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尋這才朝周遭仔細看去,這不是瑤池附近,是她和狐不言和小青之前落腳休息的點,離瑤池還有老遠老遠一段距離。

沒有血跡沒有廝殺過和打架之後的痕跡,白茫茫的大地看起來就跟一片淨土一樣。

眼前的場景和衛尋臆想中的完全不一樣,出奇的寧靜和祥和,要不是一眼就看到狐不言,衛尋很有可能會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

狐不言看到衛尋之後,雲淡風輕的攤出手,裏麵露出一顆鮮豔的大紅棗,“喏,吃麽?”

二胡這種比鑽石還鑽石的心態令衛尋都震驚了,她一把把棗接了過去,焦急的問道:“二師兄,你真的沒有事嗎?”

狐不言笑嘻嘻道:“沒有啊,能有什麽事?小刺頭,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衛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的內心隻有強烈的撼動,“西王母就沒有收拾你?沒有為難你嗎?”

狐不言道:“沒有啊,拔她寵物毛的又不是我,她算賬也找不到我頭上來啊。”

衛尋立刻就給懟了回去,“拔毛算什麽,你可是把畢方的毛都給燒掉了讓人家禿嚕皮了,顯然你犯罪性質更加惡劣一點。”

狐不言道:“可是那個什麽西王母並沒有找我算賬,讓你失望了哈。”

衛尋被噎的說不出半個字來,也不知道西王母在搞什麽東東,竟然這麽輕易就放過了狐不言。

看狐不言的臉上細皮嫩肉一點損傷都沒有,讓衛尋的心裏嚴重不平衡。西王母手下留情也就算了,畢方都被二胡給整成那樣了都不報仇,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同樣都是生物,這差距咋就這麽大呢?

一直打醬油的小青這時候出來刷了一下存在感,它朝狐不言豎起了大拇指,“二胡,還是你厲害。”

“什麽厲害,他不過是運氣好。”

衛尋扁了扁嘴,然後號令小鏡子回家,可這次小鏡子沒有開外掛沒有出現奇跡,安安靜靜的沉睡著。

衛尋有點弄不懂了,之前還以為小鏡子的冷卻期沒有了,現在才發現那就是給她一個甜棗又給她一個巴掌讓她空歡喜一場。

危險似乎暫時解除了,但這裏畢竟是人家西王母和她那群寵物的地盤,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改變心意跑過來找狐不言的麻煩,眼下對於衛尋來說最重要的是弄清她和小青到底離開了多長時間。

可狐不言給出的答案讓衛尋無比震驚,“也就一個多月吧,老實說我還以為你會把我一個妖扔在這邊,沒想到你還算有點良心知道回來。”

“一個多月?”衛尋詫異的要命,“我能說菠蘿山可能也就過了十分鍾嗎,算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一個多月一直在這裏待著嗎?”

其實衛尋更好奇的是狐不言的身上到底有多少棗,難道數量能夠他吃一個月嗎?一個大男妖老是動不動吃棗,讓人不懷疑他的取向才怪。

衛尋等了半天狐不言都沒有說話,就跟個雕塑一樣站著一動不動,衛尋便伸手在狐不言跟前晃動了幾下,“喂喂喂二師兄,你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嗎?你幹嘛站著發呆啊?”

狐不言瞥了衛尋一眼沒有回答,而是問她:“你的小鏡子什麽時候過冷卻期,這個地方小爺待膩歪了不想再待了。”

衛尋總覺得狐不言的神情有點恍惚,她想八卦一下,最後一想還是算了。難得現在可以和狐不言化幹戈為玉帛這麽平心靜氣一起聊聊天啥的,還是不要多嘴好了,言多必失,省得一不小心說出捅婁子的話來破壞氣氛。

可小鏡子啥時候過冷卻期衛尋也不知道,坑爹的魔鏡太任性,從來都是想開工的時候就開工,想睡覺休假的時候就休假,衛尋特別想和魔鏡就這件事情談談,可惜魔鏡不會說話。

因此衛尋隻能一遍又一遍重複不斷的喊著咒語,可惜喊了十幾二十分鍾魔鏡始終不給出任何回應。

小青在一旁有點焦躁了,“尋尋啊你的鏡子到底靠譜不靠譜啊,它不會是壞了吧?”

“壞了那是不可能的,正常,每次都要一兩個小時才能再次操作,所以我早就說了它有個冷卻期嘛。”衛尋倒是一點都不著急,這種情況她都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了。

小青多嘴道:“可是咱來的時候不是這樣子的啊,那時候咱回菠蘿山最多也就十來分鍾吧尋尋,我覺得你的鏡子肯定是出現毛病了。”

“毛病個鬼,它那會不知道怎麽突然給開掛了,我之前還擔心等它動工之後二胡已經被西王母給揍的鼻青臉腫或者死翹翹了,誰曉得我們見證奇跡發生啦。”衛尋說完趕緊用手捂住了嘴,剛才太得意忘形給忘記二胡就在旁邊了,估計二胡應該是不會生氣的吧?

狐不言並沒有生氣,但他震驚了,他是著實沒有料到衛尋會這麽擔心他的安危。菠蘿山和昆侖山的時間相差如此巨大是狐不言不曾預料道的,他還以為衛尋是害怕他回去收拾她所以把他扔在這裏不管不問,現在才明白小刺頭雖然有時候嘴巴毒了一點,可心腸貌似還是相當不錯的。

“小刺頭,我還以為你隻會擔心老陸呢。”狐不言的語調帶著幾分打趣。

衛尋立馬把手從嘴巴上取了下來,“讓我不要亂組cp,麻煩你也不要亂組cp好嗎?瞅瞅你那什麽小眼神,我都說了我不……,唉呀媽呀,二師兄,二師兄……”

衛尋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瞥見狐不言嗵一下倒在了雪地上,把她著急的急忙蹲身去看,沒死還有呼吸,估計隻是暈過去了而已。

不對,二胡不會是在搞什麽惡作劇吧?想到這點的衛尋伸手在狐不言臉上拍了幾下,狐不言一點反應都沒有她才確定他是真的昏厥了。二胡平時可是最愛惜自己花容月色的那一張臉,他如果在裝暈往他臉上隻要打上一下估計他都會暴跳如雷大叫說她想毀他容之類的話。

更重要的是,狐不言的臉色特別蒼白,就像唐朝時期的那些藝妓一樣。

衛尋在想,狐不言身上到底發生了啥事把他給搞成這幅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