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尋隻是隨口一說,心裏根本不對陸吾和狐不言抱有任何希望,萬萬沒想到他倆竟然點頭答應了,這著實把衛尋驚奇壞了。
“話說兩位師兄,你們為啥不把我給保出來?獅大王是菠蘿山上有頭有臉的妖,你倆也是,應該有保釋的資格吧?”
天真的衛尋被剛才的假象給迷惑住了,完全忽略掉了自己的兩位師兄有多麽的毒舌,可現實會讓她靈醒的。
狐不言回道:“保釋得需要花費不少錢,像我這種窮妖哪來那麽多閑錢。”
衛尋懟道:“你博古架上隨便一個花瓶就能賣幾百金幣,在我麵前哭窮,好像我不知道你的老底一樣。”
“那是古董是我拿來收藏的,為什麽要賣?”狐不言說的頗為理直氣壯。
衛尋翻了個白眼,不死心的把目光轉移到了陸吾身上,孰料陸吾說出來的話語更傷人,“抱歉,我還真的沒有想過保釋一事。”
“要是二胡被抓起來,保準你比誰都積極。”衛尋小聲嘀咕道。
“你說啥?有啥不滿大聲說出來的,背地裏叨叨可不是君子所為。”狐不言雖然沒有聽清衛尋的言語,但直覺那肯定是在唾棄他和陸吾。
衛尋泱泱然一笑,“我是說我不該自取其辱,早就知道你倆的德行,也知道你倆對我的態度,我……”說著說著感覺有些悲傷,衛尋無語凝噎住了。
狐不言這時候出語安慰了一句,“你放心好了,獅雄這兩天肯定會過來把你保釋出去的,我和老陸來的時候,看到你的小迷弟又去找獅雄了。”
衛尋一點高興之情都沒有,“如果獅大王不來,那你倆真的眼睜睜看著你們可愛又美麗的小師妹在這裏受委屈嗎?”
“關鍵你一絲一毫都沒有受委屈呀,我還聽說你把人家食堂給攪的雞犬不寧。”
狐不言深知衛尋的個性,無論她走到哪裏都不會吃虧的,當然,暫時的吃虧可能會有,但她一向睚眥必報,有誰欺負她她肯定會給還回去的。
衛尋氣哼哼擺了擺手,“行啦,你倆也走過流程做過表麵工作了,該盡的義務也盡到了,都回去吧,讓我安安靜靜待會。”
獅雄會不會來保釋,衛尋不能肯定,獅雄啥時候來,衛尋更不能肯定,但她肯定的是,陸吾和狐不言這兩貨來了之後讓她的心情不僅沒有好轉反而還變差了。
人家王大嬸的七大姑八大姨個個對王大嬸關心備至,還提出了一個統一的口號給王大嬸加油,王大嬸的老公堅決表明自己相信自己的老婆是個好妖。
主要是王大嬸長的一點都不漂亮,性格也一般,就是個最常見的擺攤大媽的形象,可她的家人和親戚朋友都把她當寶一樣,衛尋自問自己哪裏都比王大嬸好,不,至少說明自己的妖品沒有王大嬸好。
衛尋又哪裏知道,她手下的小妖聽說她出事了第一時間就往稅務部門跑,琵琶精和小白小豬豬都要急瘋了,差點跑來把稅務辦公室都給砸了,幸虧陸吾和狐不言及時出現把他們給成功阻攔住了。
陸吾和狐不言深深知道問題的根源出在哪裏,當然不會讓保衛科的成員鬧事,更不會讓小青琵琶精他們胡整,他倆吩咐小青在背後調查幕後真凶,讓琵琶精他們按兵不動等通知。
衛尋被帶走的第一天他們就想過來,後來轉念一想,依照衛尋哪裏都能生存都能適應的良好個性,根本不用替她操心,讓鳥過來監督著就行,有啥問題及時給他倆回稟。結果證明啥問題都沒有,人家不過帶她吃了一頓不好吃的,她把人家整個食堂給弄的雞犬不寧,聽說局長的小姨子芙蓉為此都得抑鬱症了。
狐不言聽說這事時笑的前俯後仰,一向麵癱的陸吾也沒忍住嘴角有了上揚的弧度。
可他倆還是想錯了,衛尋不是鐵打的,即使她有一顆鑽石心,但注定隻是個平常的人類,既然是平常的人類,就必然擁有平常人類擁有的感情,就必然會鬱悶會傷心難過。
就像眼下,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衛尋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混到連一個大媽都不如的悲催程度,心中淒淒慘慘戚戚,連帶著臉上滿是黑線,烏雲密布的就像要打雷下雨一樣。
陸吾和狐不言被驚訝住了,兩妖對視了一眼,然後由狐不言發問道:“怎麽了這是,不過和你開個玩笑而已,幹嘛如此當真?以前說過比這厲害的話多了,也沒見你生氣呐。”
衛尋悶著沒有說話,隔了老半天才緩緩開口,“大師兄,二師兄,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們,你倆就真的那麽討厭我嗎?這到底是為啥呀?”
狐不言和陸吾又是愣住了,兩妖再次對視了幾眼,又是由狐不言問道:“那你為啥那麽討厭我倆呢?”
衛尋替自己辯解,“是你倆討厭我在先的好嗎。”
狐不言追問道:“有嗎?老陸那邊我不太清楚,我隻記得自己的。你好好回憶回憶,遙想你當年從蛋殼裏出來的那天,揮動著你那小胳膊小腿對我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我到現在都在納悶這到底是為什麽。”
“為什麽?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你整天拿塊髒抹布往我身上擦來擦去,還拿杆破毛筆在我身上塗鴉,你要是我你能忍麽?”衛尋隻要一回憶起這些往事就覺得窩火的要命。
狐不言低頭一想確實有這回事,不免臉上青一塊紅一塊,“好吧,抱歉,是我對不住你,可我當時壓根想不到你這顆變質的壞蛋會孵化出生命來。”
陸吾可能是看到狐不言受了那麽一丟丟的委屈,幫腔道:“這事不怪老胡,你當時的特征確乎看起來毫無任何生命跡象,他把你當成了工藝品在情理當中。”
“好吧,就算這樣吧,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衛尋等待著狐不言的答案。
沒想到狐不言給出的答案是,“我和老陸沒有討厭你呀,就是覺得你這個拇指小姑娘好玩而已。”
“所以你們就欺負我壓迫我?”衛尋咬著牙問道。
“沒有呀,就是純粹的逗你玩玩而已,你說你這思想太扭曲了,怎麽能把我和老陸想的那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