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七章 風騒傳情

然而,他做夢也沒想到的是,那如陽光般照進他心中的雪白倩影成他夢中的牽掛。

多少個午夜廝殺的夢中,她如神祗一般出現了,玉扇一展似能消除人間疾苦。

她搖曳玉扇走到他的麵前,淺淺一笑,刀光血影瞬間消失,天空仿佛炸開了五彩繽紛的煙花,就在她白若雪色的身後,開的那麽燦爛。

煙花再美也抵不過她淺淺一笑,清美絕塵,暖了他的心房。

她,是他的救贖。

“你傻嗬嗬的笑什麽?”身邊的女子扯了扯他的衣角,看他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

雪暗香從遙遠的回憶中醒來,手中的帕子已經偏離了她的額頭:“我在想曾今遇到的一個少…女…”

那時的她雖然女扮男裝,但到底還是少女,而非少年。

紫淩挑眉,八卦起來:“看你笑的那麽****,那少女是你的初戀?”

雪暗香嘴角微抽,摸摸鼻子,他笑的****麽?

“是吧?那少女確實有讓人心神**漾的資本。”若不是那傾城一笑照進了他的心房,或許他對她就沒有那麽多不舍,那他也不會因她的冷血無情而心傷累累。

紫淩低聲一陣悶笑,這廝有點意思,竟會變相的承認自己笑的****。

這麽熱的天守株待“兔”確實無聊了些,也不知白粉婆什麽時候會出現,於是紫淩繼續低聲八卦下去。

“曾今?很久以前的事了麽?”

“嗯,好幾年了。”

“好幾年前,你大概也隻有十來歲吧?”

雪暗香並不明白她為何要提到他當時的歲數,但也沒多想,點頭道:“那一年,我十三歲。”

紫淩小手掩嘴,笑的肩膀直抖,邊抖邊道:“十三歲?好小的年齡,你也真夠早熟的,那麽小就情竇初開懂得**了?”

雪暗香見她笑眼睛兒眯成一條縫,明知她是在取笑他,倒也沒羞惱成怒,緩慢的折起手中的帕子收入寬大的袖口中,接著道:“當時並不懂得**,隻是,她救了我,又對我笑,所以,我的心中便住下了她。”

紫淩立即發表觀點:“那少女也是個****的,救了你又對你笑,不擺明的勾引你?”

雪暗香微微一愣,腦中重播了一遍她的話,噗哧一笑,古怪的看著她:“嗯,那少女確實是個****的,救了我,對我笑,就是在勾引我。”

他倒是希望她勾引他。

紫淩覺得他的笑透著一種莫名的古怪,就好似和她有關似的,心中立即否認了這個想法,她穿女裝的時候可沒救過誰。

“瞧你笑的賤賤的樣子,一定是被那少女勾引上鉤了?後來怎麽樣?你們兩個順理成章的有了一腿?”她眼睛裏閃著興奮的光芒瞅著他,等著他公布振奮人心的八卦事兒。

“倒是希望,可…。”他話音一轉,把紫淩的胃口掉了起來。

“可什麽?快說啊!”紫淩等不及的催促道。

“可關你什麽事?我為什麽要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你?”雪暗香瞧見身邊的小女人眼中的興趣被他一句話打碎升起不滿的情緒,他心中有種莫名的舒爽,這小女人虧欠他太多,今兒總算讓她嚐到這種不爽的滋味。

虧欠?

雪暗香為自己心中的這一想法感到疑惑,很快,又了然,其實,若就事論事,她並不虧欠他什麽,隻是他潛意識裏早就把她當作自己不能失去的一部分,所以,在得不到她的情況下,他很不甘心,何況他在她手中幾次生死輪回,好些屬下又死於她手,他潛意識裏就把這些都當成了她對他的虧欠。

說到底還是一種不甘心。

如何甘心?

唯有她親手撫平他心中的累累傷痕。

雪暗香知道,指望她來撫平?那是一個遙遠且不切實際的夢想。

“你真是個缺心眼的,吊人胃口。”紫淩笑罵,心中不爽極了。

雪暗香懶懶的躺在她的身邊,也不在意她罵他:“想要知道我的秘密也可以…。”

聽他口吻,似有戲能聽下去,紫淩豎起了耳朵,片刻,沒等到他接下來的話,紫淩幹脆身子一側,半躺在地上,豎起中指戳了他一下:“說啊!下麵呢?”

雪暗香扯下一顆草吊在嘴裏,似不羈的青年男子,幾分灑落,幾分恣意,瞥了她一眼:“你親我一下,我就把我的秘密全部告訴你。”

紫淩額頭滑下三條黑線,切了一聲,覺得很沒意思,她怎麽可能親他?

大白天的做白日夢呢?

若是小妖精殿下知曉她親別的男子還不掐死她?

紫淩雖不說是什麽貞烈的小婦人,她也是一個非常有原則的人,既然她選擇了尉遲胤洛,無論何時,她都會對尉遲胤洛絕對的忠誠,除非尉遲胤洛先背叛了這份愛,否則,她不會和別的男人曖昧。

男人脫了衣服不都一樣?自己家裏有,何必外麵偷腥?

“親我一下就這麽難?是不是怕你的太子夫君知道?放心啦!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他的,怎麽樣?要不要考慮親我一下?我的秘密可是不是一般人想聽我就會說的。”他丟掉嘴裏叼著的草,嘴角掛著笑,麵上雖是嬉皮笑臉,但那煙雨籠籠的眼底是沒有笑意的,黯然一閃而過。

一切皆在他的意料之中,有為何還會失望?

“不好意思,我現在對你的秘密已經不感興趣了。”他的秘密就讓他爛死在肚子裏吧!

雪暗香還想說什麽的時候,不遠處傳來細微的草動聲。

紫淩和雪暗香互看一眼,彼此眼神交流著,白粉婆來了……

紫淩調整了一個姿勢,半趴在地上,像一隻蟄伏的蛇,冷靜的等待著不遠處的草動聲越來越近。

雪暗香也調整了一個姿勢,緊挨著紫淩,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臉離她的側臉距離很近,稍微一動,便能貼在一起。

紫淩注意力集中在白粉婆身上,也就沒注意到身邊的男人離她是怎樣一種暖昧的距離,就連他溫熱的吐氣,她都未覺得異樣,這天太熱了,他嘴裏的溫度未必能蓋過這天地間的熱度。

雪暗香心中有些小小的竊喜,挺立的鼻子又離她的臉近了一些,幾乎碰到她柔軟絲滑的肌膚上。

她未動,代表著她還未發現。

雪暗香抿了抿幹澀的唇,隻要再近一點,他的唇就能印到她的小臉上,隻要再進一點點…。

不同於之前他強迫和她親吻,雖然和她緊密的貼在一起,卻被她的抵抗和冷漠澆消了心中的**,這次卻不一樣的,她這麽安靜的在他身邊,溫和的就好像當年對他回眸一笑的少年,就連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是那麽寧靜溫暖…。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似要跳出他的心髒,粘在她的身上,永遠不離開。

雪暗香緊抿著薄唇,濃密的睫毛隻要一動就能輕刷她的臉頰,但這一刻,他忽然不想再進一步了,他怕自己破壞了她的溫和的氣息…。

然而,一切並不會隨著雪暗香的意願而前行。

他做夢也沒想到她會忽然轉臉,那麽“主動”的把臉送到他的唇上。

美好的接觸永遠是短暫的,下一刻,唇瓣上的絲滑已經離去,連留在他唇瓣的溫度一並再走。

紫淩凶狠的瞪了他一眼,小嘴無聲的一張一閉,不知在說寫什麽?小手做出大耳光子扇死他的動作。

雪暗香知道她嘴巴裏吐出來的話一定是罵人的話,想到方才兩人之間的暖昧,他俊臉忽然紅了,還好戴了藍重樓的麵皮,倒也看不出來什麽,也免去了尷尬。

他唇形無聲道:“你主動貼上來的,怎麽能怪我?”

紫淩一咬唇瓣,顯然也知道是自己貼上去的,沒繼續罵他,一撇小嘴,移開了視線。

雪暗香心中舒了一口氣,還好,她未發現他刻意的小動作,否則,她若真惱羞成怒,他們之間的關係恐怕就此惡化。

紫淩的卻沒有發現雪暗香的小動作,臉頰上一涼的時候,她心中嚇了一跳,急忙推開,看到“藍重樓”一臉茫然的樣子,她頓時知道自己做了挫事,但為了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她選擇了罵他,或許這樣做是有點對不起他,但總比讓他誤會的好。

草動聲越來越近,紫淩也沒有心思去想別的,手中捏著玉扇,眼神敏銳的盯著前方。

漸漸的,一個青色人影出現在她的視覺範圍內,紫淩嘴角勾起一笑,手中玉扇抬起,朝那青色人影射去一枚暗刀。

手指長的小刀寒光森森,刀口極為鋒利,所過之處,草葉盡斷,連削斷草葉的聲音都未發出,可見這是一把可等的寶刀?

當然,能藏在小公子玄機扇中的刀,定然不會是凡品,否則當初怎麽可能傷到宮清羽?

青色人影沒能避開小刀,腿上中招,涓涓的流著鮮血。

“哪裏來的卑鄙小人?還不現身?”粗嘎的女聲,聽上去很是蒼老,然而紫淩和雪暗香現身之後,卻看到的是一張妙齡少女的清純美顏。

這換皮之術還真是高超,光看這張臉,定不會想到她色衰年邁的白粉婆。

“你們是什麽人?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傷我?”白粉婆沒有從紫淩和雪暗香身上感受到死亡的氣息,心中一顆大石頭也就落下了,隻要不是那批要她命的死士,她就有活的希望。

“我並不想傷你,隻是想要請你幫個忙而已。”紫淩朝白粉婆溫和的笑道,絕美的小臉仿若無害。

白粉婆自是不會相信紫淩的鬼話,但腿已受傷,她又沒辦法在這一男一女手中逃走,隻能繼續周旋道:“我何德何能?又能幫到你們什麽?”

說這句話的時候,白粉婆眼睛是看著紫淩的,有那麽一瞬間,白粉婆對紫淩絕美的皮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那眼神**裸的是想把紫淩的臉皮子給割下來。

職業病又犯了。

然而下一瞬間就被女子旁邊羅刹似的眼神給驚的失去了興趣。

“藍重樓?你怎麽會在這裏?”白粉婆驚詫的看著“藍重樓”,眼神中似乎有些不理解。

雪暗香笑道:“我在這裏自然是殺你了,有人要你的命呢。”

“藍重樓”笑起來是極好看的,幾乎和小妖精殿下勾人神魂的笑不相上下,就連白粉婆都出現了片刻的失神。

這位白粉婆顯然是人老心未老,還想第二春。

“老婆子我都年過半百,這條老命還有誰會要喲。”這一次,她的聲音有些嬌俏,不像剛才那麽粗嘎,有點兒符合皮子上貼的小美女聲音。

“白婆婆一手好絕活,這條命自然是價格不菲的。”雪暗香也是個演技派的,把藍重樓溫和爾雅的氣質演繹的淋漓盡致,特別是那像旭日一般溫暖的眼神,此時看在白粉婆眼中要多勾人,就有多勾人。

她雖年逾半百,卻也是個有賞美之心的女人,藍重樓這小子長相在苗疆本就是最出眾的,這幾年沒見愈發俊俏了,她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也沒遇到過比藍重樓更俊俏的小子,若不是礙於她族長夫人的身份,她早就想要和這小子去小樹林中“談談心”了。

她相信藍重樓這小子也不會嫌棄她老,畢竟他是個什麽東西,她還不知?

“重樓,幾年沒見,你小子越來越嘴甜了。”白粉婆如花似玉的臉上露出嬌笑,眼中閃著精光:“也不知道誰想要我的命?重樓既然舍不得我死,不如把要我命的人告訴我如何?”

都年過半百了還裝小丫頭,扮嬌羞?

紫淩心裏頭惡心的一塌糊塗,瞟了一眼身邊的男人,也隻有他麵對那惡心吧啦的老太婆還能笑的這麽“**”,若是換成她的大哥藍重樓,定不會和惡心的老太婆虛與委蛇,“**傳情”。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本質區別啊!

紫淩沒有說話,心裏頭雖是如此想著,眼睛裏卻未出現鄙視“藍重樓”的神情,她知道,“藍重樓”這麽做,無非是在幫她。

藍重樓笑容依舊溫和,緩緩說道:“白婆婆在外收了那許多少女的好容貌,有人羨慕嫉妒了,自然想要除去你,從白婆婆手中奪去那些少女的好容貌。”

白粉婆聽完,臉色陰鬱的厲害,心中已經有了猜測:“沒想到那毒婦盡然如此狠毒,當年奪了安樂公主的皮子,威逼利誘讓我替她換上身,後來又搶了我的丈夫,行盡苟且之事,也就是那一年,阿勝再也沒有碰過我,還不夠麽?還要對我這老婆子趕盡殺絕。

好,好啊,真是好的很呐!一對狗男女。”說到後來,白粉婆少女的臉變得猙獰起來。

紫淩聽聞白粉婆此言,臉上倒沒有多少震驚,安樂公主的事情她早就知曉,藍均勝和太後老妖婆之間的苟且之事,她也早有猜測,一切就好像印證了她的猜測。

“白婆婆,他們如此對不起你了,你就在這裏白白的等死?族長也是一個狠心的,古語雲,百年修得同床度,千年修得共枕眠,這夫妻的緣分修來多麽的不容易?他竟然眼睜睜的看著你命喪黃泉,也不願意伸手救你一把。”

紫淩心中噗哧一聲,臉上到底是憋住了笑,“藍重樓”這廝真會忽悠,藍均勝早就被小妖精殿下碎屍萬段了,他怎麽伸手來救白粉婆一把?要麽在黃泉路上等著白粉婆下去陪伴他還差不多。

“那老東西的心早就飛到毒婦身上,眼中哪裏還有我這藍夫人?”白粉婆卻不知道藍均勝已死,多年沒回苗疆,她甚至都不知道苗疆的天早就變了。

此時,白粉婆心裏怨恨的想著,隻怕她死了他都不會看一眼,當初,為了幫那毒婦皮肉合一,他殘忍的拉起她的手,毫不留情的一刀下去,放她的血給毒婦。

這…是曾今娶她過門的夫君做的事情。

“重樓並不希望白婆婆就這麽香消玉碎了,重樓還記得小時候,白婆婆對重樓…甚好。”雪暗香一個煙雨籠籠的眼神過去,白粉婆哪裏吃得消這等美男的恩情?

她眼中陰毒之氣盡褪,三魂七魄好似長了翅膀飛出身體朝“藍重樓”撲來。

“重樓…”白粉婆嗲嗲的喊了一聲,似柔弱的女子般帶著泣聲道:“我不想在這裏等死,重樓,你救救我吧!”

紫淩和藍重樓等的就是這句話,隻要白粉婆願意站出來,那太後老妖婆就注定成為百姓們唾棄和憎恨的妖人。

雪暗香臉上的笑意更深:“我也舍不得白婆婆死呢,不如這樣,我們先下手為強,讓世人皆知那妖婦的嘴臉,讓她去死好不好?”

好…幾乎脫口而出,白粉婆卻忽然住了嘴,眼中出現擔憂之色。

“白婆婆,你不願意?”雪暗香又道。

“她位高權重,我若揭發她,恐怕也是無濟於事的,而且…我一揭發她,我豈不是主動認罪?我焉有命在?”緊要關頭,白粉婆並未被男色迷昏了頭,而是很認真的想到這個嚴重的問題。

雪暗香嗬嗬一笑,臉色放了下來:“若我不想白婆婆有事,白婆婆自然有命在,當然,若白婆婆怕了那毒婦,我也沒什麽好說的,白婆婆就是在這林中自生自滅也與我無關。”

白粉婆確實相信藍重樓有這能力保她平安,他可是苗疆最厲害的東西,轉念一想,倘若她不答應他,未免被他看不起,反正那毒婦也不準備放過她,還不如賭上一賭。

“重樓,我可以信你麽?”白粉婆是個聰明的老婦,撒嬌的同時眼睛從紫淩臉上轉了一圈,暗藏了一抹嫉妒和陰狠。

“當然,白婆婆除了信我,還能信誰?”雪暗香笑道,假裝沒有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狠毒。

都被整個殺手盟追殺了,狗還是改不了吃屎,還想著剝去不屬於她的好看皮相。

雪暗香遊說完白粉婆之後,便把白粉婆安排在了一個相對比較隱蔽的宅子中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淩兒,為了幫你辦成這事,我可是連色相都出賣了。”雪暗香湊到她身邊,好聞的香氣傳了他一鼻子。

“你不出賣色相,我也有辦法讓她乖乖的揭穿老妖婆。”人性的弱點就是怕死,白粉婆顯然是個極其怕死的,若在死活麵前,她定會選著活而非死。

就算沒有“藍重樓”,白粉婆落到她手中,她亦能有百種方式讓她徘徊在恐怖的死亡線上。

她可沒忘記在天下第一莊石室中,那隻忽然伸爪從地上撿起一個類似人肺髒的東西往嘴裏塞。

當時看著是有點惡心,但她相信那小狸貓絕對有辦法讓白粉婆按照她的指示去做。

“淩兒,你就不能記我一功麽?”雪暗香有些哀怨的說道。

紫淩笑著道:“能,能,這次你表現甚好,節約了我很多時間,讓我可以快速的搞倒老妖婆,你功不可莫。”

雪暗香臉上的哀怨消失殆盡,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臉又湊進了幾分:“我可不可以提個小小的要求?”

“嗯?”紫淩。

他手指點著自己的薄唇:“親一下,就一下。”

紫淩一掌按在他臉上,將他推離眼前:“去死。”

——分割線——

慈寧宮。

“太後,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富德海驚慌失措的跑進來。

太後心中猛然一驚,隨即也有些慌了起來,好像什麽事情即將要發生。

“什麽大事不好了?”她急忙問道。

“有一個女子手中拿著太後的令牌,說是來給太後送寶貝,正好被路過的太子妃和容妃皇後等人攔下,一打開那女子手中的東西…竟然是…竟然是…”想到那東西,富德海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害怕的血液都凝固住。

“是什麽?”太後急促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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