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希望灰仙能夠聽得進去。

隻是,我似乎低估了灰仙。

我說的真情實意,人家根本不以為意,哪怕頂著巨大的疼痛,依舊想要殺掉胡陽。

看到灰仙費力也要過來時,我不由得懷疑,我不惜得罪灰仙,也要力保胡陽的做法,是不是對的?

我不知道,九轉封魂陣還能堅持多久,但看著如此堅決的灰仙,我並不能保證能堅持多久。

雖說動物野蠻難馴,充滿野性,冥頑不靈,但動物是知恩圖報的,灰仙不會因此想殺一個人,哪怕堵上自己的修為根基,哪怕不惜天罰,也要這樣做,那其中肯定隱藏著什麽不可原諒的大事。

“胡陽,你到現在還不想說點什麽嗎?”我看了灰仙一眼,然後也不管它,轉過身問胡陽。

“小哥,我能說什麽?”胡陽哭喪著臉,顫抖著聲線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啊,就隻知道灰仙發了瘋似的要追殺我,我哪裏知道這到底怎麽回事呢?”

“那行吧,那我跟灰仙商量一下。”我轉過身看向灰仙:“上仙,我跟你做個交易如何?”

原本費力過來的灰仙,眼珠子一轉,但還是沒有停止抵抗九轉封魂陣的力量:“現在,你覺得你有底氣跟我一鬥了?不得不說,這個陣法確實很讓我頭疼,隻不過哪又怎樣?隻要我拔掉這個尺子,再也沒有任何阻礙了!告訴你,人心可怖,比鬼當誅。”

它為什麽要說,人心可怖,比鬼當誅?

這點,我想不通,難道灰仙為此遭受了太多的苦楚,才會對這句話深有感觸?

這時候我想不通,但很快,我就明白了,它為什麽會說出這句,失望的話。

“上仙,都說冤有頭債有主,咱們對事不對人,你看怎樣?”我平靜地說道:“你也不用自費根基,遭受天道懲罰,何不說說,你為什麽這麽執著非要殺胡陽呢?”

“小子,也行啊,隻要你幫我殺了胡陽,我可以跟你談。”灰仙不愧是仙家,辦事滴水不漏,寸步不讓,確實蠻橫。

“小哥,別啊,你不能答應它,我不想死,我真不想死。”胡陽一聽這話,嚇得目瞪口呆,衝我一個勁地作揖,點頭哈腰的樣子,求生欲直接拉滿,恨不得立馬給我磕頭。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再次看向灰仙:“我雖然殺不了你,但我也會讓你自毀根基,哪怕拚個兩敗俱傷。隻是我不想那樣做,相逢便是緣,何況上仙修煉實屬不易,所以上仙,慎重。”

灰仙此刻也沒那麽暴躁,似乎也聽進去了。

我鬆了一口氣,還好我鎮定自若的姿態,讓灰仙重新考慮這事,其實我也緊張的不行,手心全是汗,毀掉它根基這事,我完全是吹的有點過了!但既然自己吹出去的牛,那就隻能硬著頭皮接著吹。

隻要能穩住灰仙,隻能這樣做了。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向好的地方發展時,一直對我拱手作揖的胡陽,又作妖了。

隻見他,拿出了一把小刀,猛地衝灰仙衝了出去,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小刀已經紮進了灰仙的肚子中。奇怪的是,並沒有鮮血流出來,有的隻是灰仙更加暴躁的一爪子。

呲。

這一爪子,差點沒把胡陽的喉嚨割破,就算他反應過來了,臉留下了深深地抓痕,那鮮血猶如小溪一樣,留個不停。

灰仙爆發出憤怒的哀嚎。

李誌峰眼疾手快,直接抓住了胡陽,死死抓住之後,李誌峰這才把胡陽的刀遞給了我。

這把刀一入手時,我頓感寒光閃閃,入手也是一陣冰涼,還不等我繼續查看,胡陽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充斥在四周,大有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我瞬間明白了灰仙說的那句話。

人心恐怖,比鬼當誅是什麽意思了。

整半天,胡陽都是裝出來的啊。

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吧。

在我深究這事時,胡陽放肆大笑著:“臥薪嚐膽,終於等到這一刻了!為了吸引灰仙過來,還真浪費了不少的精力,鬼刀入體,神鬼難回,灰仙終於要臣服於我了,哈哈哈……”

鬼刀。

原來這把刀是鬼刀,所謂的鬼刀,其實是殺人太多,至少有成百上千,才會被煉製成鬼刀,鬼刀在手,神鬼難回。

說實話,聽到胡陽的話,我頓感被戲弄了一番,李誌峰急性子,直接給了胡陽一腳,踢得他搖搖欲墜,胡陽也不在意,依舊放肆地大笑著。

灰仙看向了我,沉聲道:“小子,你還是太年輕……”

天狂有雨,人狂有禍。

萬事萬物,都會受到天道約束,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人生在世不稱意,逍遙快意過一生。

很快,我便沒把灰仙對我的挖苦放在心上,我沒好氣地懟了一句:“上仙,你還是多注意一下你現在的處境吧!這把刀叫做鬼刀,帶著的殺氣,就連鬼神都招架不住。”

灰仙隻是冷笑了一聲,毫不在意道:“人性這個東西啊,我已經吃過虧了,所以對人,我都有種強烈的恨意。很奇怪,但對於你這麽真誠,我竟然一點也不恨,難道你有什麽過人之處?等會兒,我一定要撬開你的腦袋看看,到底是什麽,讓我不對你這麽恨?”

我算是無語了。

現在看來,灰仙不僅野蠻狂妄,還挺自大。

與其跟它浪費時間,倒不如聽聽胡陽到底想做什麽呢。

“哈哈哈……”胡陽越發癲狂,仰天大笑:“幾代人的心血,終於讓我等到了,隻要有灰仙,我相信陰山派重回巔峰,那隻是遲早的事!而你,將會是陰山派最大的功臣,隻要陰山派重回巔峰,紅衣娘娘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聽他這口氣,霜兒是商品嗎?想送就送?

說實話,我現在真有殺了胡陽的心。

可是我不能那麽做,一旦我那麽做了,我將會背負陰債,對我之後的路會有影響。

砰。

李誌峰直接踹了胡陽一腳,胡陽一個趔趄直接跪在了地上,可他依舊癲狂地笑著,轉過頭看著李誌峰,獰聲道:“你記住,你隻是他的跟班,現在你踢我有多爽,等會兒就會有多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