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辭很重要,既要表明事情的關鍵和核心,還不能讓妖誤會,更不能給自己惹的一身騷,衛尋有些犯難,琵琶精自告奮勇說是她可以,衛尋就交給琵琶精了。
狐不言是在第二日上午出現的,衛尋看到狐不言進門的那一瞬間,順手操起一個抱枕朝著狐不言砸了過去,嘴裏啐罵道:“這幾天你死哪了,還有臉回來?”
說完衛尋一下子給愣住了,莫名覺得這個場麵無比眼熟,思考了一番,衛尋才驀然想到這不就是她老媽和她老爸在一起相處時的情景嗎,隻不過她老爸可沒有膽子徹夜不歸還是一連好幾日都不歸的,一般最多出去和朋友偷著喝點小酒啥的。
狐不言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弄得有些愣住了。
倒是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優哉遊哉休息的小青看穿了這一切,神出語道:“尋尋,你看你,和二胡還沒有成親呢就管的這麽寬了,我看二胡以後的日子估計不好過了。”
“什麽呀!”衛尋滿頭黑線,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什麽叫管?二胡,你這幾天都跑到哪裏去了,為啥不給我個音訊?”
狐不言這才回神過來,隨即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看你如此動氣,想來這幾天一定很擔心我的安危吧?小刺頭,這是你給我的意外驚喜嗎?”
衛尋本來還比較淡然,被這一問,突然覺得特別不好意思,趕緊把頭埋下去裝死狗,“快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幹嘛去了?下次臨走之前,能不能給我留個口信啥的,我還以為你和大師兄被狼給吃了。”
“狼得有那個本事,二胡不把狼給吃了就是好事,尋尋啊,你下次說話之前最好想清楚再說,不然我都替你尷尬。”多嘴的小青又冒出一句話來。
衛尋氣惱道:“閉嘴吧你,你不說話沒誰當你是啞巴。”
“好吧,我知道你想和二胡單獨相處,我走行了吧,我還是很有眼色的。”小青說完衝著狐不言會心一笑,撲閃著翅膀從窗戶飛走了。
衛尋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也不用害羞,女朋友擔心男朋友,不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嗎?”狐不言說話的時候臉上始終帶著笑容,他已經從門口走到了衛尋的跟前。
衛尋不打算扭捏了,還不如大大方方承認多好,“好吧,我確實很擔心你的安危。你一聲不吭消失了幾天,到處都沒有你的身影,大師兄也不在,我還以為你倆出啥事了。最鬱悶的是師父那老頭子也不肯告訴我你倆的下落,後來還給我尿遁了,整的你倆好像是出去執行秘密任務的特工一樣。”
狐不言和陸吾還真的是去執行秘密任務了,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跟特工有些相似。但秘密之所以為秘密,就是不能讓別人知曉,尤其這事和衛尋有些關係,所以狐不言自然不能如實相告,隻能回道:“就一點任務而已,本來當天就能完成,但因為某些變故給耽誤了,所以才拖延到今日。你剛才說擔心我和老陸會出事,那你是到底擔心老陸一點呢?還是擔心我一點?”
狐不言算是打趣,也有幾分好奇的成分在裏麵。
衛尋脫口而出,“廢話,當然擔心你多一些呀,大師兄又不是我男朋友。”說完衛尋意識到二胡那貨可能給她下套,於是嘻嘻一笑,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我也是很擔心大師兄的。你上次大難不死,暫時應該不會有性命危機,但大師兄就不好說了。”
狐不言也不知道是沒有察覺到衛尋是在逗他,還是故意也逗衛尋,臉上有了幾分怒意,“你沒有搞錯吧,老陸那麽厲害,普天之下誰能傷得了他?倒是小爺,柔弱的就跟一朵花似的。”
“你柔弱的跟一朵花似的?這話你自己信嗎?”衛尋一下子就給懟了回去。
狐不言辯解道:“小爺的身體還沒有恢複過來,自然柔弱的跟朵花一樣。”
衛尋攤了攤手,“好吧,你開心就好。”
狐不言說話底氣十足,臉色全無一絲蒼白,不僅如此,還帶著一絲絲的紅暈,還能和她扯皮開玩笑,這說明他的身體極度健康。幾天不見,衛尋特別害怕狐不言會再次受傷,眼下看到他一切完好,懸著的心終於徹底放下了。
狐不言突然把頭湊到了衛尋的跟前,笑嘻嘻說道:“聽說你把你男神楊戩給送走啦?”
衛尋嗯了一聲,沒有過多回答。
狐不言又說,“那真是太遺憾啦,沒有看到楊戩臨走時的淒慘場麵。”
衛尋聽到這話有些不樂意了,“二胡,你如此落井下石實在有失君子之範,我真是沒有想到你會這麽幸災樂禍的看楊戩的熱鬧。”
楊戩有些急了,著急忙慌的解釋道:”好吧,不逗你了,說實話,我哪裏是看楊戩的熱鬧,楊戩離開的時候,你是不是哭天搶地要死要活的?還好小爺當時有事不在,不然看到那種場麵,估計氣的準能發瘋。”
衛尋著實哭笑不得,“誰告訴你楊戩走的時候我哭天搶地要死要活了?你的想象力還怪豐富的,你既然知道楊戩走的事,難道不知道我是微笑著目送楊戩離開的嗎?”
“是嗎?”狐不言仿佛是在疑問,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衛尋接道:“廢話,當然是的,你手下的眼線那麽多,這種最基本的事情肯定都能打聽得出。二胡,我和楊戩之間早就不可能了,楊戩都知道,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不是不明白,隻是難以置信罷了,狐不言始終覺得就像在做夢一樣,他什麽話都沒有說,一把將衛尋擁在懷中,“明白,明白了,徹底明白了。抱歉,惹你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就是害怕你會誤會。二胡,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和大師兄出去幹嘛去了?不要瞞著我,不要搞的這麽神神秘秘的,情侶之間沒有秘密你曉得吧?”即使被二胡抱的有點喘不過氣來,衛尋還是試圖從狐不言嘴裏得到一些有價值的消息。
可惜狐不言守口如瓶,“真的隻是一點小事,不值一提的。你放心,原則性的東西我絕對不會對你有所隱瞞的。”
衛尋好奇道:“你說的原則性的東西是指啥?”
狐不言道:“你隻需記住,你擔心的那些事情都不會發生,總有一天,我會對你言明的,但現在不是時候。”
衛尋納悶的要命,“我擔心啥了我自己怎麽不知道?二胡,你這賣的什麽關子?算了,不說就不說吧,下次你要有事離開,記得告訴我一聲好嗎。”
狐不言頷首點頭,“好,我一定向你報備。其實我這次走的時候讓德仔給你說一聲的,但看樣子他並未告知。”
衛尋沒有多想,隨口接道:“你可能不知道,德仔和鮫人公主珠珠談戀愛了,他整天忙著約會,估計把這事給忘了。”
狐不言接道:“或許吧。”
老實說,狐不言對德仔的印象並不好,因為德仔這個男生長的一臉精明樣,一看就是個有心機會算計的男人,狐不言總覺得德仔沒安好心,但目前又沒有發現德仔有做壞事的痕跡,於是沒有對衛尋言明,隻在心裏一直提防著德仔。
此次交代的事情忘記最好,不然狐不言真的要懷疑德仔的動機了。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假使德仔真的和鮫人公主在一起了,那狐不言認為,德仔除了看上珠珠的美貌之外,可能還會有其他不可告人的企圖。畢竟靠著女妖上位的男妖不少,人類裏頭當然也會存在那種利用女人上位的男人。
衛尋並不知道狐不言在想心事,她隻覺得狐不言那家夥胳膊上的力氣實在有點太大,一邊小小掙紮,一邊弱弱說道:“二胡,麻煩你鬆下,我都快呼吸不暢了。”
“哦抱歉!”狐不言嘴裏說的是抱歉,可並沒有要鬆手的意味。
衛尋沒好氣道:“你倒是別用嘴,倒是采取一下行動噻!趕緊吧,不然我說話都成問題了。”
狐不言這才不緊不慢鬆開了手,可僅僅隻有鬆了幾十秒,就又將衛尋給抱住了。
衛尋是好氣又好笑,“幹嘛呀這是?”
狐不言淺聲答道:“小爺我想你了,特別特別想。別動,讓我再抱一會。不要推開我,就算你覺得難受,也請忍耐一下。”
衛尋原本確實想把狐不言給推開的,可聽到這話,收回了手,老老實實規規矩矩了起來。狐不言的語氣看似十分正常,但臉上隱約有一絲疲憊,衛尋雖然不知道他消失的這幾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麽事,但直覺能讓二胡變成這樣,定然是有大事,而且應該還不是太好的那種事。
但幸運的是,因為原本並不算好的事,讓二胡心裏有了一些感悟,讓二胡竟然對她表白了,對於衛尋來說,這誠然算是天大的好事。
然而,令衛尋沒想到的是,在如此浪漫的情況下,狐不言最後竟然靠在她的肩頭睡覺了,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