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衛尋其實也不想追查,但她接連兩天做噩夢之後心裏的感受很不好,她總覺得菠蘿山那邊出大事了。
雖然她最在乎的妖狐不言和陸吾都在地球上,可天一老頭還在那裏,她保衛科的那些小妖也在那裏,萬一菠蘿山真的出了大事,那天一和那些小妖可怎麽辦?
聖母心泛濫也好,身上有大王的包袱和使命感也罷,反正衛尋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不管不能任由無辜的妖命喪生。
但陸吾和狐不言阻攔的實在厲害,衛尋隻能暫時作罷。
陸吾和狐不言為啥會如此反對,皆因他倆已經基本知曉菠蘿山是個怎樣的世界,腎虛是個怎樣的存在了。
這是很令他倆崩潰的事情,以致於讓他倆有陣子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衛尋。但最終兩妖還是想通了,無論身份如何,無論物種如何,既然能相見,那就是緣分,既然是緣分,就應該好好珍惜。
德仔住了幾天就離開去上海了,他雖然很想讓珠珠當他的女朋友,但珠珠拒絕的心很堅定。不過,德仔離開的那天,珠珠去車站送他了,但沒有讓德仔知道,偷偷去的。
衛尋知道珠珠心裏對德仔還是有感情的,畢竟曾經是男女朋友畢竟曾經相愛過一場,但愛情這東西有時候真心不是人力所能控製的,再好的感情往往也經不起考驗,所以很多時候一步都不能走錯,否則就覆水難收沒有回頭路了。
那天晚上,珠珠找衛尋喝酒,說她心情煩悶憋屈,衛尋推掉了和狐不言的約會,原本打算去酒吧,可珠珠覺得那裏不安全,後來她倆在超市買了一堆啤酒白酒紅酒,然後買了一大堆鴨脖鴨翅鴨腸還有兩盒麻辣燙,帶著去了劉雪梅送給衛尋的那間公寓。
狐不言和陸吾現在也在那座公寓裏住著,但和衛尋的房子不在一層,隔著好幾層。
珠珠喝了很多酒,最後喝的有點醉了,坐在沙發上嗚嗚哭了半天。
衛尋想要安慰她,可又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選擇沉默。
最後珠珠自己開口了,“小姐姐,其實我本來以為我和德仔能在一起一輩子的,我今天是不是太絕情了?德仔走的時候看我的眼神我到現在都記得,我不是一點都不喜歡他了,隻是,哎!”
珠珠說完一個勁不停的歎氣,“隻是德仔和我真的不合適,他雖然對我好,但他保護不了我,他根本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麽。”
“我懂,真懂,你不用解釋,我理解你,我沒有覺得你絕情。很多情侶在一起的時候都憧憬過美好的未來,但最終能走到一起的少之又少,珠珠,不怪你,真的。”
“小姐姐,我心裏為什麽這麽難受?你說我要是什麽都不思考,我或許還能和德仔在一起,他對我還是很好的,可我真的好怕德仔為了我再次做出逾距的事情來。”
“小姐姐,有時我感覺自己運氣很好很幸運,可有時我又覺得自己的運氣糟糕透了,你說我是不是很分裂?”
珠珠絮絮叨叨了半天,有些話衛尋能回答,有些話衛尋不好回答,不過不管她說什麽,珠珠根本聽不進去,隻顧在那說自己的,就仿佛周圍沒有人存在一樣。
後來,珠珠窩在沙發上睡著了,衛尋想把她搬到**,無奈挪不動,隻能取了一床毛巾被蓋在了珠珠的身上。
房子裏的家具電器全都是劉雪梅買的,衛尋之前一次也沒有住過,倒是珠珠來過幾次。
在衛尋看來,房子雖然寫的是她的名字,但跟她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因為她什麽都沒有付出,所以這房子她一點都不想要,遲早想辦法還回去的。
珠珠睡熟之後,衛尋接到了狐不言打來的電話,說是過來找她,結果被衛尋給拒絕了,“不,我去你那邊,珠珠睡著了,別把她吵醒了。”
衛尋去的時候狐不言正靠在沙發上看電影,房門開著,她進門以後把門順手給關上了。
“你沒喝多吧?”狐不言抬眼看向衛尋。
衛尋搖了搖頭,“沒有,我就喝了幾口果啤,都是珠珠在喝,她心情很鬱悶我又不是。”
“那她沒事吧?”狐不言又問了一句。
衛尋這回點了點頭,“沒事,耍了一會酒瘋,估計明天醒來就好了,德仔去上海了,估計以後不會出現在珠珠麵前了,所以她的心情有點複雜。”
衛尋說話之際已經走到了沙發跟前,她正想坐下,不料被狐不言一胳膊把她拉了過去坐到了他的懷中。
“我看你的心情好像也有點複雜,你是想到什麽了嗎?”狐不言盯著衛尋的眼,企圖看穿她的心思。
衛尋想了想說道:“我就是覺得為啥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就是覺得世事無常,二胡,我們倆絕對不要像珠珠和德仔一樣,你千萬不能為了我鋌而走險不能為了我做一些違背良心違背道德違背法律的事情,你記住了嗎?”
她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狐不言心裏一驚,但並未表現出來,他微微一笑,回道:“記住了。你怎麽能把小爺我和德仔相提並論,他有小爺這麽帥嗎,有小爺這麽聰明嗎,有小爺這麽癡情嗎?”
衛尋沒好氣道:“注意我的重點,我是說不管發生什麽,就算是為了我,你也不能犧牲自己明白嗎?像德仔那樣愛珠珠的方式雖然癡情,但一點都不值得提倡。無論如何,不要隨便傷害他人或者他妖。”
“你今天是怎麽了?珠珠到底都和你說什麽了?”要是放在以前,別說隻有隔著幾十米的高度,就是隔著幾百米幾千米的範圍狐不言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可現在,可剛才,他是完全聽不到衛尋和珠珠都談了一些什麽。
衛尋抿嘴笑了笑,說道:“沒說什麽,是我自己突發感悟的,二胡,兩個相愛的人,不對好像,因為你不是人,怎麽說呢,就是說一對情侶之間能相互喜歡對方是一件特別難得的事情,所以咱倆之間的感情特別寶貴,所以我們一定要好好珍惜。”
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什麽了?她的語氣和表情明顯不對勁。狐不言很想開口詢問,但又不敢詢問,因為他害怕她真的已經知曉了實情,那樣對她來說太殘忍了。
其實衛尋距離真相還遠,不過快了,她很快就要觸及到自己一直尋找的真相了。
那夜衛尋睡在了狐不言家,一人一妖同床共枕的,但並沒有發生那些少兒不宜的事,狐不言隻是摟著她睡了一夜。
結果第二天她把狐不言的胳膊給壓麻了,衛尋當時驚訝的要命,“你不是妖怪你不是有法力嗎,原來你的胳膊也是可以壓麻的呀。”
狐不言哭笑不得,“妖怪怎麽了,妖怪和人能有多大差距,都現在了難道你還覺得小爺我是異類嗎?”
衛尋趕緊說,“沒有沒有,我錯了,我道歉,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怎麽覺得你最近法力好像有點下降了。昨晚你問我和珠珠都聊了些什麽,我認為你完全聽得見啊。”
狐不言不想讓衛尋知道他和陸吾的法力剩下連十分之一都不到,他找了一個十分好的借口,“我那會看電影太投入。”
衛尋還真的被欺騙了過去,因為她進門的時候狐不言正在看一部好萊塢大片,他把聲音放的賊大,所以聽不到其他聲音應該也在正常範圍之內。
可是珠珠並沒有被隱瞞過去,珠珠的法力雖然也在逐步減弱,但她減弱的速度遠遠低於狐不言和陸吾,所以衛尋和狐不言在房裏的談話一字不落的傳到了遠處的珠珠的耳裏。
珠珠當時就知道狐不言的法力下降的快為零了,這令她又震驚又恐慌,覺得自己的法力可能也要全部丟失了。
雖說在地球上平時根本用不到法術,但作為一個妖怪,有法力是最基本的,不然和人類有什麽區別?珠珠並沒有以作為一個妖怪為榮,但也沒有以作為一個妖怪為恥,她尊重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害怕了。
狐不言去廚房給衛尋準備早餐,衛尋在等待的過程中收到了珠珠發來的微信,知道了狐不言法力大幅度減弱的事。她當時特別想衝到廚房向狐不言求證,但知道狐不言可能不會說實話,於是打算向陸吾求證。
陸吾的房子離狐不言不遠,兩妖在同一層,衛尋吃完早餐借口找要找陸吾說交女朋友的事,讓狐不言在屋裏等她,她去探口風。
狐不言很是無奈,但女朋友都讓他回避了,他隻能乖乖聽話。
陸吾剛開始不願意說實話,打岔打了半天,後來才承認他和狐不言自從來到地球上法力就開始減弱,一天比一天弱。
衛尋吃驚道:“為啥?那你倆的身體狀況沒出毛病吧,其他方麵沒有問題吧?”
因為她在菠蘿山待的時候差點掛在那裏,所以衛尋現在很擔心陸吾和狐不言會出現水土不服的現象。
陸吾如實答道:“暫時還沒有出現任何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