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我暫時把這件事丟在一旁,至於胡陽,他願意跪著就跪著吧,反正我是真不想幫助他。
“李誌峰,給我拿個米鬥,還有一碗白米過來。”
胡陽目瞪口呆地盯著我,有些不解道:“我不餓啊?”
我才懶得搭理他,等李誌峰把米鬥和白米拿出來後,我便以符為火,米鬥為鍋,白米為引,然後便把葫蘆放在了米鬥上。
胡陽沉聲道:“你,是想凝魂?”
我哪有時間搭理他,說真的,我都懶得搭理他,便開始凝魂。
我屏氣凝神,氣沉丹田,然後默念凝神咒:“天清地明,幽幽倉皇,今神相助,替魂凝魄,魂自何來,去往何處,米鬥為爐,白米引魂。”
念完之後,我並指一點,符紙赫然燃燒起來,緊接著便看到米鬥中的白米,瞬間跳動起來。
胡陽盯著我,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隨即又舒展開來,那一對眼珠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隨著白米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胡陽忍不住開口道:“其實,白米引魂確實好用,但還真沒有陰山派的凝魂方便,要不然我幫你加快點進度,好繼續說我的事?”
“不用。”我言辭拒絕,靜靜地盯著眼前的一切。
緊接著,李誌峰驚呼出了聲:“旺哥,跳起來的米,竟然貼在了葫蘆上,好神奇啊。”
我給李誌峰解釋道:“這叫白米引魂,不管是人還是鬼,都是吃五穀雜糧長大的,所以對於五穀來說,對於人都有本能的期盼。簡單來說,為什麽古代行刑前,都得飽餐一頓……”
“那不是不能當餓死鬼嗎?”不等我說完,李誌峰直接打斷了我的話。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無奈說道:“飽餐一頓其實就是為了讓五穀為引,除了不餓肚子,也為了讓行刑前的犯人,有始有終。而這裏的白米引魂,是針對落水鬼是陰魂,所以隻能用生米為其凝魂。”
李誌峰尷尬一笑,悻悻地不再說話,下意識地往我身後貼近幾步,貼耳低聲問我:“旺哥,他怎麽辦?”
我沒說話,而是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這種感覺很奇怪,讓我大為震撼?
白米引魂,我都沒用多少精氣,為什麽會有一種虛脫的錯覺呢?
難道是我暈倒?身體還沒恢複過來?
我搖了搖頭,隨即盯著白米,腦袋又開始疼了,隨之而來的虛脫的感覺越來越濃烈,頓感一陣天旋地轉,胃裏直犯惡心。
不對啊。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對勁。
頭疼這事已經許久未曾經曆了,為什麽現在忽然頭疼了呢?
我記得上一次頭疼,還是幫袁琳辦事時,那時候第一次辦事,頭疼很正常。可現在,過了幾個月時間,我幾乎再也沒有頭疼的時候,難道我身體真的出問題了?
瞬間,我聯想到了胡陽說的用我頭發報複我,然後他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難道我是因為這事,才身體出狀況的?
就在我思索這事時,李誌峰忽然大喊了一聲:“旺哥,葫蘆自己動了。”
我頓感精疲力竭,拿出一張符紙遞給李誌峰,有氣無力地說道:“成了,現在你把葫蘆反過來,倒出裏麵的魂石,等魂石出來後,你就用這張符紙貼上,然後再把葫蘆放在一旁就行,注意,別封口,等米完全跳進葫蘆,白米引魂就算成了。”
李誌峰嗯了一聲接過了符紙,表情奇怪地盯著我:“旺哥,你臉色怎麽這麽差?”
我捂著臉說道:“先做事。”
李誌峰一通忙活之後,轉頭看向我:“旺哥,你不要緊吧?我看你這臉色越來越差了啊。”
我搖了搖頭,盯著白米跳進葫蘆,然後靜靜地等著接下來的事情。
整個過程隻持續了幾秒鍾,白米這才停止跳動。
成了。
我鬆了一口氣,現在就隻需要等著落水鬼自己修養凝魂了。
李誌峰把魂石交給我:“旺哥,接下來該怎麽辦?”
我知道他想說什麽,我擺了擺手,然後把葫蘆收了起來,然後走進了屋子,李誌峰猶豫了一下,也跟上了我,“旺哥,真不管他嗎?”
“先不急,休息一會兒再說。”話音落下,我頓感困意襲來,很快就睡了過去。
……
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裏有個和藹可親的老頭,一直盯著我笑,他一直衝我招手。他站的地方,溫暖舒適,我下意識地想移步朝他那兒走去。
可也就在這時候,在我左側又出現了一個老頭,這個老頭雖然什麽也沒說,站在原地,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樣,讓我一時間也沒了分寸。
一左一右,兩人都大徑相同,似乎到了一個十字路口。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往哪兒去,可仿佛有一張手推著我做出選擇。
沉浸一瞬,我選擇了左邊老頭,也就在我選擇左邊老頭的時候,右邊那老頭再也沒了慈眉善目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歇斯底裏的咆哮。
我才踏上左邊沒幾步路,老頭和煦地笑著,說了句讓我摸著不頭腦的話:“小家夥,你的路,你自己已經選擇了。”
老頭的話有些莫名。
在黑漆漆的四周,我不停地摸索著,也不知道摸索了多久,隱約間聽到了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隻能摸著黑繼續往那道聲音找了過去,很快我就被一陣強光刺得生疼。
我眨晃了一下眼珠,終於睜開了眼,一眼便看到了著急忙慌的李誌峰,此刻他正用手機的手電筒,照著我的眼睛,“旺哥,你終於醒了。”
這家夥兩隻手掰的我眼睛很痛,我挪開了他的手,很是無語道:“你就不能讓我睡一下嗎?”
“睡?”李誌峰狐疑道:“你那是睡覺?全身冰涼,連呼吸都沒了,你確定你是睡覺嗎?發現你呼吸越來越急促,慌了神的我,隻能聯係我的醫生朋友,他告訴我撐開你的眼睛看看,瞳孔有沒有渙散,如果瞳孔渙散了,人就不行了。”
我一陣狐疑,似乎明白了什麽,隨即問李誌峰,我睡了多久,李誌峰說我才睡了幾分鍾,就進入了假死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