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沒有遲疑,也沒有收拾行李,當下就跟著衛尋和狐不言一起找德仔了。

在路上,珠珠多次表達自己相信德仔不會殺妖,還說德仔一定是被冤枉的。

衛尋也希望德仔是被冤枉的,可她有種很不好的直覺。很明顯德仔應該還沒有死心沒有放棄長生不老的研究,珠珠聞到德仔身上的那股特殊的味道肯定是實驗室的味道。德仔絕對沒有劈腿,隻是在私下裏偷偷摸摸繼續搞研究著。

之前德仔找到了千年老**上,如果衛尋沒有猜錯的話,德仔這次應該是打上了白澤的主意想拿白澤做研究才把白澤給殺害了。德仔為了珠珠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他可能已經有點瘋狂了。

隻是衛尋實在想不明白,憑德仔的能力,完全不可能殺死白澤的,除非他有幫手。

狐不言的猜測和衛尋完全一樣,倘若白澤真的死於德仔之手,那這件事情一定有幕後主使或是幫凶。可菠蘿山能殺死白澤的妖屈指可數,就算用排查法排查,應該也能把最終的目標給鎖定出來。

狐不言和衛尋交換了一個眼神,礙於珠珠在場他倆不方麵交流,於是隻能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德仔平時的生活特別有規律,基本上就是保衛科上班,和珠珠約會,然後睡覺,所以他大多時間都在保衛科,剩下的時間在飯店戲劇院和公園那些場合。

可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就是不見德仔的蹤影,衛尋的心頭驀然有種特別不妙的感覺,趕緊遏製住不敢往下想,不行,不能悲觀,凡事必須往好的方麵想,說不定德仔知道他的罪行暴露了藏起來了。

狐不言察覺到了衛尋的情緒有起伏,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這話被一旁的珠珠給聽到,迷茫的問道:“小姐姐,你們在說什麽?你們不會還在懷疑德仔吧,絕對不是他,他平時連殺隻雞都不會,怎麽可能會殺那麽可愛的兔子妖?”

衛尋沒有爭辯,沒有反駁,隻是答了一句,“但願如此吧!”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衛尋和狐不言終於找到德仔了,在黑山老妖以前盤踞過的黑山附近。

然而,德仔跟雄鷹一樣失憶變成傻子了。

看到德仔的那一刻,珠珠發瘋似的撲了過去,可是,德仔看到珠珠之後完全沒有反應,眼裏沒有癡迷,沒有溫柔,沒有任何感情色彩,有的隻是深深的茫然和清澈。

那種清澈屬於不諳世事的小孩子所有,一旦稍微長大點就不會再有,所以就那一眼衛尋便可以肯定德仔的腦子瓦特了。

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麽巧合的事,德仔的腦子瓦特肯定不是自然現象,肯定是被哪個妖給弄的。但這事從側麵證實了一點,白澤的死真的和德仔有關。

珠珠抱著德仔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她根本就不相信眼前這個令她做夢都想不到的事,“為什麽?德仔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誰害的他?誰害的?”

衛尋和狐不言又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倆走在了一側去。

“二胡,你怎麽看?”衛尋開門見山問了出來。

狐不言道:“和你猜的基本雷同,德仔應該是被利用了。德仔一心想要長生不老不死,他起了這樣的貪念,有妖利用他的這種貪念讓他殺了白澤。老實說,你該不會又懷疑到師父頭上了吧?”

“你怎麽知道?”衛尋甚是驚奇,“你會讀心術嗎難道?我確實懷疑天一老頭,畢竟那天天一老頭最熟悉白澤叔叔的行蹤,而且他和白澤叔叔的關係很密切,他要去殺白澤叔叔或者給白澤叔叔喝的茶裏下點藥啥的,白澤叔叔肯定是不會提防的。”

狐不言接道:“殺害白澤叔叔的凶手裏頭,肯定有他的熟妖,至於凶手是不是師父,這個暫且不能肯定。但肯定的是,德仔至少一時三刻之間不會再有性命之憂了。”

衛尋嗯了一聲,“不過這凶手做事太囂張了,黑喵警長又不傻,肯定很快就能猜到這事後麵還有幕後主使。你說那主使到底是怎麽想的,他要是弄個攝心術讓德仔承認了所有的罪行,自己不就可以萬無一失高枕無憂了嗎。可他非要畫蛇添足多此一舉,你說他是腦子被驢給踢了嗎?”

總感覺這點不合乎常理不科學,除非那個主使真的笨到家了。

狐不言也有同樣的想法,“但或許是咱們想多了,或許那個主使就是腦子被驢給踢了。”

珠珠哭了一會終於止住了,想把德仔給帶回家。

可與此同時,黑喵警長到了。黑喵警長堅持要把德仔帶回局子裏去審問做口供,被衛尋給拒絕了。

衛尋給出的理由是,“德仔的心智現在就跟個小屁孩一樣,你們把他帶到局裏去也沒用,他不會說出任何有價值的消息。我覺得,還是把他先送到醫院治療治療再說。”

黑喵警長為難道:“可是,他現在是犯罪嫌疑妖,按照規定我必須把他給帶回去。”

衛尋道:“那我取保候審行了吧,喵警長,我不是要包庇德仔,隻是你也看到德仔現在這個樣子了,就算所有證據都指向了他,可顯然這事還有其他凶手。德仔的法力低到可以忽略,就他自己他必然是殺不了白澤叔叔的。”

黑喵警長聽出了衛尋話中的重點,“那衛大王的意思是德仔是被哪個妖給收買啦?或者是和哪個妖合夥所為?”

衛尋接道:“這個就要靠喵警長你進一步調查證實了。”

“那,那就先按照衛大王所言把德仔送到醫院去吧!”黑喵警長覺得衛尋說的有道理,因為這個德仔一看就腦子不正常了。要是不醫治線索肯定會斷,要是醫治好了至少可以以後指定那個主使。

德仔的情況很不好,醫生說德仔的腦子徹底壞掉了,想要恢複到以前的樣子隻怕困難無比。換句話說,德仔的腦子沒救了,這輩子隻能像個傻子一樣生活了。

珠珠哪裏能接受這個現實,她先是嚎啕大哭了一會,後來冷靜下來了,抱住衛尋央求個沒完沒了,非要衛尋救德仔。

衛尋無奈道:“連醫生都沒有辦法的事我怎麽可能有辦法?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說不定他哪天自己突然好了。”

“小姐姐,我求求你,你肯定會有辦法的,陸大男神不是醫術很高超嗎,你要是讓他過來救德仔,德仔肯定能很快恢複的。”

怎麽個個都把主意打到了陸吾的頭上,這醫術高了有時候也不是啥好事。衛尋歎了一口氣,如實道:“你想求我大師兄你自己可以求他去,我替他做不了主。”

珠珠給出的借口是,“我和他一點都不熟,他是小姐姐你的大師兄,還對你那麽好,你要開口他肯定會答應的。”

“怎麽個個都是這個台詞,小美上次讓我救小帥的時候就說這樣的話,他隻是我大師兄不是我男朋友,我不能總是給他添麻煩,珠珠,還請你多多理解我一下吧。”衛尋是真心不好意思再去找陸吾。

陸吾一向不喜歡多管閑事,可因為她,已經讓陸吾破例好幾次了,如果是二胡,衛尋可以盡情的使喚他,可陸吾她不行,因為名不正言不順。

珠珠看到求情不好使,隻能改變了策略,“那我去求他,不過小姐姐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這還是讓本仙去刷臉呀!衛尋咬了咬牙,“好吧!我和你一起去。”

早點治好德仔才能早點有其他線索,才能盡快抓到害死白澤叔叔的凶手。衛尋想著,在自己離開菠蘿山之前,一定要揪出這個搞事情的凶手讓他受到懲罰。

陸吾不在三星洞,衛尋和珠珠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他了,珠珠沒有磨嘰,很快就給陸吾表明了來意。

其實陸吾已經知道德仔的事了,衛尋和狐不言能想到這其中有問題,陸吾自然也能想到。這次,根本不用珠珠或者衛尋開口,德仔那邊陸吾是一定會救的。可陸吾有種預感,真相不會這麽快浮出水麵的。

德仔的狀況比陸吾想象中還要糟糕,他不是簡單的大腦受損,而是被誰給用法術抽去了大腦中的一個東西。

衛尋聽不明白,問陸吾:“什麽意思,大師兄你能說的明白一點嗎?”

陸吾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他的一部分記憶被強行抽走了,但其實上不僅如此。”

衛尋道:“那是說他的腦細胞受到損害了嗎?哦,腦細胞你可能聽不懂,我是說,影響他智力的東西是不是被弄壞了。”

陸吾道:“大概如此。”

衛尋問:“不能修複嗎?”

陸吾道:“不好修複,隻怕半年一年都修複不了。”

這意思是,德仔或許可能會恢複,但衛尋可能等不到那時候了。看來德仔這裏的線索暫時是不能指望了,一切又得重頭再來了。

珠珠的意思是帶德仔回去修養,衛尋給德仔開了一間vip房間讓他養病,這主要是為了封黑喵警長的口,省得他提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