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當前,慕清歌已經將所有的煩惱都拋去了腦後。她心滿意足的喝了一大碗粥,這才起床洗漱。
將自己收拾妥當後,慕清歌托著腮幫,悶悶不樂的趴在房間中。
她的嫌疑還沒有洗清,雖然殷南塵是給還她自由了,可是她也沒法隨意出府,傳出去,恐怕會對殷南塵不利。
要是自己也可以出去查案就好了。
她正發著呆,清風微微搖動,下一瞬,一抹青藍色的身影出現房中。
殷南塵唇角含笑,“事情快查清楚了。”
“今天晚上再去一趟禦書房,恐怕所有的事情,都能夠洗得清清白白了。”
慕清歌聞言,喜悅躍上麵龐,不禁鬆了一口氣。
不愧是他老公哦,真的是棒棒滴!
如果所有的嫌疑都能夠洗清,自己沉冤得雪,曼雲也能夠受到應有的懲罰。
“這件事情,慕嵐山可幫了不少。”
“啊?”慕清歌眼睛一轉,原來哥哥一直和臭男人一起,默默的幫助自己調查真相。她還以為,父親也好,哥哥也罷,都不要她了……
“曼雲,果然就是她做的。”
一說到這裏,殷南塵原本平靜的眼眸中,醞釀著波瀾壯闊的殺意。
直到那雙小手緊緊的握住了他冰冷的大手,他的情緒才得以安撫。
“王爺也不用著急,既然已經找到了線索,那麽在今天晚上,一切都能夠順利的解決。壞人,也定會得到相應的處罰!”
“清清說的對。”男人悠悠笑了笑,可眼眸中的冷淡卻沒有任何的緩解。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今天晚上。
月亮皎潔如初。
冷悠悠的月光灑在皇宮裏,總給人一種清清落寞的即視感。
慕清歌,殷南塵和曼雲三個人,氣氛有些怪異的從馬車上下來。
“為什麽我也要來?”即使到現在,曼雲仍舊表現出了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仿佛自己清清白白一般。
“究竟你為什麽要來,心裏還不清楚?”殷南塵深色的眼眸徑直的凝視她,冷冷的光芒散發開來。
男人的陰冷目光,令曼雲情不自禁的目光閃躲,不敢與男人對視。
此時此刻,慕清歌反而是三人中最為淡定的那個。
因為她很明白,之前所有的栽贓陷害,她都沒有做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一行三人走到禦書房門口,令慕清歌驚訝的是,慕嵐山居然正侯在這。
曼雲氣急敗壞道:“沒有想到啊,側王妃還真是好大的本事啊,今天居然請了這麽多人過來撐腰。”
她也是聽到了風聲,今天一切都會結束,老夫人的案子也會在今晚一錘定音。
可……人來的太多了,超乎了她的想象。
“此案有關於我妹妹的清白,我怎麽會不來呢?”慕嵐山溫潤的笑了笑,率先推門而入,行禮後恭順站到一側。
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
跟進房內,慕清歌這才發現,在場的人居然不少。
皇貴妃、吏部尚書,還有一些她熟悉,亦或是陌生的麵孔。
比如幾個麵生的小丫鬟,一臉惶恐的站在這裏,其中還夾雜著萬元。她怎麽會在這裏?
“曼雲,你可知罪?”皇上開門見山開口。
曼雲聞言,連忙惶恐的跪了下來,“皇上,冤枉啊,曼雲不知何罪之有?老夫人的死,一切不都是側王妃所為麽?怎麽又怪罪到了曼雲頭上來了?皇上明鑒啊!”
她心中已經慌亂不已,明白多半是自己做過的事暴露了,甚至都不敢抬起頭來,卻還一直嘴硬。
慕清歌在一旁冷靜開口,“想必聖上這樣發問,定是有緣由的。倘若王妃真的做了謀害老夫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不如現在如實招來。”
“怎麽可能?”曼雲緊緊的咬著牙,“之前人證物證,無不表示這一切都是側王妃所為,和我又有什麽關係呢?莫不是側王妃想要陷害於我!”
“曼雲實在是冤枉!”說到這裏,她的眼淚止不住落下,梨花帶雨的模樣,若是不知情的看了,還真以為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隻見曼雲十分慌忙的衝著皇上磕了三個響頭,語氣軟軟的便將話題帶給了皇貴妃,“皇貴妃,您可要幫幫臣妾啊。”
慕嵐山風淡雲輕的衝著一旁的丫鬟揮了揮手。
萬元咬了咬牙,站出來,豁出去道:“其實那日,奴婢什麽都看見了。”
她不敢直麵曼雲幾乎想要把她吞噬的目光,低著頭道:“那日,奴婢晚宴之後在湖邊偷懶,結果就親眼目睹了王妃娘娘把老夫人推到湖裏。因為奴婢不習水性,所以當時並沒有主動的上前去營救,所以懺悔至今。”
萬元的眼眸中彌漫著惶恐的光芒,話落,也是趕緊跪了下來,向皇上請罪。
慕清歌心中明白,萬元這一番說法,實際上就是做了蘇才人的替罪羊。
可……自己還沒有解決蘇才人的請求呢?怎麽對方就先替自己洗冤了?
慕清歌疑惑的看向殷南塵,男人卻從容不迫的握住了她的手,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安撫道:“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清清無需操心。。”
她心裏不禁一暖,看來這個男人早已經替自己處理好了一切。
“所以,你是看到個真真切切了?”皇上意味深長的說道。
而皇貴妃也是抓住了機會,若有所思的反問了一聲,“那為何你到現在才說?真的不是有人逼你?”
問題直戳關鍵。
萬元猶豫的目光閃爍著,片刻後,咬了咬唇,堅定的衝皇上道:“奴婢的糾結猶豫,隻是因為當初沒有及時的站出來,導致今日的悲劇……”
吏部尚書卻提出了他新的疑惑,“可銀針的事怎麽解釋?碎布的事情又怎麽解釋?”
“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殷南塵解釋道,“當初曼雲圖謀不軌,把母親推到湖中之後,為了陷害給清清,所以才使用了碎布。”
曼雲連忙搖頭,“怎麽可能,布料這些東西在給側王妃之前,都簽字畫押過,賬本上也有明確的記載。”
殷南塵卻把賬本投遞給了皇上,“其實這本賬本才是真的,也是我們在曼雲的房間裏搜索到的。上麵清清楚楚的記載了所有的賬目,而關於布料這一類,清清的這一項都是空缺的。”
這才對嘛,本仙女從來都沒有接受過那些奇怪的布料,非要這樣誣陷我!
慕清歌滿意的點了點頭,事情的發展,總算是按照她的預料在進行了。
“那難道能說明這個賬本就真的是我的賬本嗎?萬一是你們偽造的證據怎麽辦?”曼雲寸步不讓的理論,她現在沒有任何退讓的餘地了。
殷南塵這副步步緊逼的模樣,也是無情的撕碎了她曾經的所有幻想。
“院子裏的丫鬟,自然能夠作為最好的證據。”
話音剛落,曼雲頓時明白了一切。
現在院子裏所有的丫鬟都不是她的心腹了。
所以,她們不會有人為她說話。
“即使這樣,有一個問題還是無法解決,如果真的老夫人是被我推入湖中,溺水而亡的話,她的麵容應該很猙獰。”
這也是她最後的底牌了,曼雲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挺直了脊梁,目光坦誠的望著皇上。“還請聖上明鑒,如若真是曼雲將老夫人推下去的,老夫人絕對不會是這樣一副安詳的表情。”
“但是你用了其他的方法,首先將老夫人給迷暈了,而後才把她推入湖中,並且為了掩人耳目,還故意在案發現場掉落了銀針。”
慕嵐山不緊不慢的說著,目光迥然有神的投遞給了吏部尚書,“相信尚書大人也是發現了令人疑惑的一點,明明銀針上麵沾有血跡,但是老婦人的屍體上卻沒有任何的針孔。”
吏部尚書恍然大悟的摸著胡子,“微臣正是疑惑於這一點,而現在一切都能夠解釋的通了。殺人凶手首先迷暈了老夫人,所以她自然不會有猙獰的表情。”
這一番話,說的慕清歌心頭微顫。
當初老夫人被迷暈了,所以什麽都不知道,所以就這樣死去……
“可這也隻不過是你們的推測,又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殺人凶手就是我?”曼雲不屑的說道,“畢竟有這麽多種可能,不管你們怎麽說,首先得拿出證據,憑證據說話才行。”
話音剛落,殷南塵就從袖口掏出了一個藥瓶子,呈給皇上。
他的語氣分外冷淡,“既然你想要證據。那這個瓶子算不算證據?”
皇上接過瓶子,仔細的考量觀察,發現在藥瓶的最下方明明白白的寫著“曼雲”。
這個名字,也是曼雲的筆跡。
看起來,是她做標記的時候寫的。
“你還有什麽要解釋?”
“我……”
曼雲心中的疑惑更甚,她怎麽也想不到,這個藥瓶子會在殷南塵的手裏。
“可若我真是殺人凶手,絕對不會這麽蠢,在藥瓶上麵**裸的寫著自己的名字。”曼雲仍舊是嘴硬的辯解著。
“你為什麽在毒藥瓶子上寫上你自己的名字,很簡單,你擔心別人把這藥品拿去了,要是用到了其他的場合,發生了意外的話,你恐怕更加擔當不起。”慕清歌輕鬆的推理道,“所以,當初也是你對雪團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