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村長婆婆的本事還不小呢。
難道真如葉如霜所說,大妖要出世了?
陡然間,我想到了張淩唱的那個調子,湖底老鬼見明亮,一口吞掉萬丈人。
難道張淩是在暗示我們,時間不夠了?
而現在所有的冒頭指向了張淩的墳墓,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張淩最後的警醒?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隻能說明一點,時不我待,留給貓兒井的時間不多了,聖湖底下的大妖就快要出世了?
可,王琴和她的孩子,還有婆婆在哪?
壓抑不安的情緒縈繞在眾人心間,所有人都沒有去打破這個安寧,在他們看來,五年前張淩預料的事情,將會在這個時候應驗,到時候整個貓兒井都會變成一片死地。
而就在這時,不知道哪兒,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響。
轟隆隆……
這聲響,像是地動山搖一般,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顫。
這麽大的動靜,難道是山體滑坡了?
也就是這時候,一個男人邊跑邊大喊道:“村長,大事不好了,月亮湖的湖水倒灌了,張六二被湖水吞了。”
“湖水倒灌,大妖出世。”聽他這麽一說,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冒出了這一句。
村長婆婆陡然看向了我:“小哥,看來,五年前我們就該離開貓兒井。今早一起來,我就感覺心神不寧,所以我通過占卜得出,將會有大患禍亂,所以我立馬召集村裏的人去守著貓兒井,可結果還是出事了。”
結合昨晚葉如霜告訴我,時間不多了,這也能合理的對上了。
等等。
葉如霜。
我想都沒想拔腿就往月亮湖跑。
我忽然的舉動,惹得眾人大為不解,沉浸一瞬,一個個麵麵相覷不知所措,還是村長婆婆振臂高呼道:“各位村民,這是貓兒井的劫難,也是我們賴以生存的地方,不管大妖是什麽,我們都不允許它破壞我們的家園。”
李鐵錘一馬當先道:“丫的,貓兒井在怎麽不濟,也是我們的家園,我們聽村長的。”
“對,如果這事不處理,以後咱們得子孫後代也別想安寧,所以一同抵抗吧。”
“……”
貓兒井的村民同仇敵愾,熱血沸騰,男人們光著膀子直接衝向貓兒井。
而他們卻沒有發現,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村長婆婆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這些都是李誌峰告訴我的,而我這時候一心隻想的是葉如霜,心裏不停地對她一陣俳腹,這個傻丫頭為什麽不聽我的?為什麽要意氣用事,明明昨晚我都跟她商量好了,沒想到她竟然一意孤行,壞了我的好事。
可其實話說回來,葉如霜這麽做的目的,就是擔心我受到傷害,因為我給她說的計劃便是,以我為誘餌,吸引大妖,然後讓她坐收漁翁之利。是,不得不承認我這個計劃鋌而走險,但這是我想到最好的辦法了。
因為,我不想看到葉如霜出事。
我心急如焚地跑向月亮湖,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才到月亮湖邊上,就看到了一個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背影。
這個背影不是別人,就是我們一直要尋找的人……他就是張淩。
我不得不小心提防,生怕張淩陡然間發難,打我一個措手不及。
“小哥,這趟渾水你還是趟來了。”就在我還沒接近張淩時,他滄桑而又沙啞的聲音再度傳來。
我站住了腳跟,直接看向了他,沉聲道:“你代表的是灰仙?”
“我代表的自由。”張淩說這話的時候,緩緩轉過了身子,這話弄得我很不可思議,更多的是摸不著頭腦。
自由?
難道沒人給他自由嗎?
等等。
我陡然想到了什麽,張淩死了五年,難道這五年一直被人囚禁?然後讓其為那人做事?
看來,這事即將走到了頭。
我仔細地盯著張淩,他身形有點虛幻,又有點不切實際,我正要問他,這一切到底怎麽回事時,他陡然開口了。
“小哥,當初讓你過來,好像就是個錯。”張淩歎息了一聲,緩緩開口道:“本意上,是打算讓你助我脫困,可沒想到事情越來越複雜,以至於超出了我的掌控,所以我一直提醒你,可你非但沒有走,相反還趟這趟渾水,既然你不想走,那就別走了。”
聽他這麽一說,困擾我許久的問題,在這一刻得到了解釋。
我來這,並不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而是有人謀劃了這一切,這個人就是張淩。
我始終還有點沒想通,為什麽石遠家父親的棺材會消失?現存的王琴一家三口又去了什麽地方?難道石遠家跟張淩有什麽過節嗎?
我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出:“走不走,問題不大,我隻想問清楚,這些事情石遠家在其中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
“世仇。”張淩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這一切都怪石遠的父親石嶺,這個老不死的終於死了,就算死了八年,還依舊想要侵占我們家的土地。這一切完全因為石嶺該死,有句話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準確地來說,這事要追溯到三十年前,那時候石嶺在貓兒井外表裝的像是個好人,可暗地裏卻幹著欺男霸女的勾當,而張淩家就是被他欺壓最多的。
那時候年幼的張淩,天天被打,被打就算了,石嶺什麽都讓張淩背鍋,以至於張淩天天過的提心吊膽。最可恨的是張淩爸媽過世的時候,石嶺竟然夥同其他人,對張淩父母的遺體……
說到這,張淩恨得咬牙切齒,難以言語:“他,他竟然還放狗咬我父母的遺體,後來這事鬧得很大,石嶺也被抓進了苦窯改造。”
還以為石嶺改好了,可出來之後,越發猖狂,竟然直接挖開張淩父母的墳,又讓狗啃骨頭,張淩氣得直接揍了石嶺一頓,可換來的卻是更加狠毒的報複。
石嶺把張淩打了個半死,還把他老婆孩子打了一頓,他問石嶺為什麽要這麽做時,石嶺告訴他,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張淩繼續說道:“後來,我才明白,我們兩家就像是報應輪回,我爺爺那輩強勢,石嶺爺爺那輩羸弱,一輩欺負一輩,換來他這輩子時,石嶺天不怕地不怕,勢必要報祖祖輩輩留下的恥辱,讓我們張家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