塊玉剛的敲打,凜音和惠比呂都是滿身**,空氣中混雜著兩個女人味濃鬱的女子的氣味,那惠比呂將兩塊玉剛分別放入火中。

摻了木炭和獠牙粉的那一塊,更為堅硬但相對不夠韌性,將會打造成皮鐵,也就是武士刀的外層,而另一塊相對柔軟但極為堅韌富有彈性,則打造成心鐵,也就是武士刀的內芯。

惠比呂它們重新燒紅,凜音則是在下麵賣力的拉著風箱,那倒吹的風吹開她的胸口衣領,從惠比呂的角度,幾乎都能看到火光下凜音**的大半,甚至那關鍵的凸起前的衣領也猶如風箱般忽張忽閉,惹得那少女被汗水浸濕的櫻紅,若隱若現……

然而此時,兩人卻是心有靈犀,專注於玉剛的燒製和爐溫的精確把控。

“你拿好那皮鐵,我要**來了。”惠比呂說道。

“嗯”凜音專注點頭。

凜音將燒紅的皮鐵用鐵鉗固定在台子上,而惠比呂繞到凜音身後。

“趴下,別擋住我的視線。”惠比呂一手拿著那猶如燒紅鐵棒一般的長長心鐵,一麵用手輕輕推了下凜音的背。

凜音俯下身去,雙手緊握這鐵鉗固定皮鐵同時支撐身體。

惠比呂站在凜音身後,整個人俯下身來,幾乎壓在凜音的背上,下巴抵在凜音肩頭。

“我插了。”惠比呂說道。

“嗯……”不知為何,被這個女人壓著在耳邊說這樣的話令凜音臉紅起來,自己也真是太過想入非非了吧?要集中精力……

燒紅的鐵棍嵌入了皮鐵的凹槽,軟硬不同但都十分灼熱的玉剛終於結合在了一起!

如此,凜音才安心的長舒一口氣。

“鏡姑娘,你做的真好。”

“哪,哪裏……都是大師指導的好……”

凜音最經不起別人在耳邊誇自己,一誇自己就飄飄然,軟綿綿了……

完成了心鐵和皮鐵的結合,惠比呂開始了最後的敲打,一共要敲打數萬次,並且要在刀完全冷卻之前,這時候,凜音就是負責幫忙固定了。

隨著刀身的冷卻,和不斷被敲打,心鐵皮鐵緊密結合在一起,由於成分和硬度的不同,在受力和冷卻的過程中自然的彎曲,形成了一定的弧度,這時候,刀的長度已經逐漸成型了。

“三尺九……”惠比呂一眼就看出了刀刃的長度,“比預想的還要長些呢。鏡姑娘,沒問題吧?”

凜音卻是恍然的搖搖頭,“我感到,這塊玉剛,是聽到了我心中的期待,自然而然的變到這麽長的,沒有問題,這就是現在最適合我的長度。”

惠比呂默默點頭,“那麽,接下來,就是最最關鍵的一步了,抹泥,燒製刀紋,而後淬火!”

“淬火,可以說是絕對了一把刀的生死!一般的刀匠,五成的可能會在最後的淬火時發生刀身斷裂,功虧一簣!鏡姑娘,雖然我有著足夠的把握,但是,萬一不成,可也不要怪我。”

凜音卻是轉過身,小腳微微踮起,仰望著惠比呂,說道:“我相信大師,也相信這把刀,它一定能浴火新生的!”

惠比呂將一盆看似樸素,實則用非常珍貴的五級材料混合又加上犬魔牙粉的泥漿放在台上。

“鏡姑娘,這一步,就交給你了,為你的愛刀,繪製的刀語。”

凜音點頭。

為了這一刻,她已經準備許久了。

那打鐵,雖然自己參與,但都是在惠比呂手把手的教導之下,而唯有這繪製刀紋,才是妖刀姬真正體現自己境界和技藝的一步。

在這平安世界,一個真正的風雅武士,隻會打打殺殺是不會有太大的成就的,劍道,茶道,書畫,意境融會貫通,大道相通,才能站上更高的層次,人類武士,單靠身體,又如何與那些妖魔鬼怪相比?

劍與茶,刀與畫,觸類旁通,才是其他生靈所不及的。

凜音閉起眼睛,站在那裏,也不顧惠比呂的眼光,落在她短小上衣下那僅有白布穿過當中的玉體上。

她睜開眼睛,一抹額頭的香汗,總覺得哪裏不對,忽然,這才想到自己那女鑄劍學徒的裝束,這裝束,打鐵鑄劍,確實渾然融和,但是吟詩作畫就太過不適合了。

“惠比呂大師,容我換件衣服。”凜音鄭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