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仔這個混賬小子,瞞著這麽重要的事到現在才說,衛尋在想,如果他不是突然中毒,如果她剛才不進去看他問他,他是不是打算把那些秘密帶進棺材裏去呀。

話說回來,這麽重大的秘密,德仔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狐不言仿佛看出了衛尋的疑惑,補充道:“德仔說別的讓你別問了,趕緊離開,別的不要管了。”

衛尋攤了攤手,“我也想離開,可你看看這鬼天氣讓人怎麽走?”

其實明明是風和麗日的好天氣,可對於她來說就是鬼天氣,不對,德仔說過小鏡子有事瞞著她,想到這點的衛尋趕緊把小鏡子從兜裏掏了出來,原本想要立馬問個究竟,無奈醫院門口到處有妖走動,她和狐不言隻能先回家再說。

一到家衛尋就拿起小鏡子質問:“趁著我還沒有收拾你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到底騙了我什麽?”

小鏡子弱弱的答道:“沒有啊,沒有,主銀,你不要冤枉人家嘛。”

衛尋氣的伸手戳到了小鏡子的鏡麵上,“少賣萌,你要再不說實話,我讓二胡把你弄成渣渣你連普通的化妝鏡都別想當。”

“別啊主人,我真的沒有騙你。”小鏡子受到了驚嚇,身子縮成一團,“你千萬別讓你二師兄過來啊。”

衛尋咬著牙說道:“那你說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呀主人。”小鏡子始終堅持道。

衛尋笑了笑,“好,很好,二胡,上!”

衛尋的話剛剛落地,小鏡子突然從她手裏飛刀了半空中,然後開始在房子裏東躲西藏,生怕自己被狐不言給抓到。

狐不言胳膊一伸,頃刻間變的奇長無比,他輕輕鬆鬆就把小鏡子抓到了手裏。

小鏡子想逃根本無能為力,因為狐不言的手勁實在太大,捏的它差點四分五裂。

“主人,我錯了,我錯了錯了,別讓二胡殺我,我說我說。”除了認慫,小鏡子別無他法,再怎樣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衛尋道:“那就速度,立刻馬上!”

小鏡子低著頭小聲說道:“我給主人您說的必須要雷電交加的天氣那個是騙您的,其實隻要您拿到任務中的瓶子,您隨時可以回去。”

“納尼?你是不是想屎啊你?”衛尋氣的怒吼道:“你拖著我這麽長時間讓我幹等著沒有回去,到底為啥?你是敵人派來的臥底害我的嗎?”

小鏡子急急為自己分辨,“不是不是的主人,人家就是害怕你回去了人家變成了普通的化妝鏡,人家說了,人家想要一個輝煌的鏡生,人家不想當化妝鏡,人家要當魔鏡的啦。”

“你還有臉賣萌,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自私害了多少人,甚至於可能害了多少條性命。”衛尋無語的真想拿起鏡子給摔了。

“沒有的吧,我沒有害過任何人。”小鏡子繼續為自己辯白。

衛尋吼道:“怎麽就沒有?要不是因為我和二胡一直留在這裏,就不會那天去收拾雄鷹,雄鷹就不會被打傷,白澤叔叔就不會給他療傷,就不會被陸小風給殺害。然後,我要是回去了,德仔可能已經被我給帶走了,那麽珠珠說不定也跟著走了,不管怎樣,老鮫人應該就不會死,德仔也不會命玄一線馬上就要死亡。我現在腦子比較混亂,再多的聯係我還沒有仔細想,光是這個你看看,你害了多少人多少妖。”

“我看主人您的腦子一點都不混亂的啊。”小鏡子小聲嘀咕了一聲。

恰好被衛尋給聽到,本來她就在氣頭上,這下子是徹底發飆了,“二胡,給我揍它,狠狠揍,最好給我弄死它,一點反悔心都沒有還這個慫樣,徹底沒救了。”

一聲令下之後,狐不言把小鏡子狠狠揍了一頓,但他知道衛尋肯定不是真的想要小鏡子的命,所以手下留情了。

小鏡子疼的哭天搶地嗷嗷叫,但隻能忍受著,因為它自私是不能反駁的事實。

可衛尋聽到小鏡子悲慘的叫聲,不僅沒有覺得一絲解恨,反而心裏難受的要命。這個難受不是因為心疼小鏡子,小鏡子被弄死都活該,而是因為她一想到白澤的死和自己有關,一想到後來的事情也和自己有關,自責不已,想要跑去撞牆。

狐不言看出了衛尋的心思,扔下小鏡子之後,安慰道:“別自責,這些事情該發生的話怎樣都會發生,未必和你有關係。就像德仔,你想帶他回去,可他自己根本不願意回去。還有白澤叔叔,雄鷹就算不被我和老陸收拾,依他當日的行徑,後麵總會有妖收拾他,該療傷的時候白澤叔叔還是會去給雄鷹療傷的。”

衛尋知道狐不言是想減輕她心裏的負罪感,她也知道他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可就是心理難過的要命。白澤和她以前連熟悉都談不上,可他聽到她遇到了危險,奮不顧身跑到他巴不得有多遠離得多遠的東方敗那裏去求情,可如果真的是她連累了他,那她這輩子良心肯定過不去。

衛尋不是白蓮花,更不是聖母,但人家對她好,人心都是肉長的,難道她能忘恩負義嗎?

悶悶沉默了一會,衛尋深呼吸了幾口,也不知道是因為氣的還是自責的,感覺大腦好像有點缺氧。

狐不言眼尖看出了衛尋的狀態不對,速度到她身邊扶住了他,衛尋將頭靠在了狐不言的肩膀上,有氣無力的說道:“二胡,我現在的心情好複雜,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了。”

“我知道我理解,你先別生氣,也別自責和後悔,你先冷靜一下。如果覺得累了,那就不要在這裏再待了,既然回去不受天氣的影響,那我現在就去召集你那些老鄉,咱們現在就回你的家鄉地球。”

“等等!”衛尋把狐不言喊住了,“我現在腦子有點亂,你讓我平複一下心情。”

“好!”

狐不言把衛尋扶到了沙發上,她躺在貴妃榻上躺了一會,原本想休息一下讓大腦放鬆平靜一下,可腦子裏仍然跟一鍋粥一樣混亂。

狐不言看到這種情況,隻能輕輕在衛尋的脖子上敲了一下,讓她暫時沉睡過去。

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別說衛尋覺得就像過去了幾個世紀一般漫長,就連狐不言,也覺得短短幾天比他妖生以前將近兩千年加起來發生的事情都要多。

狐不言很了解衛尋的性格,知道現在的事情還沒有弄明白衛尋肯定是不會回去的,而且珠珠現在應該也不想離開,珠珠要是不來,衛尋肯定會留下來陪她查清真相。

原本多待一天少待一天對於狐不言無所謂,隻要有她的地方對於他來說就是家鄉,可現在,天一提醒過,老鮫人提醒過,德仔也提醒過,他們都讓衛尋趕緊走不讓待不讓多管閑事,狐不言想起以前陪著衛尋去找坐騎的時候遇到了神獸諦聽,它曾經給狐不言說衛尋會遇到危險而且是生命危險讓狐不言務必讓小心。

從現在這個狀況來看,諦聽所說的危險必然是指現在,而且衛尋的身體隨著待的時間在逐漸損耗,要不是他和陸吾一直在想辦法吊著,她估計早都香消玉損了。

狐不言真心不想讓衛尋在菠蘿山多待一分一秒,他走過去把小鏡子拿在了手裏,正想問個問題,不料小鏡子嚇的直冒冷汗,“我真的沒有再騙主人了,我說的其他真的都是真的。”

狐不言沒理睬,問道:“隻要拿著瓶子就可以回去是嗎?”

小鏡子道:“當然不是啦,隻有主人才可以,不然誰拿著瓶子不都可以回去了嗎。”

“為什麽?”狐不言問道。

小鏡子道:“因為主人是主角的嘛。”

“主角?什麽意思?”狐不言聽出了重點,眼神驟變。

小鏡子趕緊捂住了嘴,但看到狐不言凶狠的眼神之後,隻能弱弱說道:“因為主人有主角光環,而且瓶子是她的任務,所以隻有她拿著瓶子大家才能回去。”

“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不能說,真的不能說,說了我會死的。”

狐不言冷聲道:“不說你也會死。”

“那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不能說,我就算當一麵普通的化妝鏡我也不能說。”小鏡子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狐不言是有讀心術的本領,可他竟然看不到小鏡子此刻心裏都在想些什麽,也是夠離奇的。他不知道所謂的主角是哪種主角,所謂的主角光環又是怎樣的光環,但明顯這麵小鏡子不是天生的神鏡,而是後期被誰給賦予了一定的神力。

狐不言一早就知道衛尋總是提起的那個腎虛董事長大有問題,也知道衛尋能來到這個地方和腎虛董事長有拖不了的幹係,隻是不知道那個董事長到底為什麽讓衛尋來到這個地方?

一個人一個妖做事總有目的,不可能無緣無故,但不管怎樣,解決完眼前的事,盡快查清鮫人太子死亡的真相,盡快和衛尋離開這裏,才是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