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
紫淩並未發現門口的紫影,憤恨的眼神如一隻齜出獠牙的受傷小獸,瞪著雪暗香,防著雪暗香,仿佛隻要他稍微動作,她就會和他同歸於盡。
她已經卑微的求死了,他還想怎麽樣?還要怎麽樣?
想要搞完她再殺?
她就是身上的逆骨也不接受他那樣的行為。
她還沒下賤到被搞完再殺的地步。
雪暗香幫她提起羅裙,看到她絕望的眼神,明知不該,可是心還是被撕扯了一下,沒有時間多想什麽,他的眼角餘光就映入了一抹紫彩。
雪暗香心下一驚,手成刀刃劈開了鎖住紫淩手腕的鐵鏈將她抱入懷中,擋住她胸前一線天似的雪白春光。
然而他的這一動作,讓門口妖美的紫衣男子手指捏的哢哢作響。
紫淩聽到骨節作響的聲音本能的轉頭,當看到那抹再熟悉不過的妖紫色身影站在門口時,她方才隱忍的淚水排山倒海般流了下來。
她嘴唇張了張,聲音柔弱的似一碰就會碎:“胤洛。”
在這裏的三天,她念過無數遍這兩個字。
胤洛,胤洛,就如烙在了她心上一樣,在人生絕望中隻記得胤洛。
胤洛才是她的救贖。
尉遲銀洛臉色陰沉的可怕,妖美的鳳眼落到她狼狽不堪的身上,幽冷又增添了幾分,似有妖獸奪瞳而出撕咬那雙緊抱著他女人的雙臂。
雪暗香聽到紫淩柔弱到讓人心疼的聲音中喚出“胤洛”,當即陰沉了臉。
他在你心中就那麽重要?
“啊~”藍均勝口中發出一聲慘叫,被摔在地上,尉遲胤洛一隻腳踩在他背上,他半點也動彈不了。
“換人。”尉遲胤洛幽冷的對雪暗香說道。
雪暗香桃花眼泛著譏嘲的妖紅,白發如雪:“倘若本座不換呢?”
尉遲胤洛,你以為就憑你獨自一人的能耐就能在本座手中奪人麽?
哢嚓~
“啊~”藍均勝背上骨骼被踩斷了,慘叫聲驚天動地,嘴角流出鮮紅的血來。
“本宮相信,你的主子並不希望這老東西死。”當然,他是不會放過這老東西的。
敢動他的女人?
無論是誰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雪暗香忽然笑的妖媚:“哈哈…本座的主子希不希望他死與我有何關係?”
雪暗香猩紅的眼神從藍均勝痛苦的臉上掃過,仿佛沒看見藍均勝眼中的哀求,冷漠的移開視線。
他憑這麽要救那肮髒下流的老**棍?
尉遲胤洛見拿藍均勝似乎威脅不到雪暗香,鳳眸中如點了幽冥鬼火,閃過冷冽的殺意,極快的朝雪暗香出手。
雪暗香血紅的眸中閃過詭異,忽然伸出手捂住紫淩的眼睛朝後退去。
紫淩感覺到有人和尉遲胤洛打起來,而抱著她的雪暗香似乎移動腳步再離去,她急的用盡所有力氣抬起雙手去拽雪暗香擋住她眼睛的手臂。
胤洛,胤洛,她要胤洛…。
紫淩緊抿著唇才沒有大聲喊出“胤洛”二字,她知道胤洛正在和人交手,那人能攔住尉遲胤洛的路,武功定然是不低的,若是她出聲,很有可能會讓尉遲胤洛分心。
她不希望他為了救自己而受到任何傷害。
雪暗香終究是帶走了她,尉遲胤洛的怒吼在身後響起,連她都能感覺到尉遲胤洛毀天滅地的憤怒。
可,就算尉遲胤洛武功再高,也隻是單身一人來到這裏救她,而雪暗香早就有了防範,更何況雪暗香的手中還有一批怎麽也打不死的活死人戰隊?
尉遲胤洛又怎麽可能短時間內在雪暗香手上奪走她?
她甚至能感受到雪暗香此時的得意,曾今,尉遲胤洛從他手上奪走她,差點要了雪暗香的命,而今,他當著尉遲胤洛的麵抱走如此狼狽不堪的她,豈不是反扳一局?
雪暗香的智謀不低,他敗就敗在若是單打獨鬥他絕不是尉遲胤洛的對手。
有些時候,武力值定成敗。
這一次,他吸取了教訓,用高手拖住了尉遲胤洛的腳步。
看到尉遲胤洛赤紅了眸的怒吼,他怎能不開心?
雪暗香又把懷中的小人兒摟緊了一些,上一次用藥便宜了尉遲胤洛,這一次,他絕不會在便宜尉遲胤洛。
他懷中這狠毒狡詐的小東西,就是死也要死在他的身邊。
這是她欠他的…
紫淩終究是抵不住身子的虛弱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悠悠轉醒,卻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間空曠冰冷的屋子裏,這間說好聽點是屋子,說不好聽點就是牢房。
僅有一個冷硬的床,其餘的東西什麽都沒有,而且,**連蓋著的被子也沒有,她如何被雪暗香帶來的,就如何被扔在了這裏。
不,除了冰冷的床,還有一碗冷掉的飯菜放在她的麵前,一碗米飯上麵幾根枯黃的青菜葉子,連雙筷子都沒有。
紫淩看著飯碗笑了,這碗飯倒出去恐怕連狗都不吃,雪暗香是在告訴她,此時的她在他眼裏連狗都不如麽?
紫淩三天沒吃飯,肚子餓的咕咕叫,看到飯菜嘴裏本能的分泌出饑餓的唾液來。
她手指捏緊,忍住去抓冷飯吃的衝動,一掌把冷飯碗揮的老遠,飯菜灑了一地,碗碎成數片。
她就是餓死也不吃這種喂狗的飯菜。
一掌消耗了她大半力氣,軟軟的癱在地上,紫淩大口的呼吸,目光有些渙散,若是以前,她能猜透雪暗香的心思,但現在,他們仇恨惡化之後,她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既然想要她死,早些把她折磨死好了,何必把她關在這裏遭罪?
紫淩沒有力氣多想什麽,渾渾噩噩的又昏了過去。
夢中,好似有個人在給她喂水,初始喂不進去,他手指沾了水潤濕了她的唇,然後用小勺子一點一點的往她唇瓣中添水,那溫柔的動作讓紫淩想起了小妖精殿下。
他曾也這麽給她喂過湯水,鳳眼含著她當初忽略掉的柔情。
想到這裏,紫淩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胤洛,胤洛,你是否來帶淩兒回家了?
那皇宮盡管她不喜歡,但那東宮是她的家,胤洛,是她的夫君…
喂完水,一隻溫暖的手擦拭著她臉頰上的淚水,盡管她閉著眼睛處於夢中,但仿佛看到那隻尉遲胤洛獨有的靈光玉指,就連骨節亦是那麽完美好看。
她是不是回家了?是不是?
紫淩從夢中掙紮著醒來,做特工多年,控夢是必然要學會的,因為特工隨時隨地都會遇到未知的危險。
所以,她醒來的很快,那雙含淚的雙眼睜開時,本以為會看到尉遲胤洛那張妖美到驚魂動魄的臉,卻沒想到對上了雪暗香詭異的紅眸。
他的手還停留在她臉上,方才…她把雪暗香當成尉遲胤洛了?
紫淩心中一陣難受,看見雪暗香便覺得眼疼,當一個人落入敵人之手,那便是世界末日,誰能不眼疼?
“怎麽,看到本座失望了?剛才以為本座是誰呢?你的胤洛?”雪暗香譏諷的看著她,手指忍在感受她臉上肌膚的細膩和光滑。
紫淩抿了抿唇瓣,不想和他多話,視線從他臉上移開,便看到他小腹的位置,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腦袋竟是正在他大腿上的。
紫淩單手撐著想要離開他的大腿,但她身子剛起來,就被雪暗香手掌掃了手臂,她的後腦勺有栽倒在他的大腿上。
“為什麽不吃飯?嫌飯菜不好?”
“嗬嗬…本座怎麽忘了,小公子是何等人物?吃慣了三珍海味又怎麽會吃那種冷菜冷飯?”他繼續譏嘲。
紫淩的後腦勺落在他的腿上並不痛,聽著他冷言冷語的譏嘲,她全當放屁。
“小公子若是想吃三珍海味也不是不可以,本座雖然不及小公子富有,但吃一頓三珍海味的銀子還是有的,小公子想吃麽?”他也不惱她的不吭聲,繼續道。
哼,他會有這麽好心?
紫淩閉上眼睛,來個眼不見為淨,若是可以她更想堵塞耳朵,省的聽他放屁。
忽然,她胸口一涼,紫淩憤怒的睜開眼睛,抓住他掀開她衣服的大手,怒道:“你想幹什麽?”
雪暗香笑的妖魅:“本座想讓小公子說話。”
“嗯,小公子的身材也真是好看呢,凹凸有致,肌膚賽雪…。”
“閉嘴。”紫淩怒的恨不得剝了他的舌頭挖了他的眼睛。
他趁她昏迷之際,是不是看光了她?
這個答案雪暗香自然不會給她,無論他做過與否都不會告訴她。
雪暗香看到她雙眸噴火似的看著自己,笑的愈發妖豔。
“小公子若讓本座閉嘴,本座可就要動手了。”他不顧她的掙紮,抱起她走上床。
鮮豔的紅袍落地,他赤著上身將她壓在**,抓著她小手放到自己腹部,嘴角勾著邪笑:“還記得嗎,本座腹部的這塊傷疤可是你的得意之作呢。”
紫淩被他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若是她現在還有一把刀,她一定毫不猶豫的再次送入他的腹中。
他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結局他成為太後那一方勢力的時候就是注定的。
這叫天命。
“還想捅死本座?”似乎看出了她內心的想法,他問的極為平淡。
“可惜,你已經沒有那機會了。”他的身子貼緊她,似在她身上磨蹭。
紫淩身子本就難受,經他這麽一弄,更是難受,幾乎不受控製的想要抱緊他。
但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她的主動隻會換來他的譏諷和嘲笑。
何必被情欲弄的如此不堪?
她並不想做下賤之人。
何況,她的心裏已經住下了尉遲胤洛,別說眼前這男人是要她命的雪暗香,就是換成對她百般好的畫兒,她亦不會去觸碰他。
“雪暗香,你究竟想要如何?”紫淩難的控製住滿腔的怒火,心平氣和的與他說話。
“本座想要如何?你不會不知的。”他對著她唇瓣落下一吻,毫無意外,這吻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一直都是討厭他的,從未改變過。
“我知道,但做不到。”做不到那麽下賤。
“不試試,你怎知做不到?”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
“如果你想和死人試一試,我可以滿足你。”活著,就是做不到。
女幹屍這種事兒,若是他也幹,那她沒什麽好說的,總歸落到他手中沒什麽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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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石洞中,點著兩盞幽冥鬼燈。
藍均勝被坐綁在一個石**,除了一條白色褲衩,他身上一片果色,蒼老的肌膚都起了皺紋。
尉遲胤洛蹲在藍均勝的身旁,幽靈鬼燈下的臉很詭異,那雙妖美的丹鳳眼此時詭譎萬變,忽紫忽黑,異常恐怖。
他手中拿著藍均勝那把害人小刀,指間轉動看了看:“就是這把小刀想要割下本宮女人的皮子?”
“小孽種,老夫既然落在你的手中,也沒想活著出去,要殺要刮悉聽尊便。”被尉遲胤洛抓到的那一刻,藍均勝就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
“小孽種?”尉遲胤洛詭譎的鳳眸閃過危險,聲音低沉的仿佛煉獄之中爬出來的魔鬼。
“嗬嗬…。”一陣低幽的冷笑。
藍均勝麵對這樣的尉遲胤洛頭皮有些發麻,心中寒意滾滾而來,就算如此,他也隻能忍著害怕,盡量讓自己保持苗疆族長的風度。
不過一個死字,沒什麽好可怕的,人生自古誰無死?
藍均勝如此安慰著自己。
尉遲胤洛笑聲止,話音一轉:“雪暗香藏身之處在哪裏?”
他派人找遍了整個京城,甚至西陵,但始終未找到雪暗香的藏身之處。
他知道雪暗香的藏身之處極為隱蔽,若不然,他早就削了他勢力,將他殺了。
“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告訴你這孽種,藍均勝心中補了一句。
“不知道?嗯?”尉遲胤洛“嗯”字尾音拖得很長,極為幽冷。
藍均勝本來想頂一句,但對上尉遲胤洛妖異無常的瞳孔,楞是把一句話嚇進了肚子裏。
尉遲胤洛視線又轉到手上的害人小刀上:“族長獨愛拿這把小刀割皮子,想來這把小刀極為好用罷?”
“本宮以前見識過一些割皮子的刑法,不知自己動起手來,是怎樣一種感覺?”
說罷,也不去看藍均勝眼神是否恐懼,尉遲胤洛手中的小刀就在藍均勝腹部劃了下去。
一個小口子,大約半個手指長,鮮血湧了出來,染紅了尉遲胤洛的手指,但他未停下,極慢的割下一塊肉來,丟給一旁雙眼巴巴的小狸貓。
小狸貓看見鮮紅的肉,又是從人身上割下來的,雙眼興奮的閃著亮光,後腿一彈,它吊住鮮紅的肉,一口吃驚肚子,舔了一下胡須上的鮮血,它繼續興奮的等待著,好像石**躺著是它美味的食物。
藍均勝腹部仿佛失去了直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肉被一隻小狸貓吃進肚子,他渾身的溫度降至零度,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升上心頭。
而尉遲胤洛手中動作並未停止,一塊接著一塊肉丟給時刻等待著的小狸貓,藍均勝看著自己腹部的肉在空中飛,倒吸一口冷氣,他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
不一會兒,藍均勝低頭,便看到讓他差點昏過去的景象,他的腹部已經沒有了一點肉,一堆血紅的大腸暴露在他眼前。
“啊~”這聲痛叫來的那麽晚,方才那一片片鮮紅的肉在半空中飛時,他未覺得一點痛。
這足以看出尉遲胤洛下刀的手有多快。
鋒利的刀,極快的手落下時,會讓人感覺不到疼痛。
小狸貓打了一個飽嗝,有些眼饞的看著藍均勝肚子裏鮮紅的“肥腸”,它好想吃哦~
“說是不說?”尉遲胤洛問的極為平淡,平淡到聲音裏沒有一點殺意,仿佛剛才動手割藍均勝皮肉的人不是他一般。
藍均勝很想傲著骨頭不說,但看到自己被活生生的“打開”了肚子,什麽傲骨也變成碎骨了。
“我…我不知啊~”他顫著聲音說道,此時,他看尉遲胤洛的臉都覺得森森寒意,這小孽種根本不是人,他的魔鬼,可怕的魔鬼。
此時的藍均勝忘了,他侮辱那些少女,割那些少女皮子的時候,自己也曾是那些少女眼中最可怕的魔鬼。
“不知道?”尉遲胤洛顯然是不信的,他對小狸貓招了一下手:“小狸,上來,這頓肥腸賞你了。”
小狸貓興奮極了,它一下子蹦了上去,當著藍均勝的麵把肚子裏吃的血肉全部吐了出來,伸出猩紅的小舌頭在藍均勝的肚子上舔了舔。
小狸的犬齒是極為鋒利的,當然它的吃相也是粗暴的,當小狸扯動“肥腸”時,藍均勝痛的慘叫,全身**,恨不得一頭撞死。
“太子殿下,我知道雪暗香的藏身之處在哪裏,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吧!”藍均勝恐懼的喊道。
給個痛快的死法他還能接受,但這種看著自己的血肉和內髒一點一點的被吃掉,是個人都無法接受。
“說,在哪裏?”尉遲胤洛示意小狸先停下,詭譎的眸盯著藍均勝的眼睛。
“在冰湖之地。”藍均勝額頭已經布滿了冷汗,心中知曉,說出小孽種要的答案就是他的死期。
但怎樣一個死法都比現在這種死法好。
“冰湖之地?”尉遲胤洛眸色變深,難怪他一直找不到雪暗香的藏身之處,原來竟是那種地方。
雪暗香真是好大的能耐。
尉遲胤洛丟掉手中沾了血腥的小刀,掃了一眼為自己吃不到“肥腸”惋惜的小狸。
“小狸,本宮放你一個月的假,好好在這裏享用這頓美味的大餐。”
“吃完之後…戒人肉,你女主人不喜歡太血腥。”
本以為得到一個痛快死法的藍均勝睜大恐懼的眼睛。
他…還不放過他?
“小孽種,你不得好死,老夫詛咒你不得好死。”藍均勝對著越走越遠的紫色背影怒吼。
“啊~小畜生,你也不得好死,老夫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這小畜生和尉遲胤洛那孽種,我要化成厲鬼,把你們通通拖下地獄來陪葬…”
小狸貓吃著美味的“肥腸”,看白癡似的看了一眼瘋狂亂叫的藍均勝,若不是主人吩咐不能讓你這老畜生痛快的死,小狸早就一貓掌把你拍到地上咬斷你的脖子。
小狸的地盤輪得到你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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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她以死威脅起了效果,雪暗香晚上沒有碰她,隻是目光幽冷的看著她,一直看到她再次昏過去。
紫淩不知道雪暗香有沒有留下來,不過,她想他應該不會留下來,她昏了過去也失去了折磨的趣味不是麽?而且這裏床板又硌人,也沒有被子,他留下來做什麽?
紫淩醒來不久後,雪暗香來了,端了一碗飯,菜色不像昨天那樣難看,最起碼,今天的飯是熱的,有葷有素。
紫淩看到雪暗香是吃不下飯的,特別是她現在這種狼狽模樣,連一件能完全遮體的衣服都沒有,身子還一陣陣的冷。
雪暗香可不管紫淩食欲如何,他拿起筷子夾著飯菜就往她嘴裏塞,不允許她吐出來,硬是逼著她把飯菜全部吃掉,
誰知道多日不進餐,紫淩的腸胃一下子接受不了這些飯菜,嘩啦啦全部吐了出來,酸味飄**在空中,地上全是他塞進去的飯菜,原封不動的給吐了出出來,這讓雪暗香怒紅了眼。
“你就那麽討厭本座?”這句話,他不知說了幾遍。
但她給的答案,始終都是討厭,從來沒有回轉的餘地。
紫淩吐得眼睛發酸,淚水直往外冒,她仿佛沒有聽到雪暗香的怒吼,抬起衣袖擦拭掉眼角的淚。
雪暗香氣的把碗摔在地上,碎片砸在她的腿上,但已經膝蓋紅腫的腿,這點小碎片顯得就沒什麽痛覺了。
雪暗香拖著紫淩出去,粗辱的動作沒有一點憐惜,見她雙腿軟著不肯走,他怒急,一腳踢開房門,拖著她走了出去。
刺目的光讓紫淩閉上眼睛,她並不是不想好好走路,隻是膝蓋上的骨頭被藍均勝打碎了,她站不起來。
雪暗香粗暴的動作對她來說沒什麽的,畢竟她在現代幾次生死輪回,受過的傷比現在重多少倍,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
所以,她不屑對雪暗香說什麽。
雪暗香見她始終軟著腿,有些發狠的想要在她腿上踢一腳,但終究是沒有下得了腳,反正也不差…
紫淩不知道雪暗香帶她到了什麽地方,看見地上的石磚全是潮濕的水印,她想這裏大概是某處地下大牢罷!
雪暗香終於是嫌給她住的太舒服了麽?
所以把她換到這大牢中?
鐵鏈聲在空中回**,仿佛就是隔壁傳來的一樣,這裏的溫度極低,冷的寒骨,紫淩失去知覺的腿拖在地上還是感覺到了那一股股的涼意直往骨頭裏鑽。
好寒,好冷,她渾身打了一個冷哆嗦。
雪暗香腳步忽然停住,看到她的羅裙上被地上的石子割的破損,還有點點血跡,他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將她身子提高一些:“跟本座對著幹很痛快是麽?就不能好好走路?”
紫淩可不覺得和他對著幹有什麽痛快的,隻是遇見他開始,他就不是個善茬,處處和她對著幹。
“跟你對著幹?有必要麽?”能好好走路,她不想麽?
小狐狸爪子終於露了出來?以前她把他騙的好苦,他倒是寧願她這般對他說話,也不願她那樣哄他騙他,讓他以為他們之間是有可能的…
到最後,什麽都是一場空歡喜,她帶給他的永遠隻有仇恨和噩夢。
“想進去麽?”雪暗香對左後方的溶洞瞥去一眼。
紫淩順著他視線過去,隻見裏麵的溶洞黑森森的一片,裏麵似乎被鎖著什麽恐怖的人,她下意識搖頭。
雪暗香似乎對她選擇比較滿意,單手勾起她的下巴:“像上次那樣吻本座,本座就不讓你進去。”
“嗯,這次不許咬本座舌頭。”
紫淩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腦袋進水了?還是被草泥馬踩了?
要她吻他?怎麽可能?
雪暗香見她小臉一片吃驚,心中莫名的愉悅起來,從今往後,他不要她的哄騙,他隻要她的行動。
紫淩抿了抿微張的小嘴:“你還是把我丟進溶洞裏罷!”
吻,她是做不到的,上次她是逼急了想要弄死他,那能算吻?最多也隻是個殺人手段。
雪暗香的臉一瞬間陰沉下來,手指扣著她的臉頰,將她小嘴擠得嘟起來:“本座哪裏不好?若你這般厭惡?”
“泥納尼嚎?窩酒煙霧泥。”你哪裏好?我就厭惡你。紫淩被捏的口齒不清。
雪暗香聽不清她說什麽?但從她小嘴裏說出來的話也不會是什麽好話,聽了慪氣,不如不聽。
雪暗香看著她嘟起的小嘴像似求吻,眸中閃過一道異色,不受控製的低下頭去…。
吻,落在擋住小嘴的手背上,雪暗香對上她的琉璃,看到的是一片讓他極為憤怒的厭惡神色。
她厭惡他…她厭惡他…
雪暗香心髒仿佛被尖銳的刀刺了一下,眼前這小女人總是有百種手段讓他身心受到重創。
他身上和心上的傷,無一不是她賜予的。
可,為什麽他還是放不下她?
雪暗香忽然厭惡起了自己,他就這麽卻眼前這小女人的愛麽?是不是缺到隻要她肯服軟,他可以忘掉為他而死的兄弟們?
他果真忘恩負義又自私自利。
紫淩何等的精明?看到雪暗香眼中的掙紮,她知道若自己不把握好這次機會,恐怕再也見不到她的小妖精了。
論自私,紫淩當仁不讓,因為她從來不覺得和敵對的一方有什麽忠厚好講。
兵不厭詐,她是特工,做多了這事兒。
紫淩推開他的臉,雙手忽然摟住了他的脖子,放軟了聲音道:“小雪,我並不是厭惡你,我隻是…隻是…害怕被你傷害。”
見他身子微微一顫,紫淩明白他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繼續再接再厲道:“你知道麽?以前的你也讓我感到害怕,你的手下總是在追殺我,無論我躲到什麽地方,他們總是隔三差五的給我來這麽一擊,若我沒有這些武功,我早就死了,所以,我恨透了他們,他們個個都想我死,我憑什麽不能殺了他們?”
“我知道小雪怪我殺了他們,但小雪你有沒有想過,若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我,包括你也是這樣,我真的不明白自己哪裏得罪了你?我就莫名其妙成了你的眼中釘,本來,我是可以自戀一些的認為你是愛慕我的,想要做我的入幕之賓,但直到你告訴我陳老將軍府被滅門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太後的人,注定是要取我性命的人。”
雪暗香張了張嘴,想要告訴她,他並未讓那些殺手取她的性命,她也從來不是他的眼中釘,更不會因為太後取她的性命…
當時的他,隻是單純的想要吸引她的注意…
“嗬嗬,真是諷刺,我躲了整整八年,逃了整整八年,太後還是不肯放過我,八年前也是那樣,當年,我不過是什麽都不懂的孩童而已,她為了逼我招供太子派人暗殺六皇子,就拶刑施我,十指連心,那痛會撕心裂肺的…”感覺到雪暗香身體的輕顫,紫淩吸了吸鼻子,眼中閃過一抹深光。
他終究還是對她有些感情,所以才會有所觸動,雖然她不知道說這些能不能讓她多活些時日逃走,但她現在也別無他法。
但她說的句句屬實,沒有半句水分。
“很疼麽?”他低沉的問道。
紫淩點頭,剛才心裏想著沒水分的呢?這會兒水分來了。
“疼。”誰尼瑪被施拶刑不疼?不過她被小妖精殿下救了下來,這句話她未說而已。
雪暗香抱著她的身體緊了緊,桃花眼的血紅漸漸的退了一些。
是的,他心疼了。
這還沒完呢,紫淩又道:“我知道太後沒從我口中問出答案,就想要除掉我,她把我關在牢中整整三天,我差點被餓死在裏麵。”
說著,她哭著道:“我做錯了什麽?當時的我不過是個孩子,她就要趕盡殺絕?”
“小雪,你口口聲聲說恨我,我殺了你的兄弟,難道我生下來就活該被殺的麽?你們統統是太後的人,我不殺了你們,難道等著你們來殺?”
“你怨我,恨我,我又何嚐不怨恨你們?”
“你們要殺就殺也罷了,為什麽還要這樣折磨我?我身上的皮子真的好麽?活該被剝去?我的身體就這樣下賤?所以你時時刻刻想要玩弄我?”
說著,她的哭聲更大:“我沒有這樣折磨你的兄弟,我都是給他們一個痛快,小雪,你為什麽不肯給我一個痛快?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嗚嗚嗚…”
雪暗香驚的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她有那樣的過去,他不知道太後竟然會對孩子的她下毒手,他更不知道原來她對他的手下殘忍,是因為太後早就對她痛下殺手。
這一切的一切,他直到今天才知道。
雪暗香閉上眼睛,眼內酸澀,淩兒,你為什麽從來都不告訴我?
就因為我是太後的人麽?
他嘲諷的勾起唇,既然他是太後的人,又憑什麽指望她相信他?指望她相信他不會害她?
他,從頭到尾都是在害她而已。
從前,害她四處躲避,擔心受怕,現在,害她差點慘死他的手中,他到底是多麽狠毒的一個男人?
“淩兒,我們重新開始吧!”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淚水吞進了肚子,他想要和她重新開始…。
紫淩愣了一下,重新開始?看來他還是沒有聽明白,他是太後老妖婆的人,是要殺她的人,想和她重新開始?這不是天大的笑話?
那開始以後呢?
不是他被太後老妖婆逼的殺了她,就是他被太後老妖婆殺了。
以被殺為前提的開始還要開始麽?
大哥,我說你實在點,放老子走的了,這樣就皆大歡喜,你喜,我也喜。
紫淩心裏雖然這麽想著,但不會蠢到說出來。
“小雪,你肯為了我背叛太後?”她試探性的問道。
雪暗香一愣,太後並不是那麽好背叛的,更何況她的背後還有鎮國公,那才是他真正的主人。
“我會護你周全。”他緊緊的抱著她,愛憐的在她耳邊親了親。
他們認識這麽久以來,他的全部人生加起來觸碰她的時間都沒有這幾天來的多,都沒有現在這般讓他溫暖。
他喜歡極了她溫順乖巧的讓在他懷中,哪怕什麽都不做,他亦覺得就這樣天荒地老也不錯。
“本宮的女人,用不著你來護。”一道幽冷的聲音打斷雪暗香美好的聯想。
雪暗香一驚,忽然周身的空氣變得冷冽無比,眼前紫影一閃,懷中失去了本該溫暖的體溫,一道淩厲的掌風朝他打來,雪暗香急忙退出數丈遠才躲過去。
一件紫袍披風罩住了紫淩的身體,她抬頭對上他的鳳眼,唇瓣顫了顫,眼淚在眼眶中滾動,就是倔強的不留下來。
就算現在心中委屈萬分,就算現在想要抱著他毫無忌憚的大哭,但她還是極力的忍著。
之前,他看到了雪暗香給她穿羅裙,今天,他又看到了她主動抱著雪暗香說那些,她不知道他會怎麽想她。
尉遲胤洛鳳眸中深沉的看不出一點情緒,但她知道,他是憤怒的,隻是沒有寫在臉上。
若是不愛,便會不在乎,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在意過他怎麽想她,怎麽看她。
尉遲胤洛幽幽視線落在她顫動的唇瓣上,低下頭,伸出舌尖在她唇瓣上刷過,溫柔的不可思議。
他的身上本就有惑人的香氣,再加上紫淩體內春蠱難受的很,自然是受不住尉遲胤洛的溫柔攻勢。
她伸出雙臂主動的勾住他的脖子,張開小嘴邀請他與她唇舌相纏。
一丈外的雪暗香心髒被刺的血淋淋的疼,手指捏的鐵緊看著她主動求歡的嬌美模樣,她從來不曾這樣對待過自己。
尉遲胤洛沒有更多的滿足她,薄唇離開她糾纏不夠的小舌,聲音聽不出喜怒:“以後有委屈就靠在本宮肩膀上哭,本宮才是你的正經夫君,其他的…都是妄想你的野男人而已。”
這話說的…顯然是針對雪暗香這“野男人”了。
聞言,紫淩“哇”的一聲,在他懷中哭了起來,所有的委屈一並齊發。
紫淩心中是感動的,這種時候,她很怕他會誤會她,但他沒有,他能說出這樣醋勁十足的話來就說明他是相信她的。
她以前從未覺得他吃起醋來這麽可愛…。
方才,她真的怕了,怕他失望的眼神,怕他嫌棄的口吻。
尉遲胤洛任由她的淚水灑在他的胸口,這種時候,他的小狐狸能發泄的哭出來是件好事,哭過,便是晴天。
“尉遲胤洛,你說誰是野男人?”雪暗香也不是什麽好惹的鳥,更不願意被尉遲胤洛罵成野男人。
正經夫君?尉遲胤洛算淩兒哪門子的正經夫君?他有娶過淩兒過門麽?
當然,雪暗香是極不願意承認被皇上封為太子妃的蕭龔紫就是紫淩。
“這裏除了你還有別人?”尉遲胤洛譏諷,本來他可以殺了雪暗香,但方才他看到屬於他的小狐狸勾著雪暗香那野男人的脖子,他就改變了注意。
他要讓懷中的小狐狸張張記性誰才是她的正經夫君,他也要讓那野男人知道,小狐狸的身心都屬於他尉遲胤洛一個人的,他才是真正擁有她的那個人,其他的人都是癡心妄想。
初燁和瑾互看一眼,殿下這是為了教訓雪暗香那野男人,把他們兩不當人了?
“尉遲胤洛,你不要太過分,本座未必不是你的對手。”搬了救兵來了就以為來不起了?有本事你尉遲胤洛單獨前來受死。
“本宮就是過分又如何?你也配當本宮對手?”尉遲胤洛譏嘲。
兩個男人展開了口水戰,外加一個女人哭的撕心裂肺,初燁和瑾頓時有些無語。
殿下,您就把雪暗香直接殺了算了,何必說這些讓太子妃哭的稀裏嘩啦?
太子妃現在或許聽進了您的話,但您故意在情敵麵前這樣顯擺自己的夫君地位真的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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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碼的字數不夠,會卡到大家,所以,就今早上傳了,這章是昨天的文,今天的文晚上有。
再次來吼一句:現在小說的流量越來越低了,我們這些作者都是正版小妞支持才撐到今天,那些看盜版的,還有中途看盜版的,能支持正版就盡量支持罷!作者碼字不容易,熬夜熬的眼酸背疼,若是連個生活費都沒有,誰還有力氣寫小說給你們看呢?真心不希望小說界一直這樣走下坡路下去…作者的生活太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