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郡主臉一僵,而後變得鐵青!

這算什麽?那這是什麽勞什子解藥?豈不是暫時性效果而已?

擺明了是那賤人故意玩自己!

用這種辦法來迫使她這輩子都不敢再動她一根毫毛!

除非找到真正根治的解藥,否則她豈不是一輩子都要受那賤人的要挾?

氣得安平郡主拽起解藥袋子就想丟出去,卻被婢女攔住:

“使不得啊郡主,這解藥起碼能解郡主一時之困擾啊!”

安平郡主這才死死捏住袋子,幽恨卻無奈的目光投向梁王府:

“妖女,算你狠!”

……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溫瑤清靜了不少。

安平郡主暫時再沒出現在自己的周圍了。

看樣子,直到下次要解藥,也不敢再出現了。

她離開梁王府的日子也差不多要到了。

其實她這幾日留在梁王府,很想等元謹回來。

隻可惜,快走了,元謹還沒回王府。

看來豐城那邊戰事的確吃緊。

離府前一日,午後,溫瑤照例煮好調養身子的藥,端去胡側妃屋子,卻見碧水出來道:“娘娘去王爺書房那邊,給王爺送午後點心了,還沒回來,怕誤了用藥時辰,不如我們端過去吧。”

“嗯。”溫瑤點頭,與碧水端著藥離開了桐苑。

梁王的書房就在主院西側。

碧水與院子外的梁王隨從打過招呼,帶著溫瑤步入主院,朝書房走去。

梁王的兩個門客正好從書房內走出來,看樣子應該是剛與王爺在書房洽談過公務,一邊走著一邊憂心忡忡地說著:

“豐城那邊不會真的守不住了吧?”

“別瞎說,有世子爺在,豐城便是銅牆鐵壁,固若金湯。”

“可……這次不一樣,唉,那烏蘭國調動精兵十萬忽然攻擊邊關,你也知道豐城加上旁邊的拱衛小城的兵力加起來滿打滿算不過五六萬,以寡敵多,勝算不大啊……而且豐城的前鋒部隊蘇將軍前日在附近的隕石穀中了烏蘭人的埋伏,差點兒全軍覆沒,全靠世子爺率親衛去解救,但……世子爺在解救蘇將軍一幹人時,中了烏蘭人的流箭,據說傷勢很嚴重……萬一真的有個什麽,可怎麽得了?”

“別說了,”旁邊的門客做了個噓聲手勢,“你是嫌王爺還不煩心麽?再說了,世子爺受傷也不見得是真的,指不定是誤傳。”

“怎麽會是誤傳?王爺都已經請上調兵增援,還請聖上派洛禦醫一同隨軍前往,……洛禦醫精通外傷啊……難道不是王爺想讓洛禦醫去給世子爺治療傷勢麽?”

兩人邊走邊說,一抬頭正好看見溫瑤與碧水就在近旁,忙閉上嘴,不再說話,匆匆離去。

溫瑤半天都沒做聲。

兩個門客的每句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遲遲沒回來,難道就是因為在邊城受了重傷?

碧水也是打破寂寞,深吸口氣:“不可能,世子爺沙場經驗豐富,絕對不可能出事。”

溫瑤收起心思,也沒多說什麽,道:

“進去吧。”

書房門口的守衛見兩人來為胡側妃送藥,也就進去通傳了一聲。

不一會兒,胡側妃走了出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由溫瑤與碧水陪著,在天井的涼亭坐下。

碧水遞上藥湯:“娘娘,趁熱喝了吧。過了時辰藥效就差了。”

胡側妃卻顯然沒什麽喝藥的心情,藥本就苦,心情一差,就更吞咽不進。

溫瑤適時詢問:“娘娘,可是因為邊關的事?”

果然,胡側妃歎了口氣,點頭:“剛我為王爺送甜品,才得知豐城告急,烏蘭人以十萬精兵突襲邊關……世子爺為救豐城前鋒軍隊,還可能受了重傷。王爺急得這幾日頭發都白了一半,我看見王爺這個樣子,哪裏又吃的進東西。”

碧水一聽,既是胡側妃都這麽說,那世子爺受傷的事兒,怕是八九不離十了,急了:“既是如此,王爺為什麽不將世子爺趕緊的抽調回來!”

胡側妃不滿地看一眼碧水:“你當王爺不想麽,可豐城是咱們梁王府的管轄地,那邊的軍務也一直由世子爺負責,如今那邊有燃眉之急,王爺為了保住兒子,讓世子爺抽身回來,留下幾萬兵士與百姓在那邊獨自抵擋烏蘭人,豈不是自私之舉?別說王爺做不出來,便是世子爺,自己也不可能同意。”

碧水囁嚅了一下唇:“可這樣的話,世子爺在那裏便很危險,指不定會在豐城丟了……”

性命兩個字,實在講不出口。

胡側妃臉色更是被陰雲籠罩。

溫瑤在一旁沉默半晌,輕聲:“娘娘莫急。世子爺吉人自有天相。而且朝廷不是已派遣救兵與禦醫過去了麽?”

那男人命硬得很。中毒箭倒在盤山村河邊,昏迷那麽多天,還能康複……這次也一定不會有事。

他也不能有事。

她還等著他回來跟自己解釋清楚一切!

而且他兩年前留下的信函中,也清楚寫了與她還會有見麵的一日。

他不能食言。

胡側妃這才麵色稍緩:“是啊,後天上午便要啟程趕赴豐城了,隻希望趕得及吧。”

後天上午……溫瑤臉色一動,沒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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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溫瑤離開了梁王府,回到苗府。

華姵瀾早為她準備了接風小宴,準備了一桌子飯菜。

午間,溫瑤、謝佑祖與苗氏夫妻吃完飯,華姵瀾有些依依不舍:

“梁王府那邊的事結束後,妹妹就要回利川縣了。這一回去,又不知道幾時才能過來。”

溫瑤想了想,對苗氏夫妻說:“其實,我暫時並不想回去。我想先去個地方, 不知苗大人能否幫忙。”

“你想去哪裏?”苗錦堂問。

溫瑤沉吟會兒:“豐城。”

苗錦堂是朝堂中人,自然也知道近日邊關的事,還準備跟溫瑤說的,現在看來她已經知道了:“你不會是想隨明天的增援部隊一同去吧?”

“是。”

三人皆是一怔。

謝佑祖頭一個反對:“那怎麽可以?這不是胡鬧麽?你一個女人家,跟著軍隊去前線?太危險了!不行!便是隨軍同行也不方便。”