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男子嘴角陰森一笑:“算你識相。”

紫淩咬緊唇勉強直起身子,每移動一下,五髒疼的就像移了位,冷汗從鬢角蜿蜒滑落,她已經沒有力氣拭去。

她掃過男子手中的小圓鼓,眸光微微一沉,手心中捏了捏,蠱蟲已經不在手心,方才那一陣劇烈的抽搐是蠱蟲由她經絡跑去她五髒而導致的。

以鼓敲蠱。

這便是“苗疆蠱術”中記載的“屍蠱”。

所謂“屍蠱”,是以死人五髒為食,腐臭屍血為水,養之百天,煉製成蠱。

“屍蠱”煉製成蠱當天,煉蠱者便會拿出死屍身上早就割下的肚皮製成的皮鼓作為引誘“屍蠱”出屍體的“屍樂”。

“屍蠱”會隨著“屍樂”的節奏或快,或慢的破屍體而出,故而,若“屍蠱”被放到人的身體裏,它也會隨著“屍樂”的節奏在人體內到處走動,給中蠱的人製造極大的痛楚。

“屍蠱”餓到一定時候沒有腐肉吃就會吃人的五髒,這才是“屍蠱”最可怕的地方,五髒被啃咬的劇痛幾乎沒人能受的住,那種折磨便是生死不能,恨不得拿刀子將肚子切開,親手殺了“屍蠱”才快活。

“屍蠱”便是苗疆蠱術中排名前三的歹毒“蠱術”。

可見給她下“屍蠱”的人,心中有多恨她,多盼望她受盡非人折磨而死。

紫淩跟著男子走出“煙雨重樓”,小臉始終未恢複血色。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應該是到了男子早就預謀好殺害她的地方,他停了下來,雙手環臂睨著她,嘴邊勾著邪笑。

“小哥兒可想活命?”

紫淩心中譏嘲,既然已經決定要殺她,現在又給她一線活命的希望,這又是想玩哪一出?

“哪有不想活命的人?哥哥想要我做什麽?不妨直說了罷!”此男眼波中精光熠熠,一看便知其城府之深,此時隱約浮起不安好心的暗光,她倒要看看他到底玩什麽花樣?

紫淩打量單於琴天的時候,單於琴天同樣在打量紫淩。

長得到是絕貌風華,年齡不過十四五歲,那雙看似清澈無暇的眼睛卻異常的明亮又幾分惹人憐愛,仿佛能看透人的心思,又仿佛邀請人去疼愛她一番。

這小子倒是個不簡單的,難怪芯蕊妹妹怕她害重樓,這樣精明的小子,重樓又怎麽會是她的對手?

方才那一聲含淚而吐出口的“哥哥”,連他都心中一顫,險些著了她的道,伸手去扶她一把。

“小哥兒是個爽快人,哥哥我就喜歡和爽快人說痛快話。”

“哥哥見過的美男無數,卻從未見過如小哥兒這般絕美好看又似女兒家嬌柔的少年郎,聽聞小哥兒有龍陽之癖,又喜做下麵被壓的那個,故而想一見小哥兒**姿態。”

單於琴天折下一根略粗的臘梅枝椏,抖去上麵積雪,伸至紫淩麵前,嘴邊笑容邪掛。

侮辱。

極大的侮辱。

紫淩小臉異常難看,她本就不信他會放她活命,到沒想到,這男人狠毒至極,居然在要她命之前,用這種卑劣惡心的手段來侮辱她,讓她死的肮髒。

若她是一般女子或是男子,怕死,則會昏頭,被他侮辱正著,不怕死,則會一怒之下,和他拚個你死我活。

可…她豈是尋常人?她混在古代黑社會中的龍頭老大,豈會著了這男人弱智的道?

“哥哥是對龍陽之癖有興趣了?故而想看我一展那妙曼銷魂姿?”紫淩冰冷的小嘴勾著溫和的笑,如天地一般冷淡的小臉看不出喜怒。

單於琴天有些驚訝她的鎮定,還能笑的這麽溫和?到底是老謀深算的人,轉眼之間,他收斂神態:“嗯,我確實對小哥兒說的感興趣了。”

紫淩心中譏嘲,眼中對她沒有半分欲色,也能睜著眼睛瞎扯淡?倒要看你如何能扯下去。

她淡淡的笑了笑,接過他手中的臘梅枝椏,將上麵幾朵傲然綻放的梅花摘下,指尖一鬆,梅花掉落在雪地上,有種飄零的美,而這種美最多也隻能綻放一瞬,因為再過一會兒,這雪地上的梅花就會被零落的雪花覆蓋,永遠的埋葬在這積雪之下。

所有的梅花摘完,她秀白的小手握住枝椏,緩緩的在手心中摩擦抽長,猶如寶劍出鞘,又猶如男人的某種動作。

單於琴天看著她光白細嫩的小手和動作,眼神暗了暗,煙雲籠籠的眸子似深潭,不知在想什麽?

紫淩手指撚住枝椏的頭邊,尾指微翹,拇指和食指的指腹輕輕的搓動…。

單於琴天看的眼神愈發深邃,不知通過她的動作聯想到了什麽畫麵…。

紫淩唇角微勾,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小圓鼓上,眼睛微微一眯,隻有拿到他手中的小圓鼓,她才有機會逃生。

指尖動作一變,她拿著枝椏放到自己衣襟上,緩緩的滑入,往下拉開一條微敞的線。

白玉似的肌膚上幾枚深紅的吻痕讓單於琴天呼吸一窒,眸中暗光浮動,隨即了然。

“小哥兒好享受,這歡愛的痕跡似乎不久前留下的罷?”單於琴天笑的極為諷刺,眼中露出鄙夷。

紫淩似乎也不在意他眼中的諷刺,扯開係帶,將身上的粗布襖子脫了下來:“哥哥猜對了,這等快活銷魂的事兒多做做對身體好,一來可以強身健體,而來可以陰陽調和…。不…是陽陽調和。”

單於琴天眼中鄙夷更甚,果真是個不要臉的,這種沒有羞恥的話也能說的出口?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少年身材真是妙曼,才脫了一件棉襖,就已經把她玲瓏有致的身段顯示出來,他有些期待,除去這一聲粗衣,裏麵會是怎樣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麵?

紫淩將單於琴天眸中變化看在眼底,不屑,嘲諷,不恥,又化為興趣和期待。

到底是誰更讓人不恥?

虛偽做作的賤男人。

幸好…今天她用白布裹了胸,也正好可以把戲做足了…。

紫淩捏著枝椏的手有些泛白,垂著的睫毛下,湧動暗潮,她拉開衣襟,似雪般好看的鎖骨全部暴露在單於琴天眼前,她壓下心中的厭惡,抬起小臉,笑著道:“哥哥即然對我有興趣,可願來幫我一把?”

單於琴天看著她溫和冷清的小臉和妖嬈誘人的身子竟有種說不出的獨特美感,心中微微一動,隨即笑道:“小哥兒如此誘人,哥哥自然願意幫你一把。”

說著,他兩步走到她身邊,食指彎成勾兒在她臉頰上輕刮一下,湊近道:“小哥兒是讓哥哥幫你脫衣?”

紫淩“嬌羞”的垂下頭,斂去眼中厭惡的神色,微微點了一下,雙手伸直,似等他來幫她脫衣…。

“小哥兒身上真香,好似…好似…女兒家身上的香氣…”單於琴天眼神閃過疑惑,看著她白皙纖弱的頸脖,更像女子的特征,他不由的心中一顫,鼻尖又湊近幾分,似要貼在她脖子上聞個究竟。

也就單於琴天這短暫的閃神之際,紫淩眼中閃過厲色,小手忽然出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住他右手脈動,一個刀手削掉他手中的小圓鼓,膝蓋往上一頂,直擊男人最薄弱的地方。

小圓鼓被劈的老遠,滾落在雪地上,單於琴天與人過招幾乎都是君子的打法,從未遇到過這種下流致命的招數,一瞬間蛋疼的很,受重創了…。

“啊~”他慘叫一聲,捂住下麵,疼的跪在雪地上。

紫淩似乎也沒準備放過他,甲蓋直刺他右手動脈內,血立即濺了出來,隻需一劃,他必死無疑。

“殺了我,你也活不成。”單於琴天忍住痛楚,咬牙說道。

紫淩弄死他的動作一頓,眸中陰沉的狠。

單於琴天一頭冷汗的看著她變色的小臉,嘴角咧開一抹冷笑:“你體內的屍蠱已經服下我的精血,若我死了,它立即就會吞食掉你的五髒六腑,從你肚臍中破皮而出。”

媽的,真不能弄死他?這讓她如何甘心?

紫淩忽然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的笑:“哥哥不是對龍陽之癖有興趣麽?今兒我就滿足一下哥哥。”

單於琴天見她笑容陰森恐怖,心中一陣寒栗,身體不受控製的後退,神色突變道:“你想做什麽?”

紫淩哈哈大笑:“做什麽?做讓你快樂和痛苦並存的事兒。”

單於琴天本就遭了紫淩“暗算”,下麵疼痛非常,一點打鬥的力氣都使不上來,這會兒見紫淩笑的似魔鬼般恐怖,他轉身欲逃,還未逃出一步,就被紫淩單手抓住後領提了過來。

他的身子被扔在地上,背部“哢嚓”一聲,斷了兩根肋骨:“死小子,你想踩死我啊?”

單於琴天痛急反怒,牙齒裏咬滿了血水,他的手指捏碎一地雪。

紫淩踩在他背上的小腳未拿下去,反而更用力的使了下勁兒,若不是殺了他會斷了自己的命,她一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省得聽他廢話。

不過,被她踩在腳底下的人似乎還認不清自己現在的處境。

“是誰告訴你,我有龍陽之癖的?”紫淩冷冷的問道。

她和尉遲胤洛之間的事情,一直到今早才揭開,若不是昨夜雪地裏有人看到尉遲胤洛和她抱著激吻,那就一定是寨子裏出了內鬼。

這內鬼既然能把她和尉遲胤洛之間的關係告訴這男人,也很有可能會出賣小妖精殿下。

尉遲胤洛現在是她男人,無論她如何的氣惱他的霸道,但不會允許別人來傷害她的男人,若是真有內鬼,她會幫尉遲胤洛除去。

“你有龍陽之癖的事兒人盡皆知,還有誰告訴我麽?我勸你離重樓遠一點,也別妄想利用重樓達到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族長和長老們都不是傻瓜,你的陰謀不會得逞的,若你一意孤行,到時候會死的很難看。”單於琴天惡狠狠的說道。

“嘖嘖,骨頭真硬,頭腦真蠢,看來你還不明白現在自己不過是一條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不如這樣,我先讓你快樂一下吧。”她冰冷的說道。

單於琴天還未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麽意思時,褲帶一鬆,接著冷風灌入他的褲子裏,一根冰冷的枝椏敲打在他臀上。

單於琴天大驚,俊臉變了色:“死小子,你想做什麽?”

忽然,他怒吼道:“死小子,你敢這麽對我。”

吼聲剛完,臀部刺痛傳來,他悶哼一聲,整個俊臉扭曲了,咬牙切齒道:“死小子,你真敢這麽對我?”

看到單於琴天痛苦扭曲的臉,紫淩心中一陣痛快,小腳從他背上拿開,他背上斷了兩根肋骨,就是想爬起來,也是費力的,她倒也不怕他跑了。

紫淩走到腦袋前麵,蹲下,小手捏起他的下巴,笑的溫然:“蠢哥哥,你知道我是做什麽生意的麽?”

此刻,她溫然的笑臉在單於琴天的眼中就是惡魔的微笑,之前,他怎麽會把這小少年當做容易對付的角色?真是錯的離譜。

這分明就是一個小惡魔。

見他不語,她又道:“我家開的是小倌館,像你這種又美貌又不聽話的小倌每隔一段時間必來幾個,什麽烈男?什麽貞男?什麽陰狠男?什麽腹黑男?隻要進了我的小倌館,又有哪個在我手中不是乖乖聽話的呢?”

看到單於琴天目驚口呆的模樣,她小手鬆開他的下巴,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眼波似水,溫然的誘哄道:“蠢哥哥,乖乖的聽話,莫要和本公子對著幹,也好少吃些苦楚,告訴我,是誰像你透露了我的消息?”

單於琴天下巴被紫淩捏的生疼,對眼前這霸道又溫柔的少年害怕極了,是的,他第一次對一個人有了害怕的感覺,害怕她給他更多苦楚,害怕她那溫然**的眼神,就好似他要立即伏倒在她的腳邊去親吻她的腳趾頭一樣,那種感覺讓他有種說不出的卑微。

卑微,好可笑的想法,他怎麽可能會對一個小廝麵前如此卑微?

“唉~真是不聽話的男子。”紫淩見他搖頭,低低的歎了一聲,溫潤的歎氣,怎麽聽都惋惜的感覺,而下一刻…。

“啊~你個陰損的死小子,不要,別往裏麵去了,別去了…。”單於琴天淒厲的叫道,臀上的疼痛已經不是他所能承受的範圍之內,更可況還是這麽屈辱的方式?

“蠢哥哥,本公子也不想這般待你,可…你這又是可苦呢?何苦…不說呢?”紫淩臉上露出大慈大悲的憐憫,手中動作卻絲毫不留情。

單於琴天眼中忽然浮出一層水霧,他抬頭與看著眼前這臉上溫柔,手中惡魔的小少年。

滴答…眼淚掉下來…。

“別再進了…。求你…。”

紫淩站在他的腰側,單手抓著枝椏,一隻手掌摸上他的半邊臉,將他淚水摸盡,掌心一滑,托起他的下巴,憐憫的說道:“好可憐的模樣,看的本公子都心疼了,但你這倔強的性子,真是讓我不太喜。”

單於琴天左臉一陣溫暖,她的手心讓他有種眷戀的感覺,就好似她會立即放了她,然後,她手心一轉,托他下巴的動作那麽狠,差點把他下頜弄斷,他的心一下子又被打入穀底。

這就是她給他的選擇…。

天堂或是地獄。

這少年…真夠狠,真夠無情,真夠折磨人。

“你給我一個痛快的死法罷!我是不會告訴你任何東西的。”說罷!他的臉埋在她手心中嗚嗚的哭起來。

屈辱,太屈辱了,他男人的尊嚴,他男人的臉麵,什麽都沒了,什麽都沒了,都是她賜予的…。

紫淩嫌惡的甩開他的臉,手心在他背上藍色的袍子上擦了擦。

“一個大男人哭成淚娃子,真丟人,殺你,我都嫌丟人。”

紫淩拔出枝椏,血花飛濺,尖頭十厘米長都染滿了鮮紅的血,她看了一眼被弄殘的臀地,心中罵了一句:活該。

藍重樓麵帶憂色,匆匆趕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麽一幕。

一個臉上掛著得意的少年撿起地上的棉襖抖了抖積雪,緩慢的穿上,她衣襟敞開,脖子上麵還有深紅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方才幹了什麽事兒。

她譏嘲的掃了一眼地上狼狽不堪,臀部是血,趴著痛哭的男子,沒有一點憐憫疼惜的神色。

她甚至用腳踢了踢他的臀,嘴角扯出一道冰冷的笑,罵道:“沒用的東西,不過被搗了一下,就哭成這樣?你還是不是男人?”

藍重樓瞬間傻愣了,有些無法置信的看著紫淩依舊絕色風華的小臉,她…怎麽能在玩過男子後…這般對那男子?

藍重樓臉上一片蒼白,他捂住自己的心髒,裏麵的狂跳好不安,他怎麽會對這種粗暴的少年情有獨鍾?

萬一,萬一,她這般對他…。他是否能受得住?

受不受的住還是次要的,關鍵是…她玩過男子後冰冷譏嘲的態度,當真令人齒寒。

紫淩看到藍重樓的表情,心中咯噔一聲,她什麽也沒說,走到不遠處,撿起地上的小圓鼓。

藍重樓看到她彎腰撿起的東西,眉心一蹙,大步朝紫淩走去。

“阿淩,這屍蠱…。”

紫淩抿了抿唇,把小圓鼓放到藍重樓手上:“他對我下了屍蠱。”

藍重樓臉色突變,急忙握住紫淩的小手問道:“他什麽時候對你下的屍蠱。”

“半個時辰前。”紫淩沒有掙脫藍重樓的手,隻是淡淡的說道。

藍重樓心中鬆了一口氣:“阿淩,別怕,大哥會想辦法把你體內屍蠱取出的。”

聞言,紫淩眼中閃過一道亮光,果然,他有辦法…。

藍重樓和紫淩來到單於琴天的身前,這廝,還在雪地上哭的撕心裂肺,仿佛根本不知道藍重樓來了似的。

藍重樓看到自己的至交好友此刻的模樣,心中五味交雜。

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視為好兄弟的朋友會給他喜歡的阿淩下那麽狠毒的屍蠱,他也沒想到自己喜歡的阿淩為了報複單於琴天,會直接上了單於琴天…。

心中很亂,他聽見自己帶了怒氣的聲音質問:“琴天,為什麽要給阿淩下屍蠱?”

單於琴天的哭聲戛然而止,抬頭,看到藍重樓對他失望的眼神,他羞愧的恨不得鑽入雪地裏麵去。

他忍著渾身的疼,拉起褲子,遮住那被血染紅的肌膚,憤恨的看著紫淩,聲音明顯和眼中的憤恨不成正比。

“你還我尊嚴…你還我尊嚴…你還我尊嚴…。”他眼睛紅如兔子,豐潤的唇瓣隨著他說話發出顫動,如被霜打的葉子。

紫淩嗤笑:“尊嚴?蠢哥哥,你想如此待我時,怎就沒想過我的尊嚴?現在…你有什麽資格讓我還你尊嚴?”

聞言,藍重樓看單於琴天的眼神果斷的變了,他顫著聲音,指著單於琴天:“琴天…你…你…你怎能對阿淩起了這種為人不齒的壞心思?虧我這麽多年來一直把你當兄弟,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下流之人。”

單於琴天見藍重樓如此說他,立即解釋道:“重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叫她出來,不過是想要她離開你,你不要被紫淩虛偽的表麵給騙了…你想想,她是尉遲胤洛的人,接近你還會有什麽目的?很明顯,她是想要利用你得到血蠱,你千萬不要上了她的當……”

紫淩笑著打斷他:“是嗎?哥哥在煙雨重樓給我下了屍蠱,就單單是為了讓我離開藍大哥?可哥哥在煙雨重樓可不是這樣說的,哥哥還記得麽?當時…你和我動手時,可是要我的命的,雖然我不知道哥哥聽了誰的話要來殺我,但也請哥哥別在殺我之前,讓我脫了衣服給你淩辱致死,那種死法太讓我接受不了…。”

“什麽?他居然想要你的命?還讓你給他淩辱?”藍重樓心髒一陣抽痛,他緊張的看著紫淩:“阿淩,你有沒有被他怎麽樣?有沒有哪裏受傷?”

紫淩笑著搖搖頭:“藍大哥別擔心,我除了中了屍蠱,其他一切都好。”

屍蠱。

藍重樓好似想到什麽,立即問道:“他是不是敲屍鼓了?是不是?”

紫淩淡淡的笑著點頭:“都過去了,我沒事。”

“屍蠱走經那麽疼的人死去活啦,怎麽會沒事?”藍重樓一把將她抱入懷中,眼中滿是疼惜之色。

單於琴天見藍重樓被紫淩迷得神魂顛倒,心中萬分著急,個人生死是小事,若重樓真被紫淩利用,就大事不妙了,整個苗疆就會迎來一場浩劫。

“重樓,你千萬不要被她迷惑,是她主動脫衣服勾引我的…。”

“你閉嘴。”藍重樓怒喝道。

藍重樓黑眸一瞬間變的猩紅,恨恨的盯著單於琴天:“琴天,我知道你喜歡芯蕊,但你喜歡芯蕊就可以傷害我心中重要的人麽?”

“你說阿淩勾引你?嗬嗬…你有什麽資格說阿淩勾引你?你的皮相在我麵前不過是個跳梁小醜,你哪裏有我十分之一好看?阿淩有我這樣的男子在身邊,她能看上你?分明是你…是你聽了芯蕊胡說八道,對阿淩產生敵意,想要用這種方式侮辱阿淩,逼她離開我。”

“我說難怪今天芯蕊反常,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單於琴天如此護著紫淩,不惜用惡毒的話來譏諷他,心中頓時寒涼一片,他一拳頭砸在雪上,怒道:“藍重樓,芯蕊是你妹妹,有你這種幫著外人這麽說自己妹妹的麽?我皮相是不如你,我們這麽久的兄弟,我可曾害你一分一毫?你竟然為了另一個男人說我是跳梁小醜?”

“是啊!我逼她離開你,我甚至要殺她,重樓是不是要殺了我替她報仇?”

單於琴天氣憤的雙眼泛紅,他憤怒的瞪著被藍重樓擁在懷中保護很好的小少年,那麽狡詐陰險狠毒的少年哪裏需要重樓的保護?她不過是想要利用重樓而已,但重樓為什麽就聽不進他的好言相勸?還那麽激烈的對自己?

難道…重樓愛上紫淩了?

藍重樓眼中的痛苦那麽明顯,他盯著趴在地上揚起下巴的單於琴天:“我們兄弟一場,這一次我便繞了你,若你再敢動她…我定會殺了你。”

晴天霹靂。

單於琴天腦中一陣暈眩,他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重樓…我們之間…這麽多年的…兄弟情深…比不過…一個紫淩?”他顫著聲音,眼神有些迷茫和期盼的看著藍重樓。

這場戲真精彩,超出她意料之外的精彩,想害她的人被就快被她推入地獄之中,既然他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要粉身碎骨,她倒可以滿足他一下。

紫淩對著單於琴天扯出一個陰冷的笑,眼神譏諷的看著他,粉唇微動,用口型說出三個字。

隨即,她伸出雙手主動摟住藍重樓的脖子,眼中凝著淚,顫聲道:“樓大哥,阿淩並不想破壞你們兄弟情深,可…阿淩無法原諒要害阿淩性命之人,阿淩這一生無所求,隻求能平安度日,樓大哥身邊太危險,今後,我們還是不要再見了。”

說罷!她鬆開他,亦拉開他抱著她的手臂,轉身即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