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王把自己的這個女兒慣的無法無天,但他自己似乎並沒有這個意識,按照常理他應該立刻馬上讓熊妮給宋施傑道歉,可熊大王完全把宋施傑晾在一邊,反而在柔聲安慰自己的寶貝女兒,“妮兒,別生氣,父王剛才不是給你說過了嗎,坐牢隻是走個表麵形式,父王很快就會把你給撈出來的。”
“父王,我一天的牢都不想坐,你看看牢裏的那些都是什麽妖,個個歪瓜裂棗凶神惡煞,我看著就煩。”熊妮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雖然她比別人已經夠優待在單間待著,但左右兩邊和對麵還是有鄰居的,而且是大把大把的鄰居。
熊妮在環境好的大別墅住習慣了,一點都不適應牢房的生活,每天叫苦連天找事。
“寶貝女兒,你就再忍耐幾日唄,父王很快就把你弄出來。不過,你還是給那幾個保安道個歉吧,那樣的話判決結果會對你更利一些。”熊大王試圖勸解道。
無奈熊妮死活聽不進去,“憑什麽讓本公主給那幾個低賤的保安道歉,本公主不樂意!”
“那,那……”熊大王左右為難,但又實在不想勉強愛女,最後隻能向宋施傑求助,“宋大律師,可有其他法子?”
宋施傑見過的富二代王二代比比皆是,可謂是啥奇葩都見識過,可像熊妮這種別妖為她減刑她都不願意配合,腦子蠢到無藥可救的二代,還有像熊大王這種溺愛孩子溺愛到把她的前途都能當兒戲的,宋施傑還是頭一次遇到,不免心裏鄙夷又無語。
但既然拿了人家的錢,還有那麽大一筆尾款沒有結算,宋施傑隻能強忍住惡心,硬著頭皮答道:“有是有,就是後期需要花費的功夫比較大,現在隻要拿到求請書,公主的刑法至少能減個十年八年,等判決下來之後,後麵再想減,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熊妮瞥了宋施傑一眼,切了一聲,“什麽沒那麽容易?不就是想要錢想加錢唄,還想套路我們?我父王有的是錢,隻要你把事給辦好了,錢不是任何問題。”
“對對對,錢不是問題,隻要宋大律師能幫妮兒盡快脫離苦海,一切好說,好說。”熊大王跟著附和道。
你們以為錢能解決一切嗎?宋施傑心裏突然浮現出這句台詞,他打了幾百年的官司,以前有當事妖給他加錢他高興都來不及,還是頭一次產生這種想要吐槽的念頭。
宋施傑趕緊遏製住這種不專業的想法,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大王,老夫一定會盡心的。”
隻是熊妮不肯道歉,衛尋一看就不是個善茬,宋施傑突然覺得自己身上地壓力好大。
果然,衛尋死咬著不放,一定要熊妮親自給那幾個保安道歉,而熊妮這邊死活不願意道歉。
兩方都不妥協,那就隻能法庭上見分曉了。好在宋施傑打官司經驗豐富,遇到困難並不害怕,迎難而上便是。
開庭之後,宋施傑試圖又幫熊妮找借口誤導陪審團,主張熊妮認錯態度很好,願意賠償一大筆錢給幾個受害者做為補償。
可衛尋這個代理律師並不買賬,提出了合理賠償範圍之內這個概念,意思就是,該受害妖拿的錢一分不會少,但也一分不會多。
傷害案件一般鬧到法庭上麵打官司之後,實際中再想拿到賠償就有點不容易了,就算能拿到,一般也隻能拿到少數賠償。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有個熱心的陪審員考慮到衛尋不是專業的律師,害怕衛尋不知道這點,特意給她提醒了一句。
底下的圍觀群眾都小聲議論這邊議論紛紛,讓衛尋識時務多拿點錢,總比官司輸了一分錢拿不到要強。
熊妮見到輿論導向又朝著有利自己的方向發展,頓時得意洋洋傲氣的不要不要,一心認為這世界上果然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如果有,隻能說明拿錢拿的不到位。
熊妮沾沾自喜的盯著衛尋,嘴角露出一個挑釁的欠揍模樣,仿佛在說,“本公主有的是錢,所以,本公主馬上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天公不作美的是讓熊妮給碰上了衛尋,衛尋才不信那個邪,不僅隻提出合理範圍,還對整個案件提出了質疑,認為法庭判刑太輕。
法官擁有一定的自由裁量權,所以有時候在審案判決當中就會犯寫小小的過錯,比如懲罰太重或者太輕,但一般都在法律範圍之內,很少妖會提出質疑。反正在菠蘿山上,就宋施傑知道的,很少有妖對法官的權力產生質疑。
然而衛尋質疑了,還提出法官專業素養需要迫切提高,尤其是專業知識必然過硬。
敢公開質疑法官,這在其他妖看來絕對是找死的事情,一時間大家都驚呆了。
法官也有點驚呆,心裏很是不恥,覺得衛尋是在故意搞事情,“你剛才說本法官專業知識淺薄,還說本法官在袒護被告,你可有證據?”
衛尋笑道:“證據當然有嘍,我想請問一下法官,就熊妮犯的罪您覺得應該判處多長時間的刑罰?這個不用太具體,且說出一個大概即可。”
法官不明所以,臉上浮現出一個迷茫又高傲的表情,“原告律師,你可知你問了一個多麽愚蠢的問題,在尚未宣判之前,關於被告的處罰事宜是機密。”
“好吧!”衛尋攤了攤手,“那我換個問題問,就被告當時的行徑,您覺得她都觸犯了哪些法律?”
還沒有一個律師敢問法官這種問題,準確來說,都是法官在提問律師和原被告還有證人在回答問題,哪有律師提問法官的道理?這個衛尋的腦子是出毛病了吧,法官十分惋惜的搖了搖頭,不做回答。
這個冷漠的態度並沒有打消衛尋的熱情,反而使得衛尋淡淡一笑,“您可以不用回答,那我來說說初審時那個法官的判決吧,故意傷妖罪,還有一個破壞他妖財物罪這兩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