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東方敗在監獄裏聽不到這些評價,要不然準得氣個半死不可。
東方敗沒有被氣死,可安理會那幾個老頭卻被氣的差不多要咽氣。
遙想安理會在菠蘿山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無妖敢侵犯,無妖敢質疑安理會的權威。可自從出了東方敗這檔子事,安理會成了妖民們眼中的笑話,大家都說安理會吃著公糧不幹實事也就算了,如今還搞這些烏煙瘴氣的東西帶壞菠蘿山下一輩,就該讓東方敗這樣的渣渣被立刻判處死刑。
所謂樹倒猢猻散,原來獅大王和牛大王還在費力尋找著收妖瓶,可東方敗一出事,他們倆都懷疑那個收妖瓶到底是不是東方敗隨便編造出來的一個幌子,為的不過是和他們見麵幾次,畢竟現在是個妖都知道東方敗的取向有問題。
隻能說獅大王和牛大王想多了,他們雖然都有大王的身份加持著,可就他倆那長相,就算取向有問題的妖怪,人家也是有追求有基本審美的,不會啥歪瓜裂棗都能看得上。
獅大王和牛大王最終商量出了一致的結果,那就是放棄尋找收妖瓶,從此以後和東方敗這個背背山來的斷絕一切關係,省得被別妖懷疑他們的取向。
早早如此的話對於衛尋來說還能算是一個好消息,可現在衛尋都拿到收妖瓶了,獅大王牛大王那邊撤不撤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獅瑩派在東方敗身邊的小妖也回了獅駝幫,他們不想在待在東方敗身邊伺候了,怕那些女妖以為他們都被東方敗給禍害了,怕從此以後再也找不到女朋友了。
至此東方敗才知道了外麵的傳聞,給他氣的直發狂,“勞資喜歡男妖怎麽了,勞資活了兩千多年就喜歡過一個男妖,勞資那麽癡情憑什麽說勞資變態?你們懂個屁!你們喜歡女妖就了不起啊,你們三天兩頭換女朋友合著你們就比勞資高尚是嗎?在勞資眼裏,隻有濫情的你們才是變態和渣渣。”
東方敗這算是直接承認自己的取向了,也是夠讓監獄的妖大跌眼鏡的。
衛尋聽說這事議論道:“不過這老頭說的話也沒有錯,不管是喜歡男的還是女的,隻要人家一心一意,就證明人家是真愛。反之,要是見一個愛一個,那就絕對是個渣渣沒錯了。我們從來不鄙視那些特殊的妖群,我們鄙視的是那些把自己當低級動物的渣男渣女。”
狐不言也是有些唏噓,“沒想到東方敗對白澤叔叔竟是如此癡情。”
衛尋道:“所以,東方敗絕對不可能殺白澤叔叔。就算求愛不成,就算因愛生恨,那裏麵也有愛,他是絕對不會對自己愛了這麽多年的妖下毒手的,我敢保證。”
狐不言有幾分詫異,“你和東方敗連麵都沒有怎麽見過吧,何以如此篤定?”
衛尋道:“因為癡情的人隻會傷害自己,根本舍不得傷害別人。別問我怎麽知道的,從電視劇和小說裏總結出來的。”
狐不言又問:“那你怎知東方敗不是在演戲?你又沒有親眼見到他的舉止。”
衛尋道:“直覺,你就相信我吧,東方敗絕對是冤枉的。”
事實證明衛尋的直覺靠譜到爆。
不出兩天,陸吾那邊有了新的收獲,說是有個小屁妖那天看到白澤和一個男妖在說話,還說那個男妖看著像是鹿彤彤的追求者小野豹。
衛尋隻覺得鹿彤彤這個名字好熟悉,經過狐不言的提醒才想起那是鹿大王的女兒,曾經跑到她的劇院鬧事砸場子後被她給送進了監獄。
小野豹誠如其名是頭豹子精,他和鹿彤彤是小學同班同學,從小就喜歡鹿彤彤,對鹿彤彤那叫一個超級迷戀。
狐不言很快就和陸吾在小野豹的家中抓到了他,當時小野豹正在打著呼嚕睡著大覺,被狐不言給揪起來以後,特別茫然,“你,你要幹什麽?”
狐不言冷笑一聲,“不幹什麽,小爺就想問問你,白澤是不是你殺害的?”
“啊?沒,沒沒沒。”小野豹瞬間驚慌失措,想逃跑,可根本逃跑不了。
“放屁,有妖看到你那天和白澤說話了,還看到你倆一起離開了。說,為什麽要殺白澤?”
“我沒,我真沒有,冤枉啊,我哪有膽子殺妖。好吧我承認我那天確實遇到白澤前輩了,還和他說了幾句話,可我真的沒有害他,我和他分開的時候他還好端端的。”
“要是真如你所說,警局那邊調查線索的時候你為何不出去作證?”狐不言說著伸手在小野豹的頭上砸了一拳。
給小野豹砸的差點懵嗶了,連連求饒道:“胡大爺,那是因為我不敢,我怕說出來警局那邊會懷疑白澤是我殺的。”
狐不言才不吃他這一套,“你若真是清白,怎會害怕警察懷疑你?還不肯說實話是嗎,那小爺讓你嚐嚐小爺的厲害。”
還不等狐不言出手,小野豹就嚇的哆嗦,“別別別胡大爺,我說我說,我全部都說,您千萬別動手啊。”
狐不言正色道:“說!”
小野豹道:“是這樣的,白澤身上的迷魂藥是我下的,可他的死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敢對著上天發誓。”
說到迷魂藥有必要提一下,衛尋之前一直想不通東方敗那邊的迷魂藥從哪來的又是幹什麽用,喵警長審問的時候東方敗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不願意提及,所以喵警長就算想把東方敗給放出來都沒法放,因為白澤恰好中了那個東西。
衛尋當時還想,如果有妖給東方敗栽贓陷害的話他沒理由不分辨呀,除非他真的殺了白澤或者真的給白澤下藥了。
可現在小野豹承認了自己的罪行,說自己才是給白澤下藥的那個。衛尋仍然有一些費解之處,“你和白澤叔叔以前有仇恨嗎?”
小野豹搖了搖頭,“沒有,我和白澤前輩無冤無仇。”
“那你為啥給他下藥?”衛尋問。
小野豹答:“這個我不能說,反正我跟你們回去認罪就是了,別的你們就不要問了,但白澤前輩真不是我動手殺的。”
一看他這樣子就是在維持誰,衛尋不好肯定這個誰到底是誰,隻能試探性問道:“不會和你的女神鹿彤彤有關嗎?鹿彤彤指使你給白澤下藥的對嗎?”
“不不不,不是彤彤女神,不是她。”小野豹急忙分辨道。
那就顯然是鹿彤彤了,衛尋偏頭看向狐不言,問道:“鹿彤彤和白澤叔叔以前有仇怨嗎?”
“他倆連麵可能都沒有見過,談何仇怨?”狐不言回道。
衛尋不解道:“那到底是為什麽,難道鹿彤彤後麵還有別的妖?”
狐不言不由分說,抬拳就朝小野豹頭上揮去。
小野豹被砸的眼冒金星,疼的直嗷嗷叫,“胡大爺,別問了好嗎,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看來你對鹿彤彤倒是一片癡情哪,可你做的這些鹿彤彤領情嗎?別傻了,鹿彤彤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你你知道嗎?白澤叔叔雖然有外傷,可正是因為服了你給他下的迷魂藥才有機會被別妖給殺死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意味著你也犯了殺妖罪。”衛尋稍微誇張了那麽一點點,嚇唬道。
小野豹是個法盲根本不懂這些,真的被嚇到了,“不會吧?彤彤女神說了我最多就是被罰點款不會判我刑的。”說完小野豹意識了上來,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衛尋咧嘴一笑,繼續誇大其詞,“這回可是你自己說出了鹿彤彤的大名,別傻了哥們,你的女神鹿彤彤可是個標準的法盲,你還輕信她的?她要懂那麽多何至於現在會在監獄裏?你犯下的罪行至少要判個幾百年,嚴重的話無期徒刑或者死刑都有可能。”
“不會吧?那我可怎麽辦?我不想坐牢,我不要坐牢。”小野豹真心被嚇到了。
衛尋接道:“坐牢了不正好每天可以見到你的彤彤女神了嗎?”
“你以為我傻嗎,男囚犯和女囚犯不是關在一起的,根本見不上麵。”
衛尋道:“原來你還知道呀,那你應該也知道,如果你自首的話可以減輕你的刑罰,如果因為你的自首逮到那個動手殺害白澤的妖,或許你的罪行就可以被減輕到監外執行了,甚至與可能就是罰款了事了。”
“真的假的?你沒騙我吧?”小野豹半信半疑,顯然他已經被衛尋的說辭給說動了。
衛尋道:“當然是真的了,你也知道我是個法律精英。所以,隻要你老實交代,自然可以從輕。”
小野豹吸了一口氣,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那好,我老實交代,我說,那天我去監獄探望彤彤女神的時候,彤彤女神恨衛大王你把她送進了監獄,說是要找你出氣,說讓我找機會給她報仇,還說讓我聯係她家的一個親戚。後來,我就去見了那個親戚,那個妖給了我一瓶迷魂藥,剛開始說讓我想辦法下到衛大王你的飯菜裏,可你身邊一直有保衛科的小妖和你兩位師兄在,我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那後來呢?為啥你把藥下給了白澤?”衛尋按捺不住問道。
小野豹答道:“衛大王你別先急嘛,且聽我細細給你道來。後來有一天,彤彤女神家那個親戚找了過來,說讓我不要給你下藥了,還說讓你痛苦的辦法是害死你身邊的妖。我當時還以為他要找胡大爺下手,大家都知道胡大爺是你男朋友,我說我不幹,我說胡大爺太暴力讓他抓到我我隻有死路一條,他說下手的不是胡大爺,還說等機會合適自然會告訴我。”
“後來,就是白澤出事那天,那妖找到了我,說讓我把藥下到白澤身上,還告訴了我白澤在哪。他讓我在某處路口等著,讓我假裝從超市買飲料回來,然後裝作無意給白澤一罐飲料,當然,那罐子裏的飲料事先被我給動過手腳了。我早早就到那附近等候,果然看到白澤出現了,就過去和他搭訕,後來就把飲料給了他。”
“那時我不清楚彤彤女神到底想做什麽,沒想到他們要殺妖,隻以為他們想把白澤前輩揍一頓給你一點教訓之類,我給完飲料怕被白澤前輩給發現,就趕緊回家了。後來聽說白澤前輩被妖給殺了,就在我見他之後不久,我是嚇的待在家裏哪裏都不敢出去,怕警察會懷疑到我的頭上來。結果,還是被你們給發現了。”
衛尋聽完朝狐不言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把小野豹給鬆開。
狐不言鬆手的那一刹那,問了一個問題,“你說的鹿彤彤的那個親戚是誰?”
小野豹如實道:“就是彤彤女神的叔叔鹿二爺。”
鹿二爺是鹿大王的弟弟,鹿彤彤的親叔叔。
衛尋沒有把小野豹交到黑喵警長的手裏,而是叮囑他讓他藏起來最近不要露頭,以免被殺妖滅口。
出了小野豹家,衛尋問狐不言和陸吾,“兩位師兄,你們不覺得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嗎?什麽把鹿彤彤和她叔叔給扯進來了?剛才小野豹說,鹿彤彤說要對付我讓我身邊的妖痛苦,可我和白澤叔叔的交情並不深,她是腦子被門給夾了嗎選的白澤叔叔?難道就因為你們倆法力高強不好惹?可白澤叔叔的法力也不低呀。這事我反正覺得不合理。”
狐不言接道:“我也這樣以為,如果這事真的是鹿彤彤指使的,那她的目的明顯沒有達到。鹿彤彤雖然不夠聰明,可也應該沒有那麽笨。所以,鹿彤彤應該是被教唆了。”
“你的意思是鹿彤彤後麵還有妖?不會她那個叔叔才是真正的主使吧?和小野豹聯係的一直都是鹿二爺,所以鹿二爺就算違背鹿彤彤的意願鹿彤彤和小野豹也都是不知道的。”衛尋提出了自己的分析。
狐不言道:“嗯,很有這種可能,有的時候你的聰明真讓我不得不佩服。”
衛尋擺了擺手,謙虛道:“哪裏哪裏,就是偵探電視劇和動畫片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