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尋擺了擺手,“不用求證了,我相信你沒有動手殺白澤。”
“啊?你憑什麽相信我?”鹿二爺一愣一愣的,“你又不了解我的為妖。”
衛尋道:“不需要了解,就你的胸襟氣度和城府,肯定不是最終的凶手,人家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比你聰明多了。”
“什麽玩意?”鹿二爺哼了一聲不高興了。
衛尋又說道:“我問你,你是如何知曉白澤的行蹤?”
鹿二爺仿佛看白癡一樣看了衛尋一眼,“這個還不簡單,我派兩個小妖跟著那狐狸精不就知道了,想弄一個妖還不容易。”
“這麽說來,你一直讓小妖跟在白澤身邊踩點著?”衛尋追問道。
鹿二爺道:“也不是一直吧,就最近而已啦,也就一兩個月的事吧。”
衛尋又問:“那什麽時候停止的?”
鹿二爺道:“就我想揍那狐狸精那天,我知道他要去小樹林裏給天一老師養的那隻小雞仔輸真氣,我就讓小野豹在狐狸精回來的路上一直等著。”
衛尋接著問:“既然你一直派妖跟著白澤,那他們有沒有發現白澤那段時間有什麽異常?或者說有沒有哪個妖對他有異常的舉動?”
“這我哪裏知道,我不關心那些,我隻想著把那狐狸精給揍一頓,可惜那個願望再也無法實現了。”鹿二爺說著歎了一口氣,“雖說我一直都很恨那個狐狸精吧,也巴不得他早點死了別禍害我家東方大大,可他真的死了,我反倒覺得有點,有點,算了,說了你這個小女孩也不會懂的。”
衛尋接道:“怎麽就不懂了?不就是覺得心裏有點惋惜有點難過嗎?所以說你肯定不是真凶。你派在白澤身邊踩點的那兩個小妖呢?在不在外麵?給我叫進來!”
鹿二爺啥都沒想,當下就叫了兩個名字出來,等那兩個小妖進來,他才反應上來,不由得懊惱道:“你這小姑娘算個什麽東西,我憑什麽聽你的?”
衛尋淡淡一笑,“你不是聽我的,你隻是自己想弄清楚事實罷了。找到誰是真凶,對你自己,對你家東方大大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對菠蘿山的民心穩定更是一件好事。”
“好吧!”鹿二爺撇了撇嘴,“有什麽問題你問吧,隻要他倆知道的都會回答你。”說完鹿二爺搬了把椅子坐下,看起來頗有怡然自得的風範。
衛尋走到那兩個小妖跟前停下,問道:“你們跟了白澤一段時間了,那必然對他有一定的了解,就最近這段時間,你們覺得他有什麽異常嗎?”
有個小妖答道:“大的異常沒有,不過他死亡的前一天,天一老師走了以後,他坐著發呆發了好長時間,自言自語說自己不應該答應天一老師的要求不應該救那個小雞仔。後來,他好像想去衛大王你的家裏找你,但走到半路上又折回去了。”
衛尋從其中聽出了關鍵線索,“你說白澤想去我家找我?你怎麽知道的?他自己說的?”
小妖如實道:“我聽他嘴裏念叨大侄女這幾個字了,剛開始沒有想到是衛大王你,後來他出洞以後我看到他走的方向才恍然大悟,他的大侄女好像也就隻有衛大王你一個吧。”
衛尋接道:“所以你就判斷他要去找我?”
小妖道:“他後來又念叨了,說這事要跟大侄女商量一下,還說了幾句誇獎衛大王你的話。”
很明顯白澤在答應天一的要求以後快速反悔了,可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又去給雄鷹輸真氣了。
衛尋問道:“白澤折回去之前沒有碰到什麽妖吧?”
小妖想了一下回道:“沒有,他是自己突然回去的。”
衛尋又問:“那在那之後呢,他有碰到哪個妖嗎?”
小妖道:“那天不曾,他回洞之後沒有再出來,也不曾有妖造訪過。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了天一老師家,後來和天一老師去了小樹林,然後我們就回去給二爺稟告了。不過,我覺得白澤那天的臉色好像有點不太好。”
過來過去還是推到了天一那裏,還是因為雄鷹的事才導致了白澤有反常出現。衛尋又問了幾句,沒有再獲得有價值的線索,就讓那兩個小妖離去了。
最後,鹿二爺去警察局自首了,衛尋和狐不言和陸吾離開了鹿二爺家。
在路上,衛尋對兩位師兄說道:“你們怎麽看呢?還以為鹿二爺會知道一些什麽,沒想到線索又又端了,搞了半天,還是沒妖知道真凶的消息。”
狐不言安慰道:“別著急,我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鹿二爺不是提到白澤叔叔那天的臉色不太好嗎,那天你問師父的時候,他似乎也提過此事。要不然,再找師父問問?”
老實說衛尋特別不想去找天一,但最終,還是去了金仙洞。
天一恰好又在午睡,又被衛尋給掀開被子揪了起來。
給天一無奈的要命,衛尋上次掀過一次被子之後他現在睡覺都有心理陰影了,再也不敢穿著大褲衩子,都是整整齊齊穿著內長袍內衣,就是害怕衛尋搞突然襲擊,沒想到她這麽快就下毒手了。
“乖徒兒啊,又怎麽啦?”
衛尋順手拿起一件披風裹在了天一身上,“我問你個事,那天你見到白澤叔叔的時候是不是覺得他臉色有點不太好,他在給雄鷹輸真氣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麽?”
天一認認真真思考了一會,然後說道:“沒有說什麽啊,不過他的氣色是真的不太好,我還說給他把脈看看,可他沒有同意,說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裏有數。”
“真的假的?沒有別的啦?”衛尋追問道。
天一道:“沒有啦,乖徒兒,你不會直到現在還在懷疑師父吧?殺害你白澤叔叔的真凶東方敗不是已經抓到了嗎?”
衛尋朝天一看了一眼,問道:“你真的認為東方敗是凶手嗎?你和東方敗一起在安理會共事那麽多年,你不可能不了解他,你覺得他真的會因愛生恨殺死白澤叔叔嗎?”
“這個嘛,這個為師就不好說了,為師又沒有感情方麵的經驗不懂**,所以不便下結論。”
衛尋道:“不便下還是不想下?算了,就當我沒說吧。”
“乖徒兒啊,你最近為何一直在懷疑為師?為師到底做錯了什麽。”天一說著朝狐不言和陸吾投去一個極其幽怨的眼神,“二胡,決明子,難道你倆也懷疑為師嗎?為師平時連踩死隻螞蟻都辦不到,怎麽可能會幹殺妖那種喪盡天良的事?”
陸吾沉默著沒有回答。
狐不言想回答,可看到衛尋的表情之後忍住了。
衛尋慢慢鬆開了揪著天一領子的手,"行啦別抱怨啦,如果你真是清白的,等抓到凶手,我們三給你賠禮道歉認錯總行了吧?更何況我又沒有說你是凶手,之前隻是按照慣例懷疑了一下下,現在問你是因為想更多的了解當時的情況,說不定能從蛛絲馬跡當中找到關於真凶的線索。”
天一哦了一句,神色有些惆悵,“可是乖徒兒,查案是黑喵他們那些警長的事,乖徒兒你還是乖乖歇著吧。”
衛尋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替菠蘿山出點力。”
“乖徒兒,你可知多管閑事往往會給自己帶來不好的結果。”天一的眸色沉重了起來,仿佛還有話沒有說完一般。
衛尋接道:“你這無情無義的老頭,我這叫多管閑事嗎,白澤叔叔又不是和咱們不相幹的妖。他可是我們的叔叔,是你的好朋友,你竟然讓我坐視不管,真枉費你和白澤叔叔相交一場了。”
狐不言跟道:“師父,我實在沒法替你說話,這次你真的很過分。”
陸吾雖然沒有表達不滿,可看向天一那不悅的眼神足以說明了一切。
“徒弟們哪,你們是不了解師父的一片苦心,師父還能害你們不成?有些事情遠遠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師父隻希望你們都能平平安安好好的。”
天一明顯話裏有話,衛尋急忙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別拐彎抹角直接說。”
天一歎了一口氣,“能直接說為師必然早都說了,就是因為天機不可破也。你們以為你們的白澤叔叔死了師父就不傷心難過嗎,就不想抓到真凶嗎?那個凶手不僅害死了老糊塗,說不定還是害了我的小鷹鷹的凶手,我比誰都希望他能繩之以法。可徒弟們你們有沒有想過,敢在菠蘿山如此光明正大行凶的,難道會是普通妖嗎?必然不是。”
衛尋問:“你是懷疑到了誰?”
天一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衛尋又問:“難道是菠蘿山哪個大王?不會是獅大王或者牛大王其中之一吧?”
天一又是沒有回答。
衛尋道:“不對啊,白澤叔叔並沒有得罪過獅大王或者牛大王,他們要殺他總得有動機在吧,難道真凶也是東方敗的死忠粉,也是背背山來的?”
“什麽背背山?”天一可算開口了。
衛尋道:“就是斷袖的意思,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懷疑的是誰?還是說你其實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乖徒兒你就不要再問啦,為師什麽都不知道。你要是看在我還是你師父的份上,要是想著不惹麻煩,為師勸你還是乖乖回家乖乖當你的大王吧,別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啦,你白澤叔叔的案子自然有黑喵在查辦。”天一說著朝衛尋揮了揮手,“回去吧,別再找為師了,就算你以後再找,為師也不會再多說半個字的。”
天一還真的把衛尋狠心的給推走了,走在回家的路上,衛尋特別費解,“你們說天一老頭到底咋回事,他好像特別忌憚那個凶手一樣,可我實在想不出來菠蘿山有誰能讓他忌憚成那樣。就算是獅大王或者牛大王,就算他倆有很多小弟小妹,可他們一向對天一老頭都特別尊敬,天一老頭也不怕他們的呀。”
狐不言接道:“這隻能說明那個妖比獅雄和牛頭還要德高望重。”
衛尋開始分析,“可在菠蘿山上,比獅大王牛大王還要德高望重的,也就安理會那幾個老家夥,還有菠蘿山的拿波萬大領導了吧。”
一個國家有總統,或者有皇帝國王首相這種,菠蘿山自然有菠蘿山的最高長官山長,可這個山長的手裏並沒有神實權,菠蘿山的權力隻要集中在政府和公檢法這四個機構當中,山長隻是一個擺設而已。
至於安理會那邊,衛尋直覺不太可能,那幾個老家夥愛惜名聲比愛自己的生命都要更甚,所以絕對不會幹出殺妖的事情。而且他們要殺也是殺背背山來的東方敗肅清安理會,絕對不會對無良公害的白澤下手。
狐不言和陸吾也想到了這點,先是由狐不言給否認了,“不會的,不會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接著陸吾說道:“他們應該沒有嫌疑。”
衛尋頓時滿麵愁雲,“那還能是誰呢?真是愁死了,沒想到白澤叔叔的案件這麽複雜,本來二胡你隻要開通一下你的天眼攝像頭就能什麽都知道,可惜被限製住了。這個事情確實麻煩,能把你的天眼給限製住的,肯定法力至少和你旗鼓相當,這麽一算應該就沒有多少妖了,不然還是用排除法吧。”
狐不言道:“不必,其實並非沒有一點線索,我能察覺出來限製我的那股力量,但離奇的是,總是感覺那股力量特別陌生,不是我認識的任何一個妖。”
“納尼?這麽重要的事你為啥不早點告訴我?”衛尋吃了一大驚。
狐不言道:“之前我隻是猜測不太肯定,畢竟很多妖怪我也不算熟。”
衛尋哦了一聲,“那你的意思是,這個妖怪的法力特別高強,而且和你特別不熟是嗎?不會是黑山老妖吧?”
狐不言否定道:“不是他,他的氣息我不陌生。菠蘿山道行高強的妖怪我都熟悉,隻有雄鷹和小樹林裏的那些妖怪相當陌生一些。”
衛尋秒懂,“你是說是小樹林裏的哪個妖怪搞的事?”
狐不言道:“我隻是猜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