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一陣困意襲來,衛尋眼睛一閉,索性就睡了起來,太陽曬的暖暖的,好生舒服。
狐不言等不及,和陸吾一起過來叫她,剛要張口,陸吾把狐不言一攔,輕聲說:“這個小刺頭睡了。”
“睡也不能在這睡呀,地上冰,她身子還沒好,不行,我得把她背回去。”狐不言說著便開始上手,陸吾靜靜的在一旁看著。
衛尋還沒睡著,都聽著呢,故意裝醒不過來,任憑狐不言把她背走。
她心裏納悶的很,難道菠蘿山的情況也變了?二胡子和決明子怎麽突然對她這麽和藹可親關懷備至?
回到玉虛洞,狐不言把衛尋往**一放,便和陸吾商量著去通報師父。之前天一正忙著招生工作,沒想去打擾,估摸著這會應該差不多進行完了。
衛尋一接觸床,乏的更找不著邊了,很快就睡了過去。
天一正給低年級的新生做迎新演講,小青也在,拿著小本本記錄著這些小妖們的家庭情況。
得知衛尋受難,小青小本本一扔,撲騰一下就飛去找衛尋了。
天一就淡定多了,安靜的傾聽了二胡繪聲繪色的講述,聽完說道:“走吧,去看看我那乖徒兒。”
還乖徒兒,不把天捅了在你這就是乖徒兒,二胡子心裏默念道。
底下負責迎新的老生都無奈了,老師又開始任性啦,這次連讓他們自由討論這樣的話都沒說就拍屁股走啦,教導主任也溜了,這是搞哪樣嘛?
新生完全不知道什麽情況,請教學長學姐,“老師幹什麽去呢?”
“沒聽他們剛才說的話麽,顯然是衛尋那個闖禍精又闖禍了唄,這次不知是搞了什麽事,看來挺嚴重,那丫頭,遲早得把自己作死。”
“咩,說的有道理,想起我五叔懶洋洋家的籬笆就來氣,她偷的時候都沒打聲招呼,害的我五叔差點被狼叼走,要不是看在老師的麵子上,非要她賠償精神損失費。”
“喂你說什麽呢,我爸那幾天可沒出門……它還不如出門了呢,那就不會因為沒看好窗框被我麻麻拿平底鍋拍了一個禮拜,想想都可憐。”小灰狼說道。
“她從一出生就不是個省油的燈,打從她第一次出現在天一講壇,我就知道她以後絕對會把菠蘿山攪個不得安寧,現在隻是時候未到。”
“不是吧?沒這麽誇張吧,我覺得還好呀,就是個叛逆期的熊孩子吧。”小熊說道。
“不信咱就走著瞧。”
“你就信他的話吧,他可是老鷹耶,老鷹的眼睛看相賊拉準。”
……
一時間,課堂變成了討論衛尋的大會,學生們議論紛紛,各抒已見,好不熱鬧,衛尋一下成了熱點人物。
而衛尋那邊此時十分清淨,這會她已沉沉睡去。
突然之際,小青嗖的一下衝進洞裏,看到衛尋躺在**,三五下就撲到她跟前,嘴裏瘋狂叫喚著:“尋尋尋尋,你這是咋地啦?”
“尋尋,尋尋尋尋,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可千萬別死啊,可千萬不能丟下我這隻鳥不管啊。”
看衛尋沒反應,小青越哭越傷心,揭開被子,鳥嘴叼著衛尋的衣領扯呀拽呀,想把衛尋晃醒。
可憐的衛尋,就快被它給扯的胸懷暴露了,終於被小青給折騰醒了。想她好不容易才恢複了那麽一丟丟的元氣,一下就像散光了一樣,眼睛酸累無比。
看到自己胸前的樣子,衛尋猛的縮手一捂,“你個死**鳥!你想幹嘛你!”
小青閃著淚汪汪的眼睛盯著衛尋,興奮的呆呆的張著鳥嘴,“你醒了呀尋尋,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所以你就開始大膽動手啦?”
“你想哪去了尋尋,我從小看你長大的,對我來說,你哪裏還有秘密?你現在好些了嗎?”小青問道。
衛尋聽的怪怪的,下意識的又拉好衣服,“本來好些了,讓你這一吵,白睡了。”
“那就好,嚇死我的小心髒了。”小青放開了它的鳥爪子,去擦眼淚鼻涕,一點形象都不顧,直接用自己的羽毛去擦。
衛尋一邊撇嘴嫌棄,一邊把自己隨身帶的手帕扔給了它。
這時,山洞外傳來一道聲音,“乖徒兒,沒事吧?傷哪裏了?重不重啊?”
“師父,師-父-----”衛尋扯著嗓子就喊起來,醞釀了一下情緒,眼淚在眼眶裏打起轉來,天一進門之後,她嗷一下大哭出聲,“師父,您的乖徒兒被妖怪給欺負啦。”
“是哪個妖怪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欺負乖徒兒你?”
等天一坐在她的床前,衛尋坐起來拉起天一的胳膊,可憐兮兮撒嬌道:“師父,您可一定要為您的乖徒兒做主啊。”
衛尋很明白依自己的能力貿貿然去報仇,那就等於再去死一遍,猴哥現在又被壓在五行山下指望不上,那就隻能把主意打到她師父的頭上了。天一雖然喜歡坑她,可有時候對她這個徒弟還是很愛護的。
天一扶著衛尋讓她躺好,檢查了下傷情把了下脈,安撫道:“乖徒兒啊,好好休息,下次再遇到危險要及時逃跑,不要逞能。”
衛尋激動的又想坐起來,“師父,你不能總讓我逃啊逃的,你得教徒兒點東西自保呀,像那千年老樹妖,遇到了跑都跑不掉哇。”
狐不言這時插語道:“千年老樹妖?咱這菠蘿山的千年老樹妖多了去了,出門就能遇到,為何要跑?你不招惹它們,它們是不會傷害你的。”
要是以前狐不言用這種語氣,衛尋必然會給懟回去,可她此時此刻卻是一臉微笑,正要解釋,忽聽小青怒罵道:“是老樹妖傷害的你嗎尋尋?敢欺負我們家尋尋,告訴我是哪一個,我給你報仇去。”
衛尋撫了撫小青暴豎的鳥毛,解釋道:“那老妖不是咱菠蘿山的,是另一個世界的,老厲害了。”
“能有多厲害?我叫幾個做木活的學生過去,把它鋸了!”小青叫道。
“算了小青,那可是千年老妖啊,他能變出好多樹藤,一下子就把我給纏住了,那藤隨便抽打一下都能要老命,普通的東西傷不了他分毫。”
狐不言心裏切了一聲:就這也叫厲害,菠蘿山隨隨便一個百年樹妖都有這種本領,小刺頭啊,不是敵人太厲害,是你自己太草包。
衛尋哪裏知道二胡子在鄙視她,還把自己的脖子挺起來給大家看,“喏,你們看,我這上麵全部都是被樹藤勒過的印,那老妖不光厲害,而且還是個變態,他男女通吃,咦~,那場麵我都沒法給你們說。師父,你一定得幫徒兒出這口惡氣,把那老妖怪挫骨揚灰!”
天一聽到這裏,速度伸手把衛尋從他身上撥拉開,磕磕巴巴的說:“呐個,乖徒兒呀,為師突然記起來,那邊的新生還在等為師去講課,第一印象很重要,所以為師不能在這多待了。乖徒兒,你一定要乖,好好養傷,其他的事容後再議啊,為師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天一就一溜煙奔出了山洞。
“哎——師父呀——”衛尋伸長著胳膊差點栽到床下,也沒喚回慈愛的師父。
這個死老頭,一到關鍵時刻就灰機,沒一次能靠得住,還能不能愉快的當師徒啦?衛尋咬牙切齒十分無奈。
緊接著她又想到,除了天一,貌似還有別的希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