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不言吃了憋沒有再說話,心裏卻是氣惱的要命,怪自己不該那麽大方,這下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天氣預報出奇的準,說那天下雨果然下雨了。

衛尋的那些小夥伴老鄉們在玉虛洞高興的要命,紛紛慶祝這個得來不易的雨天。

狐不言看了後幾天的預報,說是雷電交加的天氣在四天以後,那就意味著這三天衛尋必須把手頭上的事情都給陸吾交代完,而且還得安排好小白小豬豬黑山老妖還有石磯這些妖。

安排倒不難,大不了多給他們一點錢,反正這裏的金幣拿到地球上也用不了,這裏的很多東西衛尋就算能帶回去帶回去也沒用所以完全都可以送給他們。

可是,就在大家高高興興準備回地球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大事,西鳳酒瓶不見了。

準確來說,西鳳酒瓶不翼而飛了。

之前為了怕丟失或者被偷或者不小心打碎,衛尋特意把收妖瓶裝在小背包的神缽裏,而小背包她一直帶在身上,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沒有取下來過,就是以防萬一發生變故。

然而最終還是出了岔子。

對此衛尋百思不得其解,但現在更重要的是,找回酒瓶子才是關鍵。

狐不言開啟了他的攝像頭功能查看,並沒有發現收妖瓶的蹤跡。

這就著實詭異了,好好的東西先是不見已經夠離奇,而且現在竟然沒有一點下落。無奈,衛尋隻能瞞著那些老鄉人類,叫上陸吾和狐不言一起出去尋找。

整個菠蘿山都翻了一遍,西鳳酒瓶子就像徹底從菠蘿山消失一樣毫無蹤跡。這種狀況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衛尋忍不住吐槽道:“到底什麽情況?說好的開啟主角光環呢,說好的額外驚喜額外收獲呢,這到底算什麽事,為啥要這麽對我,我到底招誰惹誰了?”

不怪衛尋怨氣重,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找到的瓶子不翼而飛,好不容易馬上就可以回家見到麻麻了,這種打擊放在誰身上誰能受得了,衛尋沒有淚崩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不僅衛尋鬱悶,狐不言和陸吾也是鬱悶至極。眼瞅衛尋的身體狀況一天比一天差,她要是再待下去就沒命了,因此,就算她不想回去,狐不言也會架著衛尋把她給抬回去。

眼瞅明天就是約定好的雷電交加的日子,這下子可怎麽給小夥伴們交代呀?衛尋愁的眉毛都快皺成個一字了,小夥伴們肯定會責怪她沒有保管好收妖瓶,更有甚者可能覺得她在說謊騙大家覺得她根本就沒有找到瓶子。

珠珠看到衛尋憂愁的樣子,問道:“小姐姐,你這是怎麽了?難道出了什麽事嗎?”

衛尋看到珠珠想到一件事情,急忙問:“這幾天你有沒有發現有什麽可疑的妖靠近過我家?”

珠珠道:“沒有啊,小姐姐,到底怎麽啦?”

“沒怎麽。”

衛尋在想,必然是不會有可疑的妖靠近的,就算她晚上在睡覺,可狐不言一直在外麵,他的聽力十分靈敏,要是有妖靠近他肯定會第一時間發現。而且自己睡覺比較輕,一有動靜就會醒來。

這事不能想,越想越覺得詭異的要命,最後衛尋隻能放棄思考。

狐不言擔心收妖瓶被東方敗給偷走了,可東方敗在監獄裏待著就算知道衛尋拿到了收妖瓶刻他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再者東方敗派過來的小妖隻在衛尋家附近徘徊著根本就進不來。

狐不言又擔心收妖瓶落到了安理會或者牛大王獅大王那邊,於是暗中調查了一番,發現並不在安理會那裏,也不在牛大王那裏。

至於獅大王那邊,小妖們的口風比較緊狐不言打探不出什麽來。

衛尋道:“這還不簡單,把小奔叫過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奔波兒灞正敲著鑼在般離海巡邏,聽到保衛科的小妖說衛尋找他,直接扔下鑼屁顛屁顛來到了衛尋家。

衛尋稍微繞了那麽一點點的彎子,她問奔波兒灞,“小奔,你最近和獅瑩處的怎麽樣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奔波兒灞頓時一臉苦瓜狀,“就是那個樣子唄,吃吃飯看看戲逛逛街,挺無聊的,要不是為了小姐姐,我才不會犧牲自己。”

這個就有點……,衛尋還以為經過這段時間的約會奔波兒灞和獅瑩培養了一定的感情,沒想到完全沒有進展。

“也是委屈你了啊。”衛尋安慰了一句,又說,“獅駝幫那邊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麽大事?”

“沒有啊,小姐姐你怎麽突然關心起這個來?聽說你最近一直在忙著白澤案子的事。”奔波兒灞有了幾分好奇。

衛尋道:“沒事,就是突然問問,最近忙著給白澤叔叔找凶手,每天的壓力實在太大,壓的我都有些喘不過氣來,所以想聽聽看有沒有什麽好玩有趣的事情釋放釋放壓力。”

“原來如此!”天真的奔波兒灞竟然信了。

從來都是衛尋說什麽他就信什麽,這反倒令衛尋有點不好意思了。

但奔波兒灞並不知道這點,掏心掏肺道:“小姐姐,獅駝幫最近挺平靜的沒有發生什麽大事,前陣子大王還派了好多妖怪出去找收妖瓶,後來東方敗被關進監獄以後,我家大王覺得東方敗不太靠譜,所以就讓出去找瓶子的小妖都回來了。這段時間我出去的多,可能有不知道的事,一會我回去幫小姐姐你打聽打聽看。”

衛尋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就隨口一問。我主要是關心你和獅瑩的事,可既然你對獅瑩實在不感興趣,那要麽就算了,感情的事不能勉強的。”

“小姐姐,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還以為你會讓我和獅瑩公主繼續交往下去。”奔波兒灞一臉欣喜。

衛尋心裏歎了一口氣,慢慢說道:“抱歉啊,為了我讓你受委屈了。”

“沒有,沒有,小姐姐,那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不必覺得自責。其實獅瑩公主也挺好的,隻不過我對她沒有那方麵的意思。”

奔波兒灞說的比較委婉,其實是給獅瑩發了好人牌。通常一旦一方給另一方發了好人牌,就代表對方沒有任何希望了。

衛尋深知這個道理,接道:“我明白,那你找個機會給獅瑩說清楚吧,記住,道歉的時候一定要態度誠懇一點。”

奔波兒灞道:“那我現在就去。”

被衛尋給叫住了,“別,還是過幾天吧!”

衛尋的想法是至少要等她走了以後,不然獅瑩萬一到時候發飆把一切責任都怪到她的頭上,那她豈不麻煩更大了?

奔波兒灞回了獅駝幫一趟,很快又來衛尋家了,他說獅駝幫最近還真的就什麽大事也沒有發生,除了大王的一個夫人生了一個小孩之外。

那看來收妖瓶必然不在獅大王那裏,如果獅雄真的拿到收妖瓶,不可能一點都不泄露出去。

衛尋是又急躁又迷茫,整個人都不好。眼瞅已經到下午了,第二天就是和老鄉們約好的回地球的時間,衛尋現在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急,也不知道西鳳酒瓶子是被毀掉了還是被哪個恐怖份子妖拿到了?但願它乖乖待在哪個角落裏等著被重新發現吧?

家裏肯定是待不住的,可衛尋剛剛踏出房門,就看到天一迎麵往裏走。

“乖徒兒啊,你這是要出去?”

衛尋嗯了一聲,“怎麽,你不陪著你的小鷹鷹啦?”

天一沒有回答,而是意味不明的看了衛尋一眼,“為師有事要跟乖徒兒你說,你不請為師進去嗎?”

衛尋能說什麽,隻能說道:“那就進來吧!”

片刻之後,衛尋倒了一杯茶遞到了天一手裏,“說吧!”

天一把茶杯接過來放到了茶幾上,迎上了衛尋的視線,“乖徒兒,聽說你和決明子和二胡一直在查你們白澤叔叔的案子,而且現在又查到了東方敗的身上?”

衛尋道:“嗯,對。”

天一說道:“乖徒兒啊,這事你還是不要再查了,為師早就告誡過你,查下去對你不會有好處的。”

衛尋接道:“我已經決定不查了,所以你可以放心了,所以你可以走了。”

天一愣了一下,然後表情極其複雜的說道:“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你還是為師的那個乖徒兒嗎?”

衛尋反駁道:“那你還是你乖徒兒的那個好師父嗎?”

天一道:“那當然是嘍,為師對乖徒兒你的初心永遠不變。”

衛尋做出一個叫停的手勢,“別,別別別,要是讓不知情的妖看到了,還以為你這是向我表白呢,我可沒有戀父情結。我隻問你一句,白澤叔叔的死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天一沉默住了沒有回答。

衛尋冷笑一聲,“好,我明白了,說了不查我絕對不會再查了。不過師父,我隻希望你以後絕對不要禍害其他無辜。”

“乖徒兒,我,我,”天一欲言又止,然後重重歎了好幾口氣。

衛尋再次下了逐客令,“您可以離開了,請回吧!”

天一沒有起身,而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然後緩緩說道:“乖徒兒,為師不知道應該怎麽和你說,你隻需記住為師絕對不會害你便是。有些事情為師不是不願告訴你,而是你知道了對你沒好處。”

衛尋接道:“會給我帶來殺身之禍是嗎?你這台詞太套路了,你不想說我從來也沒有勉強過你,不過你好自為之吧。很多東西不是你們想掩藏就能掩藏得了的,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

“乖徒兒,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和想到的那麽簡單,你說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是啊,總有一天你會全部明白的,但不是現在。現在乖徒兒你必須置身事外,為師有為師的苦衷,有一天你知曉了就會明白為師的難處。”天一看起來似乎真的有些惆悵。

這不是演戲能演出來的,天一老頭或許真的有苦衷,但對於衛尋來說現在已經不在乎這個了,“好啦我知道了,我之前懷疑你的時候是想責怪你來的,可現在我已經看開了,所以不必對我解釋這些。”

天一臉上的惆悵消失了一些,“這麽說來乖徒兒你是理解為師嘍?”

衛尋如實道:“當然不會理解嘍,我又不知道你的苦衷是什麽,又不知道你瞞了我多少事。可我知道就算我磨破嘴皮子問你都不會開口的,既然如此,我還計較那麽多幹嘛?你說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我就當是嘍。”

天一的身上是有很多秘密,但衛尋仔細想想,除了他喜歡尿遁喜歡各種逃跑之外,好像也沒有做過其他對不起她的事情,而且她當初蓋房子的時候理會錯了天一的意思到處借鄰居家的東西,天一為她收拾了不少爛攤子,其實這個師父不坑爹的時候還是有那麽幾分可親可敬的。

天一喝完一杯茶,又讓衛尋給他續了一杯。

衛尋著急著出去找瓶子,可她瞧著天一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越來越不耐煩了,“我要出門一趟,你自便吧!”

“等等,乖徒兒,師父還有話要說,你是不是要離開菠蘿山回去了?”天一步入到了關鍵。

衛尋就知道這老頭早已掌控一切,她沒有再搪塞,如實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沒必要隱瞞了,我是要回去了。”

天一捋了捋胡子,做出一副深沉狀,“乖徒兒,你回去之後一定要記住謹言慎行,倘若有什麽問題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須知好奇害死貓明白嗎。有些事情不是你的能力所能左右的,所以不要逞強,不要強出頭。”

這明顯話裏有話,衛尋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幹嘛故弄玄虛?”

天一道:“不管你在哪裏,不管你是什麽身份,為師隻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衛尋道:“不用你說我也會,放心,可你究竟想說什麽?”

天一道:“為師的意思是讓你回去以後不要再搞事情啦,那裏不比菠蘿山。”說完天一就起身離去了。

到底什麽意思?衛尋實在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