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不言和陸吾等了整整一天,始終沒有等到白澤的身影,等晚上的時候去了白澤家,結果發現白澤並未回來。難道說輸真氣的時間太長,白澤還在樹林裏嗎?

當時陸吾和狐不言給白澤說好,讓他一完事就前來找他們,或者來衛尋家也可以。可一連等了三天,根本沒有看到白澤的身影。

衛尋有些急躁了,對狐不言說道:“二師兄,老糊塗叔叔不會出啥事了吧?要不然你和大師兄去找師父問問看,或者去小樹林瞧瞧情況,不可能一個真氣三天都沒有輸完吧?”

陸吾和狐不言去樹林走了一遭,發現白澤並不在樹林,雄鷹也不在樹林,而且,樹林裏的妖氣竟然離奇的減少了許多。

他倆又去了金仙洞找天一,天一說白澤輸完真氣便回去了,當時大概在中午時分。在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白澤的麵了。

這倒奇怪了,一個大活妖怎麽可能突然消失不見,經過狐不言和陸吾的排查,發現白澤確實失蹤了,整個菠蘿山都沒有他的蹤影。

衛尋直覺不妙,“估計老糊塗叔叔可能真出事了,可他平時在菠蘿山也沒有得罪什麽妖呀,那他到底是跑到哪裏去了?”

天一玩失蹤衛尋已經習以為常了,可白澤一般沒有緊要的事晚上都會回家睡覺,雖然天一把關係撇的一清二楚,可衛尋就是覺得此事和天一有拖不了的幹係,不然白澤幹嘛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去給天一的小鷹鷹輸真氣時失蹤了。

衛尋問陸吾和狐不言有沒有見到雄鷹,結果他倆說沒有,小樹林裏沒有,金仙洞裏也沒有,雄鷹也似乎失蹤了。

這就越發奇怪了,好端端的不可能兩個妖怪同時失蹤,難道是被誰給吃啦?可這種念頭衛尋才產生一秒就覺得荒誕不堪,因為白澤和雄鷹都是法力高強的妖,一般的妖怪就算心有餘也會力不足,根本吃不了他們。

衛尋又問:“那老頭子有沒有說老糊塗叔叔那天有什麽反常沒有?”

狐不言道:“他說老糊塗叔叔給雄鷹輸完真氣之後氣色不太好,他想留老糊塗叔叔吃飯,可老糊塗叔叔說自己還有事很快便離開了。”

“真的假的?全憑他一張嘴說,誰知道那老頭有沒有撒謊?可是,怎樣才能證明老頭在撒謊呀?算了,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糊塗叔叔和雄鷹到底去哪了?”

衛尋滿心惆悵,十分擔心白澤的安全。

狐不言已經安排保衛科四處去尋找了,一有消息就會回稟。

兩天之後,白澤找到了,一具孤零零躺在荒郊野外的兔子屍體。

衛尋聽聞消息趕到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那雖然已經是原形看起來沒有任何人樣,也似乎無從肯定那就是白澤,可她卻有種直覺,那定然是昔日那個看起來有點不正經的老糊塗。

那一刻,衛尋的眼淚突然奪眶而出。為啥呀?之前還活蹦亂跳的一個妖為啥短短幾天就死亡了,而且明顯還是死於非命的那種。

老糊塗平時做事雖然有幾分糊塗,可一向和善,根本就不可能得罪任何妖,就算有得罪的妖,但他已經有超過兩千年的道行,怎麽可能有妖這麽輕易就能殺死他?換句話說,能殺死老糊塗的,要麽是他的老熟妖,要麽是個絕世高手。

衛尋一邊思考一邊眼淚不斷往下流,老糊塗的死或許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但或許有關呢?

衛尋這個樣子把狐不言和陸吾給嚇了一大跳,總是看著她有種沒心沒肺的既視感,可沒想到她的內心卻是如此柔軟,卻能為了一個並不太熟識的妖傷心難過。

陸吾想要出語安慰,可狐不言在旁根本沒有他的用武之地,陸吾便泱泱然離開了。

狐不言把衛尋輕輕摟在懷中,拍著她的後背柔聲說道:“放心,這事絕對不會和你有任何關係。”

衛尋止住了哭聲,極其訝然的看向狐不言,“奇怪,你怎麽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

狐不言答道:“感覺出來了,放心,一定會抓到凶手的。”

提到凶手二字,衛尋眼中的神情驟變,她一把將狐不言給推開,“我要去個地方,待會不管我做什麽,你都不要管我。你要是敢幹涉,我告訴你咱倆玩完。”

衛尋說完也不管狐不言是否答應,騎著掃把飛走了。

狐不言已經猜到她要做什麽了,搖了搖頭,趕緊跟上。

這個時間這個點正好是中午吃飯的時間,天一一般都會在金仙洞。

衛尋去的時候天一正在午睡,她掀開被子衝著天一吼道:“老頭,我問你,老糊塗叔叔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你給我老實交代,要不我今天拆了你的屋子。”

“啊?什麽?”天一此時此刻還沒有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整個狀態還是懵的。

這老頭到底是真不知還是在演戲?衛尋克製住想要殺妖的衝動,“你的小夥伴好基友,我們的老糊塗叔叔死於非命暴屍野外了,那個場景叫一個悲慘,你可別告訴我你完全不知情。”

“此言為真?”天一臉上滿是震驚,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你說白老弟死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天見他的時候他還好端端的。”

衛尋登時勃然大怒,“你確定他好端端的?確定他不是被你給弄死的?老頭,老糊塗叔叔最後見到的那個妖是你,你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冤枉啊!乖徒兒你怎能如此懷疑為師?為師和白老弟感情一向甚好,斷然沒有謀害他的動機。再者,白老弟是為師那天親自送到樹林外的,當時還有幾個路過的妖怪瞧見了。不信你可以去問問那些妖怪,他們都可以替為師作證的。”天一說的頭頭是道井井有條,似乎一點撒謊的痕跡都沒有,還給衛尋提供了那幾個妖怪的名字。

衛尋半信半疑,但為了怕自己一時衝動找錯妖,為了保險起見,衛尋沒有立即采取行動收拾天一,而是讓狐不言前去調查,她自己抓著天一的胳膊把天一給控製住。

天一頗為無奈的盯著衛尋,“乖徒兒啊,為師真沒有殺你白澤叔叔,為師身為一名為妖師表的老師,不能犯法犯罪是最基本的,你怎麽會連這個都懷疑?你說你這麽攔著為師,讓為師怎麽去吊唁你白澤叔叔?”

“等證明你的清白,我自然會鬆開手。老頭,你最好祈禱自己說的都是實話,不然我絕對饒不了你。”衛尋惡狠狠說道。

天一歎了一口氣,“哎!為師真是做妖太失敗了,被自己心愛的乖徒弟給冤枉成了殺妖犯,現在為師真有一種迫切想死的感覺。”

衛尋不耐煩道:“別在我麵前演戲,一切用事實說話。”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狐不言打探回來了,說是天一沒有說假話,那些妖怪確實都親眼目擊到天一把白澤給送到了樹林邊,他們還說天一約白澤有空了再吃飯。

“乖徒兒,這下你總相信為師是清白了吧?趕緊放開為師,為師的衣服都沒有穿好,如此衣冠不整成何體統?”

然而衛尋並沒有放手,她有自己的堅持,“就算不是你,也是你那個小鷹鷹幹的。”

“啊?”天一又是一副震驚狀,“乖徒兒你冤枉完為師,現在又冤枉到小鷹鷹的頭上,你是徹底打算和為師過意不去了是吧?你說你以前那麽乖,最近到底是怎麽回事?真是令為師好生費解。”

衛尋用鼻子冷哼一聲,在她看來天一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戲,她已經完全不相信天一了。

“你的小鷹鷹失蹤了,到處找不到,正好老糊塗叔叔遇害了?你覺得這兩者之間能沒有一絲聯係嗎?”

“小鷹鷹失蹤了?什麽時候的事?為師今天早上還見過他一麵,不可能啊。”天一仿佛真的全然不知情一般。

衛尋忍住心中的怒火,說道:“但願你是真的不知情吧,但願你的小鷹鷹隻是貪玩出去浪去了,如果他是因為殺了白澤叔叔逃跑了,那你就等著謝罪吧。”

不知為何,衛尋就是有種直覺,白澤的死一定和天一或者雄鷹有拖不了的幹係。

天一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無比複雜,隔了一會緩緩說道:“不過小鷹鷹這兩天確實有點不太對勁,但他往日和你白澤叔叔又沒有結怨沒有仇恨,更何況你白澤叔叔可是他的救命恩公啊,他斷然不可能恩將仇報的啊。”

衛尋接道:“怎麽不可能?漁夫和蛇的故事講的是什麽,就是恩將仇報的故事。這世上狼心狗肺之徒多了,你那小鷹鷹平時又被欺負和壓榨習慣了,說不定早就心理變態了。”

“不許你那麽說小鷹鷹,他是個好孩子,斷然不會殺妖的。”天一堅持自己的看法,說的毅然決然。

衛尋懶得和他再磨嘴皮子,“除了小樹林,你的小鷹鷹平時還喜歡去啥地方?眼下隻有找到他,才可能知道事情的原委。你要是想洗清他的嫌疑,就請你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