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不言料定衛尋再也不可能找到諦聽,但他並沒有阻攔住她的去路,而是任由衛尋往前飛。
剛才有一瞬間,狐不言特別害怕衛尋那麵化妝鏡會把他給揭露出來,說他故意放跑了諦聽,還好沒有。看來回到菠蘿山之後得和小鏡搞好關係,以備不時之需。
羅公遠和張果老還沒有回來,但羅府早已經翻天了,兩位貴客和狗妖同時不見了,豈能不翻天?大家夥都在猜想,要麽就是狗妖逃跑了兩位法師去追狗妖了,要麽就是狗妖逃出來之後把兩位法師給吃掉了。
不管是哪種,反正張管家是罪責難逃。此刻的張管家正呼天愴地,吩咐全府上下家丁出去找兩位法師和狗妖。
衛尋在上麵看了一會情況,不自覺又罵了狐不言幾句,“二胡,都怪你,這下子可好,我還怎麽再出現呀?隻要我一現身,他們勢必問我狗妖的事,我該如何去解釋?說不定羅公遠和張果老會以為我們是狗妖的同夥,故意演戲騙取他們的信任,然後一舉把狗妖給救走?”
狐不言真心好奇道:“你哪來這種莫名奇妙的想法?”
衛尋道:“電視裏都這麽演的,而且我身上一點主角光環都沒有,人家的主角都順風順水金手指各種開,你再看看我,別說金手指,我連銅手指都沒有。”
狐不言道:“雖然聽不太懂你在說什麽,但這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你根本不是主角,你就是炮灰的命。”
“狐不言你真的想找死嗎?”衛尋被氣的掄起掃把就朝狐不言揮去。
然而,被反應敏捷的狐不言一把將掃把給拉住到了手裏,“別禍害這些無辜,你不是說過,上次被你禍害過的百姓你到現在都沒有賠償給人家呢。”
哦對,不能禍害無辜的百姓,衛尋隻能咬著牙忍下了。但接下來怎麽辦,沒臉找羅公遠和張果老,又該去找誰打聽呢?
衛尋愁的頭頂升起一團烏雲,狐不言問她:“真的非諦聽不可嗎,那麽多神獸,你不能弄個別的嗎?”
衛尋不假思索道:“也不是非它不可,但這是我列舉比較了很久覺得最適合我的坐騎,感覺其他的可能和我不搭。”
狐不言道:“可我並不認為諦聽適合你,你太弱雞,根本駕馭不了那樣的神獸。”
“你說啥?你有種再說一遍!”狐不言總是能成功引起衛尋發火,衛尋杏眼怒睜,火苗子不斷往外噴。
但他自己似乎一點都不害怕,狐不言還重複了一遍,“我說你太弱雞,你根本駕馭不了諦聽那樣的神獸。坐騎這種東西必須要適合,不然不僅不會起到積極作用,還會給你帶來麻煩。所以小衛尋,你還是量力而行有自知之明的好。”
“你不損損我你會死嗎?別人家的女主都是師兄疼師兄愛,就算要天上的星星師兄都會給摘下來,你再看看你,還有陸吾,我上輩子百分之十萬摧毀了地球,所以才讓我現在遇到你倆這貨。”衛尋憤怒之下連帶著陸吾也一起罵了。
遠在菠蘿山的陸吾此時正提著噴壺澆花,突然之間阿嚏一聲打了一個噴嚏。
再說近處的狐不言,狐不言不鹹不淡回敬道:“你也說了那是女主,而你,女十八都不是,你就是個炮灰,所以,認命吧!”
這毒舌,毒舌,毒舌!!!衛尋被氣的牙癢癢,心裏在問候狐不言祖宗的同時,嘴上給予了狐不言最誠摯的祝福,“就你這樣子,注孤生!活該你單身一輩子,還勾搭白富美走上妖生巔峰,你做夢去吧你!”
“小刺頭你……”狐不言被堵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其實也不是詞窮,就是有點不想爭辯。
衛尋的心裏攢了一肚子的話想罵,可狐不言這一不還嘴,她還沒法再罵了。這廝怎麽不按套路出牌,難道是被戳中要害傷心啦?管他呢,這不是現在的重點,重點是該去哪裏找諦聽呢?
“你剛才問諦聽名字的時候,有沒有問過它家在哪?”衛尋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
諦聽確實說過,但狐不言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給衛尋,諦聽說的是雪山,最後狐不言參考著編造了一個,“好像說什麽冰山。”
“冰山是個啥地方?有這個地名嗎?倒是有個國家叫冰島,可那距離中國十萬八千裏遠,諦聽應該不可能漂洋過海從冰島跑到長安城吧?”衛尋以為狐不言肯定是聽錯了,或者是記錯了。
但她還是費勁腦汁一個勁在想,“冰山?這個字和哪個字的音比較接近,難道是卑山嗎?鮮卑山?二胡二胡二胡,”衛尋激動的呐喊起來,“是不是卑山,諦聽當時說的是不是卑山?”
狐不言著實被震驚住了,這也行?!!!本來以為信口胡謅一個名字衛尋就會死心回菠蘿山,沒想到她如此執著,而且還想出了一個真實的地名。那他能說什麽,隻能盲目的點頭。
“啊?真是卑山啊,那真是太好了,那咱就立刻馬上往卑山前進!GO!GO!GO!”衛尋說風就是雨,不等狐不言同意就騎著掃把往北邊飛跑了。
提起鮮卑山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如果說大興安嶺的話相信大家就都知道了,鮮卑山是大興安嶺北麵某些山脈的統稱。
這個知識點十分冷門,衛尋之所以知曉,不是因為她書讀的多,而是她們宿舍有個女孩是鮮卑族的,那個女孩的老家就在鮮卑山一帶的,曾經在宿舍普及過這個知識,所以衛尋就給記住了。
衛尋哪裏能想到,就這種生僻的冷門小知識都有能用得上的時候,真是人間處處有學問,凡事都得多留意一些。
狐不言無奈的在後麵歎了一口氣,然後追了上去。
還真別說,真的有鮮卑山這個地方,大約兩個小時以後,狐不言整個妖驚呆的嘴巴都成O形了,而且巧合的是,鮮卑山附近有座山脈常年積雪不化,雖然不至於是冰山,但看起來有冰山的既視感。
因此,衛尋沒有絲毫懷疑,她一心認定這就是諦聽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