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紫淩看著他骨節分明,如玉蘭花般的手指,這手若是單獨看,幾乎和尉遲胤洛的手一模一樣,漂亮的不像話。
記憶之中這手做過太多讓她惱羞的事兒,就算現在看著,都會覺得有種在肌膚上遊走的錯覺。
但她知道,手有相似,人有不同。
紫淩視線從他手指上移開,抬頭看他冷清依舊的臉,嘴角輕扯:“宮美人,今晚是本公子睡你,而不是你睡本公子。”
宮清羽眉梢微挑,伸出去的手指微微卷曲,垂下身旁。
“小公子現在可否帶宮某上塌就寢?”
紫淩點頭,很滿意宮清羽此時的表現,起身道:“夜深了,早點睡吧!”
說罷,也不管宮清羽,邁開腳步朝床邊走去,瀟灑的坐在床邊,二郎腿一敲,朝還站在原地的宮清羽道:“宮美人,給爺脫靴。”
宮清羽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紫淩會讓他伺候脫靴,他站著未動,靜默的眸光微變深。
紫淩是故意刁難宮清羽,明知他骨子裏冷清驕傲,偏要他做下人伺候的活兒,若他不願意,正好如了她的意…。
他腹黑如此,她又為何不能磋磨他一番?
“怎滴?宮美人不願意?”
“本公子在四海賭場可是被美男伺候慣了的,這就寢也極為講究,莫要說脫靴這件小事兒,就是本公子入睡的被子,也是提前由美男身子捂熱,本公子才會上塌,宮美人既然想和本公子困覺,這些細節的事兒自然要先做好。”
紫淩邊說邊瞅宮清羽臉上表情,若他眸中有絲毫不願意,正好被她逮住把柄,好跟他拜拜…。
宮清羽如何能不知紫淩心中所想?這刁難的…確實有點過分…
他沉靜了片刻,一句話也未有,朝她走去。
她腳前,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矮下身軀,半蹲著,一隻玉手托起她的小腿,一隻玉手當真伺候她脫靴。
此時的他,在她麵前矮了一截,屈尊降紆給她脫靴,那雙雋秀的手指,大概這一輩子都未做過這種事情,而此刻…卻做了…。
他方才蹲下時看她的那一眼,深似平湖之地,表麵上看不出任何波動,卻讓人深刻的留在了腦海裏,怎麽揮也揮不去。
“爺,足衣可要脫去?”他抬頭,風輕雲淡的問了她一句,就仿佛伺候她,並不是那麽不能接受的事。
紫淩身子繃得有些僵硬,她雖然習慣了畫兒的伺候,但並不習慣宮清羽這樣放低姿態來伺候他。
她不過想讓他知難而退。
“不用了。”她縮回腳,放上床。
宮清羽站起來,緩慢的解開腰帶,動作優雅且熟稔的脫了外袍,將其掛在一旁的黃花梨靈芝衣架上,脫了玄黑色的靴子,他上床入被,當真幫她暖起了被窩。
紫淩視線停留在他剛才掛衣服的黃花梨靈芝衣架上,也許是這角度讓他看不見她此時眼中複雜的表情,她才可以大膽的泄露心中的害怕和糾結。
是的,他平靜受妥協的樣子讓她很害怕,就好像任何刁難在他這裏都行不通,他步步皆做的到位,不亢不卑,讓人生不了厭,也讓人拒絕不了…。
紫淩的小手不由的捏緊床外側的被子,到底該如何才能躲掉今晚的劫數?
黃花梨靈芝衣架上沒有寫答案,時間卻分分秒秒的過去,裏側捂被子的男人很安靜,安靜到她隻要不去看,就可以當做裏側被子裏沒有人…。
就是這般沉得住氣的男人,才讓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他就好似一隻潛伏在暗處的優雅獵人,平日裏讓人隻看見他冷清優雅,以為他是無害的,卻不知…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卻讓人防不勝防。
“被子熱了,我伺候爺脫衣罷!”他淡淡的聲音從裏側飄來,自然的讓人不會覺得他有任何目的。
紫淩被他突來的聲音嚇了一驚,差點沒從**跳下去,她按住砰砰跳的胸口,回頭剜了他一眼:“想嚇死本公子啊?”
宮清羽起身坐在**,掃了她一眼:“不做虧心事,何懼鬼敲門?小公子又在想什麽鬼主意?”
紫淩一撇嘴,被看出來到底有點不甘心,回嘴道:“誰做虧心事了?誰怕鬼敲門了?你出去裝個鬼來嚇嚇本公子,你看我不打的你滿地找牙。”
“事已至此,我能打什麽鬼主意?你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宮清羽道:“宮某沒小公子那麽無聊。”
繼而又道:“既然小公子自稱君子,那就履行君子的承諾罷!”
紫淩瞅著宮清羽的容貌,心中虛的厲害,他的容顏時時刻刻提醒她,她此時在背著尉遲胤洛和另一個男人**。
這人一心虛起來,總是想要找點話掩蓋心中的虛,此時的紫淩也不例外。
“誰說本公子無聊…。”
話未說完卡在嗓子裏,她身子忽然被抱住一轉,壓在**。
宮清羽雙手按在她的腰上,俊美非凡的臉上露出不耐煩:“宮某的耐心是有限的,還請小公子自覺點。”
紫淩啞然,忽然覺得以前她從未看透過眼前的男人,更不知道宮清羽也有這麽霸道的一麵。
宮清羽解開她身上的衣服,將她抱在懷中脫了出去,隨手一扔,雪白色衣袍落到黃花梨靈芝衣架上,落的還算整齊。
脫到她裏衣時,紫淩忽然伸手擋住了他欲幫她脫裏衣的手:“宮美人,別忘了今兒是爺睡你,不是你睡爺。”
主動權輪到你占了麽?這麽主動幫老子脫衣服?
“宮某知道。”他淡然的說道。
“知道你還對本公子動手動腳?”
“宮某在伺候小公子入寢。”
“…。”
紫淩身子一翻,將宮清羽翻壓**,小臉生冷,並不溫柔道:“本公子習慣穿衣入睡,用不著宮美人伺候。”
“夜已深,宮美人睡吧!本公子也乏了。”
言下之意,她沒心思“寵幸”他。
紫淩鬆開他,人已經睡到離他最遠的外側,被子勉強蓋住她身子。
她沒去看他的表情,亦沒心思照顧他現在的情緒,說到底她還是由心底在乎某個小妖精殿下想法,生怕自己和宮清羽太近了會讓尉遲胤洛不高興。
背後的男人未鬧性子,也未強迫她,這讓紫淩心中鬆了一口氣,若這一夜如此安然度過倒也不算太難挨。
一整夜,紫淩始終和他保持著最遠的距離,連一根手指頭也未去碰他,更不敢去轉頭去看他臉上的表情,她怕看到怨恨和失望。
這一夜,雖然閉著眸,她卻未真正的睡著,她知道背後的人也整夜未睡。
天快亮時,她心中慶幸,慶幸宮清羽未碰她,也未使手段讓她碰他。
或許,她該慶幸宮清羽冷清已久的性子,明明想要和她好,明明想要留她在身邊,卻在她一次次冷漠相對和拒絕後,他還是在最後一刻未真正動手。
他不像尉遲胤洛,看中的便是不折手段也要得到,也不放手…。
天亮時,紫淩如獲大赦般掀開被子,就要從**下去,手臂忽然被人抓住,她身子一怔。
“淩,我就這麽讓你無法忍受麽?”他的聲音幾分失落,幾分飄渺,好似沒有一點活氣,虛無縹緲的像水中倒影。
紫淩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她又能解釋什麽?告訴他,是她中了**,沒有辦法之下和尉遲胤洛發生了關係麽?
但後來是她願意和尉遲胤洛發生關係的,她又怎麽解釋?
心中苦澀的搖了搖頭,一切都晚了,說什麽都晚了,她和宮清羽終究是不可能在一起。
“宮美人別亂想,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與你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有緣無分罷!”
“有緣無分?”他嘴角輕扯,冷笑:“何為緣?何為分?”
聽到他冷冷的譏笑,紫淩連安慰他的力氣都沒有,或許,她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安慰他了。
他的手漸鬆,紫淩從**下來,扯下衣架上的衣袍就往身上套,臨走時,在手腕旁邊割了一個口子,放了一碗血給他,左手捂著傷口道:“早些治好身上的毒…珍重。”
說完,她也沒看**的他,像個剛偷野漢子剛溜出來的負心漢,雖然一夜未和宮清羽發生什麽,她還是覺得自己心中有些虛,而且,她也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宮清羽。
這滋味,太磨人了…。
出了門,紫淩吐了一口濁氣,看看東邊鴨蛋黃似的日出,她甩掉心中的煩愁,新的一天新氣象。
回宮,哄小妖精殿下去……
房中。
**的男子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鳳眸停留在不遠處的血碗上,薄唇泛著透明的白,喃喃自語道:“曾今喜歡百般好,如今變心頭不回,現在你的眼裏隻有他,何曾願意回頭看我一眼?”
“若是…若是…你的心思多一份放在我身上,又怎會發現不了…我和他並無區別?”
“還是說…你也希望我把身子永遠的讓給他?永遠的消失在你們的世界裏?讓他去守著你?愛你?”
——分割線——
皇宮。
紫淩看左右無人,從一處偏僻外牆翻越進去,直奔東宮。
太子寢宮未找到尉遲胤洛,紫淩本想去問初燁尉遲胤洛去了哪裏?
誰知初燁看到她,那眼神恨的就像看到殺父仇人似的,楞是嚇的紫淩沒敢去問他。
山不轉,水還不轉麽?
紫淩又去找瑾。
誰知,瑾看到她的態度也不見得比初燁好到哪裏去,冷冷的回了一句:“不知道。”便也不再理睬她。
她這是造眾人排斥了麽?
找不到尉遲胤洛,紫淩也急,小妖精殿下是個會醋的,這會兒究竟去哪裏醋去了?
她不是回來向他賠不是了麽?
幾乎把東宮找了兩個遍兒,除了遭受了幾個冷眼旁觀加譏諷外,她什麽收獲也沒有。
紫淩腦筋一轉,朝太初殿走去,東宮中的這群沒人性的東西不告訴她,她去問自己屬下還不成麽?
找到祈千策時,他正在太初殿中悠閑的喝茶,大概是沒想到她今天會來,祈佑也沒被祈千策支開。
“淩兒。”祈佑看到紫淩,臉上一陣歡喜,從椅子上起身就朝紫淩走去。
祈千策見方才還心止如水的弟弟一見到紫淩立即像變了個人似的,有些急不可耐的朝她走去,眉頭微蹙,眸色幽幽轉深,朝紫淩瞥去一眼,她什麽時候回來的?他怎麽沒聽說?莫非是剛回來?
祈千策手中端著茶杯,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仿佛早已猜到她會來找他,倒也沒去管祈佑。
她現在隻怕是快要焦頭爛額了,哪有空理會佑兒?
祈千策眼底劃過一道幸災樂禍的笑意,緩緩放下手中茶杯。
紫淩朝祈佑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沒和祈佑交談什麽,她從他身邊走過,朝祈千策走去。
“國師,我有事情問你。”她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
“哦?”祈千策明知故問。
“殿下現在哪裏?”大神棍是個有頗神通的,就算別人不知的東西,他亦能算出來。
祈千策瞄了一眼臉上笑容逐漸消失的祈佑,黑眸變的深不可測,此時這麽好的機會不一棒子把佑兒萌動的心思打掉,還待何時?
“小郡主和殿下一起回到京城,又怎來問本國師殿下在哪裏?要問,也該本國師問你,殿下為何沒有和你一起回宮?嗯?”
“什麽?他沒回宮?”紫淩一驚,得到這消息心中更亂。
瑾和初燁都已經回到東宮,為何尉遲胤洛沒回來?他到底去了哪裏?
祈千策見她慌了神,嘴角扯起一個冷笑:“小郡主是否該給本國師一個解釋?”
紫淩愁眉不展:“我…我…我拿了血蠱給了別人。”
聞言,祈千策當即冷下臉,譏嘲道:“虧殿下對你百般寵愛,你連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也做得出來,你可知那血蠱是關係到殿下性命的東西?”
紫淩小臉有些發白,雙眼從未有過的慌亂:“我知道現在怎麽說,在你們心中我都是恩將仇報的小白眼狼,但…我會用另一個辦法救殿下,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他死。”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國師,我知道你神通廣大,請你幫我算一算殿下現在哪裏?”
祈千策冷哼一聲,被氣的胸口明顯劇烈起伏幾下。
片刻後。
祈千策開了口:“小郡主,我隻想問你一句話。”
“什麽話?”紫淩道。
“你對殿下究竟有沒有情意?”說這句話的時候祈千策朝祈佑瞥去一眼,看到祈佑明顯一僵的神情,他又淡淡的收回視線看向紫淩。
“我…”紫淩心中犯了難,這種事難道一定要公布的大家都知道麽?若不說…恐怕今兒她也難從祈千策口中得到尉遲胤洛的消息。
小手用力捏了捏,深吸一口氣,她豁出去了。
“胤洛是我男人,我當然對他有情意。”說完,紫淩臉上紅了一片。
聞言,祈佑忽然覺得天空一黑,隨即而來的是天旋地轉。
淩兒對太子殿下有情意?為什麽?為什麽?
他腦中不停的飄著無數個為什麽,心中難受的似要窒息。
“佑兒。”祈千策驚呼,從椅子上起身急忙接住差點摔倒在地上的祈佑。
“佑兒,你怎麽了?別嚇哥哥。”祈千策見祈佑眼珠子直翻眼白,心中嚇了一跳,臉帶急色的說道。
紫淩見祈佑忽然犯暈,臉色蒼白一片,在祈千策肩膀上拍了兩下:“把他放下,我有辦法。”
祈千策此時也顧不得其它,小心的把祈佑放下,交給紫淩。
紫淩蹲在地上,捧住祈佑的腦袋,在他頭頂百會穴上輕重有度的按壓。
沒過一會兒,祈佑眼睛恢複了正常,但卻失去了往日空靈清透的光澤,隱約被一層灰敗遮住。
“你這哥哥怎麽做的?你弟弟常年身子虛弱,貧血,你不知道?”紫淩見祈佑臉上白的厲害,心中微疼,朝祈千策怒道。
祈千策見祈佑恢複正常,眉間愁色才稍散一些:“我知道…補血的藥材都給他用過…但終究不見多少效果。”
紫淩搖頭道:“虛不受補的道理你不懂麽?”
“他本就身子骨虛弱,你又整天把他當瓷娃娃似的捧在手心裏,反而讓他變的更加易碎,你若想他好起來,必須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讓他慢慢的適應運動。”
“運動?”祈天策抬頭,眸中驚訝,這陌生的兩個字直接撞擊到他心中,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紫淩點頭,看著祈佑白如紙色的臉道:“運動可以從根本上改變一個人的體質,所謂體質,就是人身體最根本的基礎。”
聞言,祈千策心中激動無比:“願聞其詳。”
紫淩視線轉向祈千策:“佑兒的身子急不來,我會幫他量身製定一套運動方案來助他增強體質。”
頓了頓道:“國師現在可否幫我算一卦殿下所在?”
聽到紫淩說佑兒的體質能增強,祈千策心中萬分高興,他感激道:“多謝小郡主洪恩。”
“關於殿下所在,我不宜多說,隻能說…珍惜眼前人,莫要傷害任何一個,也許你會有新的發現。”
紫淩眉頭一皺,她眼前人那麽多,鬼知道誰知曉尉遲胤洛的消息?
真要問誰是眼前人時,祈千策抱著祈佑入了內室。
紫淩抬腳跟去,內室門砰的一關,裏麵傳來祈千策的聲音:“我能告訴小郡主的就隻有這麽多,其餘的小郡主自己去琢磨吧!”
——分割線——
兩日後
四海賭場
紫淩睡在躺椅上敲著二郎腿,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手心,愁上眉梢。
珍惜眼前人?
誰是眼前人?
紫淩把祈千策認識的人全部想了一遍,楞是沒想到祈千策口中眼前人是誰?
莫非…難道…是宮清羽?
紫淩心中一驚,眸中露出不可思議來。
莫非宮清羽知道尉遲胤洛的下落?
故而,祈千策提醒她不要傷害宮清羽,或許能從宮清羽口中問出尉遲胤洛的下落?
祈千策說珍惜眼前人又是為何?這是讓她珍惜宮清羽?好一女兩夫麽?
這就是他口中的所謂新發現?
莫非祈千策已經算到她是鳳凰命格,命裏有兩夫?才會給她這種提示?
紫淩噗嗤笑了起來,祈千策真尼瑪是個神棍,他也不想想,她若搞了小妖精殿下又怎麽好意思繼續搞他孿生兄弟?
就算她想,小妖精殿下那麽霸道的人也不允許啊~
忽然,紫淩腦中飛快的閃過一個畫麵,有什麽東西好似要掙脫霧靄展露真相,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眸色也深了下去。
門口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和女子的怒聲打斷紫淩腦中所想。
紫淩皺了皺眉頭,就差一點她就能揭開真相,是哪個該死的女人在門口打鬧亂了她的思想?
紫淩起身,推門而出。
一把乍冷的劍朝她刺來,紫淩手中玉骨扇一擋,退後數步,幾名保鏢擋在紫淩身前一點也不留情的攻擊來人。
“小公子,你沒事吧?”沈書和沈畫一左一右到她身邊,關切的問道。
紫淩搖頭:“沒事,她的武功傷不了我。”
是哪個挨千刀的大白天不要命的來刺殺她?
紫淩看去,對上一雙仇恨萬丈的眼睛。
這…不是宮清羽的婢女,芸憐兒麽?
眼瞅著幾名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保鏢就要出手傷到芸憐兒,紫淩急忙說道:“不許上她,都退下。”
那名刺出劍的保鏢手勢一變,收回劍,全都很有規矩的退至一邊。
“我哪裏得罪了憐兒姐姐?讓憐兒姐姐氣的拿劍相對?”紫淩笑著說道。
芸憐兒手中劍一指,對著紫淩,憤怒道:“你個薄情寡義的混蛋東西,勾引了莊主好上男風,現在又置他於不顧,你把莊主害的何其慘?自你走後,莊主就未進食,現在又嘔出血來了。”
“你這混蛋今天若不跟我去天下第一莊,我就立馬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