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凜音跪在大殿之中,望著伊邪那岐,伊邪那岐此話,站在天子之位,並無太大不妥,雖然她是他的女兒,但作為天子,如果不對凜音的過失加以定奪,恐怕難以服眾。
隻是,大梵天,不夜宮,本質上並非是靠君主威儀和權謀,道義而維係的朝廷,乃是純粹的力量為尊的朝廷,如果沒有足夠力量的支持,任何天子的詔令,權威都隻是一種實力者的施舍。
凜音的心中迅速的思考著,“我在混沌界元通道中的這幾個月,究竟,為什麽一切會變成這樣?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凜音目光幽冷,淡漠的望著那些上天魔,異族高大,醜陋的群臣,心中暗道,“為什麽,非天,和朝廷分庭抗禮無數年,會在這短短幾個月戰敗?還敗的如此徹底,這究竟是怎麽發生的?姹帝師傅她可是無量至尊,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就敗給上天魔?”
太多的疑團,凜音試圖傳音給師傅,因帝她們,但也得不到任何回應,所有的非天長老,都沒有回應!這太不尋常了。
在一切都沒有弄清楚之前,凜音決定還是慎重。
她跪伏著對伊邪那岐說道:“父皇,這一次,沒能挽救緊那羅業源走向破滅,實為凜音無能為力,隻怕是誰,也無法在那等情形下救得了緊那羅業源。”
事到如今,凜音隻能先在朝廷上說清此事,至於這不夜海的驟變,她需要知道更多才行,其中的秘密,就連姐妹們也不知道,她們,也隻知道那一場大戰的結局卻不知緣由。
非天,究竟為何會戰敗?三女帝,怎麽可能被俘!?
“凜音啊,朕相信你對我的忠誠和你的勇氣,你不惜一切想要完成使命的心意,但結果,就是結果。的確,你說大千世界,除你之外,換了誰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挽救緊那羅業源,這話想必朝廷上各位公卿都認同。”伊邪那岐道。
“陛下!臣有話要說!”太政大臣一聽不滿,立即舉起大手要啟奏。
伊邪那岐卻擺手,緩緩道,“你先慢慢說,聽朕一言。”
“凜音,這朝廷內外即使換了誰,也無法破解緊那羅業源的古陣,而你是破解古陣機會最大的,這話不假。但是,如果你能夠衡量得失,不冒然行動,那麽,播磨雄神一族也不會引發古陣,畢竟,那是同歸於盡的最後手段。那樣的話,哪怕緊那羅業源從此都被播磨雄神統治,緊那羅的女性都被播磨雄神世代奴役,最壞的結果,也僅此而已,對於整個大千世界,這點損失,朝廷是可以承受的。你不將播磨雄神霸尊逼到絕境,他也不至於引動大陣,導致整個大梵天根基受損,走向巨大的危局。所以,此事,說起來,非你不能成功,但若不派你去,即便失敗,也不至於產生如此嚴重的後果。”
伊邪那岐此話,讓凜音身軀一顫。
“父皇,您是說,朝廷應該聽任播磨雄神霸占緊那羅業源麽?”凜音低聲問道。
“鏡凜音,陛下可沒有這麽說!”一名異族公卿喝斥道。
“大門骨卿,凜音,她畢竟是我梵天的公主,你一個小小的四品公卿,如此對她怒喝,可有將我不夜宮禦之一族放在眼裏?”伊邪那岐聲音中帶著怒意。
“這…臣,臣這也都是為了朝廷,為了梵天安危!”那異族叫囂道。這朝廷,大家誰真正將禦之一族放在眼裏?不過是視之為傀儡。
“陛下,鏡凜音雖為禦家公主,但她可是朝廷的武將,她的過失,更是引起了無比嚴重的後果,甚至可以說是大梵天的浩劫!如此重罪,便是公主,陛下也不能不懲罰吧?”上天魔大納言道。
“對,不能不罰!”
“陛下,必須重罰凜音公主!”
“必須重罰!”
朝堂上各路異族,上天魔公卿紛紛叫囂道,儼然有逼宮的意思。
而凜音心中,也是壓抑著怒意,她心中甚至希望他們真的直接逼宮,那時候,大部分她以護駕之名,殺個痛快!
隻是…三女帝究竟為什麽會戰敗被俘?這之中的玄機不弄清,她豈能冒然行動?
伊邪那岐一擺手,“眾卿,肅靜。”
他實力雖然不強,身為禦之一族太子的血脈,卻有著令天地,強者不敢輕視的天生威勢。
待得群臣安心下來。
伊邪那岐才看著凜音,目光似乎有些空洞,但有有些不易察覺的淒傷,他沉聲道:“即使是太子,公主觸犯了不夜海道律,也一樣要受罰,這一點,是我禦之一族統禦大千世界的根本,也是我們一族的驕傲。”
“不過,鏡凜音沒能挽救緊那羅業源,雖然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危局,但這一使命,本就極難極難,凜音雖然有過失,但她的本意,也是為了朝廷,為了大千世界,隻是,過於激進。至於她是否有罪,還需調查清楚當時的情況,才能定奪。為此,朕要傳喚一個人。”伊邪那岐道。
“誰!?”眾卿迷惑。
“傳,緊那羅女帝。”伊邪那岐下令。
隻見,幾名帝釋一族的女武士,從大殿之外的雲上,將緊那羅女帝,押解到了大殿之外。
之前,不夜軍抓捕凜音之後,並未去理會緊那羅女帝,但是,征夷大將軍的近衛,卻奉伊邪那岐之名,將她提來。
緊那羅女帝,奉了天子的宣召,來到大殿,當即跪伏。
“緊那羅女帝,將你所知道,緊那羅業源破滅前的情況,凜音最後的行為,都一五一十說出來。朕好斷明凜音的罪責。”伊邪那岐問道。
“是,陛下。”
緊那羅女帝,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凜音,然後,說出來當時的情形,她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業源破滅,她也萬念俱灰,不受一切外界力量威脅,說出的,都是實情。
“……然後,那霸尊欲對凜音公主行那強行進犯之事,這一刻,就發生在我眼前不過一尺的距離,當時我就跪在她邊上…凜音公主,在最後一刻,才不得已出手,擊殺了霸尊,當時,如果她不出手,那麽,隻怕她的貞潔就會被霸尊奪走…她,大千世界的鏡公主,豈能讓霸尊給暴行?”
緊那羅女帝看向群臣:“諸位公卿,諸位大人,難道,凜音公主她應該甘心讓霸尊強·暴,奴役,失去她的一切,忍受無比屈辱,隻為了她的使命嗎?如此,或許可以避免緊那羅業源走向破滅,但凜音姑娘的貞潔,名譽,乃至整個不夜宮皇族,整個朝廷的顏麵,何存?你們,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