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影視劇和小說中,按照這種情況,陸吾和狐不言很有可能和天一有殺父之仇或者殺全家之仇,天一把他倆養在身邊當他的狗腿子,替他幹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事情。總而言之,天一十有八九會是個大魔頭,會是個表麵偽善但背地裏喪盡天良的禽獸。
當然這隻是按照套路推理出來的,真實的情況到底如何,衛尋現在還無法肯定,但隱約有種很不好的直覺,總覺得自己是真的掉到了一個大坑裏麵,而且是想爬也爬不上來的那種。
算了,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衛尋在想,就自己來到菠蘿山這六年的時間來看,天一似乎並未作出啥十惡不赦的事,二胡和陸吾好像也沒有做過啥鬼祟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自己杞人憂天了,那真是讓人十分費解,二胡和陸吾這樣的男妖他們父母怎麽忍心把他倆給拋棄?除非是年紀太輕未婚生子,可總不能他們兩那麽巧都是這種情況吧?
陸吾的性格高冷,淡漠,還能看得出來有從小缺愛的痕跡,可狐不言給人的感覺就像從小被粑粑麻麻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七大姑八大姨從小捧在手裏當心肝寶貝長大的,不僅沒有一絲缺愛的痕跡,反而愛滿滿的都快溢出來了,那麽,狐不言到底是怎麽長成這種陽光燦爛的性格?
衛尋著實好了奇,她想開口問問狐不言,可最終卻是盯著狐不言瞧了半天,問了一句,“那你這些年就沒有想過自己的父母嗎?”
沒想到狐不言淡淡一笑,“你覺得我是應該想,還是不應該想,被拋棄的妖多了,不止我一個,沒啥值得稀奇的。再說了,不是還有老陸麽?”
狐不言看似回答的前言不搭後語嚴重跑題,但衛尋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說自己並不可憐,還有很多棄兒陪著他,而且陸吾都雲淡風輕一點事情都沒有,那他有什麽理由去思念把自己給拋棄的妖?
衛尋以前一直覺得兩個師兄高高在上堪稱完美,除了性格差勁了那麽一點之外,但可能在別的女孩子的眼中,他倆就是完美的,就是男神。可現在或許是知道了他倆的秘密,讓衛尋心裏有了一些平衡,她突然覺得就連陸吾都接地氣了不少,至於狐不言,真的讓她有些刮目相看。
“那你呢?你想念自己的父母了?”狐不言忽然問了一句。
衛尋如實道:“是有點想了。”
“你父母是怎樣的?”狐不言好奇寶寶上身。
衛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萬一勾起狐不言傷心的痛怎麽辦,想了想還是說道:“就是很平常的那種父母,嘮叨的時候簡直要命,可有的時候又很關心你,問寒問暖的,總之,痛並快樂著吧。”
衛尋知道自己剛剛從蛋裏出來的時候一不小心透露了自己的一些身份,狐不言和陸吾雖然那天之後一句也沒有追問過她,但憑著他倆的智商,早就知道她生活的世界和這裏大不相同,也很有可能猜出了她是人類的事實。他倆不道破,那她也就索性裝傻。
“痛並快樂著?”狐不言似乎對這個詞語很新鮮。
衛尋繼續說道:“嗯嗯,就是有的時候會讓你很煩,煩的想離家出走,但身在外地之後,有的時候就會特別想念他們。”
狐不言的眸色微微一變,然後問道:“你很想見到他們?”
衛尋點了點頭,“嗯嗯!”
"那你為啥以前從未提過過他們?一直看你不咧咧整天活的屁顛屁顛,還以為你沒心沒肺的。”狐不言以前確實是這麽想的。
衛尋翻了一個白眼,“你是想說我無情我冷漠我殘酷是吧,那還不是被你和大師兄給逼的,我能健健康康長這麽大,絕對憑的是我自己堅韌不拔鋼鐵般的毅力。還有,我可不是那種嘴上念叨的人,反正回也回不去,念叨也沒用,還不如高高興興在這裏活著。”
她終於承認自己是人了,而且看她的表情似乎很快就反應上來了但並未改口,這對狐不言來說絕對是一個好事,他的心裏浮現出一絲竊喜。
“也不知道怎樣才能回去,二胡,你說你們待在這裏一千多年,真的沒有一個妖踏出這裏過嗎?”
“據我所知沒有。”狐不言如實道。
可是小帥和小美和自己分明是踏進來了,難道菠蘿山這個地方就跟貔貅一樣有進無出嗎?那這可咋整呀,衛尋緊皺著眉頭,突然惆悵的不要不要。
狐不言這時又說道:“你不是有那個墨鏡嗎,難道回不去嗎?”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衛尋鬱悶到天上去了,“我要是能回去,現在還能待在這裏嗎?小鏡可以上天入地去很多世界,可唯獨就是到不了我以前所在的世界,也不知道是哪個家夥在坑我,千萬別讓我知道他是誰,否則我把他打成豬頭裹成木乃伊,讓他幾十年幾百年都下不了床。”
菠蘿山這個地方確實是有很奇怪的,陸吾和狐不言年幼的時候其實就問過天一為什麽他們一直都走不出這裏,無論是法術再高強的妖,而且這裏隻有妖和動物沒有別的物種,但是他們又知道菠蘿山外麵是有其他世界的,而且有人類這些,天一當時沒有回答,有些年長的老妖說是菠蘿山被封印了。
狐不言從書裏看到過封印這個概念,也知道封印意味著什麽,但他一直想不通,為何要把他們封印在這裏,封印他們的又是誰。老實說,這些年狐不言一直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也曾和陸吾找尋過通往外麵世界的道路,可找了一千年一無所獲,隻能慢慢接受現狀了。
衛尋惆悵了一會,然後對狐不言說道:“二胡,要是閑著沒事的時候,咱倆一起去菠蘿山到處轉轉,說不定能找到我回去的路,你幫幫我好嗎?”
“你的語氣都如此平和禮貌了,小爺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狐不言的鬥誌一下子被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