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叫腎虛給說中了,狐不言和陸吾確實打算離開,原因大概和腎虛說的基本雷同。

第一點,他倆不屬於這個世界,而且最近法力逐漸在削弱,這看起來似乎是好事似乎意味著他們已經融入人類了,其實他倆知道並不是那麽簡單。削弱的不光是他們的法力,還有他們的身體。

最近,陸吾和狐不言總是感覺心悸感覺頭暈頭脹,陸吾自己就懂醫術,他得出的診斷是:自己和狐不言的靈力一直在損耗,怕是活不過多長時間了。

水土不服也好,腎虛的設定也好,其他原因也罷,不管怎樣,隻要他倆在地球上多待一天,生命就減少一天。

但狐不言和陸吾不怕死,這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害怕的,真正讓他們害怕的是第二點。

自從知道菠蘿山是個怎樣的世界,自從知道衛尋對於菠蘿山對於腎虛意味著什麽,他倆就有點寢食難安。

衛尋早已忘記她當時參加真人秀的時候腎虛曾經說過的那番話,找到妖蛋和找到瓶子隻是任務的其中兩項,她其實還有別的任務沒有完成。

在這種情況下,腎虛那邊是不會輕易讓衛尋像穿到菠蘿山以前那樣無憂無慮的生活,早在她被腎虛給選中的那一刻,她的某些命運就已經由不得自己決定了。

而且,奔波兒灞也好,趙昭他們那幾個小妖也罷,雖然在菠蘿山看起來並沒有那些大王那麽起眼,但他們也是菠蘿山那個世界不可或缺的一份子,現在他們的存在感可以為零,可等用到的時候,他們必須出現。

為啥?因為這都是那該死的腎虛弄的鬼設定。而他倆,他倆在菠蘿山屬於舉足輕重的角色,根本就不能缺少,狐不言和陸吾想到這點,心裏並沒有一絲高興,反而有種特別想罵街想打人的感覺。

天外有天妖外有妖,世界之外有世界,可他倆做夢都不會想到現實世界之外還有次元世界,次元世界當中也有架空世界和現實架空世界,而這些細的分類當中,還有很多更細的分類。

和腎虛分開以後,陸吾麵色沉重的問狐不言,“我無所謂,可你真的想回去嗎?如果不想就不要勉強,小刺頭未必會同意你回去。”

“你沒聽腎虛是怎麽說的嗎,我非回去不可,你我隻要繼續待著,她的麻煩就不斷。以前在菠蘿山的時候就算出了任何事情都有咱倆罩著誰也欺負不到她,可現在,且不說你我的法力已經幾乎為零,單就一個腎虛我們都沒法對付。老陸,你該清楚,我天不怕地不怕,我就怕小刺頭遇到危險。”

說完狐不言重重籲了一口氣,“腎虛雖然沒直接說,但如果我們不配合,他到時候隻要把手伸向小刺頭,你我還不得乖乖投降。再者,我最近在想,我和她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不,我和她或許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咱們在這裏沒法久留,她待在菠蘿山也是一死。”

“別這麽說。”陸吾看到狐不言的心情很沉悶,立即勸道:“不要這麽悲觀。”

“悲觀,你難道還不了解我嗎,我是出了名的樂觀,可你也知道咱倆的身份,更是知道她在菠蘿山的身份,她不屬於那裏她隻是個過客,不不不,應該說她隻是個記錄者,就算她自己想待,腎虛他們也不會讓她久待的。我難道不希望和她長相廝守一直在一起嗎?我比誰都想。”

狐不言越想越激動,他的心裏是無奈又鬱悶,從未有過如此憋屈的時候。

“那你是打算現在就告訴她真相嗎?我猜她接受不了,她不是想過要和你結婚嗎,她對你用情很深。”

“我知道。”狐不言低低答了一句,“她雖然有時候看起來有點沒心沒肺,而且不會表達,但我知道她對我的心意。我不想離開,我想留下來,就算讓我死我都願意,可如果連累到她,那我必須走。”

狐不言後來沒有再說話,他想一拳砸到路邊的柱子上發泄一下,但想起衛尋以前讓他不要暴力,於是把手慢慢收了回來。

陸吾本來就不擅長勸解和安慰,此刻他的心情也很複雜,他明白狐不言的感受,他難道就想走嗎?可不得不走。

兩妖情緒不好,後來他倆回了公寓,狐不言本來那晚想要找衛尋的,但心情實在太差怕在她麵前表現出來,所以就借口有事。

衛尋恰好在酒店等腎虛,正想說自己有事,這下不用她費盡心思撒謊了。

可那晚腎虛並沒有回酒店,衛尋一直在房門外等到淩晨五點都沒有見到腎虛的半個影子,後來天快亮了她知道腎虛不會出現了,於是就回了學校。

小七那天破例起的很早,她還以為衛尋去了狐不言那裏,打趣了半天問衛尋和狐不言是不是發生少兒不宜的事了。衛尋哪裏有心情理睬她,一進宿舍倒頭就睡。

那晚衛尋又想去賓館堵腎虛,但狐不言說過來找她,衛尋就給珠珠打了一個電話,讓珠珠去酒店等腎虛。珠珠剛開始不太願意,她覺得腎虛很可怕不敢惹。

衛尋問她:“你好像第一次見到腎虛的時候就很害怕他,我想知道這其中有什麽原因?”

“直覺,其實我見到天一老師的時候也會緊張,但不像見到腎虛董事長那樣,天一老師還是蠻和藹可親的,可腎虛太冷麵。”

衛尋有些詫異道:“冷麵?有嗎?沒有吧,他雖然不是個笑麵虎,但偶爾也是可以看到他微笑的呀。”

“那是你的感受,那是他對你,他對我們可不是那樣。小姐姐,我覺得腎虛對你有些與眾不同。”

衛尋是更加詫異了,“你該不會也想說腎虛看上我了喜歡我吧?你才見過腎虛幾次。”

“不需要幾次,我的直覺一向很準,我倒不是覺得他喜歡你,我是覺得他對你好像有點害怕有點敬畏。”

“你開什麽玩笑?他害怕我敬畏我?他可是boss,我隻是個沒有法力的普通大學生。”衛尋差點都笑破肚皮了。、

“你別笑小姐姐,我說真的,之前那次你和腎虛董事長走在我前頭,我在後麵看著你們,我覺得他看你的眼神有些奇怪,但他看別人就不那樣都很正常。”

衛尋一邊沉思一邊說道:“你說他喜歡我我或許都信,可說他害怕我實在有點不可思議,不過我師父有時候倒是挺怕我的,但那是被我給煩的怕了,但其實也不是怕,就是無奈吧。”

“真的是害怕和畏懼,就好像你手裏拿著他的什麽把柄一樣。”

“不會吧?算了不重要,隻要腎虛一回到酒店你就給我報信,我先出去約會了啊。”衛尋說完就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出了門。

衛尋那晚和狐不言在學校北門吃個一個便飯,然後帶著他在北門附近的公園溜達了一圈。

狐不言那天有點沉默,衛尋無意中提到有個學長請她吃飯的事,她本來隻是想報備一下,她清楚的知道依照狐不言愛吃醋的性格肯定不會讓她去,可狐不言竟然什麽都沒有說,等隔了一會才問她那個學長是個男的女的。

衛尋沒好氣道:“既然能叫學長,那當然是男的,不然我就叫學姐了。”

狐不言哦了一聲,嚴厲道:“那就不許去!”

衛尋朝狐不言笑了笑,心裏卻是起了別樣的心思。

大概晚上十點左右的時候,珠珠給衛尋把電話打過來了,衛尋當著狐不言的麵不好直接接,就摁掉了,但她知道腎虛回酒店了。

狐不言詢問啥情況,衛尋說道:“珠珠要過來找我說德仔的事,德仔這兩天又聯係她了,看來德仔還是沒有死心啊。”

這不是撒謊,是實情,珠珠本來確實要來找衛尋的,隻不過被衛尋給派出去監視腎虛那邊了。

狐不言看出了衛尋沒有撒謊,送她到宿舍樓下以後,他自行回公寓了。

衛尋給珠珠撥了過去,珠珠在那頭說道:“小姐姐,剛才腎虛董事長回來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男人,他們一邊聊天一邊往房間走,我聽到了幾個詞語,他們提到你了,提到了收妖瓶,還提到了菠蘿山。”

衛尋吃了一驚,“你等著我,我馬上過來,那個男人現在還在嗎?”

“還在的,他才剛剛進腎虛董事長的房間,我在外麵守著,保準不放他們離開。”

“binggo!等我!”

衛尋打了車即刻到了賓館。

珠珠就在腎虛住的那層樓樓道監視著屋內的動靜,衛尋走過去對她說有攝像頭,珠珠笑道:“你男朋友和你大師兄給我說過攝像頭是有監控死角的,我剛才看過了,不會讓它們輕易拍到我的。”

衛尋嗯了一聲,“聰明!對了,那個男人還在嗎?”

“在的小姐姐,我說了不會放他出去就絕對不會放他出去的。”

這時,腎虛的房門突然打開了,很快從裏麵走出一個男人來。

當衛尋看清那個男人的長相時愣住了,半天都沒有回神過來。

珠珠也是愣住了,嘴裏情不自禁喃喃道:“是他!怎麽會是他?”

就是啊,怎麽會是他?!!!原來真正的大boss竟然是他?原本真正的大boss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