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尋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自己跟小青提起過這件事,但可能是每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忙她的記性出現偏差了吧,不然狐不言怎麽可能知道這麽隱私的小細節?
既然那幫士兵永遠都不會追上來,衛尋就大搖大擺的和狐不言一起逛街了。
沒有一個擺攤的商販,全都是門麵店和店鋪,物品琳琅滿目,這就是長安城的特色,因為唐朝實行的是教坊製度,統一市容,根本不允許百姓擺攤,還有城管定期檢查。
大街上有許多老外,白種人,黑種人都有,據說唐朝時期光是長安城的老外就有幾萬人,不愧是開元盛世,繁華盛世比衛尋想象中更甚。不說別的,單說來來往往逛街的那些女子身上所穿的衣裳,服飾鮮豔,麵料華麗,很多都是絲綢所製,絕對是任何朝代都望塵莫及。
女子頭上佩戴的飾品做工也都十分精巧,有些看起來雖然不是很昂貴,但精致精美無比,連衛尋這種不喜歡裝飾品的女孩子看到之後都會想要買上一兩件。
而且大街上的女子特別多,在古代那種封建社會下,女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出門買個胭脂水粉就跟做賊一樣快去快回,根本不會在外麵久待。可這裏的女子不一樣,她們的神情自信,舉止昂揚,一看就知道這時代女子的地位很高。
轉了一會衛尋的肚子有點餓了,可她身上沒有唐朝的貨幣,但這難不倒衛尋,她記得長安城的東市和西市都特別繁華,還有二手市場可以交換物品。衛尋的身上還有幾顆上好的珍珠,一直用手帕包著以防萬一能用到,現在果然派上了用場,她想著把珍珠拿到市場上去交換一些銀兩可以買點吃的東西。
西市場有一家玉器店,裏麵陳列著各種珠寶美玉,衛尋就把身上的珍珠小心翼翼掏出來拿到掌櫃的麵前說是想賣讓他給估個價。
這個掌櫃的是長安城有名的奸商,本名周道德,老百姓給起了一個綽號叫不道德。不道德看到衛尋手裏的珍珠之後兩眼放出精光,接在手裏細細查看,眼珠子瞪的比銅錢都誇張,如此大顆粒又飽滿光滑的珍珠實在不多見,最近宮裏正在派人到處收集上好的珍珠,說是要給皇上最寵愛的武惠妃娘娘製作珍珠膏。
不道德在想,這種上等的珍珠要是進獻到了宮裏,武惠妃娘娘要是一個高興在皇上麵前吹吹枕頭風,到時候他說不定就能混個一官半職當當,那他離飛黃騰達走上人生巔峰還遠嗎。
不道德越想越高興,激動的都笑出聲來,但他當奸商當習慣了,當然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了奸商的嘴臉,“你這珍珠不值啥錢,加起來給你五十文吧,就當我做善事了。”
衛尋當場就炸毛了,“五十文你打發要飯的乞丐嗎?還做善事?你知道這是從哪裏來的珍珠嗎,這是我從東海龍宮裏的蚌精身上摳出來的,你還五十文,你給我五十兩銀子我都不賣,白白!”
衛尋說著從不道德手裏一把奪過珍珠,轉身就走。
“哎姑娘,等等,等等!”不道德看到衛尋一走有點著急了。
衛尋轉身之後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賣,姑奶奶不賣了,你給多少銀兩都白搭。”
“哎哎哎姑娘,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噻,別急著走,我還能加價。”
“別走啊姑娘,你說吧到底想要多少錢?”
……
任憑不道德在後麵怎麽喊,衛尋就是沒有回頭,毅然決然的往前走。
走出老遠之後,狐不言說道:“你還傲嬌的很,人家都和你商量了。”
衛尋不恥道:“那一準是個奸商,還想坑姑奶奶我,把我當三歲小孩嗎。你剛才也看到了,就問你見過我那麽大的珍珠嗎?必然沒有見過吧。姐姐我可是上過《珠寶玉石鑒賞》的選修課,我們老師上課時講過,直徑一厘米以上的珍珠就已經是上好的珍珠了,我那有兩三厘米吧,不敢說價值連城,起碼幾百兩銀子應該有了。”
狐不言不知道幾百兩銀子的概念,菠蘿山流通的貨幣隻有金幣一種,但不明覺厲,覺得那應該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有骨氣固然是好事,可有骨氣的代價就是衛尋被餓的前胸貼後背,肚子不停咕咕叫。
一個人要是連溫飽問題都沒有解決那很容易滋生出違法犯罪的念頭,衛尋自己沒有犯罪的條件,她把目光聚集在了狐不言身上,給他出餿主意,“二師兄,你不是會定身術嗎,那就把飯店的老板定住,給咱搞點吃的唄。”
狐不言朝衛尋身上的小背包瞥了一眼,“你不是帶了一大堆吃的麽?”
衛尋嘻嘻一笑,“我那都是零食,是用來打發無聊時光的,吃不飽,還是得吃正餐才行。再說了我這不是想嚐嚐唐朝的美食啥樣嗎,就勞你大駕一趟唄。”
狐不言並沒有心軟,毫不留情的拒絕了,“那你就自己想辦法,發揮你聰明的大腦。”
“我哪裏有聰明的大腦,我笨的很。”為了讓狐不言使法術,衛尋也是拚了。
狐不言搖頭,再次拒絕,“你自黑也沒用,定身咒不能隨便亂使,大招都是要留在關鍵的時刻。”
他說的好有道理,衛尋竟然無言以對,“好吧,我自己想辦法,大不了我去別家再賣賣珍珠看,活人總不會被尿給憋死吧。”
可活人還真的能被尿給憋死,衛尋又找了一家,那個掌櫃的連收都不肯收,說來路不正的東西收了會給自己惹麻煩。
衛尋憋著氣走出了門,她問狐不言,“像我這種如花似玉的美女,哪裏長的像賊了?先前被當成女刺客也就算了,現在又被當成賊,這些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嗎?”
事實證明這些人的眼睛確實都是瞎的,狐不言還沒有回答,衛尋就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十幾個和尚給團團圍在了中間。
衛尋納悶的看向狐不言,“二師兄,你惹和尚啦?”
狐不言沒好氣道:“惹也是你惹,這地方我是生平頭一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