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尋和楊戩促膝而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去。
別看這一夜的時間,可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衛尋和楊戩聊的極其投機,大有相見恨晚知己看到知己的感覺,但苦了狐不言,焦急又心慌的等了一晚上,一宿沒睡,到早上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
楊戩原本打算第二日就離開的,後來和衛尋一番交談之後,決定再待幾日,畢竟這次一走,以後可能就再也見不到衛尋的麵了。楊戩能來菠蘿山這個地方,自然是不想走的,起碼不想這麽快就回去,可經過和衛尋一番交談,他已經明白衛尋的心思不在他的身上了。既然如此,他還何苦待在這裏給衛尋帶來煩惱呢?
隻能說命運是個喜歡捉弄你的東西,有的時候,你晚上一步,可能一切都來不及了。楊戩就是這種感受,如果他當初能和衛尋在一起,如果他再次見到的時間能提早一些,那或許事態會有很大不同,可惜沒有如果。
狐不言看到衛尋回來,想找衛尋質問她和楊戩這一夜到底都在做什麽,但又怕聽到什麽令自己傷心和不能承受的答案,所以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把肚子裏的話給咽了回去。
衛尋見著狐不言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又看到他的臉色很不好,有些茫然又好奇的問道:“怎麽了?有事?”
衛尋並不知道狐不言一夜沒睡,但能看得出來他睡眠質量不好,因為黑眼圈實在太明顯,於是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你的身體該不會有什麽疼痛感吧,所以沒睡好?”
狐不言心頭一股暖流襲來,頗為高興的搖了搖頭,“沒有,小爺的身體杠杠的。”
衛尋白了狐不言一眼,“啥杠杠的?你這一看就是睡眠不足,趕緊上床睡覺去,我今天還有工作要忙,一會就出去了,中午我讓小青給你送飯回來。”
狐不言很想問一句你去哪,你要忙什麽工作,又覺得那種婆婆媽媽嘮嘮叨叨的舉動不符合純爺們的性格,於是便哦了一聲,眼睜睜看著衛尋洗漱完畢換了一身衣裳,然後看著她離去。
剛才看她在鏡子旁照了半天,又換了一身新衣裳,估計肯定是和楊戩約會去了?該死的,這樣下去小爺的頭頂估計都能成大草原了。不成,不能放任她和楊戩繼續約會下去,狐不言實在忍耐不了了,當下就穿好靴子想要出去尋找衛尋。
結果恰好被進門的陸吾給瞧見,陸吾輕描淡寫勸了兩句,狐不言便放棄了出去的念頭。
其實陸吾並沒有說什麽,隻說了一句,“你要跑去興師問罪,隻會讓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大減折扣。”
這一句可謂戳中了狐不言的痛處,讓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給熄滅了。是啊,如果就這麽沒有風度的跑去找楊戩算賬跑去找衛尋質問,衛尋肯定會覺得自己胡攪蠻纏,到時候可就不好了。
其實衛尋哪裏是要和楊戩去約會,她都說了自己有工作,就是真的去工作。
在德仔的打理下,保衛科是越來越蒸蒸日上了,劇院那邊的賬目一清二楚,演員們又自律又勤勞認真,經常排戲排到晚上,個個沒有怨言,就連衛尋自己都不得不佩服德仔的管理頭腦。
老實說,南方人比起北方人本來就更加具有經商頭腦一些,衛尋自己是北方人,德仔是香港人,老家還在潮州一代,二十一世紀的中國人都知道有個大富豪就是潮州的,潮州人的經商能力有多強,衛尋從德仔身上可見一斑了。
事業越做越大的同時,德仔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之前狐不言從妖怪當中選出了幾個領導苗子,這幾個妖怪單看都是出類拔萃的那種,尤其是和妖比較,可和德仔一比,就有些不足了,這是令衛尋相當鬱悶的地方。但德仔畢竟掌握了中外n千文明,熟知各種經商成功案例,自然比這些妖怪強太多。
德仔看到衛尋來巡查,笑嘻嘻把衛尋叫到了僻靜處,問她:“老大,你老實告訴我,那天在你家的那個男的是不是二郎神楊戩?你可別否認哦,那哥們簡直跟楊戩一模一樣,難道他也是穿越過來的?從遊戲裏?”
這小子果然聰明,但衛尋並未承認,“什麽遊戲裏?你的想象力簡直不要太豐富。”
德仔為自己分辨道:“老大你看你還不承認?去年有個韓劇裏那個男主角就是從漫畫裏穿越到現實世界的,你可別告訴我你沒有看過?我周圍的女同學當時都在追那部劇,還對著那個男主角犯花癡說他好帥好帥。你就告訴我吧,那哥們就是楊戩,對吧?”
衛尋懶得和德仔爭論,“你想怎樣以為就怎樣以為吧,但你以為的肯定不對。說正事,你讓小妖叫我過來到底有什麽事?”
德仔一般不會輕易把衛尋叫過去,能叫,說明必然有大事。
果然,德仔神神秘秘朝著周圍環顧了一圈,看到沒有可以的妖怪出沒之後,才小聲對衛尋說道:“老大,又有我們的同類被發現了,我感覺這事不太對勁。”
“啥?”衛尋吃了一驚,還以為德仔說的是思聰和被發現的那個蛋的事,“你怎麽知道的?”
德仔如實道:“前兩天我從河邊撿回來一個蛋,當時就覺得納悶和奇怪,因為那東西底部有二維碼,老大你也知道二維碼是我們那個世界的東西。我那時還以為自己撿回來的是一個工藝品,就拿回去放在了桌子上,還用手敲了幾下,但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地方。結果你猜怎麽著?”
衛尋接過話茬問道:“怎麽著了?”
德仔答道:“我去,突然從裏麵出來一個大活人來,把我嚇了一大跳。剛開始還以為那是妖怪,和他說了幾句話才確定那哥們跟我跟老大你一樣都是人。老大,你聽了以後怎麽沒有反應,難道你不覺得驚奇嗎?你不是一直都在找回到我們原來世界的辦法嗎,有了這個哥們的出現,我們可能很快就能回去了。”
衛尋並不是沒有反應,隻是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好幾次了,心中滿懷希望給破滅的那種巨大落差,她是再也不想經曆了,“但願如此吧,你既然見到那男生了,就沒從他嘴裏問出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嗎?”
德仔歎了一口氣,麵上頓時惆悵的不行,“要是能問到我為什麽要用可能那個詞,老大你是不知道,那哥們的口音太重,也不知道是山東來的還是河南來的,一句話我就能聽懂兩三個字。”
衛尋接道:“山東也好,河南也罷,北方的語言和普通話都很接近,其實差不了多少的,可能是因為你從小在粵語環境中長大的吧。”
“那我還熟悉東北話呢,主要是那哥們好像不太會說普通話,他說的方言太地道,反正我沒法和他溝通。”德仔盡力了,但實在沒有辦法。
衛尋不是河南人,也不是山東人,但她的宿舍當中有個舍友是山東人,高中有個同學是河南的,所以還算熟悉河南話和山東話,她以為是德仔的問題是德仔誇張了,結果發現,德仔嘴裏的那個哥們並不是一個男生,而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男人。
這個年紀上學比較少的男人確實有一部分平時生活隻說方言不說普通話,別說德仔聽不懂,就連衛尋都不知所雲,不曉得那個大伯在灰什麽機。
衛尋不禁發出感慨,“德仔同學,真不知道你和大伯怎麽溝通的?真是難為你了。還有,人家的年紀足夠當你爹地了,你叫人家哥們真的好嗎?”
德仔大喊一聲為自己辯白道:“冤枉啊老大,你別看著那哥們老,他說他今年才二十六歲。”
“啥?你確定他二十六?不是六十二歲?”衛尋驚掉了下巴。
有些人確實顯老,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我問了好幾遍,他真的隻有二十六歲,老大你想想,他說他的偶像是周傑倫,六十二歲的男人哪有幾個喜歡周傑倫的?”
衛尋不以為然道:“你這隻是常規推測,這怎麽看怎麽是個大伯,怎麽可能就比我們大幾歲?”
“老大你還不信是嗎?這哥們還提到了幾個女明星,老男人根本不可能喜歡那種類型的女明星。”德仔說的有些神情扭捏。
衛尋察覺出了端倪,問道:“哪幾個女明星?難道老男人就不能喜歡年輕的女明星嗎?像中國那個以人數取勝的女子組合,很多老男人都喜歡的。”
“不是那個,老大,你是女生,我說了你也不懂的,你隻要知道這哥們真的二十六歲沒有騙人就行了。”
衛尋剛才是真的不知道,但現在秒懂了,估計德仔嘴裏的女明星肯定來自中國的鄰居–某個島國,所以德仔才不好意思說出口。
這方麵衛尋不懂,就沒有評論,“算了,二十六也好,六十二也罷,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弄清楚他是怎麽來的。”
德仔呲牙咧嘴一笑,“老大,這個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