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雨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爬窗將古一一和江乘月帶了出來,又跑去找村長,讓他帶人來滅火。
二哥不在家,自己就是家裏唯一的男子漢,好好照顧大嫂和小妹。
一連忙了一整夜,江家徹底燒成了一片廢墟,雖然房子本來就是破破爛爛的,它自己塌了,絕對不能被別人搞塌了,古一一雙手用力的捶打地麵,她還真咽不下這口氣。
“一一呀,你聽嬸子一句勸,人活著一輩子總會經曆些磨難的,大家都在呢,都會幫你的,還有乘雨和乘月在,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呀。
在農村人看來,房子是以身立命的地方,沒了也就相當於沒了命,家也就沒了,她怕古一一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古一一抹了抹臉上的灰,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幹淨一些,“你放心吧嬸子,罪魁禍首還沒有被我整死呢,我怎麽會輕易死呢!”
“那就好,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們,和你村長叔一直都在。”
古一一朝她笑笑,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人家肯和自己說這些話,就是帶了一份感情在的,必須得領這份情。
她環顧四周,村裏的男女老少全部都來幫忙了,老人和小孩實在是幫不上什麽大忙,也就幫著打打水、搞搞後勤,反正沒人是閑著的,都是真心實意的幫忙。
不能白讓大家辛苦一晚上,古一一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拔高了嗓門說道:“誰家有豬啊?我出雙倍的價格買,大家都辛苦了一晚上,算我感謝大家的。”
此話一出,大家不約而同的咽了咽口水,雖然在村長二兒子的喜宴上也吃到了豬肉,十個人一桌,分到嘴裏也就那麽一小塊,倒不是說村長摳,有的喜宴上連肉都沒有呢。
盡管再想吃,古一一剛失去了家,實在有些不好意思的,“忙活了一宿,我們都困了,就…不吃肉了。”
說這話時也不知道下定了多大的決心,“肉”字被咬的格外重。
村長也走了過來,“乘風媳婦,大家都知道你的心了,殺豬就免了。”
古一一直接從袖子掏出來一錠銀子,“我不能讓大家白忙活,今天這個豬我殺定了,誰家有豬?我買了!”
沒人能拗得過她,最終還是殺了秀才家的豬,江家的鍋碗瓢盆之類的都燒的黢黑黢黑的,實在是用不得了,幹脆去了村長家,村長又搭了些幹糧,古一一也沒讓他吃虧直接送了一整條的群子。
吃完飯以後,村長問古一一的打算,古一一並沒有打算在村裏蓋房,自己的生意都在鎮上,來來回回的跑,其實挺麻煩的,而且進進出出的拿各種東西,也怕被人發現了,幹脆直接去鎮上買一個房子,兩個小家夥也省的住宿了,最近在學堂裏吃的,臉上都沒有肉了。
古一一可沒有耐心去牙人市場慢慢選房子,幹脆直接去找了錢員外,在他名下的房子裏挑了一個比較適合自己而且還能拎包入住的,直接買了下來,根本不管錢員外同不同意,完全沒拿自己當外人。
那可是錢員外準備用來金屋藏嬌的,各種裝修,包括室內的各種擺件都用的最好的,一下子被古一一占了去,雖說後者給了錢,可還是有些心塞,奈何偉哥的供應全靠古一一,實在是不敢惹她,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抱著元寶哭了一整宿。
“大嫂,這個房子好好呀,以後咱們都住在這裏了嘛?”江乘月眼睛亮晶晶的四處看著,都有些看不過來了。
江乘雨也是同樣的興奮,沒想到跟著大嫂,竟然還能住上比之前父母在的時候還要大的房子,一時間又說不出的開心。
其實房子並沒有他們說的那麽大,就是很普通的一進院落,奈何錢員外費的心多呀,裏麵那叫一個奢華,該有的全都有,花花草草更是栽了一院子。
一共四間屋子,一人一間還剩下一個當廚房,把中間隔出來一小塊兒用做柴房堆放雜物。
古一一將兩個小家夥放在家裏,先去了書院把他們的住宿取消了,反正院子和學堂離著也不遠,也就那麽十來分鍾的路程,溜達著就能到。
然後直奔春風樓,這次並不是去賣藥,也不是看病的,主要是為了打聽西伯利亞大野豬家是幹什麽的?
打蛇打七寸,他送了自己一份這麽大的禮,如果不還給他點什麽的話,古一一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老鴇輕搖著滿繡的扇子,不緊不慢的說著西伯利亞大野豬家的情況,“你說的是柴公子呀,他家別說是咱們鎮上,就是縣裏也是出了名的,手底下有萬畝桑田,養著好數不盡的蠶,整個縣所有布料的供應全都是他家負責,柴公子還是家裏的獨子,三代單傳。我聽小道消息說,最近柴員外加入商會了,以後這生意怕是越做越大了。”
“布料。”
古一一來回斟酌著這倆字,很快就心中有數了,他家之所以能成為唯一的供應商,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沒人敢和他家打了擂台。
出了春風樓,古一一隨便找了扇門,回了現代,打車到了布料一條街,裏麵各式各樣的布料都有,和古代的布料比起來,優勢就是花樣多,品種多,還便宜。
“你們家布料還有多少?我都要了。”
布店老板娘明顯一愣,上下打量了下古一一,“小姑娘,你沒和我開玩笑吧?”
現在這年輕人被短視頻荼毒的很厲害,為了博眼球,拍視頻,什麽奇葩事都做得出來,平常刷到隻是樂嗬樂嗬,今天不可能整到自己頭上來吧?
古一一看了看牆上的碼,直接掃了20萬過去,“先要這麽多的,給我送到這個地址,我著急要,你速度一點。”
“哎好嘞!”老板娘樂的臉都要爛了,趕緊對著庫房裏大喊,“當家的,你是死裏邊了嗎?財神爺上門了,不趕緊出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